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孩子說這些幹什麽?”


    張蘭責難了李悟一句,然後就走過來安撫東東:“別往心裏去,李叔叔是和你開玩笑的。”


    李悟卻滿不在意的說:“孩子不小了,早點讓他認清現實也好。”


    張蘭道:“有外人在這兒,你還說上癮了是吧?”


    林初暗自思忖,這倆人的對話,聽著好像才是老夫老妻似的。


    李悟下了樓梯,好奇的朝餐廳走來:“你們這車上是什麽啊?”


    林初趕緊彎下腰,在餐車底下假裝拿餐具的樣子,避免被李悟看見自己的臉。


    好在李悟也沒關注他,直接走過來,伸手揭開蓋子。


    盤子裏放著的,是一副手銬。


    李悟頓時大驚失色。


    王海猛地抓住了他的一隻胳膊,林初從地上躥起來,抓住了他的另外一隻。


    王海冷冷道:“李先生,恐怕要有請你跟我去警察局走一趟了!”


    “休想!”


    李悟體內爆發了一股強大的氣息,將林初和王海震出去。


    他果然是一名修行道法之人!


    “是你?”


    李悟這個時候,看清楚了林初的臉,他無比的吃驚。


    “沒錯,是我!”


    林初從牆壁上抖了抖身子走過來:“這麽開心的過生日,恐怕你還不知道長通大廈那邊發生了什麽吧?”


    “大廈怎麽了?”


    林初拿出了一塊燃燒了一半的木盒子,那是大廈裏用來裝“鬼器”實際上就是人體殘肢的小盒子。


    李悟頓時啞然失色:“你、你把……”


    林初得意的說:“沒錯,我把你辛辛苦苦養了十二年的雙九神煞給送進真正的十八層地獄了!”


    李悟怒發衝冠,麵目猙獰:“你竟然把我的心血毀於一旦!我要殺了你!”


    “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林初躲過李悟揮過來的淩空一拳,身後中了拳風的浴缸,轟然碎裂,水和玻璃渣落得滿地都是,東東嚇得大哭。


    林初摘下左手指套,彈指成箭,十幾道黑色的煞氣,如箭矢一半刺向李悟。


    經過這幾個月的壓製和曆練,林初現在不僅完全壓製了手指中的九陰煞靈,而且還操控自如,可以隨心所欲,化氣為劍。


    現在的他,隨便解決幾個普通的修行者,不在話下。


    李悟沒想到林初竟然也能施展這麽強大邪門法術,立即匆忙躲閃,可是手臂還是被割傷,頓時滲出了黑血,煞氣順著傷口,浸入他的體內。


    那些被躲過的氣劍,打在後方的花瓶上,瞬間把含水的花瓶凍結成冰,令綠色的植物凋謝。


    王海掏出了手槍,對準了李悟:“馬上放棄反抗,束手就擒!”


    李悟見情況不妙,掀翻了桌子,就往樓上跑。


    林初和王海急忙追上去。


    等追到了臥室,發現窗戶是開著的,窗簾還是搖曳。


    他們走到窗邊一看,李悟已經跳了下去,然後上了一輛車。


    開車的正是張蘭。


    王海歎息:“誒!我們竟然把那個女人給忘了!快追!”


    二人上了警車,一路打著警笛追出去。


    王海一邊開著,一邊打電話,讓附近警局,在倆人逃竄的路上設置路障攔截。


    張蘭扔下了孩子,隻身開著車,帶著奸夫李悟開慌不擇路的往一條環海盤山公路上開。


    然而很快,他們就被前方一輛橫著把路擋光的大貨車給逼退。


    左邊是山體峭壁,右邊是百米深的懸崖大海。


    他們已經無路可走。


    警車追了上來。


    在二十米的位置停下。


    林初和王海下車。


    其餘的警察被命令在原地待命。


    一時間,幾十杆槍瞄準了那輛紅色的凱迪拉克,隻要車上的人稍微輕舉妄動,他們就會被射成馬蜂窩。


    王海拿著喇叭說:“車上的人立刻下車!”


    李悟走了下來,雙手高舉過頭:“我投降,我承認一切都是我幹的,大廈是我買通設計師動了手腳,人是我殺的,鬼是我養的。這一切都和車上的女人無關,你們放了她吧。”


    張蘭隨後下車來,哭喊著拉著李悟的手:“不!這一切的幕後真兇是我,和他沒有關係!”


    林初心裏暗自感歎,這倆人還是真愛,竟然互相搶著認罪,但是他也很清楚,這倆人沒有誰是幹淨的,都是一丘之貉,單靠誰都成不了事,一定是他們聯手將長通大廈變成了養鬼的兇靈大廈。


    他看著李悟問:“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李悟不屑的說:“一個人想要變得強大,有理由嗎?”


    林初說:“需要!”


    李悟冷冷的一笑:“好吧,既然你這麽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吧,這一切都是那個老不死的錯!”


    “他明知道我和小蘭是真心相愛,卻偏偏要拆散我們,把小蘭嫁給一個低賤的窮小子!”


    “他知道我家世代修武,於是就故意請了武修高手來刁難我,說隻要我打敗了對手,就把迴心轉意把小蘭嫁給我。”


    “當我失敗倒地的時候,他走過來羞辱我,至今我都還記得他的原話。他說,你的家傳拳法也不過如此,保護自己都成問題,如何保護小蘭?小蘭需要的不是一個隻會舞刀弄劍的武夫,她需要的是一個像他爹一樣馳騁商場,可以讓她一輩子衣食無憂的男人。”


    “那個老家夥不知道,我真正厲害的家傳,並非是這一套拳法,而是雙九神煞吞噬禁術!雖然我家祖訓,後人不得再修煉此法,但是為了讓那個老家夥看一看,誰才是真正有資格娶小蘭的男人,我才做出了這樣一個決定。”


    林初聽完李悟的話之後,明白了這場豪門悲劇的根源是什麽。


    李悟說:“我願意跟你們迴去,但是你們要立刻放小蘭走,並且保證不會調查她!”


    張蘭緊緊的抱著李悟哭泣:“不要,這都是我的罪,你才是無辜的……”


    李悟使勁把張蘭推倒在地,舉著手向前走來:“你們答應我的條件,我就馬上跟你們走。”


    王海嚴正的說:“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更不會和犯罪分子討價還價!”


    李悟雙眼閃過一道殺光,雙手握拳,猛地向前劈來。


    “趴下!後退!”


    林初推開了王海,隨後自己往一側跳開。


    李悟揮出拳風劈中警車,瞬間把警車的車頭給劈開,裏邊的發動機全部暴露了出來。


    他乘勝追擊,準備擒賊先擒王,試圖抓住王海。


    林初急忙釋放了十幾脈氣劍,阻擋了李悟,逼得李悟不停的往後退。


    後方因拳風炸裂而倒地的警察,此時爬起來,又舉起了手裏的槍,不停的瞄準著場上的李悟。


    王海大喊:“都給我放下來!別傷了林初!”


    林初和李悟在場上有來有迴的打鬥。


    他知道自己近戰不是用拳的李悟對手,所以一直保持著距離,用自己九陰煞氣的遠程優勢,攻擊李悟。


    李悟無法靠林初太近,否則會被他指間邪門的陰煞之氣所傷,可是離得太遠了,他的實力又無法發揮。


    漸漸的,他落了下風。


    手上、腿上,都出現了被氣劍割傷的痕跡。


    傷口裏流出被煞氣感染的黑血。


    他見情況不對,轉身往車那頭跑過去。


    林初追上去,射出幾脈氣劍,從李悟的後背穿透,自他胸口而出,最終又重新迴到了林初的手指間。


    李悟口吐黑血,麵白眼黑,這是嚴重被煞氣侵襲感染的症狀。


    “悟!”


    張蘭衝出去,接住了搖搖欲墜的李悟,衝著後方歇斯底裏的大喊:“你們別過來!”


    然後拖著李悟走到了懸崖邊。


    林初驚道:“張大小姐,你別衝動。”


    王海也勸說他們趕緊迴來。


    張蘭手捧著李悟滿是黑血的臉。


    兩人深情的看著對方。


    “悟!現在我們終於能夠永遠在一起了!”


    “永……永遠!”


    二人向懸崖下倒了下去。


    林初驚慌的跑到懸崖邊,隻看見漆黑的一片。


    最後警方用了兩個小時,才把他們的屍體從懸崖底下打撈起來。


    從這高的地方墜下去,兩人毫無疑問的當場死亡。


    和他們所犯下的罪行比起來,他們死不足惜。


    林初絲毫不同情,但是心底卻佩服倆人那份至死不渝的愛情。


    至此,幾乎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真相大白了。


    唯有郭宏濱的動機是個疑點。


    他究竟為什麽願意幫助這對奸夫淫婦誘害少女獻祭,而且在案發之後,願意幫他們承擔一切罪行,甚至不惜自殺。


    如今所有的當事人都死光了。


    林初覺得這或許會成為永遠解不開的難題。


    直到他深夜拖著疲倦的身子,從海邊居家別墅來到醫院。


    張老的手術已經結束了,病情算是暫時穩住了,但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會有複發的時候。


    護士一邊介紹,一邊把林初帶到了病房前。


    病房裏沒有開燈。


    張青已經在旁邊的一張陪護床上睡下了。


    張老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了管子。


    林初在床邊還看見一個人……或者是一隻鬼,郭宏濱。


    他在關切的看著張老。


    “原來你還沒有走。”林初推門進來。


    郭宏濱的鬼魂抬起頭來,看著林初,微微一笑:“你也來看我爸了。”


    “方便出來說幾句話嗎?”


    “嗯。”


    郭宏濱走了出來,跟林初站在走廊盡頭。


    沒等林初問話,郭宏濱先開口了。


    “你已經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吧?”


    “除了你的那一部分。”


    “你想知道我為什麽要誘騙少女把他們做成蠟人獻祭給大廈兇靈?”


    “是的。”


    “那是因為五年前,我請來的天師和我說了實話,所謂的蠟人,隻不過是用來安撫人心的手段,如果每年農曆九月十七的那一天,兇靈不取一名女子的性命,那後果會更加的嚴重。”


    “所以你才每年定製蠟人,但是偷偷的換成真人。”


    “沒錯,但是今年,蠟人不見了,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有預感,事情要敗露了。”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林初還是不太明白郭宏濱的動機。


    “因為我不想長通大廈倒閉,長通大廈是綠城舉足輕重的資產,一旦大廈因此倒閉,綠城也會陷入巨大的危機,甚至是破產。”


    “你是為了維護綠城!”林初有點沒想到。


    “沒錯,因為綠城是爸這個一輩子最重要的心血,我說什麽也要幫他守著。”


    “說到底你是為了報答張老的恩情啊。這麽說你承擔一切罪行,也是為了張老吧。”


    郭宏濱點了點頭:“如果他知道了自己的親女兒做了這麽大逆不道的事情,因此要被上刑場,即使他沒有病,也會氣出病來,更何況是現在,他要是知道了真相,一定會撐不住的。如果是我這個女婿的話,也許他會好受一點……”


    “張老對你恩情真的值得你做這些嗎?”


    “值得!”郭宏濱想也沒想就說出了口。


    他接著抬頭迴憶,嘴角露出了微笑:“在我十歲的那年,我躲在鄉裏小學的教室外,偷聽五年級的學生上課,被他們發現了之後,圍在地上一頓打。當時爸正好來學校資助學生,他嗬斥了其他正在打我的孩子,把我從泥地裏拉起來,對我說以後要供我讀書,好好學知識,不要再被人欺負的那一刻,我就發誓,這輩子一定要報答他,哪怕付出我的一切……”


    林初歎息了一聲,感動的說:“你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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