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光頓時放下碗筷問:“出什麽事了?”


    小男童說:“好像是後天祭祀的祭品出了問題,好多大人在那兒看呢,阿光哥你的大伯也在。”


    阿光轉頭對林初三人說:“各位,對不住了,你們繼續吃,我去一趟。”


    林初站起來說:“我和你一起去吧。”


    徐明浩一邊啃著一根大羊腿,一邊滿嘴油光的說:“表哥,這種事情你去湊什麽熱鬧?”


    林初白了他一眼:“安心吃你的吧!”


    胡來抹嘴巴站起來,那架勢也是要一起去,被徐明浩一把拉住手臂。


    徐明浩低聲說:“他倆不在了更好,咱們好好的策劃一下,晚上怎麽嚇唬那家夥。”


    胡來隻好坐了迴來,眼睜睜的看著林初和阿光離開。


    為了避免碰上在前院放煙火玩耍的嚴熙,阿光帶著林初從後門出府。


    路上林初好奇的問小男童,祭品出了什麽問題?


    小男童也迴答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既然族長嚴存華都在,那出的問題一定不小。


    他們來到了村裏的後壩。


    看見了一座土圈外圍了許多的村民。


    靠近大約十米的地方,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林初當時就皺起了眉頭。


    阿光帶著林初擠進了人群裏,進入土圈之中。


    在這個直徑大約十米的圓形土圈裏,林初看見了一地血染的屍體。


    一頭牛、兩頭大肥豬、四隻羊、還有不計其數的雞鴨鵝,全部倒了一地。


    其中豬牛羊家畜,被開腸破肚,內髒流了一地,畫麵非常的血腥。


    就連土圈門口拴著的一條狗都一並被殺死。


    嚴存華正在和負責祭品的村民了解情況。


    這是林初首次見到這位嚴村的村長兼族長。


    他冷靜、嚴肅、陰沉、不苟言笑。


    畢竟他要管著這全族上下百十口人。


    嚴存華發現林初在打量自己,並沒有生氣,而是衝林初微微一點頭,算是打招唿了。


    阿光上前問道:“大伯,這是怎麽迴事?到底誰幹的?”


    嚴存華歎息了一聲:“可能是山裏的野獸幹的。”


    阿光難以置信:“這土圈的外牆有人那麽高,什麽野獸跳得進來?”


    嚴存華說:“總之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去追究具體的原因已經無濟於事。”


    他接著吩咐負責人,把這些極品的屍體,都運到村口去點火焚燒了。


    然後準備新的祭品,這一次要派出精壯的漢子,拿上叉子,連夜看守。


    負責人心疼的說:“族長,這些就這麽燒了多可惜啊?不如拿迴去醃成臘肉。”


    嚴存華嚴肅的說:“這些原本是給祭祀祖宗神靈準備的,被山裏的野獸糟蹋了,就該立刻焚毀,你還惦記著要拿來醃臘肉?我嚴村難道缺這點吃,少這點喝嗎?小心觸怒祖宗神靈,讓我們來年顆粒無收!”


    負責人被訓得一愣一愣的,急忙認錯。


    就在他們幾個人說話的時候,林初早已經蹲在地上檢查這些牲口的屍體了。


    他發現了很奇怪的一點。


    那就所有的牲畜,豬牛羊、雞鴨鵝的眼珠子全都沒了。


    豬牛羊被開腸破肚,傷口明顯是被撕咬出來的。


    而且這咬痕和牲畜眼周留下的痕跡完全不同。


    說明了當時至少有兩種“野獸”。


    一種體型較小,數量較多,它們專食牲畜的眼珠。


    所以一頭牛、兩頭豬、四頭羊還有將近百隻雞鴨鵝全被摘了眼珠。


    另外一種,體型較大,足以和豬牛羊對抗,並且殺死它們。


    這種體型較大的“野獸”專門吃心髒。


    因為林初發現,豬牛羊被打開的肚皮裏,其他的內髒都在,唯獨缺失了心髒。


    專門吃眼球和心髒?


    林初的眉頭越皺越深了。


    有那麽挑食的野獸麽?


    怎麽感覺倒像是山裏邪門的山精野怪所為?


    想到這兒,他腦子裏又浮現出水底那似鬼似妖的怪物。


    頓時渾身一陣不舒服。


    林初越發的覺得,自己初入嚴村時候的那種預感,並不是錯覺。


    這個嚴村表麵上看上去安逸祥和,可實際上卻是陰雲密布……


    檢查完地上的牲口屍體之後,他站起來一邊擦手,一邊繞著土圈的圍牆仔細的瞧。


    因為地上幹燥的緣故,所以作案的野獸並沒有留下腳印之類的線索。


    “林初,我們走吧。”


    “嗯。”


    林初跟著阿光離開了土圈。


    在路上,阿光疑惑的說:“我感覺大伯好像知道是什麽野獸幹的,他也吩咐下去,讓村裏的人晚上盡量不要外出閑逛,更不要出村。可是他為什麽不告訴我們究竟是什麽野獸幹的呢?”


    林初很是理解的說:“因為你大伯是一族之長,他首先要考慮的是穩定,如果說出真相會造成村民的恐慌,那他權衡之後,選擇隱瞞真相也是情有可原。”


    阿光好奇的問:“我剛剛見你蹲在地上觀察了半天,你也看出什麽了嗎?”


    林初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野獸幹的,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那絕對不是我們平時常見的野獸。”


    阿光沒悟明白林初這話的意思,還自言自語道:“說起來,我們嚴村確實是不怎麽常見野獸,最多最多就是野豬,其他的花豹老虎灰狼從來沒有見過。”


    林初歎息了一聲,也不想糾正他了,隻是說道:“阿光,我已經吃飽了,不用再迴去繼續吃了,你要是也吃飽了,那就陪我四處轉一轉吧。”


    “好啊。”


    阿光跟著林初轉到了村裏的老皂角樹下。


    林初見四下無人,才開口問道:“阿光,你們村裏是不是有位喜歡穿紅裙古裝,還非常會吹笛子的女孩子?”


    阿光想了想,搖頭:“好像沒有你說的這樣的人。”


    林初不願放棄:“你再想一想。”


    阿光問:“你至少得先告訴我她年齡吧?”


    這可真是難倒林初了,他當時從水裏冒出頭來,眼睛一片水光,就辨認出了是個女的,身穿古裝紅裙之外,連她長什麽樣,說話什麽聲都一概不知。


    林初隻好說:“她家住在河上遊,一座很氣派的木樓裏。”


    阿光頓時驚然失色:“你……你進去那樓了?”


    林初搖頭:“那倒沒有,我隻是在河岸這邊眺望了幾眼,因為當時太陽下山,天馬上就要黑了,我覺得就這樣登門拜訪不太好,所以就迴來了。”


    阿光頓時鬆了一口氣,慶幸的說:“幸好你沒有進去。那座樓,叫做嚴家古樓,是我們嚴村的禁地,除了每年的秋分時節成年男性可以進入裏邊祭祖清掃之外,其餘時間任何人都是不準進去的。”


    林初好奇的問:“為什麽?”


    阿光說:“具體的禁忌原因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如果在其他時間擅自闖入古樓,就會患上重病,嚴重到威脅生命。以前我們村就曾經出現過兩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調皮,擅自闖入了嚴家古樓裏,結果他們迴來以後,又吐又泄,懼光懼風,其中一個沒熬過去,另外一個雖然挺過來了,但是從那以後就變得癡癡呆呆,兩年後在河邊玩耍的時候,不小心墜河溺亡了。”


    林初聽完之後心裏十分詫異,如果那座古樓真的那麽邪門,那個吹笛的紅衣女子,怎麽可能住在裏邊?


    阿光又問:“你真的確定那個女人住在嚴家古樓裏嗎?”


    林初沉思後說:“我隻是看見她朝嚴家古樓的方向走去,並沒有親眼看見她走進那座樓裏。”


    阿光說:“這就對了,嚴家古樓是不可能住人的,不過話說迴來,我們嚴村怎麽會有一個穿古裝紅裙又會吹笛子的女子,在嚴家古樓前遊蕩?”


    既然阿光也不清楚,林初隨後就把話題給岔開了。


    同時他心裏也對那女子的身份越來越好奇。


    如果她真的住在被嚴村視為禁忌之地的嚴家古樓裏。


    那她究竟會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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