第二輪比賽很快也結束了,十八名勝利者喜氣洋洋地站在各自的擂台上,等候裁判宣讀結果。


    待嚴大山宣讀完結果後詢問誰願意留下來接受車輪戰的考驗,除了王建與馮輝外,剩下的十六人都選擇了下場休息,等待下一輪的抽簽。


    “武剛,第一擂台!”


    “……”


    “趙朝陽,十八擂台!”


    隨著嚴大山的聲音響起,觀眾席上的趙朝陽本來談笑風生的模樣頓時就像被冰雪封住了一樣,凝固在臉上。他周邊的親朋好友也愣在了當場,隻有一個似乎與他不和的小夥伴露出了一絲陰笑,隻是這一絲陰笑眨眼間就消散在臉上,換上了一副同情的麵容,並悲痛地拍了拍趙朝陽的肩膀以示安慰:“兄弟,這是命啊!看開點!”


    趙朝陽迴過神來,痛心疾首地大聲唿喊起來:“蒼天啊!大地啊!這是哪位神仙姐姐在和我開玩笑啊!我來京城才隻有十天啊!”


    “朝陽兄,別灰心,大不了我們明年從頭再來!”


    “是啊!看開點,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


    趙朝陽的親朋好友們立即安慰他,讓他不要有心理負擔。周邊圍觀的人卻怎麽聽怎麽覺得別扭,心中暗歎,這個趙朝陽交友不慎,全是損友。


    “唉!”在一聲長長的歎息中,趙朝陽帶著悲苦,帶著無奈,帶著不甘,在無數雙眼睛的目送中飛身一躍,向第十八擂台躍去。


    王建看著這個苦瓜一般的漢子,心中突然升起一絲不忍,看似自己是在比賽,怎麽覺得自己像一個夢想終結者,將一個個充滿了期望與夢想的修者送迴了老家。


    觀眾席上,一位身著青衫的修者搖了搖頭說:“此人也是二魂舉鼎,看來擋不住王建的一拳!可惜了!”


    “十一哥,都還沒有比試,你怎麽就知道結果了?難道是因為五姨娘是妾室,所以不論你怎麽蹦?,都是庶子的緣故嗎?”一個聲音在旁邊冷嘲熱諷起來。


    看來兩人雖然是兄弟,卻心存隔閡。


    “你!”青衫修者被氣得麵色泛白,冷哼了一聲說:“張光,你若是不信,咱們打個賭!”


    “賭就賭,誰怕誰?”張光擼起袖子冷冷地說,雖然心中明知道勝算微乎其微,但是也不想輸了氣勢。


    “好!我們就賭若是誰輸了,誰就自動迴家,不再參加殿選淘汰賽!”青衫修者眼中冷芒連閃,心中陰笑連連。


    張光沒有說話,低下頭靜靜地思索。


    “怎麽?不敢賭嗎?”青衫修者激將張光。


    “張亮,你還以為我真怕你啊!好!我賭!”張光臉上也露出一絲冷笑。


    “少爺,不可啊!你不要……”一個仆從在旁邊趕快勸阻。


    “滾開!”張光一腳將自己的仆從踹到,向擂台上望去。


    擂台上,趙朝陽無精打采地抱了抱拳,以示行禮,說:“在下趙朝陽!還請王兄手下留情,不要傷了我的筋骨,我想在迴家的時候還可以自己行走!”


    王建沒想到自己的實力居然具有這麽強大的威懾力,令眼前這個修者都沒有了戰鬥下去的信心。王建客氣地迴敬:“請趙兄放心,我不會傷……”


    話還沒有說完,趙朝陽突然暴起,原本懶散的眼神突然精光四射,嘴角露出了陰狠的笑容,在沒有任何預警的情況下一招風起雲湧向王建撲去。


    隻見趙朝陽身邊激起無數個氣旋,氣旋在瞬間集合在一起以趙朝陽為中心形成一個強大的風暴,擂台上的空氣在瞬間扭曲起來,似乎整個空間都開始旋轉起來。


    氣旋嘶吼著,狂叫著在趙朝陽的催動下,迅速擴散,將整個擂台都罩在了其中,令人無法目視。


    處在風暴中的王建嘴角露出一絲嘲諷,心中暗想:好小子,居然敢暗算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一聲暴喝,王建飛身而起,一招靈蛇出洞向趙朝陽撲去。


    這一變故來的實在是太過突然,不但觀眾席上的人們,就連平台上的裁判們都愣住了。


    然而隨著一聲爆響,第十八擂台上的風暴在瞬間消散無形。一道全身是血的身影倒飛出去,狠狠地跌落在第十七擂台上一動不動,而王建怡然自得的站在原地,好似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正在十七擂台上比試的馮輝兩人,看到一團黑影急速飛馳而來,立即閃身飛退。


    馮輝在看到黑影的時候,因為有了前兩次的經驗,便猜到一定又是一個笨蛋被王建打飛過來。他怒不可恕地轉過頭,對著王建大聲吼起來:“有完沒完?”


    王建歉意無比的說:“真是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馮輝十分無奈的說:“那就好!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了。”


    與馮輝對戰的另一人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趙朝陽,心中暗想,這王建還是人嗎?一招就把人打死了,幸虧我沒有和他對戰。


    觀眾席上,眾人看到王建一拳幹掉了想使用陰謀詭計的趙朝陽,心中痛快無比,紛紛為王建喝彩。


    “張光,你該兌現你的諾言了!”張亮冷冷地說,臉上滿是得意的表情。


    張光臉色泛白,緊緊咬著嘴唇,恨恨地說:“你隻不過賭勝了一局而已,還有兩局呢!急什麽?”


    “什麽?你居然說話不算數?”張亮怒氣衝天地指著張光的鼻子說。


    張光冷哼了一聲,心中暗想,你以為我傻啊!若是我退出殿選,等我迴去了不知道要被多少人嘲笑,更會被父親所輕視。我就是死不認賬,你敢把我怎麽樣?


    想到這裏,張光似笑非笑地說:“我什麽時候說話不算數了,你問問他們,我們剛才賭的是不是三局兩勝?”


    張亮轉過頭看向跟隨來的仆從,除了自己的仆從外,其他的人紛紛表示十三少爺說的對!


    “怎麽樣?我沒有說謊吧!”張光得意洋洋地說。


    張亮無可奈何又氣憤填膺地說:“好,三局兩勝就三局兩勝,到時候我看你怎麽辦?”


    很快第四場就開始了,這一次與王建對戰的是一個二魂巔峰的修者,名叫梁笑天。


    觀眾席上,除了其他擂台上的親友團們,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十八號擂台上。人們紛紛猜想,這一次是不是王建依舊隻用一招就能讓對手飛到十七號擂台上。


    不過有些人卻不這麽認為,因為這一次王建麵對的是一個二魂巔峰的修者。


    為此,好多人還爭吵起來。


    “肯定是一招!”


    “至少兩招!”


    “肯定一招!”


    “至少兩招!”


    “若是一招怎麽辦?”


    “我把我家小芳送給你?”


    “小芳是誰?”


    “我的丫環啊!我這丫環別看年齡小,但是房中秘術那是一流,保證做完以後讓你流連忘返、永生難忘,做鬼都不會忘了她!”藍衫修者拍著胸脯保證。


    “少爺,你好討厭啊!人家哪有你說的那麽好,隻不過是熟能生巧罷了,看把人家誇的!”藍衫修者的丫環看到與自家少爺對賭之人長得眉清目秀,不由騷勁狂起,對著俊俏修者猛送秋波。


    俊俏修者心中狂喜,與藍衫修者的丫環頓時眉來眼去,甚至於忘了自己的賭注。


    “喂!喂喂喂!”藍衫修者看到俊俏修者在大庭廣眾之下與自己的丫環眉來眼去,不由大聲嗬斥,“你的賭注呢?”


    “哦!”俊俏修者迴過神,尷尬地笑了笑,一本正經地說:“我這有一部上等的法訣,名叫風波浩渺訣,你看可否?”


    藍衫修者拿過來看了兩眼,點了點頭說:“不錯,就它了!”


    除了這一對,還有一些也對賭起來,有賭銀票的,有賭元寶的,有賭法訣秘術的,更有賭手指眼珠的。


    聽著觀眾席上的對賭,梁笑天悲憤無比,自己好歹也是二魂巔峰修者,即便自己再不濟,王建再妖孽,也能與王建過上十幾二十招吧!居然賭自己最多的也隻有三招。


    我靠,兩招,三招,你們打發叫花子嗎?你們太欺負人了吧!梁笑天悲憤難鳴地在心中大吼。


    “王建,接招!”梁笑天怒發衝冠,一聲咆哮,飛身而起,一招海闊天空向王建撲去。他發下毒誓,與自己打賭,若是堅持不到十招,自己就在這帝國試煉場上裸奔一圈。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梁笑天是從哪個方向撲了過去,又從哪個方向倒飛迴去。


    在梁笑天飛出去的那一瞬間,王建的臉都綠了,不是因為自己受傷了,而是因為梁笑天飛出去的方向正好是十七擂台。


    “閃開!”王建大吼一聲,想提醒正在爭鬥中的馮輝兩人。


    但是,就在王建的聲音剛剛落地的時候,“砰”的一聲,梁笑天也狠狠地摔在了十七號擂台上。


    看著梁笑天傻傻地坐在擂台的正中央,躲閃在一邊的馮輝臉上露出了痛苦至極地表情,他緊緊握住拳頭,慢慢地轉向王建,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字地說:“你耍我!”


    王建哭笑不得,本來他確實想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是這次王點給他打暗號了,隻要他一招將梁笑天打下擂台就可以贏得幾十萬兩銀票。王建一想到幾十萬兩銀票,立即將對馮輝的承諾忘到了九霄雲外。當他一招將梁笑天打出去的時候,才想了起來。


    王建知道,現在馮輝認為一定是自己在耍他,所以解釋就變成了掩飾。與其這樣,不如不解釋。


    觀眾席上,隨著勝負已決,頓時有哭天喊地的,也有高興的仰天長嘯的。


    藍衫修者嚎啕大哭起來:“嵐嵐啊!我的嵐嵐!你不要走啊!你走了,誰給我壓床暖被,誰給我吹簫點蠟,你那芊芊玉手不知道多少次讓我魂飛魄散,你那殷桃小口不知道多少次讓我精盡人亡。”


    與之相反,俊俏修者卻與嵐嵐相擁在一起,就像一對千古戀人一樣。


    嵐嵐躺在俊俏修者的懷裏,仰著頭,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溫柔無限地說:“哥哥!”


    俊俏修者抱著嵐嵐,低著頭,眨著色眯眯的小眼睛,同樣溫柔無限地說:“妹妹!”


    短短的兩個詞,四個字,卻似乎道盡了一見鍾情的真意。


    另一邊,張亮得意無比地說:“怎麽樣?你輸了吧!這次你怎麽說?”


    張光眼珠子一轉,冷笑起來:“是你輸了吧!這次我賭的可是王建可以一招將人打飛!”


    “什麽?你?”張亮氣的胸脯一起一伏,就像鼓風機一樣,“好,夠無恥!”


    “怎麽說話呢?我可是嫡子,你是庶子,你想以下犯上嗎?”張光瞪著眼睛大聲嗬斥。


    張亮深深吸了一口氣說:“好,這次說好了,我依舊賭王建可以一招將人打下擂台!”


    張光冷笑起來,不鹹不淡地說:“你說賭誰就可以賭啊!我也賭王建可以一招將人打下擂台!”


    “你?”張亮被氣得快要瘋了,卻無可奈何。


    “張光,第十八擂台!”


    隨著嚴大山嚴肅的聲音響起,本來還得意洋洋的張光頓時傻眼了,沒想到自己被抽中了。


    張亮聽到嚴大山的聲音,頓時眉開眼笑,出語譏諷起來:“老天真是有眼啊!不是不報,時辰未到!哈哈哈哈!”


    “庶子,你這有人養沒有人教的混蛋!”


    張亮最恨別人叫自己庶子了,也最恨別人對自己母親不敬,若不是礙於張光的身份早就將他打成豬頭了。此時此刻,他再也忍不住了,飛身而起,一腳踹在了張光的胸口。


    “啊!”張光慘叫一聲,倒飛著向十八擂台摔了下去。


    望著一屁股摔在擂台上的張光,張亮解恨至極,但是心中卻也升起一絲不安。他知道,一旦張光迴到家族,定然會報複自己。


    張光一邊爬起來,一邊狠狠地對著遠在觀眾席上的張亮說:“張亮,你這個庶子,你等著!我不會饒過你的。”


    聽到庶子兩個字,王建不由皺起了眉頭,因為他也是庶子,因為他也被嫡子欺負過。剛才張亮與張光的爭執因為動靜比較大,王建也注意到了。頓時,王建對張光厭惡至極。


    本來王建看到張光隻是一個二魂入室的修者,不想難為他,可是現在卻改變了主意。


    麵對王建,張光立即一臉諂媚,低聲下氣地說:“王少爺,在下修為低微,還請你高抬貴手,讓我能夠比較體麵地被打下去好嗎?到時候我酬謝你一萬兩銀子可否?”


    王建懶得理會他,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說:“快點,別磨蹭!”


    說罷,王建剛要動手,突然想起來自己對麵的方向恰好是十七擂台,若是再把張光也打過去,那就太不像話了。


    想到這裏,王建不由自主地向十七號擂台望去。沒想到馮輝這次並沒有急著與對手動手,兩人正冷眼看著這裏。原來兩人怕王建又將人打飛過去,影響了他們的比試。


    王建歉意地向馮輝點了點頭,表示自己這次絕對不會再把人打飛過去,然後轉過身,將進攻的方向對準了其他地方。


    “你,到我對麵去!”王建冷冷地對張光說。


    張光以為王建接受了自己的請求,會讓自己漂亮地離開擂台,頓時興奮地站在了王建的對麵。


    馮輝從王建的眼中看到了誠意,又看到王建將攻擊的方向對準了其他地方,這才放心無比地與對手爭鬥起來,刹那間便進入了白熱化。


    王建對著張光勾了勾手指,張光立即會意,高興地飛身而起向王建撲去。王建正準備一腳將他踹飛,沒想到張光突然身形一轉,繞到了王建的右側。


    原來張光想反正自己是要被漂亮地送下擂台的,不如展示一下家族中最令人驚豔的身形法訣——鬼魅天遊訣。


    這鬼魅天遊訣一經施展,身形就如鬼魅,令人追尋不到蹤跡,雖然與京城武家的天影無形訣不可同日而語,卻也是一種高階身形法訣。


    王建卻沒有心情讓他如此賣弄,身形旋轉,一個旋風腳踢出,洶湧的魂力猶如大山一樣轟擊在張光的胸口上。張光一口鮮血噴出,倒飛出去,迷惑不解地看著王建,似乎在問,這是為什麽?


    王建懶得理會張光詢問的眼神,心中冷笑,若不是與你無冤無仇,今日你定然死在這擂台上。


    突然,王建像似想到了什麽,心中大叫起來,不好,剛才張光轉到了自己的右側,自己踹出去的方向正好是十七擂台。


    王建不由向十七擂台望去,馮輝此刻正與對手打的難分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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