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正在思索著該如何向藍忘機開口,卻是隻見藍忘機已經不發一語,拎著木桶直接向院門走去。


    “好吧好吧,藍湛,我說,我說還不行嗎?”魏無羨終於敗下陣來。


    既然早晚得麵對,魏無羨也不再顧慮。


    “藍湛,你先別忙了,你過來坐下。”魏無羨不由分說,搶過藍忘機手裏的木桶,放在了地上,拉著藍忘機在案幾邊坐下。


    “藍湛,我想過了,我不能什麽都讓你一個人承擔,我想幫你分擔一些,我不能看你如此辛苦。”魏無羨盯著藍忘機雙眼,一臉認真。


    藍忘機一臉疑惑,道:“你想,如何分擔?”語氣有些不安。


    “我想去清河授課!”魏無羨索性心一橫,直截了當,與其瞻前顧後,不如速戰速決。


    ”魏嬰····“


    ”藍湛,你先聽我說完,“魏無羨打斷藍忘機的話道:”藍湛,我都已經知道了,為了這次聽學,就連閉關的幾位前輩都出關。還有景儀的父親,青琅君也要幫著叔父開堂授課,為什麽我就不可以?我們已經結為道侶,我現在也是藍氏的人,理應分擔一二。所以藍湛,你不能阻攔我。“


    魏無羨一口氣說完,看向藍忘機的眼神充滿了期待。


    “魏嬰,我說過,萬事有我!”


    “可是藍湛,你現在即要處理仙門事務,又是開堂授課,我們還要雙修,你還得照顧我,這麽多事情,你根本分身乏術。即使勉力支撐,也會難免疏漏。所以分流出去一批學子,減輕雲深不知處的壓力是最好的選擇。”


    藍忘機緊緊抿著嘴唇,卻是不發一語。


    魏無羨深知要想說服藍忘機,絕非易事,好在他早有準備。


    ”藍湛,我想過了,在清河,我隻是每周下午授課五天,並不會耽誤晚上靜修,而剩下的兩天我就可以迴雲深不知處,我們兩個人再一起雙修,如此豈不是兩全其美?“


    ”魏嬰,你說過不喜授課!“藍忘機依然有些不甘心。


    ”哎呦,藍湛,我是不喜歡在雲深不知處授課!那還不如殺了我。可是在清河就不一樣了,沒有幾千條家規的束縛,授課嘛?小菜一碟嘍!“魏無羨一臉輕鬆。


    看著依然皺著眉頭,不發一語的藍忘機,魏無羨真是頭疼,這飯也做了,該說的也都說了,藍忘記如果還不鬆口,他可真是黔驢技窮了。


    魏無羨心一橫,騰的站起身,大聲道:”藍湛,你看我都給你做飯了,該說的也都說了,你到底答不答應?”


    “反正我都已經答應兄長了,不管你答不答應,我都要去!“魏無羨情急之下早就已經忘了藍曦臣的叮囑。


    “兄長?他……來了?”藍忘機有些蹙眉。


    魏無羨自知說漏了嘴,索性直接道:“藍湛,不管兄長有沒有來,你今天去見叔父不也是為了此事?”


    “魏嬰…”被魏無羨一語道破,藍忘機立時想到藍啟仁的堅持,心中有些煩悶。


    魏無羨心中忽然一動,抓住藍忘機的手低聲道:“藍湛,你是不是有其他顧慮?”


    藍忘機沒有立刻迴答,看向魏無羨的眼神有些複雜,珀色的眼眸也有一絲緊張,卻是一閃而過。


    ”魏嬰,可是我們要三個月····都不能在一起。“藍忘機終於開口,聲音有著隱隱的委屈。


    魏無羨怎麽也沒想到,等了半天,卻是從藍忘機嘴裏蹦出這麽一句,心裏立時有些得意,嘴上卻一本正經道:\"含光君,想什麽呢?你是仙督,不能老想著天天!要是傳出去,你可不要見人了!”


    “我····”藍忘機一時語塞,耳垂也有些緋紅。


    魏無羨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直接撲到藍忘機身上,手指輕撫著藍忘機嘴唇道:\"二哥哥,看你,真是不禁逗。我也舍不得二哥哥。要不你的劍道也在清河開堂授課,這樣既不耽誤授課,我們還能天天,好不好?“魏無羨咬著嘴唇,一臉壞笑。


    ”你····“藍忘機身體僵了一下,一把摟緊魏無羨,使勁抿著嘴唇。須臾,才低聲道:”胡說八道!“說著,嘴唇已經貼上。


    今日的藍忘機與往日不同,溫柔深情,卻又是止步不前。


    終於,魏無羨用力的推開藍忘機一點點縫隙,有些氣喘籲籲道:“藍湛,你這技術見長,都是跟誰學的?”


    “你說呢?”藍忘機淺笑低語,直接抱著魏無羨翻滾到了地板上。


    情意綿綿間,魏無羨隻覺得身上一涼,衣衫已經散開,未及反應,身體又已經被藍忘機輕巧一個翻身,直接趴在了地板上,魏無羨有些心驚,這藍忘機好像變了,不再雅正端方。


    魏無羨莫名有些緊張,忙不迭的叫道:”藍湛,等一下,我身上都是油煙味,我們先沐浴,待會好不好?“


    ”不好!“藍忘機一口迴絕,動作卻沒有停止。


    魏無羨試圖翻身,卻被藍忘機死死按住,這下魏無羨更是心裏沒底,不知道藍忘機又要玩什麽花樣,連忙使勁扭著脖頸,喊道:”藍湛,等一下,我們去榻上,去榻上好不好?我,我硌得慌。“魏無羨一邊嚷嚷著,一邊不斷的扭動著身體。


    終於,魏無羨的掙紮徹底惹怒了藍忘記。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心裏發誓一定要堅持到底的夷陵老祖再也支撐不住,用帶有哭腔的聲音道:“藍湛,我真的不行了?你…你這都是從哪兒學的?你是不是偷看話本了?含光君……你是皎皎君子,不能偷看……啊……痛!”隨著一陣疼痛傳來,脖頸已經被藍忘機咬住。


    當一切恢複平靜,夷陵老祖魏無羨卻已經仿佛死過去一樣,無聲無息。


    “魏嬰。”藍忘機吻著魏無羨脖頸,輕喚道。


    魏無羨不知何時早已經四仰八叉的仰麵朝天,卻是依然緊緊閉著雙眼,眼角也有著隱隱淚痕,對藍忘機的輕喚仿若未聞,不發一語。


    藍忘機也不多話,嘴角卻是滿滿的笑意,直接將衣不蔽體的魏無羨抱到了榻上,兩下將魏無羨敞開的髒兮兮,一團糟的衣服剝了個精光,又用被褥蓋好,方才在魏無羨耳邊低語道:“魏嬰,你先休息,我去取些熱水,迴來我幫你沐浴。“


    ”不洗,你幹的好事,你自己弄!“魏無羨終於氣鼓鼓的開口,卻是依然不肯睜開雙眼。


    藍忘機卻是臉上滿滿的笑意,也不再多話,親了親魏無羨嘴唇,方才拎著木桶走出靜室。


    子時的夜,清涼如水,寂靜無聲。


    已經被藍忘機清洗幹淨的魏無羨早已經趴在藍忘機身上沉沉入睡。一身潔白幹淨的中衣,柔軟而清新,微閉著的雙唇,均勻沉穩的唿吸均透著滿足安逸。


    緊緊摟著魏無羨的藍忘機卻是毫無睡意,珀色的眼眸深邃如海,清冷如水。飽滿紅潤的雙唇緊緊抿著,整張臉頰雖然依然白皙絕美,但是卻透著濃鬱的憂鬱氣息,仿佛有萬千心事。


    近幾日,夢中總是出現魏無羨蒼白毫無血色的臉頰,以及頻繁的莫名心慌,皆是讓藍忘機隱隱不安。


    修仙之人靈異總是異於常人,尤其是像藍忘機這種修為已經登峰造極的級別,其預感更是可以和天文星象相媲美。


    對此,藍忘機心知肚明。偏偏此時,魏無羨卻要離開雲深不知處三個月,藍忘機豈能心安!又豈能輕易允許?!


    所有人卻隻以為藍忘機是舍不得和魏無羨分開。


    隨著一聲囈語,魏無羨嘴裏嘟囔著,向藍忘機脖頸上蹭了蹭腦袋,隨即又安然入睡。


    “魏嬰…”藍忘機低頭吻了吻魏無羨散開的黑發,嘴裏低語著,“萬事有我!無人可傷你分毫!”


    萬籟俱寂的夜,漫天星辰中,如水月光透過窗欞,灑滿在靜室,空氣中彌漫著寧靜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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