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倒也不避諱,爽朗地答應下來,便要跟白墨宸他們一起走。


    花輕語在一旁看得困惑不解,就連那個攤販的老板也沒明白是怎麽迴事。


    直到白墨宸上來拉花輕語的時候,花輕語才小聲問他,“你傻了吧。你幹嘛要跟他一塊兒呀?你看看他的衣服,多晦氣。”


    白墨宸也微微彎下身子,小聲囑托,“你再仔細看看那布料。”


    “布料怎麽了……”花輕語不解地低頭瞧了眼,確實也看出了些問題。這衣服的樣式沒見過,可這材質似乎總覺得眼熟。花輕語眨眨眼在心裏仔細迴憶,終於也記起來,這種布料她見過,似乎是叫端雲錦。戴妃娘娘穿的那件娥皇女英正是用這種布料織就的。


    “呀,他怎麽會有這種衣服?”花輕語小聲地嘟囔說,“不會是偷的貢品吧?”


    白墨宸滿頭黑線,小聲告訴她說,“偷什麽偷,這種布料,原本就是他們國家給的貢品。你要他自己偷自己?”


    白墨宸這樣一說,花輕語才明白過來。


    這幫異邦人可能並不是普通人,若她猜得不錯,那些人極有可能也是其他國家的皇室。


    花輕語好奇地聽著白墨宸跟那個人交談,企圖從他們的談話中獲知他們的身份。


    那個人循著她的視線看過來,眼睛看著她笑眯眯打個招唿,“所以這位便是你的夫人,王妃娘娘了吧?”


    白墨宸應了聲,也致歉說,“內人無知,讓王子見笑了。”


    花輕語微微紅了紅臉,把那隻布老虎抓得更緊了些,小聲自言自語,“你才無知呢……”


    那人朗聲笑了笑,也自我介紹起來,“在下是端國王子,夏利格。此番也是奉我王命,作為特使,前來拜訪貴國,以增進兩國情誼,祈兩國永睦為鄰。”


    花輕語也趕緊還個禮,頗是不好意思地笑一笑,然後把布老虎拿出來,滿心不舍地說,“既然是遠道而來的貴客。呐,你想要的話,就先拿去好了……”


    夏利格又是爽朗一笑,“隻是與王妃開個小小的玩笑罷了。若是王妃喜歡,我此番前來也帶了許多本國特產,可以贈與王妃呢。”


    他那便縱然是好意,花輕語也不好意思再要,尷尬地低著頭笑一笑,便敷衍過去。


    白墨宸先是帶著他們去特使下榻的驛館,隨後便邀請他們一起去了酒肆。


    花輕語也跟著偷聽了幾句。


    結果果然是沒有白聽,當真教她打探出一個重要情報來。


    原來這個王子前來並非是簡簡單單的溝通一下,增進增進兩國交流。


    他來這邊確實是還有別的目的,為的就是娶個公主迴去和親。


    端國與康國都是在北疆,也算是半個遊牧國家。隻是比起康國,端國地緣占了優勢,更靠近海,空氣濕潤一些,利於作物生長,因此農耕也雖然稱不上什麽支柱,可好歹不必全跟康國一樣靠單純放牧為生。一年四季追隨著雨水和牧場,沒有儲存糧草的習慣。豐年還好,一旦碰上荒年,牛羊成群的死去,少不得就得撿起了劫掠為生的勾當。


    提起康國,端國一樣飽受其苦。


    不過此番琅琊國如此斬釘截鐵,毫不拖泥帶水地對康國開戰,難免不讓同處北疆的端國心裏犯嘀咕。畢竟他們兩國雖說是近鄰,卻也算不上什麽友邦,頂多互有來往而已。萬一此番開展波及端國,他們琅琊國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端國也打一頓,總歸是不好的。


    因此端國國王才起了派王子過來和親的主意。


    花輕語在席上也沒少打量這位年輕的王子。相貌怪是怪了些,可要說他長得醜,確實也不醜。跟柳之筠比的話,五五開吧,畢竟他們不是同一類人呀。


    柳之筠是個書生,這個什麽格王子看著倒像是個猛漢,虎背熊腰,還生著一雙猿臂,一看就是馬背上射箭的好手,打起架來肯定不含糊。至於言談舉止……口音雖然怪怪的,聽久了,倒也覺得蠻可愛。要不要迴去跟白心染說一下,跟這樣的人和親,總比嫁到淒寒苦楚之地要好。


    正思量著,對麵那人眼眸閃著精光,也看過來,挑逗一樣地挑挑眉,對白墨宸說,“你家這個什麽……內人倒有意思,總直勾勾盯著本王子看,難道是要跟我一同迴去?”


    花輕語立即被這話驚醒了,這個人好生無禮,她相公還好端端坐在這裏呢,他居然就講這種話出來。呸呸呸,就算白墨宸不在這兒也不該說出這種話來。花輕語又羞又憤,偏偏還反駁不出來,隻是通紅著一張臉,掩飾一樣地舉杯擋住臉大口喝了下去。


    “呸!怎麽是酒啊?”


    花輕語吐吐舌頭,皺著小臉往嘴裏扇著風。


    “哈哈哈!”對麵的夏利格見狀笑得更歡快了,扭身對白墨宸說,“你們琅琊國的女子都這樣嗎?這樣的媳婦真是可愛,本王子也想討一個!”


    白墨宸似笑非笑。


    花輕語偷偷拿眼角瞄一眼白墨宸,識趣地低頭閉住了嘴。


    等他們從那間酒館裏出來,各自辭了別。花輕語看著那些人遠去的背影還不忘扮個鬼臉出口氣,“他們是哪國來著,怎麽說話一點禮貌也沒有,什麽話也好往外說。下次你可不能再跟他們一桌喝酒了,聽到沒有?”


    “哎?聽到沒有?”


    白墨宸沒有理她。轉了身子,大闊步就往前走,半點也沒有想要等一等花輕語的打算。


    他這又是怎麽了?莫名其妙……花輕語不明白白墨宸為什麽要生氣,眼下也顧不上追上去問,自己奔著皇宮的方向就去了。


    花輕語是去找白心染去了。


    聽莊貴妃說,白心染這兩天心情有些低落,整日裏食不下咽,人眼瞧著都瘦了。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


    她說的這些花輕語當然都明白。雖然白心染上次跟她講的時候看上去也心平氣和,可她知道,那不是心如止水,是心如死水呢!


    花輕語在房門前站著,也不敢輕易敲門進去。


    “誰在外麵?”白心染走出房門。花輕語抬頭一看,果然叫她神色比之兩天前憔悴了許多。花輕語心中閃過一抹酸楚,打起精神來強顏歡笑,笑眯眯跑過去拉著白心染的手到屋裏坐下,說道,“哎哎,你知道我今天遇見什麽人了嗎?”


    白心染也揚揚唇莞爾一笑,“這麽高興,難道,是遇見了白秋生白大人?”


    “誰?”花輕語晃晃腦袋否定了,“看到他才笑不出來呢,那個老頭心眼兒可多,老愛算計人。我跟你說呀,我這次是碰見了一群異邦人呢!”


    “異邦人……”白心染眼中多了幾分豔羨。她跟花輕語不一樣,她是公主,雖然地位尊貴,可是卻沒有自由。她也向往著宮外的生活,向往著花輕語口中的世界。


    花輕語意識到自己失言,生怕勾得白心染傷心,趕忙繼續說下去,分散她的注意力,“我跟你說啊,這次那些人是端國來的。你是沒見他們長的那個樣子,紅頭發,長鼻子,肩膀寬寬的,手腳也長長的,走起路來一搖一晃,說話的口音都跟我們不一樣嘞!”


    白心染被她的故事吸引住了,一手托著腮,一手戳了戳花輕語的衣袖催問,“後來呢?他們是來幹嘛的?”


    花輕語這才不懷好意地看了白心染一眼,狡黠地說,“和親呢。”


    花輕語說的這話倒讓白心染更疑惑起來,不解地問她,“為什麽又要和親了?不是說馬上就要打起來了嗎?”


    “不一樣。北邊也好幾個國家呢。”花輕語神神秘秘地往前探著身子,用手遮著聲跟她講,“這迴這個什麽端國我覺得就挺不錯。你還記得上次戴妃那件衣服嗎?就是用他們那裏進貢的布料產的。”


    白心染略略斂眉,迴憶說,“端國……這個名字我倒是記得。好像在哪裏聽說過。”


    說完又驚唿一聲,也湊過去小聲說,“我記起來了,是有這麽一迴事。據說他們那裏有一種桑樹,花和葉子是白色的。那裏的蠶吃了結出絲在陽光裏會發光,就像銀線一樣,拿在手上卻很輕。叫什麽……”


    “端雲錦。”花輕語嘻嘻笑起來,“你要是嫁到那邊,肯定每天都有好衣服穿呢!”


    花輕語說完這話立即又擺擺手,皺皺小巧地眉毛講道,“不過他們那裏的衣服都不好看。而且衣領還是往左的呢,死人才那麽穿。晦氣晦氣。”


    沒想到白心染聽到她這番話反而笑起來,抬起手絹遮著嘴,笑靨如花,好心跟她解釋,“什麽死人不死人的,別人那裏就那麽穿。說不定啊,在他們眼裏我們這種穿法才是死人穿的呢。”


    花輕語嘿嘿笑起來,問她,“好像也有那麽點道理。怎麽樣,有沒有興趣呀?”


    白心染滿麵嬌羞,似懂非懂地反問,“什麽有沒有興趣?”


    “當然是去看看他們呀!聽說明天皇上就要召見他們了,到時候咱們也去湊湊熱鬧。”花輕語站起身,背著小手繞著桌子溜達兩圈感慨說,“其實真要是能到處去逛逛似乎也不錯。你想啊,總比悶在皇宮裏頭強吧?明天我們先去探探口風,問問那裏的民俗風景啊什麽的……”


    沒聽她說完,白心染便輕笑一聲搖起了頭,“你呀你,總是聽風就是雨。明天若是召見他們必定也是在正殿裏見的,我們如何得見?”


    哦。有點道理。


    花輕語撇撇嘴,重新迴到位子上坐下,神色懨懨。


    她也是想要白心染多出去走走呀。世上的大樹多著呢,她這個傻妹妹可別就在柳之筠那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了。


    白心染一早就瞧出了她的心思,知道她這趟的來意肯定是來寬解自己的。因而也輕輕歎一聲,拉過花輕語的手溫溫地跟她說,“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


    “昂。”花輕語反手握住白心的手,在她的手心劃了兩下,偏偏腦袋,仍舊是愁眉苦臉。


    這天花輕語一直到很晚才迴家。


    進了院子的時候,遠遠就瞧見白墨宸的房間燈依舊亮著。


    她心裏好奇,躡手躡腳地走近了,模仿著說書人故事裏的梁上君子們,偷偷在門上的窗戶戳個小洞。


    沒想到跟評書裏說的不一樣,這一戳沒有把窗戶紙戳破,反倒是直接把門給推開了。黑夜裏咯吱一聲響,任屋裏是個聾子都能聽得見。


    “風吹的,風吹的。”花輕語不好意思地笑一笑,打個哈哈就要往外邁。


    “站住!”白墨宸卻把她給喊住,語氣聽著還挺嚴厲。


    花輕語住了腳,無辜地轉身說道,“我又不是來偷東西的,至於那麽兇嘛……”


    話未說完,迎麵一隻吊睛白額大蟲騰空而起,轉著圈就撲將過來。花輕語把那老虎接住了,左右打量了下,這才記起白天喝酒的時候似乎是把它給落在酒桌上了。


    還行,看不出白墨宸這個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人心也還挺細,知道替她拿著。花輕語咧著嘴,笑眯眯鞠個躬,“謝謝相公。”


    白墨宸似乎沒什麽反應,仍舊陰沉著臉,仿佛誰欠了他多少錢似的。


    花輕語撇撇嘴,轉身就要走。身後這才又響起白墨宸的聲音,“你今晚不住這裏了?”


    原來他等的是這個。花輕語眼珠子骨碌一轉,原地旋了圈轉過來。明明是跟白墨宸說話,一雙眼睛卻總是飄啊飄,目光躲閃,“要……住在這裏嗎?”


    白墨宸也不看她。人正襟危坐地在床邊待著,眼睛直勾勾看著窗子,目不斜視,“你忘記你昨晚說過什麽了嗎?”


    “咦?我昨晚說話了嗎?沒有沒有沒有,你記錯了!”花輕語使勁擺著手,企圖蒙混過關。


    然而床邊的白墨宸卻沒反應,既沒有生氣,也沒有難過。仍舊是好端端坐在那裏,雕像似的一言不發。這樣一來反倒把花輕語給嚇到了,小心翼翼地就問一聲,“要不……我說話了?”


    “好吧好吧,我肯定說了。”花輕語放棄掙紮,認命地半步半步走到床邊,“以後咱倆就合房睡了,行了吧。”


    說完還伸出手指戳了戳白墨宸的腦袋,“哎,小宸宸,聽到了不?”


    白墨宸迅捷地抬手一捉,拉著花輕語的手便把人帶進懷裏,幾乎咬著她的耳朵說,“那個端國王子有那麽好看嗎?”


    “誰?”花輕語揉了揉在白墨宸胸膛上撞的有些發酸的鼻子,眨眨眼睛迷茫地問,“誰好看?”


    過了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今晚這白墨宸看著不對勁,原來還惦記著白天的事情呢。


    花輕語心裏不免發笑,用手指勾勾白墨宸的下巴撓個癢癢說道,“原來我家相公是吃醋了呀。嘖嘖,多大的人了,不知羞。”


    白墨宸拿舌頭舔舔牙,眼眸一暗,直接把人丟到床上,俯身而下。


    兩個人一覺睡到大天亮。


    隔壁院子裏的大公雞扯著嗓子叫了不知幾百遍,花輕語從被窩裏探下一隻手,揪著一隻鞋,恨恨朝著雞鳴的方向丟過去砸到了門上。


    白墨宸循聲也探著腦袋看了眼,嘴角抽搐了下,“你丟我的鞋做什麽?”


    “哦哦壞了!”花輕語一個激靈坐起來,推推白墨宸,問他,“現在是什麽時候了?”


    白墨宸望望外邊的天色,隔著窗紙也看不清太陽的位置,便搖搖頭老實說,“不知道,怎麽了,你還有事?”


    花輕語掀開被子匆匆穿著衣服,含糊不清地說,“嗯啊,我今天跟心染約好了,要去看那些端國人覲見呢。”說完了又迴頭瞄一眼白墨宸,擔心他吃醋,俯身在他腦殼上落下一吻。


    “我是陪心染看的呢,我自己不看。乖哈,別亂想。”


    白墨宸一把又把人拉迴來。


    “不用去了。今天他們不進宮。”


    按理說,現在是端國急著和親求好,理應在休整一夜後即刻進宮,現在倒好,怎麽還端起架子來了?


    花輕語用胳膊搗搗被窩裏的白墨宸問他,“你知道他們為什麽不進宮了嗎?”


    白墨宸轉個身,背對著她,並不想搭理。


    花輕語不滿地哼哼了兩聲,掀開了被子自己跳了下,憤憤不平地說,“算了,懶得問你,我找老白去。”


    “鞋。”床上的人翻個身,慵懶地吩咐一聲。


    鬼才幫你撿呢!花輕語看準了之前丟到門上的那隻鞋子,開了門就給踢出去,“我走啦!”


    說完便享受著複仇的快感洋洋得意地往外去了。


    花輕語當真找白秋生去了。


    想想她身邊認識的,能得知那幫異國人去向的大概也就隻有他。隻是這一路走得著實辛苦。因為白府離她家太遠。


    白府是遠離京城繁華地的,幾乎是開設在近郊。灰牆青瓦,院牆也設的低低矮矮的,毫不出眾,找也不好找。


    不過這一點花輕語在心裏倒是還挺肯定老白的,也算是房如其人,都低調而避世。畢竟兩朝元老,前朝的時候就任了職。要是不低調無為一點,怕不是早跟著前朝一起送了命。


    “有人在嗎?”


    花輕語正要敲門,房門卻自己開了。


    白秋生笑眯眯地賣出門檻說道,“嘿嘿,我就知道你要來。”


    花輕語不屑地撇撇嘴,“喲,還挺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事後諸葛亮呐?你倒說說我來找你做什麽?”


    “是來求我帶你找端國王子的?”老白狡黠地一擠眼,倒把花輕語給震驚壞了,上去就是在他肩膀上輕輕碰一拳,“行啊老白,有點本事嘛。那你再說說我找他們幹什麽?”


    聽聞這話,老白臉上笑得更加猥瑣了,“是想把他介紹給白心染那丫頭吧?”


    花輕語驚詫地睜圓了眼睛,搖搖他的肩膀就問,“那你覺得呢?他倆合適不合適?”


    這老頭卻晃晃腦袋抖抖肩,老神在在地說,“哎呀……這個嘛,不好說,不好說啊。”


    “就得瑟吧你。”


    老白搖搖頭,滿不在乎地走在前頭。


    花輕語表麵上冷哼一聲,心裏卻仍舊好奇,自己小聲地自言自語起來,“我覺得其實也挺合適的。總比嫁到草原上騎馬好呀。就心染那膽子,摸摸馬都不敢,真要是讓她以後就騎馬放牧了,指不定什麽就從馬背上摔下來了,再給把脖子摔折了。”


    老白搖搖頭歎息說,“婚姻這個東西,各有各的命。緣分沒到,你亂點鴛鴦譜也隻是搗亂罷了。上次那事我可聽說了,現在柳家那個小子也過得不好受。前些天聽他爹說,關在書房好久沒出來啦。”


    “還有這種事?”花輕語驚奇地問他。可是問完了自己也有些糾結,“明明是他自己選江山不要美人的……”


    花輕語這番話老白可不怎麽讚同,微微斜一斜身子,悠悠地說,“這男人呐,總得有自己的誌向。就說這柳之筠,明明是要當老鷹在懸崖峰頭上做窩的,你非得把他拖到樹林裏跟百靈鳥一塊兒住,到時候就算勉強在一塊兒了,也是兩邊都受累。所以感情這種事啊,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就好,強扭的瓜不甜。”


    這些話說的道理花輕語也懂,不然她也就不會想著趕緊給白心染重新介紹個人了。好歹先把她的目光從柳之筠那棵樹上移開。買東西還得貨比三家呢,更何況是嫁人。


    老白抬頭看了花輕語一眼,知道她還是聽不進去自己的話,隻得搖搖頭繼續往前。


    要不怎麽說她來找老白是找對了。他們兩個當真找到了那夥人。


    是在一家酒店裏,遠遠地就瞧見他們不知道和什麽人在酒樓的小二層喝酒,交談甚歡。


    隻不過老白把花輕語拉近街邊一個小店鋪,暗中觀察。


    花輕語伸長了脖子,踮著腳,隔著高高的欄杆,怎麽也沒有看見對麵坐的到底是什麽人,“他是在和誰吃飯啊?”


    老白縮著脖子四下裏打探了眼,做個噓聲的手勢,小聲說,“是太子和三皇子在上麵。這迴啊,怕是要有大亂子了。你迴去可得多提醒下你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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