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剛過,院外響起了敲門聲。


    藍忘機打開結界,藍思追和藍景儀拎著食盒進來。


    藍景儀向內室看了看,小聲問到:“含光君,魏前輩怎麽樣了?”


    藍思追也一臉關切的看著藍忘機。


    藍忘機接過食盒說道:“晚間已經醒了,還需靜養。”


    兩人聞言鬆了一口氣。


    藍景儀又說道:“含光君,陰虎符怎麽會出現在碧靈湖,還有那個蒙麵人,他是誰?”


    藍忘機搖頭不語。


    藍景儀又往裏間看了看,滿臉崇拜的道:“魏前輩真厲害,竟然用心神驅動陳情奪陰虎符,他是怎麽練成的?”


    藍忘機眉頭微蹙不發一語。


    藍思追趕緊碰了碰藍景儀,道:“魏前輩還需靜養,景儀我們不要打擾魏前輩。”


    又向藍忘機道:“含光君,兩天後就是中元節,您可還有其他吩咐?”


    藍忘機略一思忖問道:“蘭陵金氏近期如何?”


    藍思追答道:“金陵繼任家主後,因為忌憚江宗主,其他旁係還算安穩。隻是金子勳父親一脈和金陵祖母青城王氏走的很近。每次和金陵一起夜獵,都聽他抱怨說,他外祖母總是讓他陪同王氏家族的人,還說讓他們多走動,多親近,金陵總是很不耐煩。”


    藍忘機略一思忖道:“你和景儀去一趟蘭陵和雲夢,請江宗主和金陵七月十六來姑蘇。”


    說罷轉身寫了兩份請帖,想了想,又寫了一份遞給藍思追道:“也請清河聶宗主。”


    藍思追接過和藍景儀行禮剛要退去,忽聽藍忘機聲音又響起:“昨天,你們喝酒了?”


    藍景儀臉都白了,點了點頭。


    藍忘機冷聲道:“戒規,五遍,晚上我檢查。”


    藍思追行禮道:“是,含光君。”拉著垂頭喪氣的藍景儀退出靜室。


    藍忘機又叫來管事,吩咐了幾件事務,又讓他把亟待處理的事務送到靜室,方才迴到內室。


    看看魏無羨閉目沉睡,唿吸平穩,猶如嬰孩般的睡顏,想著,昨天這張臉還為了藍氏不顧安危,在碧靈湖和蒙麵人大戰。


    藍忘機眼眶漸漸潮濕,手指輕輕撫摸著魏無羨微抿的嘴唇,低低囈語:“魏嬰,不管付出多大代價,我一定助你結丹。這一世,我們同生共死!”


    魏無羨睜開雙眼,陣陣清冷的檀香氣息讓魏無羨隻覺神清氣爽。摸了摸身邊空了一半的床榻,慢慢想起深夜和藍忘機輾轉廝磨的深吻。臉色微紅,轉頭去找尋藍忘機。


    窗下,藍忘機正背對著魏無羨坐在案邊專心整理事務。


    挺拔的身姿,端方雅正,烏黑濃密的長發裹挾著長長的抹額發帶披在肩上,飄逸脫俗。


    單單是背影,魏無羨已經看的癡了。


    思緒迴到了十幾年前,和藍忘機,聶懷桑一同看時花女拋花。


    漫天花雨中,藍忘機一襲水藍色輕衫,手握避塵,微微抬頭,那張棱角分明宛如刀刻的絕世容顏,雖然冷若冰霜,卻是美豔無比。人流湧動,藍忘機卻宛如謫仙,臨風玉樹,煢煢孑立,仿若世間萬物都與他無關,卻是散發出攝人心魄的超凡脫俗,俊美不可方物!


    魏無羨從此再也移不開眼睛。


    時移世易,滄海桑田。


    十幾年後,魏無羨兩世為人,卻不曾想和魂牽夢繞的這個人能再次重逢,且兩心相悅,生死相依。


    魏無羨淚水慢慢滑落,隨著睫毛微微顫動,淚珠順著眼角滑落,滴入發間。


    魏無羨輕輕喊道:“藍湛!”


    語音剛落,隨著一股檀香氣息的靠近,藍忘機已經閃到榻前。


    看到魏無羨幹淨清爽的臉龐和長長的睫毛上掛著的晶瑩淚珠,藍忘機緊張道:“魏嬰,你哪裏不適?”右手已經搭上了魏無羨脈門。


    魏無羨反手握住,輕聲道:“藍湛,我沒事,”


    隨即坐起身,吸了吸鼻子,彎起嘴角衝著藍忘機爹爹道:“二哥哥,我餓了。”


    藍忘機寵溺的伸手撫去魏無羨眼角淚痕,輕聲道:“先去盥洗,我們一起用午膳。”


    不多時,魏無羨坐在案邊,看著眼前的吃食,撅嘴道:“就知道是這些。”


    藍忘機剛想說話,魏無羨趕緊說道:“好,好,好,藍二哥哥,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不能太油膩,這些對身體有益。我吃還不行嗎?”


    藍忘機微微一笑端起用雞湯熬煮的藥膳放到魏無羨麵前。


    魏無羨端起,喝了一大口,連連點頭道:“嗯,好喝。”說完一口氣喝完,又拿起炊餅大口吃著。


    藍忘機笑了笑沒有說話,也拿起一個炊餅慢慢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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