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維爾·薩佩加統領這幾天很苦惱,連他最熱衷的舞會都沒有興趣參加了。


    而讓他苦惱的事情,當然就是他手下的三名得力幹將之間愈演愈烈的矛盾。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安傑伊·克米奇茨收留了一位相熟的前親王軍的外籍雇傭兵軍官。這種事情本來是很平常的,薩佩加統領手下的大多數將領當年都曾經在亞努什的麾下效力,和亞努什的手下的外籍雇傭兵軍官有些情誼也是人之常情。在亞努什敗亡後,薩佩加甚至暗示手下的軍官們多多利用這種私人關係將那些外籍雇傭兵軍官收入麾下,為共和國效力。


    可這位外籍軍官卻有些特殊。


    他和耶日·哈列茨基上校有著不小的仇怨。當然,耶日·哈列茨基石不會承認自己處處針對這名外籍雇傭兵軍官是出於私心的,他緊緊地抓住了一點,那就是這名外籍雇傭兵軍官曾經被亞努什冊封為騎士,是亞努什的家臣。根據大統領的法令,亞努什的家臣並沒有在赦免之列,這名軍官應該和龍津斯基等人一樣,關入大牢。


    而安傑伊和米哈烏都替那名外籍雇傭兵軍官說起了好話。他們拿出證據證明了那名軍官在亞努什敗亡之前已經辭去了他在亞努什軍中的職務,他是一個自由人。同時在此人離開期間,他還參與了發生在琴斯托霍瓦的大光明山包圍戰,是位英雄(當然,這一點還有待核實)。二人認為大統領不僅不應該關押他,反而應該嘉獎並委以重任。


    原本薩佩加是準備等到確認了此人在所說的自己在琴斯托霍瓦的功績後再行定奪的。沒想到哈列茨基見自己遲遲不判決,竟指使部下以故意傷害罪將那名雇傭兵告上了法庭。


    這不僅是滑天下之大稽,還讓兩方的矛盾大大激化了。有一次安傑伊的人馬甚至和耶日·哈列茨基的人在街上打了起來。


    而眼見著矛盾越來越大,薩佩什統領手下的其他軍官也根據自己的喜惡和親疏關係開始站隊。


    如果再這樣下去同盟軍恐怕就要分裂了。


    “這個該死的雇傭兵!”


    薩佩加罵了一句。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癱倒在了沙發上。


    米哈烏和安傑伊希望自己特赦了那名雇傭兵,這樣有了自己的庇護,法院就沒有理由判處他了。可耶日·哈列茨基卻揚言,一旦自己特赦了那名雇傭兵,他就帶著兵馬去利沃夫。


    薩佩加很明白,這下子無論自己怎麽做,同盟軍到時候都要分裂了。


    “老爺,加麗賽黛王妃前來拜訪您。”


    就在這個時候,管家走了進來報告說加麗賽黛王妃來了。


    “快請!”


    聽說是加麗賽黛王妃來了,薩佩加趕緊將煩心事拋諸腦後。他站起了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又用熱水擦了把臉,然後紳士般地站在了門口。


    加麗賽黛王妃獨自一個人走了進來。薩佩加統領現在住的地方就是維爾納城中拉齊維烏家族的城堡,加麗賽黛王妃對這裏可謂是輕車熟路了。


    今天的王妃穿著一件深藍『色』的禮服,她略施粉黛,莊重中又透『露』出親善。


    “加麗賽黛王妃殿下,您的到來真是使我這裏蓬蓽生輝。”薩佩加禮貌地恭維道。


    加麗賽黛王妃微微一笑,她伸出了一隻戴著蕾絲手套的手架在了薩佩加的手臂上,二人走進了小客廳落座。


    “大統領您這裏蓬蓽生輝了,可我那裏卻已蒙塵多日。”加麗賽黛王妃假意哀怨地說道。她邊說著邊注視著薩佩加的表情。


    “怎麽會這樣?”薩佩加驚訝道。他記得王妃的宴會一向是車水馬龍、賓客如雲的。


    “因為我的舞會上少了一個人。”加麗賽黛王妃意有所指道。


    薩佩加不是笨人,他很快明白了王妃的意思。看來,加麗賽黛王妃是因為自己這幾日都未去參加舞會而來“興師問罪”了。


    “抱歉,抱歉。實在是這幾天有件事情攪得我焦頭爛額了。”薩佩加向王妃賠罪道。


    “哦,是因為那個叫徹辰的雇傭兵的事情嗎?”加麗賽黛王妃拿出一把折扇,遮住嘴說道。


    “王妃您也知道這件事情了?”薩佩加問道。


    “這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我又怎麽會不知道呢?還有些居心叵測的人說,立陶宛的內戰又要爆發了。”加麗賽黛王妃說道。


    “唉。”薩佩加歎了口氣。


    “這件事情的確不好辦。我當然知道哈列茨基是想報私仇,而道理是在那個雇傭兵那一方的。就像安傑伊和米哈烏說的那樣,那個雇傭兵早在利達堡之戰後就脫離了亞努什,那就不應該將他當做叛逆看待,而且據說這個人還為保衛大光明山修道院出過力,還帶來了一隊義軍投靠我。可是法院的大法官們完全沒有大局意識,他們受理了哈列茨基下屬科波拉的起訴,要審判那個雇傭兵。”


    “那為什麽不赦免他,讓他置於您的庇護下,把那個叫徹辰的雇傭兵。我知道您是有這個權力的?”加麗賽黛王妃問道。


    “哈列茨基這個該死的家夥,他揚言如果我赦免了那個雇傭兵,他就離我而去投效呂保瑪茨基去。”薩佩加苦著臉說道。


    居中平衡的工作不好做,薩佩加現在是深有感觸了。


    聽了薩佩加的訴苦,加麗賽黛王妃卻笑了起來。在她看來,薩佩加的苦惱的事情根本不算事情。隻是他的腦子不好繞彎罷了,而自己已經替他想到了辦法。


    “如果我能替大統領解決這個煩惱,大統領你該如何的感謝我?”


    笑完,加麗賽黛王妃告訴薩佩加說自己有辦法。


    “真的?王妃殿下你有辦法?”


    聽說加麗賽黛王妃有辦法解決這一難題,薩佩加驚喜莫名,他有些難以置信。


    “當然是真的。這件事情其實並不難,隻要大統領您在法院判決前將那名雇傭兵驅逐出境,那麽沒有了被告,法院的大法官們也就無法判處那名雇傭兵有罪了。”加麗賽黛王妃說道。


    “可是這麽一來,米哈烏和安傑伊還是不會滿意的。”薩佩加聽完之後還是苦著臉。


    “這個我也替您想到了。”加麗賽黛王妃說道:


    “到時候大統領您和我演一場戲,你先假意要將判處那個雇傭兵死刑,到時候米哈烏他們肯定會來求情的。您就裝出為難的樣子,我再在旁邊假裝勸您幾句,然後您改判那名雇傭兵以流放之刑。這樣由死刑到流放,處罰輕了,您也算是給了米哈烏和安傑伊麵子。相信他們總不會怪您偏袒哈列茨基上校了。”加麗賽黛王妃說道。


    薩佩加聽得連連點頭,這的確是個好辦法。


    “那麽王妃殿下,你要我如何感謝您呢?”薩佩什又耿直地又問起事成之後該如何報答王妃殿下的幫助。


    “我隻要大人今晚來參加我的舞會。”加麗賽黛王妃展顏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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