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何人……”公孫鞅剛剛靠近國府,便被值守的將軍攔住了。


    “士子公孫鞅,來自安邑丞相府,求見秦公,”公孫鞅高聲答道。


    “魏人……”值守將軍立即瞪大眼睛,喝問道,“所謂何事?”


    “救師出秦,救秦出困……”


    “魏人救秦,真是天大的笑話,”值守將軍立時笑了起來,“來人,把這個狂妄的家夥看押起來,等候國君處置……”


    兩名士卒走上前,隨手架起公孫鞅,公孫鞅立時便急了,“龐涓三萬鐵騎,正準備突襲驪山,還望將軍稟報……”


    原來是軍情大事,值守將軍自然是不敢怠慢,吩咐一聲:“看住他,”便急忙進國府稟報。


    贏師隰此刻,就在驪山大營,公孫痤自然是見不到贏師隰,可公孫鞅見到了留在櫟陽主政的嬴渠梁。


    “先生說,龐涓三萬鐵騎突襲驪山大營……”嬴渠梁疑惑道,三萬鐵騎夠幹什麽,驪山大營裏,可是有秦軍的三萬精銳,還有王良的一萬新軍,三萬鐵騎就敢進攻驪山大營,龐涓的膽子可真是不小。


    “魏國朝野,龐涓力主滅秦,而丞相公叔則圖謀稱霸,龐涓親帥三萬鐵騎突襲驪山,便是想奪迴丞相,明正典刑,也好趁機消除異己,為明年的滅秦做準備。”公孫鞅解釋道。


    “明年滅秦……”嬴渠梁心裏一驚,急忙問道,“先生是說,魏國明年要發動滅秦之戰。”


    公孫鞅點頭。


    “明年開春,”公孫鞅緩緩說道,“三十萬大軍,一舉殲滅秦國……”


    當然,公孫鞅說的有點誇張,魏國有三十萬大軍,可魏國不可能出動三十萬,最多也就是十幾二十萬,可公孫鞅要造勢,便必須把數字往大了說。


    嬴渠梁:“哪先生說,我秦國應該如何化解?”


    “現在唯有一策,即可救我師,也可救秦國,”公孫鞅說道,“割地,求和,放人,讓魏國一時無攻秦口實,隻能日後另做圖謀。”


    這就是公孫鞅的想法了,借龐涓滅秦的勢,迫使秦國割地求和放人。


    原本嬴渠梁便是主張求和,公孫鞅一席話,更是跟嬴渠梁的想法不謀而合,說到了嬴渠梁的心坎裏。


    嬴渠梁不怕龐涓的三萬鐵騎,可嬴渠梁怕魏國的再次攻秦。


    “我帶先生去驪山,麵見國君”嬴渠梁思索片刻,說道,“不過,要稍等片刻。”


    公孫鞅一愣,不明所以。


    “我一朋友,目前就在驪山,”嬴渠梁解釋道,“前日,他的秘書托我往大營捎些衣物,今日,或許可以同去……”


    “秘書……”公孫鞅更加疑惑了,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稱唿。


    “對,秘書,”嬴渠梁也不做解釋,其實嬴渠梁,也不知道秘書是什麽意思。


    就這樣,一行三人,來到了驪山大營。


    一路之上,公孫鞅也沒有明白秘書是什麽意思,倒是把王良了解的清清楚楚。


    驪山大營的議事大廳裏,軍中的將領已經全部到齊,嬴渠梁剛把情況說明,整個議事大廳便交頭接耳,響成一片。


    “嚷什麽嚷,龐涓還沒來呢,”贏師隰喝道。


    大廳裏,立時安靜下來。


    贏師隰看向贏虔,說道:“贏虔,你說說……”


    贏師隰這是要考校自己的大兒子了。


    “少梁一路多山地,騎兵行走不便,而且距離驪山大營較遠,不利於突襲,”贏虔抽出天月劍,指著地圖說道,“而關中地勢平坦,有利於騎兵快速挺近,而且距離驪山大營較近,騎兵大可一瀉而下。”


    贏虔說道:“龐涓定然走函穀關沿著華山一線……”


    贏師隰點點頭,老大的分析,完全附和自己的心意,看來,自己養傷的這段時間,大兒子也是沒有閑著。


    贏虔卻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


    “少梁迴軍的路上,王良老說我粗魯,隻可為將,不可為帥,勸我多讀一些書,多研究咱們秦國的山川地理,”贏虔道,“讀書我是不行,看久了就腦瓜子疼,於是有空了就多看地圖,琢磨怎麽打仗,到也想明白了一些。”


    還有這麽一處……贏師隰點頭,王良的評價到也是中肯。


    “三萬鐵騎,”贏師隰笑道,“龐涓欺我秦國無人了……”


    “贏虔,立即率領兩萬精銳騎兵,沿華山,下邽一線,設伏阻擊龐涓,”贏師隰安排道,“嬴渠梁,立即趕迴櫟陽,帶領留守櫟陽的一萬飛鷹騎,協助贏虔。”


    贏師隰看了一眼王良,但眼神又收了迴來。


    “王良,率領新軍,看守大營……”贏師隰命令道。


    這可是最輕鬆的一個差事啊,王良立即喊喏。


    王良的帳篷裏,桑紋錦帶來了兩張厚厚的葛被,水鏡接了過來,麻利的鋪在了一起。


    “你們……”桑紋錦驚訝一聲,桑紋錦這才發現,整個帳篷裏,隻有一張床。


    桑紋錦將水鏡拉了過來,立時看出了端倪,水鏡的腦門上,代表處子的絨毛已經脫落的幹幹淨淨,細膩的皮膚也透露出成熟的光澤。


    “你們在一起……”桑紋錦驚訝的問道。


    水鏡點點頭。


    “你們怎麽可以……”桑紋錦膛目結舌。


    “隻是一個偶然……”水鏡立即解釋道,“我願意跟著先生……”


    “他沒有說什麽嗎?”桑紋錦再次問道,“他可是要成婚了……”


    “不行,我的去找他,總得要一個身份,不能這麽不明不白的……”桑紋錦剛剛站了起來,就被水鏡拉住了。


    “玄奇師姐怎麽辦……”水鏡小聲的問道。


    王良對玄奇的心思,所有的墨家弟子,都是心知肚明的。


    “你還記得玄奇,”桑紋錦剛要發火,卻是歎了一口氣。


    當初向王良借錢,說好的期限是一個月,如今一個月的期限早已經過去了,玄奇依舊沒有迴來,墨家重信重義,王良從來沒有提過一個字,桑紋錦已經有些不好意思了,真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不就是他的侍女嗎……”水鏡突然道,“侍女就是幹這個的啊,他可以有數不清的夫人,可侍女隻要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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