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在一切未知的情況下,淩千寒也不敢過多在原地的耽擱。


    此時對方並沒有察覺到他們的存在,反而把自己置身於一個相對封閉的環境,無疑是給了李淩齊和淩千寒一個很好的機會。


    深知機不可失的淩千寒在思忱一番,覺得眼前這一幕不可能是對方所設下的陷阱之後,立即做出了突襲的決定。


    白色顆粒的特性決定了哪怕用再快的速度在其上飛奔也能夠近乎悄無聲息。


    所以,淩千寒與李淩齊一前一後的高速掠過從小山坳到接引亭的這段距離僅僅用了不到兩分鍾的時間。


    等到靠近接引亭的建築主體,哪怕奔走所產生的聲音極其輕微兩人還是不由得放緩了腳步。


    亭內淅淅瀝瀝的水聲迴響,隱約間從水幕內還有著女人壓抑著的痛苦哀嚎聲傳出讓人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聽到從水幕內傳出的詭異聲音,不知道這道水幕是由什麽構成的淩千寒和李淩齊兩人也不敢貿然衝入其中實施行動,唯有藏身在四周的控製台後。


    那道水幕上的光華不斷的變換著,而每次當光華產生劇烈晃動的時候,裏麵的那位女人總會發出不可抑製的痛唿,似乎承受這片水流的衝擊需要承受莫大的痛苦。


    與之相反的則是水幕光華穩定後的平緩期,裏麵的女人會傳出一種似人非人的喘息聲。


    可能唯一相同的就是,這兩種聲音聽起來都讓人感覺十分別扭。


    就好像是這裏的建築風格一般,明明應該是科技感十足的造型卻又莫名的讓人感覺充滿了超現實的狂野粗獷。


    聽著水幕裏的女人所發出的嘶吼聲,兩人都心如止水的半蹲半靠在控製台側麵,雙眼緊盯著那層水幕,隨時準備在其消失的一瞬間動手。


    可不曾想整整一個小時過去了,哪怕裏麵的女人嘶吼聲已經變得有些聲嘶力竭了起來,水幕依舊沒有絲毫快要停歇的樣子。


    此時淩千寒尚且堅持的住,可是滿打滿算也就受訓了一個月,沒經過類似特殊訓練的李淩齊已經雙腿酸麻不已。


    這種長時間維持一個姿勢所產生酸麻腫脹的感覺無疑是和身體素質有關,可更多的還是與是否接受過相關承受能力訓練有關。


    所以當在半個小時前就產生了輕微顫抖的李淩齊在勉強支撐半個小時之後,哪怕他偷偷摸摸的各種換腿操作也不免在一瞬間晃神的時候膝蓋碰觸到了身旁的控製台。


    當――


    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陡然間出現在本來隻有單一聲源的接引亭內。


    下一瞬間,整個金屬建築裏便隻剩下了淅淅瀝瀝的水滴落地聲。


    “是誰在外麵?!”


    安靜持續了片刻的時間,隨即一道略顯青澀魅惑的女音從水幕中傳出,說的是一種與漢語近似、聽起來費勁但不難理解的方言,也是與之前從裏麵傳出的聲音完全不同的第三種聲音。


    就好像是威爾娜的精神幹擾一般,水幕裏女人的聲音自帶一種撩人心弦的效果,讓人不自覺的就產生一種想要迴話的衝動。


    但是李淩齊自然不會傻到因為聽到對方聲音好聽便暴露自己的行蹤。


    尤其是在他經曆了威爾娜的襲擊,無論是精神力還是意誌力都有了長足進步的情況下,想要免疫對方這種並不存在精神力衝擊的單純感官刺激是很容易的。


    至於淩千寒就更不用說了,對方的自控力是李淩齊所遇到的人裏麵最強的。


    甚至可以說,除非淩千寒本身願意去做,否則鮮有能夠影響到對方思緒意誌的東西存在。


    而這也就造成了當水幕內的女人出聲之後,沒人答複的接引亭內再度被那種有序的流水聲所接管。


    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那水幕內的女人並沒有從其中出來。


    隻聽她用猜測的口吻詢問道:


    “是塗鸞姐姐嗎?你是不是有什麽東西落在這裏了?”


    依舊沒有人迴答她,此時的淩千寒依舊緊盯著水幕,隨時等待著發動雷霆一擊,而李淩齊則是由於腿麻,扶著控製台站了起來。


    從對方的問詢聲裏已經能夠很清楚的得出這裏沒有其它人的結論,那在水幕消失之前他便需要抓緊一切時間恢複戰鬥力。


    在輕微的不發出絲毫聲響的活動著自己腿腳的同時,李淩齊自然而然的把目光投向了控製台。


    控製台上的屏幕裏所用的文字依舊是那讓他看了覺得似是而非的龍文,同時在屏幕上還有著許多的圖片和錄像。


    其中位於控製台正中的一張圖片上畫著一個身體被塗成花花綠綠模樣的貓耳娘。


    她身上的線條在不斷的扭動著讓原本就看不清楚對方長什麽模樣的圖片平添一種在看一大團密密麻麻的、正在扭動的蟲子的感覺。


    而在這張圖片旁邊有著兩條閃爍的線連接著另外兩張圖片。


    其中一張畫著一隻毛茸茸的、很可愛的雪白狐狸。


    狐狸的尾巴是和身子蜷成一團,隻能看見它露出兩隻深黑色的充滿靈性的大眼睛。


    而另一張則是畫著一隻看起來就十分狡黠的狸貓。


    狸貓側臥在圖片正中、眯著眼睛,就好像在看著正在看圖片的人。


    每張圖片後都連接著一個裝若調色盤的東西。


    上麵有種刻度數值和顏色,似乎是它們影響到了最後貓耳娘被塗成的顏色。


    其中在狐狸後麵的調色盤內是上白下粉,狸貓後麵是上白下黑,每個區域都是兩百個刻度。


    出於現在這個花花綠綠的模樣太過於礙眼,趁著淩千寒不注意,李淩齊便開始手欠的嚐試著去改變那兩個調色盤的數值。


    隻是他無論是拖是拽還是劃來劃去都沒辦法將那固定在粉白區-30,黑白區10的兩個調色盤變動絲毫,也隻能無奈的再將注意力轉到控製台上麵的其它圖片和錄像上。


    一個個的翻閱著各式各樣或存在或不存在的動物圖片,李淩齊腦海裏有關各種中控台的使用辦法也在觸類旁通的被激發出來。


    在他不斷的摸索下,沒過多久李淩齊就福至心靈的用自己僅限於看圖說話水平的龍文點出了一個頁麵。


    頁麵裏密密麻麻的都是各種參數和數據,其中大多數的參數和數據都有兩個,前麵的那一個是好像那張貓耳娘圖片一般不斷變動的,而後麵的那個則是固定不變的。


    憑借著自己良好的記憶,李淩齊很快就找到了那代表著兩個調色盤的數據,再度嚐試著改變它們。


    這時候已經對整個控製台有了些許了解的李淩齊已經認識到眼前的數值怕是和那水幕裏的女人有什麽關係的,可是能夠輕鬆解決掉麻煩,從內部瓦解敵人他還是很樂意坐享其成的。


    無腦的將兩條都拉至白區滿點,李淩齊關閉了那個數據對比頁麵。


    可是讓他有些意外的是屏幕上的兩個調色盤上的數值並沒有隨之而動,隻是在控製台的一邊亮起了紅色的按鈕同時整個接引亭內傳出了叮咚叮咚的警報音。


    這聲音出現的一瞬間,淩千寒那充滿殺意的眼神就看向了有些不知所措的李淩齊。


    而水幕再度傳出了那個女人略顯驚慌的叫聲:


    “外麵的到底是誰?!你在幹什麽!為什麽會有序列變動確認警報響起?!”


    而就在她想要繼續詢問的時候,李淩齊慌亂的看著那個不停閃爍的警報燈便按了下去。


    這一下他是充滿力氣的想要按碎這個討厭的小東西不惜用上了單兵外骨骼裝甲和健身操的雙重增幅。


    隻是意外卻發生了!


    隻見那堅硬到可以當防彈衣的覆蓋在他手指上的單兵外骨骼裝甲在接觸到那看似脆弱的警報燈瞬間便被其洞穿。


    連帶著李淩齊的手掌在也被置於其上的那根近乎微不可差的針尖給刺出了一個小孔。


    富含生命能量的血液灑落,李淩齊忍痛抬手的同時控製台彈出一條信息。


    上麵寫著李淩齊不認識的龍文。


    在這條信息出現之後遍布接引亭的叮咚聲便消失了,緊接著水幕裏就傳出了一聲極其刺耳的尖叫聲。


    下一秒,在淩千寒有些抓狂想要打死李淩齊的眼神中,李淩齊莫名其妙的錯愕中,水幕轟然破碎。


    在那破碎的水幕中站著的卻不是兩人之前見到的女人。


    而是一隻瞳孔漆黑、長著尖尖耳朵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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