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讓紫芙眼眸微閃。


    她果然猜的沒錯。


    在許言懷將衣服給他們的時候,她便猜測到在這個故事裏,極有可能是按照衣服來識人。


    所以下午的時候,她和顧衡偷溜出去一趟,在鎮上買了兩套衣服,準備試一試。


    沒想到,還真是。


    有了府內客人的身份,行事會方便很多。


    目前還有幾個疑點不清楚,她得去找其他關鍵人物,找機會試探試探。


    -


    在紫芙和顧衡在盛家大宅裏穿行的時候,其他四個人也在為任務努力。


    蔡襄找上了盛祖懿,借下棋一事和他攀談了起來。


    喬濟深則裝作好奇,跟府內的丫鬟小廝打聽有關三小姐的事。


    至於晏清,他是盛家大宅的管家,跟在老爺身邊,可以知道許多旁人不知道的事情。


    陸采薇被方惜安排到沈雲蘭住的偏院裏,屋內瘋女人咿咿呀呀地唱著京劇,在這漆黑的深夜裏,尤顯恐怖。


    陸采薇想逃,但拖她過來的丫鬟長得五大三粗、兇神惡煞,就這麽守在院門口,負責看守她。


    不消多時,沈雲蘭便從漆黑屋內走出,嘴裏還在咿咿呀呀地唱著戲。


    銀白月光下,深凹進去的眼睛就這麽直勾勾地盯著陸采薇。


    女人骨瘦嶙峋,麵貌早已瘦脫了相。一雙眼睛在臉上顯得格外大,瞪起來的時候將陸采薇嚇得直接跌倒在地。


    “你……你別過來……”


    沈雲蘭依舊自顧自地唱著戲,尖細刺耳的嗓音隨著風聲穿過圍牆,讓走到這邊的紫芙和顧衡頓時停住了腳步。


    顧衡靜靜聽了兩句,便低頭和紫芙說:“這是京劇《鍘美案》。”


    “《鍘美案》?”


    “嗯,說的一個負心漢的事。”


    聞言,紫芙眼眸微微眯起,從袖口裏將地圖拿了出來,抬頭看了看院子上掛的牌匾——


    翠竹苑。


    這是大少奶奶瘋了之後,被人安排住進的冷寂偏院。


    沈雲蘭,瘋了,《鍘美案》,負心漢……


    紫芙幾乎立即反應過來,盛若玲寫的惡魔,十有八九就是盛明華。


    都說沈雲蘭與盛明華十分恩愛,想必兩人早年的時候也是有感情的。


    而後來,沈雲蘭無意中知曉此等醜聞,最後即便瘋了,也還是一遍遍地唱這負心漢的唱詞。


    不出意外,盛明華就是強迫盛若玲,致使她有孕的人。


    那麽,這盛祖懿又在其中扮演著什麽角色?


    大宅裏都傳他與沈雲蘭之間有苟且,現在看來,倒是另有目的。


    不過,現在這些還隻是她篤定的猜測。


    盛明華究竟是不是惡魔,她試試便知。


    拉著顧衡走到院前,兩個丫鬟見了穿著綾羅綢緞的兩人,急急向他們行禮。


    “這處院子不吉利,兩位貴客怎地來此?”


    “在外麵聽到裏麵有人在唱戲,便過來看一看。”


    “這……”


    “看不得?”


    “不不不,隻是擔心裏麵的瘋子會驚擾了貴客。”


    “無妨,若是有什麽事,我會叫你們的。”


    “那……好吧,您請進。”


    兩個丫鬟立刻低頭退開,給紫芙讓出了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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