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那點小計謀已經被維戈夫斯基識破的徹辰在維戈夫斯基離開後召集了了傭兵團的所有軍官。


    他沮喪地對大家說道:“各位,共和國沒有公平和正義,這裏也沒有。我本指維戈夫斯基能替布萊爾大叔報仇,可是他和帕夫洛·泰特裏亞早就勾結在了一起。”


    眾人聽到這個消息都驚疑不定的麵麵相覷。


    徹辰又說道:“維戈夫斯基甚至希望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刺客交給他。”


    徹辰的話音剛落,葉利謝伊便站了出來。


    他反對道:“團長,絕對不能如此。這是有違騎士準則和道義的。”


    葉利謝伊開了頭,其他的軍官也紛紛這麽叫道。


    徹辰做了個示意安靜的手勢,他點點頭道:“不錯,這的確是有違騎士精神和道義的。所以我拒絕了他。並且的我要親自帶著刺客去布拉茨拉夫,我要揭穿帕夫洛·泰特裏亞的真麵目。”


    “團長,我跟著你幹!”葉利謝伊又第一個喊道。


    徹辰的目光從每個人的身上掃過。


    “各位,去布拉茨拉夫將是一趟危險的旅程。因為我們不知道帕夫洛·泰特裏亞在包洪大哥死後攏聚了多少人、多大的力量。或許隻要我推出那刺客指證帕夫洛·泰特裏亞,哥薩克們便會支持我,對帕夫洛·泰特裏亞反戈一擊;又或者他們會無動於衷,對我們拔刀相向。這都是難以預料的。”


    “我們不怕,團長。”


    這一次,是謝苗在喊。


    徹辰的眼神飄向了法蒂瑪,見她也用信任和支持的眼光看著自己。


    徹辰頓時倍感豪氣倍增。他對葉利謝伊命令道:“葉利謝伊,去把所有人都集合過來,我們的人。”


    葉利謝伊會意。他走出了帳篷。不多時,一百五十名黑森騎兵便集結完畢。


    徹辰在法蒂瑪的幫助下穿戴了整齊。他一身的黑甲,腰上懸著馬刀。


    法蒂瑪則身穿小金屬板鏈甲,頭戴韃靼盔。


    走出了帳篷,徹辰望著自己的部下自言自語地悄聲嘀咕道:“唉,我還是太自信了。如果帶來的是五百人那該多好,幹大事是不嫌人多的,尤其是這種大事,這點人手太少,太少了。”


    科隨即的,他閉了嘴。然後徹辰用最大的聲音問道:“你們是不是都準備好赴死了。”


    隻一瞬的猶豫,所有的黑森騎兵們都高喊:“都準備好了。”


    這些黑森人既然出來做了傭兵,吃的便是刀口舔血的飯,對生死早已看輕了。


    更何況,他們跟的還是一個出手闊綽、不吝惜金錢的主人。


    “好!”徹辰讚道,“每人賞賜你們一百塔勒。”


    “多謝團長!”


    “明天我們要去布拉茨拉夫,我們要去做一件大事。成功了,那麽就有光明的未來和前程在等著你們……我敢擔保!但如果失敗了,各位隻有死路一條,你們願不願意跟我走一遭!”


    “我們願意!”葉利謝伊等軍官們喊道。


    在軍官的帶領下,在金錢的刺激下,在美好前程的誘惑下,士兵們群情激奮,各個願意效死。


    很快的,傭兵團臨時駐紮的營地被清理了一空。一百五十名騎兵在徹辰的帶領下,朝著布拉茨拉夫的方向前進。


    位於烏克蘭西南的布拉茨拉夫是烏克蘭的重鎮。自哥薩克酋長國建立以來,它曾兩次抗擊了侵略者的入侵。第一次是在於1654年秋季,重新成為了波蘭共和國盟友的克裏米亞可汗穆罕默德·格萊伊大舉進犯烏克蘭的布拉茨拉夫地區。當地民眾依靠自己的力量奮起抗擊入侵之敵,寧肯戰死,也不願落入敵手。烏克蘭百姓死傷無數,鬥爭悲壯而慘烈。


    而第二次則是在1655年。當時波蘭共和國的大軍在揚·卡齊米日國王的率領下直逼布拉茨拉夫城,包洪在此處率所部哥薩克與斯特凡·恰爾涅茨基總兵等共和國名將展開生死搏鬥。


    雖然後來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率領大軍前來解除了圍困,但取勝的哥薩克仍然不得不自己放火燒了布拉茨拉夫城,撤離戰場。


    這之後,由於瑞典入侵波蘭,哥薩克人迴到了布拉茨拉夫,並重建了它。


    當徹辰一行經過十天的長途跋涉到達布拉茨拉夫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重建後的城堡。


    新建的布拉茨拉夫城更突出了它的軍事作用。它的城牆下寬下窄,上麵是木製的工事和頂棚;在城牆的四角還修建了炮樓,炮位呈60度角開著,幾乎沒有任何的四角;寬闊的護城河環繞著城市,四門都設有吊橋,隻要豎起了吊橋,任何人都別想從城門出入。


    城牆上警戒的哥薩克哨兵見著一隊黑衣黑甲的騎兵突然出現在城下,他們紛紛警戒了起來。但當得知是原團隊長包洪的好友徹辰前來祭奠包洪的時候,他們又一個個放下了火槍。


    “請稍等,我去通報長老。”一名哥薩克小隊長喊道。


    接著,他便快步地下了城樓。


    由於團隊長之位暫時空缺,所以布拉茨拉夫的軍政大權暫時由“兄弟會”把持。這些“兄弟會”的成員都是包洪的盟兄弟,也是團隊裏的軍官。


    這些人包括聶紮瑪伊諾夫連長、卡涅夫支隊長、斯捷博裏夫連長、狄莫謝夫連長、列希米連長、傑米德·波波維奇連長和巴拉班連長等。


    當然,還有布拉茨拉夫的計量官,下一任團隊長的熱門候選人帕夫洛·泰特裏亞。


    此時,這些人正在城內的東正教教堂內濟濟一堂,討論著選舉下一屆團隊長候選人的事情。


    會議的發起人當然是帕夫洛·泰特裏亞。此人五短身材、其貌不揚,偏生有一個精明的頭腦、察言觀色的眼睛和甜如蜂蜜的舌頭。


    雖然布萊爾在離開布拉茨拉夫的時候曾請求盟兄弟們等他從維達瓦迴來後再行選舉,“兄弟會”也同意了。但距離一遠,感情便淡了。多數的“兄弟會”的長老們經不住帕夫洛·泰特裏亞的一再送禮和許願,在布萊爾未歸的情況下同意召開了這次會議。


    帕夫洛·泰特裏亞如此地急不可耐也是有原因的——那就是他派出去的刺客遲遲未歸。


    按照原本的計劃,在刺客刺殺布萊爾後不管成功與否都要馬上迴來。可過去了這麽久,自己派去的人卻杳無音信,這讓帕夫洛·泰特裏亞的內心焦急且坎坷異常。


    所以的,他才決定不再等待,而是馬上召開選舉,讓自己當上布拉茨拉夫的團隊長。


    這樣一來,哪怕刺客失了手,布萊爾平安歸來,可木已成舟,他也隻能無可奈何了。


    為此的,帕夫洛·泰特裏亞可是下足了血本。他將自己多年來私藏兵深埋在森林和蘆葦地裏的金幣以及銀湯勺、金餐盤等戰利品全都起了出來,送給那些連長以獲得他們的支持。


    更為了以防萬一,他甚至將今日負責保護會議的哥薩克衛隊,都換成了自己的人。


    “各位,”帕夫洛·泰特裏亞走到教堂的祭壇上,他朝連長們彎腰鞠躬,然後謙卑地說道:“作為哥薩克後進,我的資曆和經驗都比不上在座的各位,所以今天的會議便由我起個頭吧。”


    一頭白發的斯捷博裏夫連長,這位收受了一袋金幣和兩個金餐盤的哥薩克老人用煙杆敲了敲椅麵,他說道:“帕夫洛,莫謙虛,盡管講。”


    斯捷博裏夫連長這話算是給帕夫洛·泰特裏亞壯了膽、撐了腰。於是他大聲說道:“各位,所謂人無頭不走、鳥無頭不飛。我們敬愛的包洪團隊長已身死快兩月有餘,可是我們直到現在都沒有選出新的團隊長,這讓團隊裏的兄弟們人心惶惶,一些其他的哥薩克團隊也對我們虎視眈眈……”


    帕夫洛·泰特裏亞說到這,突然被一聲斷喝所打斷。


    “是誰?是哪個兔崽子敢覬覦我們布拉茨拉夫團隊,老子去宰了他!”


    說話的是以魯莽和無腦著稱的連長傑米德·波波維奇。


    帕夫洛·泰特裏亞對傑米德微笑著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他解釋道:“傑米德連長,我不是特指誰,而是說有這種可能。”


    接著,帕夫洛·泰特裏亞停頓了下。他迅速地目視四周,見自己收買的支持者都向他投來支持的目光,帕夫洛·泰特裏亞說道:“所以我建議,今天就選出新的團隊長。”


    布萊爾的支持者不願意了,他們表示既然“兄弟會”在布萊爾離開前答應等他迴來再繼續選舉那麽就該遵守誓言。


    “哥薩克人從不違背承諾和誓言。”他們喊道。


    對於此,帕夫洛·泰特裏亞當然準備好了一番說辭。可正當他準備將說辭拿出來說服反對者的時候,那位哥薩克小隊長進來通報了徹辰到來的消息。


    “他說是來祭奠包洪團隊長的。”報信者如是說道。


    徹辰的到來讓帕夫洛·泰特裏亞措手不及。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刺客失手了。


    “他帶了多少人?是和布萊爾一起迴來的嗎?”帕夫洛·泰特裏亞脫口而出的問道。


    見計量官連珠炮似的一連問出兩個問題,那報信者有些不知所措,可他馬上反應了過來並迴答道:“有百十來人。不過我沒看到布萊爾長官。”


    聽到徹辰隻有這麽些人並且布萊爾不在其中,帕夫洛·泰特裏亞放心了。


    論起人數,今次他布置在教堂周圍的哥薩克就有四五百人,是對方的四五倍。


    “或許,布萊爾已經死了。”他還如此想道。


    這時,狄莫謝夫連長問道:“泰特裏亞,你問他帶了多少人,又問布萊爾有沒有一起迴來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帕夫洛·泰特裏亞輕鬆地說道:“阿勒瓦爾·徹辰是包洪團隊長的好朋友,這我們都知道,但他畢竟不是我們哥薩克的兄弟。外人出現在我們布拉茨拉夫,我當然要問一下;至於說我的第二個問題,我們都知道布萊爾帶著包洪的孩子去了維達瓦,而據我所知,阿勒瓦爾·徹辰就是維達瓦的領主。”


    對狄莫謝夫支隊長解釋完,帕夫洛·泰特裏亞對報信者命令道:“還愣著做什麽,快放下吊橋、打開城門讓他們進來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火與劍之最後的國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七海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七海風並收藏火與劍之最後的國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