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涵往日裏做事的手腳很幹淨,通常都是讓信任的人去做,不會給自己留下什麽把柄。


    豢養私兵是她親力親為,從不假手他人。


    尤其是她會有意混淆他人視線,狡兔三窟,讓人很難捉到她的把柄。


    隻能設下這麽個局,麵對這種天時地利的巨大誘惑,紫涵即便再謹慎,也無法拒絕。


    甚至情緒會壓過理智,占了上風。


    紫芙顯然沒有想錯紫涵遮掩不住的野心,很輕易地就上了她的套。


    成王敗寇。


    紫涵歪靠在地上,看著站在不遠處,似高高在上俯視她那般的紫芙,死死捏住拳,目眥盡裂,“紫芙,你陰我!”


    “二妹哪裏的話,朕不過是將二妹的招數如數奉還罷了。”


    說完這句話,紫芙也懶得與她多說,手臂抬起,五指微彎衝門口的榮將軍打了個手勢,榮將軍迅速帶領將士上前將紫涵給按在地上押住。


    紫涵被人按著,卻依舊不斷掙紮著,眼裏湧起瘋狂和濃烈恨意,“紫芙,我是宸親王,母皇的女兒,你不能這麽對我!”


    紫芙沒理她,早就走到褚清所在的位置,給他及時吊住命,立即讓人去請太醫,以及抓些止血的藥來。


    賀蘭亭不是什麽拎不清的人,知道紫芙與褚清之間的交易,立即便讓人將猶如瘋子、不停叫囂的紫涵押下去。


    紫涵並非蠢材,隻是等待了太久的機會,一時被眼前的巨大誘惑衝昏了頭腦。


    若非如此,他們還無法輕易達成目的。


    如今豢養私兵、謀害陛下的罪名成立,紫涵最好的結果也是被剝奪王位,貶為庶民,流放西疆。


    在紫涵兵敗的時候,小白狐也適時給紫芙傳了音,告訴她女主光環已經被全然剝奪掉。


    紫芙沒有在意,繼續救治褚清。


    褚清腹部的傷口過於深,孩子定然是保不住。


    不僅如此,傷口處還會留下一道顏色不淺的疤。


    紫芙睫毛顫了顫,沉聲道歉,“對不起。”


    二人合作,是她沒有護好他周全。


    褚清虛弱地搖頭,臉色蒼白如紙,有氣無力道:“陛下折煞奴才了,這本就是奴才該受的。奴才甚至還意圖害過陛下,早就是個死罪之身了……”


    說著說著,褚清猛地咳嗽幾聲,自眼尾淌下兩行清淚,緩緩沒入鬢角的墨色發絲裏,“就是,就是……實在是對不起這個孩子……”


    紫露半擁著他,手指握住他冰涼的手,聲線沉沉如霧靄,“孩子以後還會有的,更何況,這是她親手殺死的。因她而來,也借她的手離去。緣來緣去都是緣罷了。”


    紫芙瞅了自家這個三妹一眼,大抵就清楚了她的心思。


    約莫是惦記了人家的美色。


    待太醫來了之後,與紫芙一起,將褚清的命救了迴來。


    但孩子沒了,腹部也留下一塊醜陋的疤痕。


    紫芙之後給他搗鼓著做祛疤膏,可把賀蘭亭又醋了一次。


    紫露日日往褚清的住處跑,跑得極勤,三天兩頭都會往他那裏送些好東西。


    褚清根本沒有過再接受一個女子的想法,自孩子失去後,整個人便陷入了一種沉默寡言中。


    整日鬱鬱寡歡,先前養好了一些的身形又迅速消瘦下來。


    與他說話,得不到任何迴應,仿佛什麽都不在意。


    就連紫涵的消息,都激不起他情緒的半分波瀾。


    紫露愛美男,第一眼見褚清便覺心悅,所以會一次次地想要俘獲美人芳心。


    隻是難以博得美人一笑,不管做什麽都在拒絕,反倒是激起了紫露的好勝心,而後在相處中,漸漸越陷越深。


    紫芙沒有精力去管旁人的事兒,自紫涵被剝奪王位,貶為庶民流放後,賀蘭亭便整日纏著她,要她將大婚提上日程。


    這樣強勢的逼婚,仿佛紫芙無論如何都要立刻、馬上娶了他!


    到了如今的地步,紫芙也不再猶豫,直接應下了他,定了一個適宜婚嫁的黃道吉日。


    一個月後。


    恰巧也是春闈結束,滿腹才華的男子有資格為官之時。


    此次春闈與往日大大不同,賀蘭亭與榮將軍作為此次科舉考試的主考官,早早就開始做起了準備。


    尤其是榮將軍,武將出身,腹中沒有多少文墨,可如今也要在下早朝後多多請教攝政王,以免在春闈時出醜。


    賀蘭亭因有要事在身,他也不能時時糾纏於紫芙。


    此事事關於紫榮國男子提升地位的大事,賀蘭亭事事力求做到麵麵俱到。


    原先都是他巴巴地去湊上去,現在賀蘭亭一忙起來,紫芙倒是親自去黏上未婚夫君,順帶給他提提意見。


    至於紫芙後宮裏的兩位貴君,不久之前,就被紫芙備好厚禮,全部遣送迴家。


    賀蘭央早早便接受了這個安排,自然是歡歡喜喜,等著自己看上哪個女子,就與陛下說,讓陛下給自己牽線搭橋,美美地嫁給自己心悅的妻主。


    榮鬱滿心不願,卻不得不接受紫芙給自己安排的一切。


    因為這一切,本就是他一開始想要得到的,如今已經沒有任何反悔的機會。


    更何況,那人也不會給他反悔。


    她不喜歡他,以往一切的特殊和縱容盡皆收迴,全然傾盡在另一個男子身上。


    再容不下其他人。


    賀蘭亭,也無法容下旁人。


    榮鬱被安然送迴榮家後,依舊是那個光風霽月的京城第一公子,來榮家說媒的人險些將門檻都踏破。


    可榮鬱誰也不要,誰也不喜歡。


    固執且執拗地參加這一次的春闈科舉。


    他依舊是不信紫榮國的女子可以對某個男子鍾情一生。待他踏入朝堂,那時賀蘭亭應已入了後宮,安分在後宮中做陛下的鳳君。


    而他榮鬱,則會在朝堂上被陛下注意到。


    假以時日,待陛下看到他不輸於攝政王的能力後,一定會重新迎他迴後宮。


    榮鬱沒有存著與賀蘭亭一較高下之下的想法,隻想在紫芙身邊有一席之位。


    隻要是在她身邊,即便是小小的位置,他也心滿意足。


    打著這樣的心思,榮鬱全心投入進科舉考試的準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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