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古斯塔夫·弗蘭格爾男爵撇下霍鬆繼續朝路易絲·亨利埃特公主逃跑的方向追去。


    此時,在他前麵一共有五個人,他們分別是皮德羅、斯帕索庫科茨基神父、英格麗和路易絲·亨利埃特公主和腓特烈王子,而男爵的身邊隻有兩名瑞典重甲手槍騎兵,在人數上男爵是出於劣勢的。可卡爾·古斯塔夫·弗蘭格爾男爵卻絲毫不懼,這一方麵是因為公主和王子對於自己的國王、摯友太過重要了,哪怕隻有男爵一人,他也是要義無反顧的去追的;而另一方麵,自己麾下的瑞典護衛肯定在趕來的路上,並且他已經向德文斯克堡發出了信號,隻要自己能阻攔前麵這些人一陣,大部隊就會趕來,到時候優勢就會重新迴到自己這一遍。


    卡爾·古斯塔夫·弗蘭格爾男爵是這麽想的,所以他死命的用馬靴上的金馬刺刺激著馬腹,催動著坐騎拚命追趕。


    鐵騎迎風,男爵感覺自己都要飛了起來。在前麵逃亡的四人的身影在男爵的眼中越來越近,仿佛觸手可及。


    突然的,遠處的樹林中傳來一聲槍響。男爵的坐騎如遭電噬猛地栽倒在了地上。


    卡爾·古斯塔夫·弗蘭格爾男爵也從馬上摔了下來,他整個人在地上翻滾了好幾下,左臂也骨折了。


    不過男爵沒摔斷脖子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兩名瑞典重甲手槍騎兵趕忙停下了戰馬,他們手舉著優質手槍護衛在男爵的身邊,馬兒不停地打著響鼻。


    卡爾·古斯塔夫·弗蘭格爾男爵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倒地的坐騎,隻見戰馬的眉心有一個血窟窿,鮮血混合著腦漿正源源不斷地從窟窿中流出。


    男爵再望向槍聲傳來的那片小樹林。


    小樹林中四人四騎緩緩而出,為首的是個頭戴小醜麵罩的年輕人。


    當四人走到距離男爵二十步遠的地方,帶著小醜麵罩的年輕人將手中握著的數條棕色的皮帶扔在了地上。


    “是那個馬戲團!”


    男爵仇恨地望著四人。看到那小醜麵具,他已認出了這四人就是之前來小鎮表演的馬戲團。


    而再看地上那些皮帶,男爵知道,自己麾下的瑞典護衛們恐怕已被這些給解決了。


    顯然,陰謀早在一個多星期前就開始,並且計劃的滴水不漏,連截擊自己的援軍都考慮了進去。。


    這時,路易絲·亨利埃特公主等人也在前方停下了馬並調轉馬頭。


    “你們是什麽人?”男爵厲聲對頭戴麵具的徹辰問道。


    男爵想要知道自己是敗在誰的手裏、


    徹辰走到近前,他把插在腰間的手槍拔了出來,然後義正辭嚴地說道:“既然你這麽誠心的問了,那麽我就大慈大悲的告訴你。”


    接著,奧克薩娜接口道:“為了防止這個世界被破壞。”


    葉利謝伊一臉的黑線,他一字一句道:“為了保護世界的和平。”


    謝苗忍著笑說道:“貫徹愛與真實的正義。”


    徹辰又說:“我是阿勒瓦爾·徹辰。”


    徹辰話音剛落,奧克薩娜馬上快速地說:“我是吉普賽美女奧克薩娜。”


    奧克薩娜說的如此快,是因為她擔心徹辰一報出自己的名頭,那些家夥就注意不到自己了——這些台詞她想了好幾天,就是為了今天出出風頭。


    不過奧克薩娜注定是要失望了。當徹辰報出了自己的名字,卡爾·古斯塔夫·弗蘭格爾男爵便眼睛直瞪瞪地望著他。


    “你就是阿勒瓦爾·徹辰?”


    “不錯,”徹辰在馬上欠了欠身子,“我就是徹辰。男爵閣下,我們是奉揚·卡奇米日國王之命來營救被你們劫持的路易絲·亨利埃特公主和腓特烈王子。現在人我已經救了,男爵閣下若是憐惜部下的生命,就請趕緊迴去吧。”


    卡爾·古斯塔夫·弗蘭格爾男爵正在咀嚼徹辰的話,他身邊的一名重甲手槍騎兵卻已偷偷地將手中的手槍貼著馬脖子對準了徹辰。


    可他的這一切動作都落在了費多特的眼中。隻見費多特快速地將手中的土耳其火槍抵在了肩頭,也不見他如何瞄準,甩手就是一槍。


    子彈準確地命中了那名重甲手槍騎兵的手槍,在擊飛手槍的同時將那人的手打了骨折。


    這神乎其神的槍術讓卡爾·古斯塔夫·弗蘭格爾男爵心頭一驚,他總算知道是誰在樹林中一槍擊斃自己飛馳的坐騎了。


    這時候,男爵已對奪迴公主和王子感到絕望。


    可男爵雖然內心已知道奪迴公主和王子絕無可能,但他卻還不肯退走。因為男爵沒有退路——丟了卡爾十世交給自己的犯人還在其次,若是路易絲·亨利埃特公主將自己被劫持的事情宣揚出去,到時候自己為了維護國王的名譽,隻能自殺謝罪。


    就在此時,路易絲·亨利埃特公主打馬上前了一步。


    “男爵閣下,”公主說道:“感謝您在德文斯克堡的熱情招待,我和我兒這幾日過得很愉快。待迴到柯尼斯堡後,我一定向威廉轉達您對他的問候。”


    聽了路易絲·亨利埃特公主這話,又看看四周圍舉槍對著自己的人,卡爾·古斯塔夫·弗蘭格爾男爵終於歎了一口氣。


    他說道:“公主殿下,一路平安。”


    說完,男爵騎上了一名重甲手槍騎兵的馬,三人兩騎朝著來的路返迴了。


    “這就走了?”奧克薩娜難以置信道。


    她本以為這位卡爾·古斯塔夫·弗蘭格爾男爵會不顧敵我力量懸殊與己方奮戰到底呢。


    “傻瓜,”奧克薩娜的丈夫葉利謝伊愛憐地拍了拍奧克薩娜的後腦,“識時務者為俊傑。況且公主殿下已經表明了她不會向外界宣揚自己是被劫持的,這就保全了卡爾十世和瑞典王國的名譽,能得到這樣的結果,對卡爾·古斯塔夫·弗蘭格爾男爵來說已經是最好的了。”


    這是,徹辰拍了拍手。


    “各位,雖然男爵知難而退了。可是我們還是要抓緊趕路,因為我們現在還是在瑞典人的地盤,男爵很可能在得到援軍後改變心意再次追擊我們。所以我們不能鬆懈也不能大意。要知道,隻有我們到達了維爾納才是徹底安全的。”


    於是的一行人繼續趕路,他們晝夜兼程,隻是馬匹由於長途跋涉而需要稍微歇息時才停下來一會。沿途,徹辰還設法搞到了一輛柳條編成的馬車供路易絲·亨利埃特公主和腓特烈王子乘坐。


    一連幾日,他們的行動是那樣迅捷,以致於隻用了兩天多的時間便快要到達道加瓦河附近。費多特騎馬走在最前麵,他謹慎小心地四麵觀望,緊跟其後的是葉利謝伊與奧克薩娜並轡而行,謝苗殿後,照管著幾匹馱馬。


    徹辰和法蒂瑪走在馬車的周圍,保護著公主和王子的安全。


    由於脫離了危險,一路路易絲·亨利埃特公主嘴巴問不停,因為她被囚禁在德文斯克堡,這些日子來對於世上發生的事一概不知。


    當然,徹辰其實知道的消息有限——他最清楚的還是烏克蘭發生的事情。於是沒奈何的,他隻能講故事一般向路易絲·亨利埃特公主講述了烏克蘭和科諾托普,而對於選帝侯對於妻女被劫的反應和揚·卡齊米日國王的態度,徹辰則分輕重予以了一般性的、寬泛的說明。


    “慈悲的上帝!”路易絲·亨利埃特公主說道,同時抬起她那美麗、蒼白的臉對著烏雲密布的天空,“我就知道我的丈夫不會放棄我。”


    接著,路易絲·亨利埃特公主對徹辰說道:“伯爵,雖然你是奉了揚·卡齊米日國王的命令來救我,但不要懷疑,我的丈夫將也會給您報償!”


    徹辰正待感謝路易絲·亨利埃特公主,費多特陰沉著臉來到了他的身邊。


    “團長,我們有麻煩了。”費多特說道。


    “發生了什麽事情?是前麵有追兵阻攔嗎?”徹辰著急地問道。


    費多特搖了搖頭:“比這還可怕,團長。你看看天空。”


    徹辰抬起了頭,隻見天空烏雲密布,和剛才路易絲·亨利埃特公主看到的沒什麽兩樣。


    “暴風雪要來了。”費多特顫聲說道。


    徹辰驚的一時頭腦空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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