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聞到任何味道,紫芙眉心微蹙,剛想低頭舔一口白色粉末時,就立即被賀蘭亭阻止。


    緊緊握住她的手腕,“你做什麽?”


    “試藥呀。”


    紫芙答得理所當然,卻讓賀蘭亭眉峰凝起,冷聲道:“不準。”


    隨後就響起哢嚓一聲,另一隻手直接捏碎了褚清的手腕,疼得他悶哼一聲,額頭冷汗直冒。


    在紫芙麵前,賀蘭亭絲毫不掩飾自己涼薄嗜殺的本性,“是自己坦白,還是要一寸寸捏碎你全身的骨頭才會說?本王知道你的主子是誰,你若選擇自盡,謀害女皇一事就算在你主子的頭上。”


    牽涉到紫涵,剛想咬舌自盡的褚清心裏狠狠一震,猛地抬起頭,急急道:“此事實乃奴才一人主意,還請攝政王莫要牽扯其他無辜之人。”


    賀蘭亭懶得與他廢話,眼瞼微掀起看他,鋒銳的眉眼溢滿涼薄,“什麽藥?”


    “鳳鳶。”


    這兩個字一落,賀蘭亭眼裏浸出冰冷,一腳踹在他的膝蓋骨上,讓褚清疼得不得不跪下來。


    在跪下來的時候,褚清還下意識地用手護住了自己的小腹。


    注意到褚清細微動作的賀蘭亭,平淡問道:“宸親王的孩子?”


    雖在問話,可話語裏是全然的篤定。


    相對於賀蘭亭的平靜,褚清滿眼都是被戳穿秘密的震驚。


    他怎麽也想不明白,賀蘭亭究竟是如何知道的?


    見他這樣,賀蘭亭便徹底篤定了方才的猜測。


    拿住對方把柄的賀蘭亭,動作更加隨意,低頭用手帕給紫芙擦幹淨沾了藥的指腹,連看都沒看他便淡聲問:“你是何時給陛下下藥的?”


    “七日前。”


    “那是在陛下身體抱恙之前,便是因為這毒……褚清,是你背後主子授意的?”


    除了一開始的捏碎手腕和踢斷膝蓋,賀蘭亭全程詢問褚清的態度都頗為平靜。


    隻是這份平靜下潛藏的危險,更讓褚清覺得心生畏懼。


    努力壓著心頭恐懼,將所有的罪行攬在自己身上,“大人莫要再汙蔑無辜之人!奴才先前雖在宸親王身邊做事,但因癡心妄想,所以和王爺鬧了矛盾,不想讓王爺找到奴才,便仗著美色入了宮。


    給陛下下毒也是奴才一人的主意,因為奴才發現腹中孕育了王爺的孩兒,想等陛下身體疲軟些,奴才便能爬上陛下的床,腹中孩兒就能順利誕下來。”


    聽著褚清錯漏百出地攬罪行,賀蘭亭輕而冷地嗬了一聲,“想要下藥栽贓於陛下,何至於下毒?褚清,你是把本王當傻子?”


    褚清被說得死死咬緊牙關,再度狡辯,“陛下照顧榮貴君之事,奴才早有耳聞。催情藥味道極重,擔心陛下會發現,便鋌而走險給陛下下鳳鳶這樣的慢性毒,待日後陛下身體虛弱,神思恍惚時,臣便能以假亂真,借腹中孩子獲聖寵。”


    賀蘭亭還未開口,紫芙微啞的聲音便落了地,“不論真相如何,如今擺在眼前的事實是,朕的內侍有了朕親妹妹的骨肉。朕還記得前不久才頒布的紫榮國律令中,男女之間無媒苟合,事後女子若不擔負起責任娶了男子,一經發現,女子便要下獄一整年。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宸親王雖是朕的親妹妹,但做下如此錯事,也應當嚴懲!且她犯下的事惡劣至極,無媒苟合,還讓男子無名無分吃生子果為她孕育子女!罪加一等,來人,擬旨,即日起,罷免宸親王身上所有事務,交由大理寺嚴加看管!”


    紫芙的利落和果決,讓在場所有人都震了一震。


    其他內侍恨不得將腦袋都低進泥裏,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他們怎麽也沒想到,那個新來的容貌最美的內侍,竟然要謀害陛下!


    陛下對自己的親妹妹都能動手,倘若陛下因這個內侍的緣由一怒之下,將他們這些人全部殺了怎麽辦?


    在內侍們戰戰兢兢之際,褚清依舊急急為紫涵辯解,將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陛下,此事並非是王爺之過。是,是奴才勾引的她,吃生子果也是奴才偷偷服下,王爺事先並不知情。王爺也說了要納奴才為侍郎,隻是奴才心高氣傲,惦念著那側夫乃至正夫之位,才與王爺鬧了別扭。


    之後撞見了王爺與府內侍郎的歡好,心生不忿,便離開了王府。不想讓王爺尋到,之後便進了皇宮。


    此事從頭至尾,都是奴才一人貪婪之心之過,還請陛下明鑒!”


    說著,褚清忍著膝蓋處鑽心的疼,不停衝著紫芙的方向重重叩頭。


    眼前男子對紫涵的忠心,讓紫芙側了側目。


    她倒是沒想到,薄情薄性、不擇手段的女主紫涵身邊還有這樣一個人。


    也對。


    畢竟是個小世界女主,有主角光環在,身邊有幾個追隨者不奇怪。


    不知想到什麽,紫芙眸光微閃,意味深長道:“男女感情之事,理應雙方來承擔,你真要一人頂下所有罪過?”


    褚清依然不改口,“陛下,奴才隻是說出真相。”


    紫芙靠在賀蘭亭懷裏,繼續慢悠悠道:“謀害帝王,按律株連九族,你的親族都會受至連累。”


    “陛下,奴才一直都是孤身一人長大,不會連累到旁人。”


    “那你腹中之子,也不算連累嗎?他還未出世,便要被生生強行抹殺掉。”


    紫芙狠狠戳著褚清的點,讓褚清一心赴死的沉重麵色驀地滯住。


    半晌才閉上眼,顫抖著唇瓣道:“他還未成型,沒有意識,死時不會有任何痛苦。要怪,隻能怪的他的父親做錯了事!”


    眼見這人一心求死,紫芙唇角扯出一絲淡笑,側過臉貼在賀蘭亭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賀蘭亭垂下眼睫,認真聽著。


    待她說完,賀蘭亭才看向跪在地上的褚清,“褚清,陛下仁德,你一人之禍,不想牽連你腹中孩兒,特允你誕下腹中之子再行淩遲之刑。”


    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褚清在頓了幾息後,不斷向前叩頭,“謝陛下仁德!謝陛下仁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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