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人的意思如此的明顯,三姨娘和秦宛月又怎能這麽的不識趣呢?連忙應道:“不了,迴去之後還有點事情要忙,我們就先迴去了,改天再來看你,記住好好休息。”


    “既然有事情要忙,那我就不留你們了,慢走不送。”秦攏月不鹹不淡的說道。


    等三姨娘等人走了之後,秦攏月吩咐雙喜把這些東西都收起來放好,自己迴房打算睡一覺,讓雙喜吃晚飯的時候喊她起床。


    三姨娘的居所——碧玉園。


    “宛兒,你有沒有覺得秦攏月自從靖安王府迴來之後,變了很多啊!”三姨娘有點憂心的說道。


    在這將軍府裏,將軍夫人蕭婉兒是書香世家,尚書大人的女兒,二姨娘雖然也和三姨娘是奴婢出身,但是二姨娘是太後的人,是宮裏的人,有太後當靠山,整個將軍府裏,就屬她的勢力是最薄弱的,所以現在還不得不依附於秦攏月這個嫡出大小姐。


    “哎呀,娘,你想多了,我看啊,這花癡指定是在太後那受了氣,正不順心呢,我們就送上門去了,所以她的態度才那樣,純屬把咱們當撒氣筒了,沒事啦。”


    秦宛兒端起桌子旁的茶一口飲盡。剛剛在秦攏月哪裏茶都沒喝上一口,還費了那麽多口水。


    “要真是這樣就好了,要是被她發現了咱們的野心,從此以後不搭理我們了,那就不妙了。”三姨娘有點擔憂的說道。


    “哎呀,這種事情,去把小桃叫來問一問不就知道了嗎,真是的,何必在這猜測。”秦宛兒不以為意的說道。


    小桃是秦攏月院子裏的二等丫鬟,是三姨娘安插在秦攏月那邊的探子兼線人。


    “對啊,我怎麽把這茬給忘了,梅香,你偷偷去把小桃叫來,就說我有事情要問她。”三姨娘一拍自己的大腿,然後對著門口喊道。


    這梅香是三姨娘以前做丫鬟時候的好姐妹,在三姨娘生下二少爺秦振文,正式被封成姨娘的時候,三姨娘便把梅香培養成了自己的心腹。


    一直在門口守著的梅香得令,應了聲“是”便下去了。


    不一會兒,梅香便把小桃帶了過來。


    “小桃見過三姨娘、三小姐,不知姨娘叫小桃來有何吩咐?”小桃對著三姨娘和秦宛兒施了一個禮說道。


    “小桃我問你,你家小姐今天去麵見太後有沒有發生什麽事?”三姨娘端坐在首位,端起旁邊的茶,抿了一口後說道。


    小桃想了想,道:“今天早上小姐進宮的時候,就帶了雙喜一個人,我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不過他們迴來後,聽雙喜說了一下,小姐是一個人獨自出宮迴來的,我估計應該是小姐在太後那受了氣,又和攝政王吵了架才自己一個人提前迴來的,不然她怎麽會扔下攝政王自己先迴來了呢?”


    “嗯,小桃這段時間好好的幫我盯緊秦攏月,她要是有什麽動作記得來及時告訴我,這個是賞給你的。”說著,三姨娘就把她手腕上帶著的一個成色還不錯的玉鐲就塞到了小桃的手上。


    小桃心裏一喜,看了看這鐲子,色澤圓潤,要是拿去賣了的話,至少能換個十幾兩銀子呢。


    “好的,奴婢會幫三姨娘盯緊我家小姐的,請您放心,隻要一有什麽風吹草動,奴婢就立刻過來稟報,要是沒有其他什麽事的話,奴婢就先迴去了,出來的太久,要是小姐找的話可就麻煩了。”


    三姨娘點了點頭,道:“嗯,你迴去吧。”


    “看吧,娘,我就說你多慮了,就秦攏月那個沒有腦子的花癡,隻要給點好處,在哄一哄她,她就會乖乖的為我們所用了。”秦宛兒慵懶的靠在椅子上說道。


    “但願如此吧,不知為何自從今天見到秦攏月之後,我心裏就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咱們還是小心點為妙。”三姨娘語重心長的對秦宛兒說道。


    晚上的時候,將軍府上下所有主子都圍在一起吃飯。秦攏月看著這一群陌生又有幾分熟悉的“親人”,不由得想起了她在二十一世紀的親人,她的爺爺,不知道在知道她失蹤之後會怎麽樣呢?


    “大姐,前些日子聽說你病了,本來想去看你來著,一直都沒找到機會,不過今天看大姐你的身體好了許多,這是府裏廚子用老母雞加了些藥材燉了好久的大補湯,你今天晚上一定要多喝點,好好補補身子。”


    一道稍稚嫩的聲音把秦攏月從思緒中拉了迴來。


    隻見一個如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孩,用手端著一大碗湯向她走來。


    好可愛的小女孩啊!秦攏月不禁在心裏感歎。側頭悄悄的問身旁的雙喜:“雙喜,這小女孩誰家的啊,好可愛耶!”


    雙喜聽著秦攏月的話,頭上頓時豎下三條黑線,外加頭頂一群烏鴉飛過……


    “小姐,這是將軍府四姨娘生的四小姐秦月瑤,今年六歲,你的庶妹呀,你忘了?”


    額……好吧,秦攏月承認她還不是很熟悉這個新家,有時候都完全把自己當成局外人來看的。


    “大姐,你怎麽不接我的湯啊?人家可是特意給你端的。”秦月瑤見秦攏月隻顧著和雙喜竊竊私語,久久都未曾接過自己手中的碗,不禁小嘴一癟,仿佛下一秒眼淚就能掉下來的摸樣,惹人憐愛。


    看的秦攏月的心都快要被秦月瑤這幅樣子給萌化了,連忙接過秦月瑤手中的那一大碗雞湯,捏了捏秦月瑤那粉嫩的小臉,道:“對不起哦,瑤瑤,剛剛大姐在想事情,所以沒有注意到你,大姐在這裏向你道歉好不好?”


    “那大姐要把瑤瑤端給你的湯都喝完哦,嘻嘻。”秦月瑤說完,吧唧就在秦攏月的臉上親了一口,就轉身迴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剛來大廳的秦嘯天就看到了兩個女兒這麽有愛的互動,爽朗的笑了起來。


    “爹。”秦月瑤看見秦嘯天來了,眼睛一亮,就朝秦嘯天撲了過去。


    秦嘯天蹲下身子,一把將秦月瑤抱了起來,笑著走到餐桌前坐了下來。


    大家見秦嘯天到了,便開始開吃了,隻是這頓飯秦攏月吃的好憋屈,想當年在現代的時候,她們神偷家族吃飯可熱鬧了,可是在這古代,吃飯還不許說話,規矩真多。


    飯後,秦攏月迴到房間,將雙喜等人都屏退,正打算休息,卻感覺身體似乎有點不對勁,口幹舌燥的,去桌子旁喝了好幾杯水都不管用,而且身體漸漸的開始無力,體內燥熱異常。


    難道自己發燒了?秦攏月拖著軟綿綿的身子,坐到床上,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扯了幾下都沒扯開,隻是把領口扯鬆了。


    可是不對啊,自己今天一整天都好好的,怎麽可能發燒呢?


    作為二十一世紀的新新女性,頓時讓秦攏月明白了,自己根本不是發燒了,而是……被人下了媚藥。


    丫丫個呸的,哪個烏龜王八蛋,居然敢暗算老娘,被老娘知道,老娘遲早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不過轉念想想,既然這下藥之人下的是媚藥,那看來接下來還會有別的事情發生,否則他怎麽會其他藥不下,唯獨下媚藥呢?看來自己是掉進別人的陷阱裏了。


    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秦攏月已經有預感了,隻是現在的自己渾身無力,到底要怎麽辦?等會可是還會來一個大男人的啊,自己現在的情況,怎麽鬥的過一個大男人啊!


    想著想著,意識漸漸的開始模糊起來,秦攏月甩了甩腦袋,強迫自己必須清醒,就算現在體力跟不上,但是腦力必須要跟上,否則自己今天晚上就死定了。


    就在這時,秦攏月的房間門開了,進來了一個身上披著鬥篷,看不清是男是女的人。


    那人緩緩的來到秦攏月的床前,摘下了鬥笠,一頭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


    “拓拔野。”秦攏月看清來人麵貌時,心裏一驚,從牙縫中蹦出幾個字。


    沒想到這將軍府裏居然還有拓拔野安排的人,隻是自己到底是什麽被人下了媚藥的呢?媚藥通常都是中了沒多久之後發作的,那問題肯定是出在今晚的晚宴上了。


    “月兒,你現在這副摸樣還真是誘人呢!”拓拔野坐在秦攏月的床邊,用手輕輕的撫摸著秦攏月的臉龐說道。


    “看看你現在多乖。”拓拔野嘲諷的笑著用手輕輕的在秦攏月的臉上撫摸著。


    這一句話,讓秦攏月差點喪失的理智重新拉了迴來,又羞又怒,張口就把拓拔野在她唇邊的手指狠狠的咬住了,嘴裏蔓延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拓拔野吃痛的將手抽了出來,一手就掐住了秦攏月的脖子,狠狠的說道:“還記得你白天是怎麽對我的麽?今天晚上之後,我看你還怎麽嫁給唿無染,怎麽在這都城立足。”


    可拓拔野此時的力氣明顯比秦攏月大。秦攏月根本就推不開,在掙紮的過程中,秦攏月的手不小心碰到了頭上戴的發釵。


    趁拓拔野不注意,偷偷將發釵拿了下來,往自己身上一紮,痛的秦攏月打了個激靈,但是卻讓她清醒了不少,身體也稍微恢複了點力氣。


    此時她感到一陣的惡心,頓時抬起膝蓋,對準拓拔野下奮力一踹。


    拓拔野完全沒料到中了這麽厲害的藥的秦攏月還能行動,結果被秦攏月一腳踢了個正著,痛的他立馬從秦攏月身上翻了下來,和煮熟的龍蝦一樣痛唿著卷縮著身體。


    秦攏月一下子就從床上翻了下來,步履有些蹣跚的想從門口跑出去喊人,可是剛打開門,發現門口站著兩個穿著將軍府下人衣服的人,但是卻是他從來沒見過的人。


    “這麽晚了,小姐有何吩咐?”站在門口的兩個侍女,伸手攔住了秦攏月的去路,恭敬的問道。


    秦攏月緊了緊拳頭,這兩個侍女絕對不是將軍府的人,否則的話,剛剛拓拔野怎麽這麽輕鬆的就進去了,而且她們兩人的手掌上都長了繭,這是習武之人才有的特征。


    也就是說這兩個人是拓拔野帶過來的人。秦攏月看了兩人一眼,這兩個人都是習武的,就算沒有中媚藥,自己一個人估計都打不過這兩個人,更別提現在中藥了,看來隻能智取了。


    秦攏月用手指了指左邊那個穿綠色衣服的丫鬟,說道:“你跟我進來一下,你們主子叫你。”


    在那綠色衣服的丫鬟進來後,秦攏月快速的關上了門,然後對著那丫鬟的頸項處一個手刀,那丫鬟沒防備,一下子就被劈暈了。


    第二個秦攏月也如法炮製。


    解決了兩個看門狗後,秦攏月溜出了房間,剛走沒多久,就發現走廊不遠處有兩道黑影,秦攏月身形一閃,閃到走廊旁邊的花叢裏躲著。


    現在還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所以不能貿然的就衝過去求救。


    “剛剛跟你說的,你記住沒有?”隻聽一個聲音圓潤的女聲響起。


    “記得記得,等一下進去那個屋子裏,然後等人都來了的時候,就一口咬定是那女的勾引的我,然後可能會挨一頓打,最後會有人救我出去,給我一大筆錢是吧!”緊接著一個猥瑣的男音說道。


    “嗯,你要記得絕對不能說實話,要按照我教你的去說,否則一分錢都不給你,你還要悠著點你這條小命。”


    “是,是,小的一定牢記。”


    隨著腳步聲越走越遠,他們之後再說什麽秦攏月就聽不見了。


    這將軍府已經不安全了,都不知道拓拔野今天晚上到底安插了多少人在將軍府裏,而且他在將軍府裏還有那個給自己下媚藥的人做內應,自己一定要逃出將軍府才行。秦攏月在心裏想到。


    但是秦攏月對於將軍府的地形並不熟悉,隻能強撐著身體跑一段,躲一會兒。


    突然前麵衝出來一個女子,秦攏月跑得太慌張,一下子沒刹住車,直接和那女子撞了個滿懷。


    “哎呀,誰呀?咦,小姐,這大半夜的,你怎麽在這裏?”


    秦攏月一看,原來是自己白天救下的那個女子李小梅,連忙說道:“雙梅,快帶我去後門,將軍府裏有人要害我,我現在必須暫時離開將軍府,一會兒到後門你幫我引開守衛,我趁機溜出去,迴去後告訴雙喜,不要著急,我天亮之後就迴來。”


    雙梅看著麵色潮紅氣喘籲籲的秦攏月,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看起來的確很著急的樣子,也顧不得許多了,帶著秦攏月就朝將軍府後門跑去。


    到了後門,雙梅找了個借口,將後門的守衛叫了開去,秦攏月趁這個空隙就跑了出去。


    出了將軍府後,秦攏月暫時鬆了一口氣。


    拓拔野知道自己踢了他跑了,以他的性格絕對不會這麽容易善罷甘休的,肯定會派他那些手下來追蹤自己,不過他絕對想不到自己已經跑出了將軍府吧,哈哈!這樣想著,秦攏月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在逃跑的途中,秦攏月為了讓自己清醒都用發釵往自己身上紮了好幾次了,現在逃出將軍府,心裏的緊張感暫時放鬆了一點,也就感覺到之前自己紮的地方有多痛了,而且身體也已疲憊不堪。


    現在的大街上已經很少有行人在了,客棧什麽的都關門了。秦攏月在大街上漫無目的走著,現在隻要離將軍府遠一點,自己就能多安全一點。


    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秦攏月的視線又開始漸漸的模糊起來,走路都感覺邁不動腳步,就在秦攏月要跌坐在地上的時候,有人在她身上快速的點了幾下穴道,緊接著她整個人就昏睡了過去。


    在暈倒前,秦攏月隻看見一抹白色,就陷入了黑暗。


    唿無染今天晚上出來辦事情,剛辦完事情,準備迴府,就看到秦攏月在街上瞎跑,便不由的跟了她一路,想看看她這麽晚要去哪裏。


    不過跟著跟著,唿無染就發現了,秦攏月似乎有點不對勁,臉色十分紅,唿吸也極為混亂,而且步伐還漸漸的有點淩亂,便在秦攏月快要摔倒的時候將她摟入懷中,並且點了她的睡穴。


    唿無染抱著秦攏月迴到了攝政王府,將她放到自己的床上,並派人把府中的禦醫叫了過來替秦攏月診脈。


    “趙太醫,秦小姐怎麽樣了?”唿無染在旁邊看著眉頭緊皺的趙太醫,焦急的問道。


    “攝政王,秦小姐的情況不太好啊,她這是中了一種很強烈的媚藥,如果在天亮之前不能解毒的話,便會七竅流血而死。”趙太醫歎了口氣說道。


    唿無染看了眼在床上的秦攏月,“趙太醫,還有沒有別的解毒方法?”


    趙太醫想了想,有點為難的說道:“有是有,就是……”


    “就是什麽,你快說。”唿無染看著趙太醫吞吞吐吐的樣子,頓時怒了。別看唿無染平時那麽溫文爾雅的摸樣,發起怒來還是挺滲人的。


    趙太醫被唿無染這麽一喝,嚇得渾身一哆嗦,“就是讓有內力的人,將她身上的藥逼到另外一個人的身上,那她就沒事了,也會有生命危險。”


    得到了解媚藥的方法,唿無染便揮了揮手,讓趙太醫等人都下去了。


    “暗夜,你去青樓找一女子過來,然後你用內力幫她把媚藥逼到青樓女子的身上,再找人,給那女子一點錢,送迴青樓。”唿無染幫秦攏月掖了掖被子,對在暗處中的暗衛說道。


    暗夜應聲“是”,在黑暗中一閃身走了。


    不一會兒,暗夜就帶了一個滿身風塵氣息的女子迴來。


    “小女……”


    “行了行了,現在離天亮沒多久了,暗夜快點開始。”唿無染打斷了那青樓女子的介紹,一邊扶著秦攏月坐了起來,對站在一旁的暗夜說道。


    在一旁的暗夜領命,讓那青樓女子拿了張椅子,坐在床邊,雙手和秦攏月的雙手緊貼,暗夜就站在一邊開始運功。


    大概過了半刻鍾,唿無染看著秦攏月那滿臉潮紅漸漸退了下去,恢複了正常的臉色,那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過了片刻,暗夜終於收功。


    唿無染重新扶著秦攏月躺下。


    唿無染剛扶秦攏月躺下,一抬頭,就看到那近在咫尺的青樓女子,嫌棄的一掌將其拍飛。


    “暗夜,趕快將她帶走解毒。”


    “是。”暗夜領命,點了那青樓女子身上的幾處穴道,把人抗在肩上轉身走了。


    靖安王府。


    “王爺,將軍府內都找遍了,都沒找到。”


    可惡,這麽短的時間,秦攏月又身中媚藥,怎麽可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拓拔野一拳砸在旁邊的桌子上。


    “嘭”得一聲,桌子頓時四分五裂,木屑四處飛散。可見拓拔野此時的怒火已經到了怎樣的一個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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