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蘿教授等聽到“月冰”二字,遽然色變,大殿內仿佛籠上了一層濃濃的寒氣,貓小猴驚訝地發現,就連阿卡那多和索爾曼,雙腿也在微微發抖,一時對“月冰”是什麽東西極為好奇。


    貓冰月好似看出了他的心思,微笑道:“小猴,等驅走了你體內的魅毒,我就會將月冰之術傳給你,不對,是傳給你的妻子美和子才對,你是男兒身,可不能學那種陰柔的法術,不然你會變成女孩子的,那樣還怎麽傳宗接代啊!”


    言罷掩嘴輕笑,弄得貓小猴心跳加速,麵紅耳赤,訥訥難言。


    說話間,有通報稱魔法城神巫社九大長老到了,卡蘿教授立即率領十大靈王前去迎接,而大殿裏的眾人,則在焦急中等待著。


    貓小猴突然發現毛利美和子不在這裏,便問在一側被人無視的侏儒城主:“城主,美和子他們是不是沒資格到這裏啊?”


    侏儒城主點頭說:“這個計劃關係少主雙親的性命,謹慎一點也是好的,不過美和子她不大好,應該說是很不好,是非常非常不好,或者,該怎麽說呢?”


    聽侏儒城主這麽一說,聯想到這段時間每次他提到毛利美和子時,眾人那又難看又詭異的臉色,急忙一把抓住侏儒城主,嚷著讓侏儒城主帶他去見毛利美和子。


    侏儒城主頗覺為難,掙紮著不跟貓小猴走,低聲說:“少主,這是主人下的令,請你不要為難我好不好?如果少主真的擔心美和子,就去問主人吧,不要問我。”說著甩開貓小猴的手,慌慌張張逃到另一邊去了。


    神巫社九大長老齊到,可謂給足卡蘿教授麵子,但卡蘿教授知道。其實他們是看在貓小猴的恩情上,才會攜手同來,為的就是救出貓小猴的雙親,以報貓小猴對魔法城的大恩。盡管貓小猴不知道他對魔法城有什麽恩,但九大長老能來,絕非壞事。


    麵對那些“亦正亦邪”的大人物,貓小猴隻得乖乖坐下,聽著他們的計劃,計劃也就那個樣,不管計劃多完美,執行時總會出現變故,但那計劃關乎他父母的生死,他必須認真聽。並用心記住,暫時壓下對毛利美和子的擔心。


    一個多小時後,眾人終於商議完畢,卡蘿教授等製定的計劃,又經過幾次修改。最終得到所有人的認可,此次計劃,當以救人為主,奪迴玫瑰十字為輔,而從他們的言語中,貓小猴大概知道,天宮就是審判神殿。對魔法的審判,就在天宮進行,無論是初入階的魔法師,還是魔法高深的巫師,全都得接受魔法審判,每次審判。總會有那麽一兩個魔力強大的巫師,被奪去全身魔力淪為普通人,所以,凡是修習魔法的生靈,必定對魔法審判存有懼意。


    計劃的保密是個大問題。為了不泄密,他們決定即刻執行,如此一來,貓小猴更沒時間去追問毛利美和子的狀況,就連貓小咪等人,也一直沒有出現,好似故意躲著他。


    由於白魔王的邪惡大軍,主要以陽光為力量源,到了夜晚,月上山頭,灑下銀光,人間陽氣散去,陰氣凝聚,那時候,邪惡大軍會在半山腰歇息,離奇的是卡蘿教授從不下令在半夜突襲,哪怕來上那麽幾次,必能大破邪惡大軍,卡蘿教授到底在想什麽,就連侏儒城主也不明白。


    月色如銀,灑白天地,貓小猴手握綠血法杖,從側麵的懸崖上偷偷下山,到了山下,迴首而望,山頂白石被月光一照,反射出滿天白影,遮掩星月,美如畫境。


    攻破光明城後,白魔王便將大本營移到了城中,周圍布滿保護魔法罩,即便整座光明山崩塌,也不會毀了大本營,正中的營帳,高大雄偉,四周掛滿夜明珠,珠光寶氣,令周圍的一切黯然無色。


    貓小猴緩緩靠近,心咯噔咯噔跳著,盡管他們有萬全的計劃,但這計劃畢竟關係雙親的性命,一個不慎,就會讓他悔恨終生。


    白魔王心狠手辣,毒女詭計多端,七大魔靈宛如死神,眾多死靈和光明騎士,便是那地府的勾魂厲鬼,這些生靈沒有感情,沒有仁義道德,有的隻是一具冰冷的軀殼,還有那肮髒可怕的魂靈和兇殘嗜血的心。


    在老遠的地方,貓小猴便用綠血法杖在身上點了幾下,其身子漸漸隱去,小心謹慎地靠近白魔王的營帳,據可靠消息,他的父母就被關在這裏,由白魔王親自看守。


    白魔王已經得到玫瑰十字,卻不放了貓小猴的父母,可見他還在盤算著讓貓小猴為他去做更加兇險的事,若無貓小猴,毒女也無法將玫瑰十字帶迴,隻要有那二老在手,可以隨意指使貓小猴去做任何事,而貓小猴的能力,顯然超出許多人的意料,目前這也是白魔王最需要的,為了他心中那根深蒂固無法消除的貪念,任何手段,任何計謀,隻要能幫他得到最終想得到的一切,全都可以毫無廉恥地使出。


    月亮如銀盤,害羞地向大地撒著銀粉,遽然一條身影,出現在銀盤上,空添一抹雜質,而那身影越來越清晰,緩緩落向白魔王的營帳,其營帳周圍的守衛,立即警覺,大聲議論,白魔王等旋即出現在營帳外,望著那身影,其明亮的眼眸,仿佛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即便靠近太陽,那寒冰也不會融化。


    “哼!月冰麽——”白魔王輕蔑地笑著。


    那身影落下,懸於空中,銀色翅膀,猶如月亮分為兩半,不見扇動,如老鷹一般浮於空中,身姿綽約,臉如秀梅,正是貓冰月。


    貓小猴在遠處望著,心生敬畏,雖然他也有翅膀可以飛,但決不可能飛得像貓冰月這樣好看,而此刻的貓冰月,全身泛寒,猶如月亮,滿身銀光,猶如月光。一雙靈動的眼眸,正望著白魔王,滿是譏諷。


    “冰月郡主是要殺了我麽?”白魔王故作輕鬆地問,麵對貓冰月。麵對傳說中的月冰,他絲毫不敢大意。


    “我和你無怨無仇,為何要殺你?”貓冰月冷聲說,“讓毒女出來,我要殺了她。”


    “郡主來得不巧,毒女她剛好出去了。”白魔王輕歎道。


    “嗬嗬,是麽?”貓冰月猛地俯衝向白魔王,“那我就自己將她揪出來。”


    貓冰月滿身的銀光,陡然化為道道冰劍,冰劍被月光一照。通身透明,霍然分開,猶如萬千隻冰蟲,密密麻麻,風風火火。傾瀉向白魔王。


    白魔王眼眸微眯,右手緩緩旋轉,月冰降落,營帳四周的守衛,紛紛慘叫著倒下,而白魔王左手一翻,身子彈起。瞬間便高出貓冰月許多,那些月冰射到地上,化為白氣消散,而那些被月冰射死的守衛,也如月冰一樣,在月光的照射下消散。連根骨頭都不留下。


    貓小猴在遠處看得心驚,這才明白那時候貓冰月說出月冰,殿內的人為何會有那等臉色,月冰之歹毒,絲毫不弱白魔王的光明舞。


    從來到魔法世界。貓小猴就與白魔王有了剪不斷、理不清的關係,但他從不知道白魔王最擅長的法術是什麽,之前在殿內商議計劃時,才第一次聽到“光明舞”這個名字,聽名字好像是一種舞蹈,但那卻是連紫袍巫師都很懼怕的邪惡魔法,此刻他盯著白魔王,竟是期盼白魔王能夠使出光明舞,好讓他大開眼界,同時又擔心貓冰月的月冰會敵不過白魔王的光明舞。


    白魔王身在空中,沒有翅膀,也是身輕如鳥,其右手猛地向前推出,一個個穿著白色長裙、手持白色絲帶的小人,從其掌心歡唿著奔出,身子在空中旋轉,踏著詭異的舞步,看來美輪美奐。


    那是一群容貌嬌好的小姑娘,一尺來高,舞動絲帶,如風中翻滾的棉浪,*奔喪,她們嘴裏發出嗚嗚的哭泣聲,響徹半個天空,絲帶飄飛,月光也為之失色。


    貓冰月早有防備,身子一個翻轉,滿身月冰如劍,激射那些跳舞的小姑娘,小姑娘嗚咽著躲避,緩緩靠近貓冰月,也有一些被月冰射中,鮮血飛濺,如殷紅花瓣,飄灑生愁。


    那些跳舞的很可愛的小姑娘,被射死後竟會濺出恐怖的血,那血落下飄在空中,形成團團血霧,血霧中,更多的小姑娘湧向貓冰月,她們的舞步更快,身子旋轉得更迅速,手中的絲帶,影成一片,浩浩蕩蕩,如漲潮的浪頭,兇猛地打向貓冰月。


    貓冰月麵色如月光,冷得駭人,翅膀輕拍,身子緩緩飄向後方,其身上的月冰,一直沒有停止射出,哭泣舞蹈的小姑娘,不知有多少被射死,但後麵的毫無畏懼,一如之前,隻想靠近貓冰月。


    月瀉冰華,光明舞悲,滿天淒慘,如風醉露,月華可吞月,光明可破黑,旋轉相遇,不相上下,卻將貓冰月逼得漸漸遠離白魔王。


    趁著白魔王大本營所有的戰士都抬頭望著天空,貓小猴快速跑向正中的營帳,腳步輕若無聲,穿梭在那些形貌怪異的怪物之間,天空中那些舞蹈小姑娘的哭聲,好似在給貓小猴哭喪,極不吉利。


    白魔王本身就很憂鬱,其拿手絕招,又如奔喪一般,夜涼如寒冰,也比不過那些哭泣的小人,貓小猴雖然驚詫其詭異神奇,卻不明白貓冰月為何要躲開,若更加靠近那些小人,月冰射出,豈非殺得更痛快?


    然他不理解的事多了去了,當下也不再多想,悄然前進了白魔王的營帳,那營帳便如一座豪華的宮殿,裏麵也分為好多塊,望著那奢華的擺設,望著那一道道簾門,他傻了眼,在計劃中,可沒人告訴他白魔王的營帳會如此複雜,這讓他上哪去找父母?


    正焦急時,聽到左側一道簾後傳來腳步聲,他急忙鑽入了正中的桌子下,進入這營帳,裏麵充滿一種詭異的氣息,那氣息讓他無法用隱身魔法,除了躲藏別無他法。


    簾動人影現,貓小猴在桌子下偷偷望去,那人竟是阿西娜,阿西娜穿著漂亮的白裙子,俏臉粉紅,手提飯籃,含羞走出,風情無限。而她嘴裏輕哼著歌兒,調子優美,令人聽來如癡如醉,若在夢中。


    貓小猴陡然迴過神時。阿西娜已是離開了營帳,而他心中一動,快速走進了阿西娜走出的那道簾門,而他剛進去,阿西娜又返迴營帳,望著那擺動的簾子,麵露詭笑。


    從那道簾門進去,此後再無多餘的門,越是往裏,空氣中飄浮著的香味越濃。那像是桂花的清香,又像是荷花的幽香,貓小猴心中詫異,心想白魔王應該不會將他的父母關在這裏吧!


    又掀開一道簾門,進去後是一間布置香豔的房間。好似姑娘家的閨房,再不見別的門,一側有床,床帳放下,但能看到床上躺有人。


    貓小猴用法杖指著前方,低聲道:“爸,媽。你們在嗎?”一邊喊,一邊緩緩靠近床,距床還有兩三步時,法杖一揮,床帳撤下飄到一邊,床上一條人影彈起。俏兮兮立在貓小猴眼前,正是不著寸縷的毒女。


    毒女扭動腰肢,嫵媚地望著貓小猴,眼眸欲火,而貓小猴的眼睛裏。也有同樣的火焰,他似是被毒女的身子完全迷住,那雙眼睛色迷迷的再也不舍得移開。毒女看在眼裏,大為高興,向前走了一步,緩緩去抓貓小猴的手。


    “束手無策——”貓小猴突然揮動法杖喊道,“束腳無策——”


    兩條繩索,同時射出,牢牢纏住了毒女的手腳,貓小猴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暗罵這是誰創造的咒語,就不能發明一種可以將全身都綁起來的咒語嗎?猛地想起好像魔咒書中是有那種咒語,不由大為頭痛。


    毒女眼眸滿是驚駭,問道:“你怎麽——”


    貓小猴一雙眼睛毫不客氣地上下打量毒女的身子,嘿嘿笑道:“你以為我會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嗎?”說著繞到毒女身後,用法杖輕輕碰了一下她的屁股。


    毒女全身劇顫,急得冷汗直冒,慌道:“你要幹什麽?不知道女孩子的身子——”


    “我們不是成親了麽?你不是說要給我生孩子麽?難道我們什麽都不做,孩子就自己出來了?”貓小猴不懷好意地笑著,不斷用綠血法杖敲打著毒女的屁股。


    毒女平時說話是色點,也打扮很妖豔,卻還是處子身,在貓小猴麵前赤著全身,已是鼓足了勇氣,又哪裏受過這種羞辱,登時急得直掉眼淚,然而手腳被綠色蛇頭繩牢牢束住,完全沒有反抗能力。


    “你們把我爸媽關在哪兒?”貓小猴怒道,“快說——”


    “哼,你這樣待我,別想我會告訴你。”毒女咬牙切齒地說,猛地噗哧一笑,“我怎麽糊塗啦,我們是夫妻,有夫妻關係也很正常,但我沒想到你喜歡綁著玩,好壞哦。”


    “你說不說?”


    “我們先生孩子,生完孩子再說嘛。”毒女料定貓小猴羞澀,而此時除了挑逗他,她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怪隻怪她沒料到貓小猴隻看過她的身子一次,就對她的身子有了免疫力,難道她的身子對男人就那麽沒有吸引力?


    再這樣浪費時間,對貓小猴沒有任何好處,他默念咒語,綠血法杖頂端的貓猴,猛地張開嘴巴,一口咬住了毒女的屁股,痛得毒女直哼哼,眼淚跟簷前的雨線似的。


    貓小猴再次催道:“別等我再問第四遍,你說不說?對了,忘了告訴你,通過綠血法杖上貓猴的這一口,我將一丁點綠血力量送進了你的體內,如果我不將那力量收迴,你就會發瘋,最後變成一個綠色的怪物,我想那時候的你,應該不怎麽好看吧!”


    毒女一咬牙,道:“將我的衣服穿上,我帶你去。”


    外麵的天空中,貓冰月的身子遽然消失,像是融入了空氣,或是月光,就那麽從白魔王的眼前消失,白魔王的眼睛眯成一線,有點難以置信,旋即察覺到營帳內有異常,正欲下去查看,隻聽四周慘叫聲響起,無數死靈和光明騎士,被人高高拋到了空中,但他們的身子沒有落下,而是直接在空中炸開,像一朵朵絢爛的煙花,為這寂寥的夜增添不少的華美。


    遽然白魔王瞳孔收縮,一排月冰,如鬼魅般出現,眨眼已是到了他身前,此刻再召喚光明舞已是不及,但白魔王肯定不隻會光明舞一種魔法,其右手一揮,白袍卷起,一閃憑空消失,再出現時,已是躲過月冰,直接到了貓冰月身前。


    貓冰月隱於月光中,見狀大駭,翻身後退,耳邊傳來白魔王陰冷的笑聲,卻見天空中到處都是白魔王冷漠的臉,正咧嘴嘶笑,封死貓冰月所有的退路。


    縱有月冰,也難脫困,貓冰月向來瞧不起白魔王,此刻卻由不得她不欽佩,然而身處巨大的危險,她顧不得欽佩,翅膀收起,身子迅速下落,張嘴噴出一大片月冰,凝月光成冰,直刺下麵白魔王陰森恐怖的臉。


    四周白魔王的臉,迅速瞬移,直接到了底部,卻見貓冰月又展開翅膀,身子如火箭升空,一躍似到了月亮上,月冰如瀑,傾瀉而下,如月亮墜落,未著地大地已在顫動。


    白魔王所有的臉重新凝聚,化為一張碩大無比的臉,快速向上,竟是主動迎向滿天月冰,巨臉四周,舞蹈的小姑娘,如恆河沙數,數不勝數。


    月光暗淡,風過無聲,白魔王欲以一招定勝負,其決心,可見一斑!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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