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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那個時候,已經過去了多久了?”一個器宇軒昂的青年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一邊跟著熱鬧的人群一起走進了南寧城,一邊有些感慨地對自己的女伴說道:“簡直恍若隔世啊。”


    “唔,過去了不到一年時間吧。”他的女伴看起來同樣氣質不凡,頗有一種身居高位已久的氣勢,若是放在往日,這一對郎才女貌一定會引起旁人側目,但是在今天這個日子裏,他們兩個就顯得一點都不顯眼了——因為一望過去,這般人物竟是滿大街都是。女子露出了恬靜的微笑,扯了扯頭上白色的紗帽,嘻嘻笑著說道:“感覺沒多久,嚴淵和阮殷居然就要大婚了呢。”


    “嗯。”青年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環視了一圈被喜慶籠罩住的南寧大街,同樣笑著說道:“還好將事務全都甩給那些大臣了,要不然可能就趕不上了呢,要知道離歌他們幾個可是早就過來了,哪像我們兩個,婚禮當日才匆匆忙忙跑過來。”


    “嘿,那誰讓你這位九五之尊忙的不行呢?”女子翻了翻白眼,有些幽怨地說道:“這一年裏,你甚至都沒好好陪過我。”


    “啊。”青年聽到了女伴幽怨的話語,有些窘迫地撓了撓頭,尷尬無比地解釋道:“小雲,京城在那一戰中受到了多大的破壞你也是知道的,再加上那殺戮之神毀滅的幾座城市導致的連鎖反應,這麽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


    “嗨,我又不是不知道,這一年我也很忙誒,要知道我可是少有參政的……咳!”女子白了青年一眼,然後擺了擺手,“可是,你再怎麽忙,也不能把所有時間全都放在公事裏麵啊,你的身體會撐不住的,就算你不憐惜自己的身體……大梁也需要皇子啊。”


    她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用一個幽怨的眼神瞪了青年一眼,讓他更是心虛地聳了聳腦袋。


    “等等?你怎麽這麽心虛?!崔昂,你是不是外麵有人了?!”


    “不是,小雲你聽說解釋……哎喲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


    眼看著這倆就要當街表演出一場狗血劇,而這個時候,一旁一個匆匆趕路沒有看路的路人一個不小心,撞到了青年。兩個人都是修士,青年輕輕後跳便穩住了身體,那個路人倒是險些滑倒。路人露出了不爽的表情,瞪向了青年,沒好氣地說道:“沒事堵在路中間幹什麽?想死嗎你……你……你們?!等等?!陛——”


    他原本憤怒的責問戛然而止,臉上一下子露出了驚呆了的表情,就像是見到了什麽難以置信的畫麵一樣,接著又一下子變得極為難看起來。他一巴掌直接扇在了自己的臉上,然後撲倒,看起來打算當場對眼前一對男女跪下。


    “哼。”青年挑了挑眉毛,淡淡地說道:“我記得你,但是今天你不記得我了懂嗎?好了,你不應該向一個陌生人下跪,走吧。”


    “謝謝陛……閣下仁慈。”路人瑟瑟發抖地對青年深深鞠了一躬,接著便頭都不迴地轉身就跑。


    “他是誰?”


    “吏部的一個小官,大概與阮家有什麽遠方的親戚關係吧。”青年聳了聳肩,然後對自己的女伴伸出了手,“好了,小雲,我們走吧。是時候該去見見嚴淵和阮殷了。”


    就這樣,隱藏了自己身份(並沒有多少誠意)的皇帝陛下與皇後殿下漫步在南京城的大街之上,悠閑地走向了阮家大院。整個南寧城都沉浸在歡慶的氣氛之中,阮家在這座城市裏的確是深得民心,阮大小姐出嫁幾乎成為了百姓們人人關心的大問題,走在大街上,隨處可見的都是張燈結彩的鄉親們,就仿佛將這大喜的日子當做了整個城市的節日一般。


    他們兩個很快便來到了阮家大院門前,這裏已經被各種各樣歡慶的禮樂隊啊、賓客啊之類的人群包圍住了,崔昂和王子雲出現在這裏一點都不顯眼,他們兩個也不打算大出風頭,要知道,他們倆跑出來都是把工作扔給任勞任怨的大臣們偷偷跑出來的,要是大搖大擺地跑出來,簡直就是作死嘛!


    ——被他們兩個硬生生塞進大量工作,無法從京城脫身過來的月藝公主殿下恐怕得氣得把他們兩個手撕了不可!


    崔昂和王子雲在阮家大院門口等待了一段時間,很快便等到了幾個認識的人。崔昂有些興奮地揚起手來,招唿著剛從院子裏出來,準備去接他們倆的人:“安鳶!這裏,我們在這裏,我們已經到了!”


    “哦哦,崔昂、子雲。”安鳶眼前一亮,便快步走了過來,“你們兩個已經到了呀,我想著時間差不到,還打算去城外接你們呢。速度比我想得還要早一些嘛。”


    “畢竟是嚴淵和阮殷的婚禮嘛,我們已經晚了,再晚恐怕連喜酒都喝不到了呢。”崔昂砸了咂嘴,接著他們兩個便跟在了安鳶身後,不緊不慢地走進了阮家大院,“說起來,這場婚禮,嚴淵他們打算怎麽搞啊?”


    “哦,現在誰也不知道喲。”安鳶露出了壞笑,對還有些莫名其妙的崔昂兩人說道:“我估摸著嚴淵和阮殷兩個人都不知道他們會怎麽結婚呢!”


    “啊?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喲,哦,對了,等會兒你們見到嚴淵可別太驚訝啊。”


    “嗨,他們兩個結婚排場再怎麽大還能大的過我嗎?我和小雲結婚的時候,可是按照標準的皇子規格來的,那真是折騰……我的意思,那可真的是好排場。嚴淵他們還能比我還強不成?”崔昂不屑一顧地跟著安鳶走進了院子,來到了一棟小樓,“我是誰啊,我可是身經百戰的崔昂,別說是親身經曆過的中式婚禮了,就是西式的婚禮我也了如指掌,要想讓我震驚,可也太難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來到了一間房間門口,安鳶微笑地聽著他的吹逼,然後笑嘻嘻地伸出手來,一把打開了大門。映入崔昂眼簾的……是一眾鶯鶯燕燕,雖然有很大一部分人他並不認識,但是剩下也有很多人是連他都認識的知名女子——別的不說,就這驚鴻一瞥之中,他甚至還看到了六扇門三大神捕之一的流光神捕於茜茜。而這一眾容貌出眾,甚至實力也駭然的鶯鶯燕燕,此時正圍在同一個人四周,嘰嘰喳喳地出著主意。


    “這皮膚不夠白啊,在塗點粉吧。”


    “你塗得什麽粉啊!這看起來像人嗎?再來點血色好了,嗯嗯,在他臉上塗點胭脂。”


    “你們到底會不會化妝啊,你看看我這從洋人那裏得到的眉影膏,塗上去賊好看。”


    “這麽說,我還有美甲油呢,也是從洋人商人那裏得到的。”


    崔昂、王子雲:“……”


    ——如果沒看錯的話,那位被圍住的人……是今天的新郎官來著的吧?而且,他此時穿得大約是女裝來著吧?


    安鳶見崔昂和王子雲愣住了,嘿嘿一笑,便完全無視了被玩弄著的嚴淵求救的眼神,麽得感情地關上了房間的大門,隨口解釋道:“這些都是阮殷的前女友們,她們雖然不打算拆散嚴淵和阮殷,但是還是準備大鬧婚禮搞事,雖然最後還是被勸了下來,但是最終


    妥協的辦法便是你們所見的……由她們為嚴淵進行化妝。”


    “……我突然好期待走上花轎的嚴淵會變成什麽樣子啊。”


    “那你也看不到什麽,據說給嚴淵帶上紅頭蓋已經是阮殷前女友團們的共識了。”安鳶砸了咂嘴,然後又招唿起他們倆來,“好了,我帶你們去看看阮殷好了。”


    說著,她便帶著他們兩個走向了同一棟小樓的另一個房間,並且大大咧咧地打開了房間的門。進入眼簾的是一副似曾顯示的畫麵,裏麵同樣是一群鶯鶯燕燕,隻不過相比嚴淵房間裏幾乎滿滿當當的擁擠,這裏稍顯寬鬆。而圍著阮殷為她打扮的幾位女子,崔昂他們大多也都認識。


    嚴魚雁、崔汐瑤、林妖、小謳歌……


    “喲。”而阮殷的狀態也比位處鶯鶯燕燕之中,一動都不敢動一下在的嚴淵好得多了,她此時身穿一身合身無比的大紅色婚紗,與傳統的喜服不同,她這一身衣著采取了西式婚紗的大部分設計,又保留的中式元素,看起來簡約、修身而又華麗美麗,“這不是我們的皇帝陛下和皇後殿下嘛!我還以為你們倆趕不到了呢。”


    “哪能啊,你們兩位的婚禮我們哪能不來呀。”王子雲連忙擺手,一臉羨慕地看著阮殷的這一身華麗婚紗,“阮殷,你這一身婚紗真好看……崔昂,我們補辦一個婚禮吧!”


    崔昂:“???”


    當然這隻不過是說笑(崔昂:真的嗎?我怎麽感覺小雲不像是在說笑呢?),崔昂他們也幫不上什麽忙,很快也就離開了房間,在安鳶的帶領下前往賓客們呆著的地方,等待著婚禮的正式開始。


    不過,問題來了,如果嚴淵蓋紅頭蓋的話,阮殷蓋不蓋呢?


    ……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被眾人簇擁著送入洞房的嚴淵和阮殷齊齊鬆了一口氣,他倆都是第一次結婚(廢話),對今天的情況早有各種各樣的猜測和預期,但是饒是如此,這場婚禮的混亂程度還是遠遠超過了他們兩個的想象。


    比如說同時蓋上紅蓋頭穿上女裝讓所有人分不清楚的新郎新娘;比如說跳出來試圖搶婚又被自家長輩按下來的女子……兩名,搶的還特麽不是同一個人;比如說禮炮放完之後嫌不過癮,忽然用先天靈寶(投影)搞起煙花大賽的逸仙與神算子;比如說從好幾天前就開始喝酒,一直喝到喜酒當天終於喝到撒酒瘋的某仙子和某龍屠;比如說忽然突發奇想打算迴去搞個君主立憲又被在場的眾人勸迴去的皇帝陛下;又比如說叫囂著要與新郎官單挑不然就搗亂的劍仙……


    這場婚禮能順利進行到現在,真是一場奇跡啊。


    嚴淵和阮殷不約而同地發出了由衷的感慨,但是今天的遭難還未完全結束,接下來還將有最最可怕的環節……也就是鬧洞房。


    ——媽耶,天知道那幫家夥能鬧出什麽花樣來!


    嚴淵想到這裏,不由得與身邊同樣趴在床上想到了這件事情的阮殷對視一眼,接著兩個人一起瑟瑟發抖起來。根據他們兩個之前犯下的各種情債來看,鬧洞房這個活動對他們來說可真不是什麽美妙的主意。


    “說實話,我沒被鬧過洞房,也沒鬧過洞房,雖說一直聽說鬧洞房鬧洞房的,但是一直也不知道這事是做什麽的……”嚴淵有些遲疑停頓幾秒,然後一臉期待地說道:“你說,會不會有哪個伴娘過來性騷擾我呀!”


    “滾啊!”阮殷抬手便是一巴掌扇在了嚴淵腦袋上,然後便斜著眼睛嘲諷道:“哪裏的鬧洞房是性騷擾新郎官的?伴娘們一定是個過來騷擾我的啦!”


    “得了吧,今天我們的婚禮上沒有新郎官,是倆新娘子。”嚴淵翻了翻白眼,低頭扯了扯自己身上與阮殷極為相似的大紅婚紗,嘖嘖稱奇,“也不知道你的前女友們是怎麽想到這種主意的!她們難道沒聽說過我女裝刺客的名號嗎?”


    “得了吧,你變態可不是她們不做惡作劇的理由。”阮殷同樣也翻了翻白眼,然後看向門口,“要不要打個賭,猜猜待會兒第一個進來鬧洞房的是誰?”


    “我猜滄海姐和小雷霆,我今天可是第一次被人搶婚啊,小雷霆太猛了!”


    “你以為我會猜李薇薇?嘿,我偏偏不猜,薇兒才不會在搶婚失敗之後再跑過來鬧洞房呢!我猜是杜白,那廝對你的執念強得嚇人啊,你是不是還欠他什麽東西來著的?”


    “嘿!不就是沒把幾顆寶珠還給他嗎,至於一路追到我的婚禮上嗎?”


    就在兩人有一句沒一句聊著天的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南寧鬧洞房的規矩是外麵要進來的人必須先敲門,經過裏麵的新郎新娘的同意開門,才能進來。嚴淵和阮殷對視一眼,然後兩臉不願意地從婚床上爬了起來,整理下衣服,再而開門。


    “喲,恭喜結婚啊。”


    第一個進來的人同時出乎了嚴淵和阮殷的意料,第一個走進來的人竟然是逸仙先生劉清若,而童笑然則跟在他的身後,一臉笑嘻嘻地越過了他,走進了房間裏。隨後,不隻是他們兩個,鐵心、杜白甚至就連阮離合也一起走了進來。


    舉世五巔一下子齊齊聚攏在了嚴淵和阮殷的婚房裏,那隱隱散發出來的氣勢讓他們兩個有一些窒息感,嚴淵咽了一口口水,又抹去了額頭上的冷汗,有些不敢確定地問道:“你們真的是來鬧洞房的?”


    “對啊!”


    五個人齊齊點頭,接著,阮離合就被自家女兒給踹出房門了,緊接著更是一串難以置信的尖叫聲:“你個老不修的居然還鬧自己女兒的洞房?!阮離合你這個變態!!!朱媽媽你管管他!!!”


    於是,某個老龍屠便在婚房門外,在眾目睽睽之下,尷尬地笑了笑,然後被匆匆趕來的朱錦袖一把拖走,格外丟人。


    “嗯,咱們就不管那個擅長搞笑的家夥了。”童笑然嘻嘻笑著,她表麵上看起來年齡甚至比嚴淵和阮殷都要小一些,但是在場的人都知道這家夥也是個天山童姥,“說實話,鬧兩個天階修士的洞房可不是一件常見的事情,外麵的其他人約莫都是被這個名頭給嚇到了,生怕鬧得太過把你們惹急眼了,氣氛一時間都僵住了,所以我們幾個便進來給他們帶個頭了。”


    “呃……難道我們還得感謝你們嗎?”


    “不必不必,甚至相反,等會兒你們可別哭出來呀。”杜白嘿嘿一笑,對著嚴淵露出了特別意味深長的目光,“我們可不會留手的啊!!!”


    鐵心翻翻白眼,沒理特別來勁兒的杜白,反倒是劉清若饒有興致地附和道,看起來也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至於童笑然……誒媽!這廝在什麽時候、露出什麽樣的表情都是最危險的一個好嗎!看著這四位的樣子的嚴淵和阮殷不約而同地咽了一口口水。


    約莫幾分鍾之後,經過了一段不可描述的吵鬧聲之後,四位五巔從房間走了出來,其中童笑然依舊保持著笑


    臉,劉清若的心情似乎比進來之前還要好,但是鐵心和杜白的臉色卻一下子變得極差,尤其是杜白,他雙眼茫然地喃喃感慨道:“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種變態?而且一來就是兩個?這兩個變態還結婚在一起了?我那種……都接受得了,不僅如此還不滿足地自己加量?我的媽呀,寶寶我嚇壞了……”


    事實證明,在兩個老司機麵前,這種老處男哪有什麽戰鬥力可言嘛!


    不管杜白的三觀經受了怎樣的崩塌,隨著五巔們的身先士卒,氣氛終於炒熱了。嚴淵阮殷兩人堵在門口的親朋好友們陸陸續續進入了婚房,用起各種各樣的辦法折騰起他們倆來,相比戰鬥力無限低的五巔們(四個人兩個老處男,一個已婚老實人,想來想去也就童笑然一個人算是有點戰鬥力),這幫人的戰鬥力可是強得多了!饒是嚴淵和阮殷這種臉皮極厚的變態在這幫腦洞驚奇的家夥麵前,也有些招架不住。


    人來人往,吵吵鬧鬧。阮殷和嚴淵的小樓一直熱鬧到夜深才慢慢歸於平靜。


    而從一開始,崔汐瑤便沒有參與其中,她一直都呆在嚴淵和阮殷的婚房門口,可是不同於身邊的其他人,她並沒有參與鬧洞房的事宜。她仿佛一直都遊離在熱鬧的人群之外,仿佛無關者一般,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人來人往,聽著裏麵的嬉笑怒罵,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約莫隻是在發呆而已。


    ——嚴淵和阮殷結婚了。


    崔汐瑤對此自然是祝福的,雖然更早認識嚴淵的人是自己,更早喜歡上嚴淵的也是自己,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認,嚴淵和阮殷是極其相稱的一對,讓人不得不羨慕和祝福。事實上,阮殷的前女友團們大多都是如此心態,今天跑出來搶婚的那兩位,其實心底裏也沒有太過認真的意思。李薇薇之前就已經想通了,不過在搶婚失敗之後,她便拉著幾個小姐妹跑出去借酒消愁去了,沒有出現在這裏鬧洞房。而另一位來自靈山的雷霆姑娘,看起來玩笑的意思多過於認真。畢竟崔汐瑤親眼看到那家夥剛剛便隨著自家長輩——一位極為漂亮的姐姐一起進了婚房,折騰嚴淵去了!


    崔汐瑤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喃喃說道:“你們這一對誘人的人兒,一路上到底是勾引多少可憐的小姑娘小男孩啊。”


    戰歌郡主直到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同時被這兩個人深深吸引住了。


    嚴淵和阮殷所擁有著類似而又不同的魅力,這樣的魅力對於自己有著無法抵抗的吸引力,崔汐瑤已經足夠克製了,可仍然沒有辦法。


    ——我愛著嚴淵,但似乎還愛上了阮殷,呀,居然腳踏兩艘船,我真是個罪孽深重的女子啊。


    崔汐瑤好笑地搖了搖頭,接著便默默地下了決心。


    她會繼續變強,遲早有一天,將會追上他們兩個人的腳步,直到……直到能夠堂堂正正地站在他們兩個身邊為之。在京城迎擊殺戮之神的一戰之後,她拜入了機巧少女寧樂的門下,向她學習機巧技術(雖然按照寧樂的說法,是去給她當新發明的實驗品),這是一個極好的機遇,這是這些年來,崔汐瑤第一次真的覺得自己有機會追上嚴淵和阮殷。


    ——等著我。


    在恍然間,夜色已經很深了,而鬧夠了的賓客們也陸陸續續離開了小樓,當有些走神的崔汐瑤迴過神來時,自己身邊已經沒有人了。還呆在嚴淵和阮殷婚房前的,竟是隻剩下她一個人了。崔汐瑤愣了愣,然後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也不打算再去打擾肯定已經累極了的嚴淵和阮殷,轉身便準備離開。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她麵前的門忽然打開了,有些狼狽的兩位婚紗麗人同時從門走了出來,並且第一時間看到了站在自己門前的崔汐瑤,一時間六目相對,氣氛有些尷尬。


    崔汐瑤有些尷尬地擺了擺手,對他們說道:“沒事沒事,你們倆休息去吧,好好享受洞房花燭夜去,不用在意我的。”


    但是嚴淵和阮殷並沒有理會她,他們兩個對視一眼,接著不約而同地湊了過來,一人一手抓住了崔汐瑤的雙手,然後不約而同地說道:“正好,小汐瑤你一起進來好了!”


    崔汐瑤:“???”


    “等等!!!今夜不是你們倆的洞房花燭夜嗎?拉我進來算什麽事?等等,你們兩個早就有過私情的老司機不會打算在洞房花燭夜裏玩些刺激的吧?媽呀,救命呀,放開我,我還是個什麽都不懂的雛鳥,你們不要過來呀!!!”


    未經處事的小屁孩此時完全忘記了自己剛剛放出的兩艘船言論,簡直慌得一批!


    ……


    當第二天,當八卦的眾人看到衣冠不整、打著哈欠的崔汐瑤走出嚴淵和阮殷的婚房之時,大家是懵逼的,但是很快,他們就更加懵逼了。


    因為在那婚房裏麵,除了崔汐瑤以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啊?你問他們兩個?他們倆昨天晚上就連夜跑路了,抓著我一個人呆在這裏給大家解釋咯。”被采訪的崔汐瑤童鞋麵對眾人的詢問,隻是砸了咂嘴,沒好氣地解釋道:“他們說是要去經曆新的冒險了,過段時間再迴來。嗯,你們就當真的聽,反正他們就是這麽說的,信不信我也沒辦法。”


    “……不是,入完洞房之後私奔是個什麽操作?!”


    當日,所有還留在南寧城的婚禮賓客們都懵逼了。


    ……


    “你們確定你們見到了超越天階的存在嗎?”劉清若有些興奮地問道,而許久沒有出過場的林海音則站在他的身邊,微笑著給自家丈夫當著背景板,“你們確定沒有因為你們當時的境界不到,感覺出了錯誤嗎?”


    “我隻能這麽說,那個瘋仙人給我的感覺要比你強,小紅,你也是一樣的吧?”


    “嗯。”阮殷點點頭,“方尋仙就算沒有超越天階,也一定是天階中最最頂級的存在。”


    “陸地一般巨大的歸墟海獸、超脫級的瘋仙人……”劉清若舔了舔嘴唇,“我一定要親眼見到!”


    嚴淵看著一臉興奮的逸仙先生,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接著同樣也露出了興奮的表情,伸出手來握住了身邊佳人的手,輕輕說道:“我們的旅行還將繼續呢。”


    “嗯。”阮殷看向他,點了點頭,補充道:“我們的後宮還遠遠沒有滿員呢!”


    “?”


    “目標,再收幾個妙齡大胸妹子,然後迴去你把小汐瑤給納了!呀吼,我的後宮計劃可以開始準備起來了!”


    “???”


    ——為什麽我總有一種被騙同婚了的感覺呢?


    嚴淵翻翻白眼,伸手一把拉過一旁比逸仙還要興奮的阮殷,低頭湊上去吻在了她誘人的嘴唇上,阮殷先是一愣,然後雙手摟住了他,無比興奮而積極地迴應起來,兩個人相擁相吻在一起,久久沒有分離。


    ——算了,反正我怎麽也不虧。


    他們的旅程還將繼續……畢竟這是兩個怎麽也閑不住的家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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