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另一個官員不讚同的說道:“凡事要講究證據,豈可憑王爺的一句相信就算了,既然如此,那就請楚姑娘出來說說為何指證王妃娘娘吧!”


    楚玉萱看著白墨宸的臉色,不敢輕易出聲。等了許久都不見白墨宸有所指示,底下一眾官員異口同聲的說道:“楚姑娘既然敢說是王妃勾結外人,此時如何不能說出證據何在。”


    白墨宸眼見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大,隻能揮手讓楚玉萱上前。


    楚玉萱上前一步說道:“王妃一個弱女子,居然會在刺客的追捕下安然無恙的迴來,可見她跟刺客早就認識。”


    楚玉萱看著花輕語,眼睛裏迸射出惡毒的光惡狠狠的說道:“這次行刺皇帝的主謀就是蘇閾!王妃不要說不認識他吧!”


    不等花輕語有所爭論,楚玉萱就接著控訴花輕語的罪責:“四王妃和蘇閾一向交好,這次也是你們裏外勾結,意圖行刺。”


    “我沒有,夫君大人我沒有。”花輕語眼淚落了滿臉,但是仍舊隻是搖頭看向白墨宸。


    白墨宸的心正在逐漸收緊,尤其是在聽到楚玉萱說她和蘇閾兩人一向交好的時候,可是看著花輕語哭著搖頭的樣子,他又覺得自己應該無論如何都相信她。


    她性子那麽單純,平日裏對下人也是照顧有佳,更是看不慣流血受傷事件,如何能連接外人來刺殺自己的父皇呢!何況皇帝死了對她可沒有一點好處。


    看著花輕語嬌弱的樣子,和白墨宸眼裏的心疼,楚玉萱心下裏覺得這次一定不能讓花輕語翻身:“你們平日裏就來往甚密,可見早已經有所籌劃。這次如果不是有人給蘇閾營地地圖以及布防兵力。憑他一個外人如何能這麽準確的直指皇帝營帳。”


    聽完楚玉萱的一番話,眾官員都覺得說的十分在理。其中一人就直接出聲說道:“楚姑娘說的對,一定是有內奸,不然不可能讓賊人這麽容易就混進來。”


    這次侍衛損傷無數,而皇帝仍舊昏迷不醒,不論如何,現在要給大臣們一個交代。


    白墨宸喚來身後的侍衛上前問道:“之前抓起來的刺客呢?帶過來本王問話。”


    侍衛單膝跪下:“王爺,抓到的幾個刺客都服毒自盡了。”


    “你說什麽?不是讓你們看好,一定要留活口的嗎?”白墨宸著急的說道,刺客沒了活口,想查就更不容易,即便是知道主使人是蘇閾,可蘇閾跟王妃也確實是有一定的交情。


    到時候,這些大臣們若還一味的潑髒水,他也無計可施。


    “王爺恕罪,這些全是死侍。都是在牙縫裏藏毒,這邊抓捕以後,那邊就直接自盡了。”侍衛戰戰兢兢的說道。


    花輕語上前一步想要抓著白墨宸的衣袖,但是卻被侍衛們攔了下來。她隻能衝著營帳裏麵喊:“父皇,父皇呢?父皇可以證明我的清白。”


    楚玉萱扭著帕子不屑的說道:“王妃這個時候找皇上證明你的清白,你怕是知道皇上已經被你們傷的已經陷入昏迷,才這樣說的吧!”


    “父皇昏迷了?”花輕語喃喃自語,現在她百口莫辯,隻有皇帝可以證明她是無辜的,可是如今皇帝昏迷,她該怎麽辦?


    “王妃還是不要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了,明明就是你們傷了皇帝,何必在這裏貓哭耗子假慈悲。”楚玉萱出口諷刺道。


    花輕語抬頭看著她質問道:“你說我刺殺皇帝,那為何還不趁亂逃走,我還迴來做什麽?”


    “你……”楚玉萱氣結,“你迴來自然是想繼續當你的四王妃啊!何況你心裏想的是如何蒙蔽王爺,好讓王爺相信此事跟你無關。”


    花輕語不再說話,如今一切矛頭都指向自己,再如何爭辯也無濟於事。


    而白墨宸雖有心想替花輕語開脫,但卻一時也無計可施。


    兵將和這些官員們都在看著,他無論如何也該給他們一個交代。於是忍著心痛傳來侍衛吩咐道:“將四王妃帶下去好生看管,一切等到父皇醒了再做打算。”


    聽到王爺的吩咐,侍衛們互相看了一眼,遲遲未動。楚玉萱見狀高聲說著:“王爺已經下令,你們還愣著做什麽!”


    “王妃,得罪了!”於是幾人照吩咐執行命令,向花輕語告罪一聲,就要架起她的胳膊,準備拖她而行。


    “我自己會走。”花輕語掙脫侍衛們的鉗製,不巧剛好碰到了自己中劍的那隻胳膊。未免白墨宸擔心,硬生生的忍住了沒有痛唿出聲。


    看著小臉慘白,但仍舊倔強的花輕語,白墨宸心痛到無法唿吸。可是眼前還有那麽多事情需要處理,隻能暫時委屈她一下了。


    皇帝仍舊昏迷未醒,而自己的母妃也已經仙逝。如今天已大亮,圍場不可久待,需要整頓一下全部迴宮。


    白墨宸下令,留有一隊侍衛在附近繼續查看,看刺客有沒有留下什麽蛛絲馬跡。剩下的人護送皇帝迴宮。


    另外著人快馬加鞭進宮通知宮內禦醫去主殿候診,還有一小撥人去宮內安排沈妃娘娘的喪葬事宜。


    “王爺,不知道有什麽是我能幫上忙的!”楚玉萱看著忙亂的營帳,出聲詢問道。


    白墨宸抬頭看見楚玉萱,心頭火驟起:“我現在不想看到你,立刻從我麵前消失,滾……”


    楚玉萱立刻落了淚,不甘心的問道:“王爺我說的可都是事實,你就這麽信任王妃!她可是害了沈妃娘娘啊!”


    “你也說了她是我的王妃,我自然信她,不然信你不成。滾出去,別讓我說第二遍。”白墨宸冷冷的說道。


    白墨宸帶著眾人迴宮,安排好一切事宜。皇帝雖仍舊昏迷,但是傷勢已經控製住了,而按照規矩,沈妃娘娘要在宮內停靈三日,方能下葬。


    事情安排完以後,白墨宸想到路上迴來時花輕語始終未發一言,就心疼不已。她那麽鬧騰的性子,如今突然安靜了下來,讓白墨宸覺得恐慌,害怕就此會失去她。


    想到她還蒼白的臉,忽而記起她的胳膊受了傷,於是趕快喚來身邊侍女詢問:“王妃現在如何?她身上有傷,是否安排了禦醫?”


    侍女行了一禮,才起身迴道:“稟告王爺,王妃現在關在死牢裏,沒有王爺的吩咐,無人敢去查看。”


    “什麽?你們好大的膽子,如今她未被定罪,就還是堂堂正正的四王妃。你們怎敢如此疏忽大意。”白墨宸衝著下首的侍女發怒。


    白墨宸發火,侍女連忙跪下磕頭請罪。


    “你現在去禦藥房帶上最好的藥,去照顧王妃。本王還要處理事情。”白墨宸無奈的吩咐著,然後揮揮手讓她下去了。


    一個人坐在陰冷的大牢裏,花輕語不住的發抖。手臂上的傷口因為沒有包紮,還隱隱有血跡外流。


    不知道會不會流血而死,花輕語嘲笑的想著,然後忽然聽見牢房外麵有動靜傳來。


    不一會兒一個侍女提著個三層食盒走了進來,徑直給她行禮:“奴婢小桃參見王妃娘娘。”


    “誰讓你來的?”花輕語奇怪的問道。


    小桃放下手裏的籃子,一邊將飯菜和藥品一一拿了出來擺放整齊,一邊迴話道:“奴婢是受王爺吩咐特來照看王妃的。王妃快些用些飯菜,一會小桃幫您處理一下傷口。”


    花輕語的胳膊受傷,手腕無法用力,小桃一點一點伺候著花輕語用了一小碟飯菜。然後再開始幫助花輕語包紮傷口。


    小桃看著花輕語的傷口問道:“王妃這傷口這麽深,一定很疼吧。王爺一定很是心疼。”


    花輕語不在意的笑了笑,搖了搖頭:“小桃,王爺他現在怎麽樣?”


    小桃一邊塗抹傷藥膏,一邊說:“王爺現在很難過,沈妃娘娘去了,皇帝又昏迷不醒,馬上他就要去給沈妃娘娘守靈。雖然他嘴上不說,但是小桃知道王爺現在心裏有多難過。”


    沈妃娘娘去了,花輕語當然知道白墨宸有多難過。母妃對於白墨宸的重要性是誰都無法取代的。可自己現在正深陷大牢之中,沒有辦法陪在他身邊。


    見花輕語沉默,小桃繼續說下去:“晚上守靈,王爺還要時不時的去照看皇帝,現在皇帝還在昏迷中。王爺盡管心裏傷心,但是還是要顧全大局。”


    花輕語能夠想象的到白墨宸此時的難處,隻恨自己現在沒有辦法出去。畢竟皇上一日未醒,就一日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小桃,我這裏不需要你了,你迴去吧!迴去幫我照顧好王爺,切莫讓他勞神過度。”花輕語握著小桃的手懇切的說道。


    小桃見花輕語眼睛裏蓄滿了淚水,心疼的說道:“王妃現在已經自顧不暇了,還這麽關心王爺,不管怎麽樣,王妃現在才是正吃著苦呢!”


    花輕語搖了搖頭:“我不要緊,就是擔心拖累了王爺。”


    “王妃這個時候還擔心會拖累王爺,可見王妃對王爺的感情至深了。所以外麵那些傳言,小桃一個字都不相信,王妃您怎麽會出賣王爺呢!”小桃看著王妃認真的說道。


    圍場刺殺一事,當時有那麽多人在場。當天未能證明清白,如今還被入了獄,想必外麵風言風語已經滿天飛了。


    如果皇帝一直不醒,而刺客一天抓不到,那自己就要在這暗無天日的牢房裏一直待下去。自己受罪沒有關係,就怕最後還會牽累到白墨宸。


    想到這,花輕語心裏就一陣難過。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下來。


    “王妃娘娘,您別難過了,我看一定都是誤會,王爺一定會想辦法證明您的清白的。相信過不了多久小桃就能接您出去了。”小桃臨走時,還是咬著嘴唇安慰道。


    如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是花輕語通敵叛國,白墨宸即便相信花輕語,也堵不住悠悠眾口。


    況且,他知曉若自己過於偏袒花輕語,楚玉萱定然不會善罷甘休。花輕語這樣單純的姑娘,自然是鬥不過楚玉萱的。


    皇宮牢獄之中,白墨宸委派了一個自己心腹的下屬前去審訊。


    花輕語已在牢中待了一天,漸漸有些絕望,她已經隱隱猜到,這件事情絕非偶然,一定是旁人有心促成的。


    雖說她猜不出究竟是誰,但卻明白,此人一定是與自己或皇室結下過什麽大仇。


    委派去的官員清楚,白墨宸雖沒有明說,但心中一定是有這位曾經的王妃的,因此,他沒有直接用刑,而是進入牢房審問。


    花輕語自知如今自己已經不再是昔日風光的四王妃,便很幹脆的跪下,道:“罪婦花輕語,拜見王大人。”


    她從前做四王妃時,曾見過這位大人一麵。隻是那時她身份高貴,王大人也是如今才水漲船高,二人自不會對上。


    王大人有些驚奇:“王妃,你竟認得本官?”


    這倒不怪他詫異,身份高貴的人大都不屑於施舍卑微的奴仆一寸目光。但這位王妃卻能記住他這個小角色,著實令人奇怪。


    花輕語恭敬道:“迴大人,罪婦曾見過大人一麵,便記下了。”


    王大人從前雖從未與白墨宸的這一位結發妻子打過交道,但此刻卻有些欣賞她了。


    她從前是高高在上的四王妃,如今一朝跌落深淵,卻沒有絲毫的不滿,反而很配合他這個小角色,能屈能伸這一點能在女子身上瞧見,委實難得。


    王大人想,難怪不貪戀女色的王爺會對花輕語不一樣,這樣知進退的女子,怕是無人厭惡得起來吧。


    他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便正襟危坐,神色也嚴肅起來,道:“王妃,皇上昏迷至今仍然未醒,這件事是否為你所為?”


    花輕語搖頭道:我當時隻是想要帶皇上逃走,後為了引開追兵才與皇上分開的,我也不知為何皇上會昏迷不醒。”


    王大人冷笑道:“那麽,僅憑你一人,是如何從追兵手下逃離的?”


    雖說他欣賞花輕語,但他更忠於皇上和王爺。


    花輕語一噎,頓時不知該如何迴答了。若如實說是因為反叛的人是自己的舊識,自己不就也有連帶責任了麽?


    可若是不實說,她又能如何作答?花輕語心急如焚,卻沒奈何。她發現,無論自己如何迴答,似乎都是錯。


    王大人見她不迴答,便一狠心,命人上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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