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斯坦尼斯瓦夫和斯科熱杜斯基間立場不同,這頓午宴吃的索然無味,三人隻是草草的拔了幾口便放下了刀叉。


    上校拍了拍手,侍從進來將吃剩的酒食撤了下去,接著,揚·斯科熱杜斯基便引領著二人去了休息的地方。


    “斯坦尼斯瓦夫大人,還有徹辰,有什麽事情你們盡管吩咐我的副官,他會為你們準備一切。明天,我將帶領一隊翼騎兵護送你們到邊境。”揚·斯科熱杜斯基留下這句話後邊轉身離開。


    老大人朝那位留下來隨時等候吩咐的上校的副官點了點頭,然後便迴屋休息。


    “能幫我個忙嗎?”徹辰見斯坦尼斯瓦夫老大人進了屋,他對那名副官說道。


    “當然,您請吩咐。還有,叫我亞當就可以了。”名叫亞當的副官微笑著對徹辰說道。


    看得出,這是位樂觀開朗的軍官。


    “好的,亞當。你能吩咐要塞內的仆役為我燒一盆熱水嗎?我想洗下腳。”徹辰說道。


    對於如此微小的要求,亞當當然滿口答應了下來。


    不多時,一個一臉韃靼人模樣的仆人端著一臉盆的熱水走了進來。


    這個韃靼人沒有頭發,但是從他那黑白相間的胡須中也能看出他有著不小的年紀了。此人身穿著破衣爛衫,一件羊皮襖子已穿的發黑,他赤著一雙腳,腳上還帶著鐐銬。


    “大人,我服侍您。”


    那韃靼人說著跪倒在了地上,然後恭敬地替徹辰脫著鞋。


    徹辰任由其擺布。當第一隻鞋子被脫下後,徹辰對他問道:“你是個韃靼人。”


    “是的,大人。”


    “那你怎麽會來到茲巴拉日?”


    “我是在一次戰鬥中被俘的。不過也正因為被俘,我才知道了上帝才是世間最偉大的。”


    說這話的時候,韃靼人一臉的虔誠。


    “你叫什麽名字?”徹辰問道。


    “大人,我的韃靼名字在我皈依了基督後早就忘了,我現在的名字叫安德熱伊。”


    韃靼人安德熱伊邊迴話,邊替徹辰脫下了第二隻鞋,並小心地將徹辰的腳放進了水裏。


    “好的,安德熱伊。”徹辰彎下了腰,他變戲法般地摸出了一個塔勒。


    “這是我賞給你的。”


    安德熱伊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徹辰。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安德熱伊緊緊地抓住那枚塔勒,然後將其插入了腰帶中。


    “這倒是個愛財的仆人。”徹辰暗想道。


    不過這樣的人,倒是更稱了徹辰的心意。


    “安德熱伊,你想不想要更多的塔勒。”徹辰明知故問地問道。


    安德熱伊諂媚地抬起頭笑了起來:“主人,隻要是我能辦到的,您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


    顯然,安德熱伊並不是個笨人,他知道徹辰給他錢,肯定是有事情要他做的。


    徹辰又拿出了一枚塔勒,他問安德熱伊道:“你不知道這裏的指揮官揚·斯科熱杜斯基上校的妻子叫什麽名字?”


    安德熱伊一把抓過了塔勒,他說道:“知道,我當然知道,上校的妻子叫海倫娜。”


    徹辰又拿出了一枚塔勒,他問道:“那麽海倫娜公主是不是在要塞裏麵。”


    對於徹辰的這一問題,安德熱伊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不過當在徹辰兩指間翻轉的塔勒折射出一道光芒的時候,安德熱伊被迷住了,他說道:“公主在要塞裏麵。”


    聽聞海倫娜公主在茲巴拉日要塞內,徹辰更加奇怪了。因為作為揚·斯科熱杜斯基的妻子,海倫娜公主在斯坦尼斯瓦夫老大人和自己到來的時候,是沒有理由避而不見的,更何況自己還是她的救命恩人。再聯想起揚·斯科熱杜斯基上校那奇怪的態度,徹辰便更感覺其中有問題了。


    最終,徹辰還是沒有忍住自己的好奇心。


    “那麽,安德熱伊,為什麽今天我們來的時候海倫娜公主沒有出現,她病了嗎?”徹辰問道。


    原本徹辰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已準備再拿出一枚塔勒來,可他剛把手伸進口袋,卻瞟見跪倒在地的安德熱伊全身都在發抖,好似害了什麽疾病一般。


    “安德熱伊?韃靼人安德熱伊?”徹辰小心翼翼地問道,他真怕安德熱伊是有什麽隱疾,諸如狂犬病一類的。


    安德熱伊聽到徹辰的叫喊,他驚慌失措地朝門口眺望。


    徹辰也順著安德熱伊的眼神看向房門。


    門當然是關著的。


    “錢我不要了,不要了。你不要問我。”安德熱伊頭上冒著冷汗,嘴裏喃喃道。


    見到安德熱伊這驚恐萬狀的表情,徹辰情知海倫娜公主肯定是出了大事。雖然徹辰和海倫娜公主隻算的上有一麵之緣,可偏偏的和徹辰交情匪淺的大哥包洪喜歡她,現在徹辰知道海倫娜公主可能出了事,他當然不能不管不顧了。


    徹辰“唰”的一下站了起來,他急切地問道:。


    “說,告訴我海倫娜公主怎麽了,我給你十個塔勒。”


    可此時,金錢似乎動搖不了安德熱伊,他甚至將從徹辰那得到的塔勒扔到了地上。


    “還給你,還給你。”他說道。


    “錢你可以不要,難道連命你也不要了嗎?你想想,我把你告訴我的話說給上校聽,他會怎樣對待你。”見利誘對安德熱伊無效,徹辰便采用了威逼的手段。他一把抓住了安德熱伊的衣領子。


    為了增強說服力,徹辰還一把將安德熱伊拉到了窗前。


    窗外,便是那十根插著人頭的木樁子。


    安德熱伊瑟瑟發抖,可他兀自嘴硬:“我什麽也沒說。上校不會對我怎樣的。”


    “你說了什麽,沒說什麽,你說了不算,而是要斯科熱杜斯基上校相信的才算。他本告訴我海倫娜公主不在要塞內,可你說公主在。你想想,如果我把這話告訴了上校,他會不會懷疑你把別的也說了。”徹辰恐嚇安德熱伊道。


    安德熱伊果然害怕了。


    “我說,我說。可是你要答應我,像你的上帝,不……還要向我的真主起誓,我今天說的,你不會告訴其他人。”


    “我發誓。”


    “海倫娜公主3個多月前她生了個孩子,可上校懷疑不是自己的骨肉。他把公主關了起來,誰都不讓見。公主的女仆因為嘴巴不嚴實亂說話,後來被上校知道了,被活活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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