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穆罕默德·格萊伊的腳步聲消失,克裏斯蒂娜小聲對徹辰說道:“看來穆罕默德·格萊伊是想借你被刺殺,對汗國來個大清洗了。他的算盤打的真精,不放過任何一個對自己有利的機會。不過總算法蒂瑪去皮裏柯普去的及時,不然我們如果連皮裏柯普都失去了,今天穆罕默德·格萊伊恐怕就要帶著刀槍來說服你了。”


    今早,在穆罕默德·格萊伊到來前一刻,法蒂瑪用飛鴿傳書送迴了消息。果然的,在徹辰昏『迷』後,穆罕默德·格萊伊派人去接收皮裏柯普,這次,穆罕默德·格萊伊用的是假冒徹辰名義的手令,幸好法蒂瑪比接收的隊伍快了5分鍾,這才沒有讓對方騙開城門。


    “我想也是了。不過從這也能確定,穆罕默德·格萊伊現在最關心的,還是內部問題。他一開口便問我是韃靼人做的,顯然也是怕我利用這次受傷的機會將刺殺我的罪名掛到哥薩克人和瑞典人身上,然後製造輿論讓他出兵幫助波蘭共和國。其實穆罕默德·格萊伊真是想太多了,我根本就還沒時間往那個方麵想。”徹辰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就是政治家。”克裏斯蒂娜也歎了口氣。接著,克裏斯蒂娜突然擺正了臉『色』,她對徹辰問道:“不過徹辰,你是否還想幫助波蘭共和國?這的確是一次機會。”


    幫助波蘭共和國,徹辰一想便哀傷地閉上了眼睛。因為在他內心,波蘭和娜塔莉是畫著等號的。


    克裏斯蒂娜在娜塔莉麵前的身份暴『露』已成為了橫亙在二人麵前的巨大鴻溝。就像那天娜塔莉所表現出的,她那麽愛國的人又怎麽會容忍自己的丈夫背叛祖國呢?徹辰自思,哪怕時間的流逝衝淡了記憶,他和娜塔莉也迴不到從前了。而自己,根本無從解釋。


    或許,他和娜塔莉的關係已經就此結束。


    “那麽,就算是我為娜塔莉做的最後一件事吧。”徹辰想道。


    “我願意。”徹辰『露』在被子外麵的手緊握成拳頭說道。


    “那麽,你就對外宣稱是俄國人刺殺了你。”克裏斯蒂娜說道。


    “俄國人?”


    徹辰疑『惑』了,不該是瑞典人活著哥薩克嗎?


    “是的,俄國人。波蘭共和國不是也正在遭受沙皇俄國的背信棄義嗎?既然穆罕默德·格萊伊不願進攻哥薩克和與瑞典王國為敵,那麽我們就驅使韃靼人進攻沙皇俄國吧,這樣不也是幫助了波蘭嗎?”克裏斯蒂娜解釋道。


    “這,穆罕默德·格萊伊會讓我們如願嗎?”


    “他或許會的。別忘了,現在馬上就要到秋季了,該是草原民族去收成的時候了。你的被刺剛好給了他對沙皇俄國開戰的借口。如果不會,我們就好好『操』作一番,『逼』迫下他。就當是從這位可汗那裏討取的利息。”


    徹辰思索了下。


    “那好!”


    他決定道,就讓沙皇俄國背這個黑鍋了。


    在穆罕默德·格萊伊走出了門後,眼見著身後無人,阿蘭湊上前去:“主人,那人說這是個意外。”


    穆罕默德·格萊伊瞪了阿蘭一眼,那眼神直在說:你還能做成什麽事!


    阿蘭見狀趕緊推脫道:“主人,那個女人可不一般。她是徹辰手下最厲害的高手,連巴耶濟德汗都曾經被她挾持過。”


    聽了阿蘭這話,穆罕默德·格萊伊本已豎起的眉『毛』豎的更高了。


    阿蘭見狀,趕忙說了些讓穆罕默德·格萊伊高興的事情。


    “汗,我已經整理出了一批討人厭的人的名單,隻要徹辰肯指認他是被……”


    穆罕默德·格萊伊邊往自己的坐騎走去,邊扔下話道:“他不肯。”


    阿蘭緊隨其後,他眼珠子一轉,憋出了壞水。


    “其實也不需要徹辰指認……我們可以找目擊證人,讓目擊證人去指認……如此一來……”


    穆罕默德·格萊伊剛一隻腳跨上馬鐙,聽了阿蘭這話,他整個人如定格了一般。


    阿蘭趕忙上前提住可汗的腳,將他送了上去。


    騎在馬上的穆罕默德·格萊伊突然說道:“阿蘭。”


    “在!”


    “真主至大,你的壞水真是比魔鬼都多。”


    阿蘭半會才反應過來,可汗這是在誇自己。他屁顛屁顛地追著穆罕默德·格萊伊飛馳的坐騎而去。


    夜裏,巴耶濟德汗也來看望徹辰。巴耶濟德汗一臉的憂『色』,一看便知他來找徹辰是有其他重要的事情。


    “汗,發生了什麽事情?”克裏斯蒂娜代表徹辰問道。


    “徹辰貝伊、克裏斯副團長,雖然我來的有些冒昧,不過事情真的很緊急。穆罕默德·格萊伊可汗是不是讓貝伊您指認是親伊始蘭·格萊伊的韃靼貴族刺殺了你。”巴耶濟德汗問道。


    徹辰和克裏斯蒂娜對望了一眼,徹辰說道:“確有此事,不過我已經敷衍過去了。”


    “我知道。所以穆罕默德·格萊伊找上了忠於我的阿兒渾米兒咱,讓他冒充目擊證人,指控兇手。可他不知道,他如何收買得了我的忠狗。可汗派去找阿兒渾的人一走,阿兒渾便將消息告訴了我。”巴耶濟德汗隱約有些自得地說道。


    “這真是一條毒計。”徹辰想道。可他不明白,巴耶濟德汗為何將此事告訴自己。作為和自己一樣首義功臣,穆罕默德·格萊伊總不可能說是巴耶濟德汗刺殺自己吧


    他正待說話,卻見巴耶濟德汗麵『色』一整,他又說道:


    “徹辰團長,我代表一些不願透『露』姓名的韃靼貴族請求您,指認一個兇手,隻要不是韃靼人。真主見證,你會收獲他們的感激。許多的人會成為你的朋友。”


    徹辰和克裏斯蒂娜明白了,巴耶濟德汗是代表一批人來的。這批人很可能是過去與伊始蘭·格萊伊過從甚密的貴族、領主,這些人擔心自己因為此事被穆罕默德·格萊伊清洗,所以來尋求幫助。而巴耶濟德汗作為地方勢力的代表人物,對於穆罕默德·格萊伊如此行為本能的兔死狐悲。


    而這,正好和自己的打算不謀而合了。


    “汗,”徹辰說道:“冤有頭債有主,刺殺我的絕不是韃靼人。我記起來了,兇手『操』的是俄國口語,是俄國人幹的。”


    巴耶濟德汗的眼中『露』出欣喜的光芒。他高興地說道:“真主保佑,徹辰貝伊,感謝您!”


    徹辰坦然接受了感激。他又對巴耶濟德汗說道:“不過,汗。我也有一個希望,那就是明年的草原民族的收成,我希望您和您的朋友,支持我將目標指向沙皇俄國。”


    “沒有問題。”巴耶濟德汗滿口答應道。


    巴耶濟德汗走後,徹辰的房間迎來了今天的第三位客人。


    “徹辰貝伊。可汗唆使我誣陷您是被韃靼人刺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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