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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鋒。”


    雖然此刻,冷玥已然決定與南宮靖劃清界線,不再有任何私人情感上的糾葛,但當自己聽到南宮靖的這一聲叫喚時,腳步還是不由得一滯,身形微頓,隻不過冷玥並沒有迴過頭,靜靜地等著南宮靖將要說出的話。


    “從今晚過後,我們相見就是敵人了嗎?


    難道,就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聽著南宮靖的話,冷玥隻是深吸了一口氣,緩慢而有力地迴應道,“在我心裏,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無論什麽情況,都不會改變。


    隻是,你我立場不同,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所以以後像這種私下的見麵,還是免了吧。”


    冷玥略一頓了頓,補充道,“因為,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原來,你還認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冷玥背對著南宮靖,點了點頭,他旋即說道,“既然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那這麽說,你的命就是我的,既然是我的,我就有權利處置你這個生命個體存在。”


    南宮靖的語氣,是那麽的霸烈與強橫,可句句卻是在理。


    “現在,我就要兌現這種遲到的權力,我要……”


    “可惜,你並不是我唯一的救命恩人。”


    冷玥淡然一說,頭倔強揚起,目視著前方。


    “請恕我現在不能聽憑你的處置,即使你前後救過我,兩次。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但是我絕不會答應你。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會以我的方式對你做出償還。”


    “怎麽償還?


    用什麽償還?”


    南宮靖當即逼問,冷玥略一思索,說道,“南宮靖我問你,如果現在我揮兵進攻西商國,你會怎麽做?”


    南宮靖冷笑一聲,似乎認為這不是一個問題。


    “無論我是生是死,我都是西商國的皇子,身上流著是先輩驕傲高貴的血液。


    如有外敵入侵,我將會毫不猶豫地走上戰場,位於戰爭的最前線,與強敵力戰到我生命的最後一刻。”


    “好,這才是一個勇士應該說的話。”


    冷玥輕拍著雙手,讚賞地說道。


    “我償還的方式就是,既然你救過我兩命,那麽來日我們戰場相遇,一命就是五十裏,兩命就是一百裏,也就是說兩軍遭遇,我冷鋒將率領大軍退避百裏,然後,我們就互不拖欠,你盡可以全力以赴,我也必定會火力全開。”


    “我們兩人,就一定要這樣嗎?


    你就真的一定要和我在沙場上,拚個你死我活嗎?”


    這次,輪到冷玥冷笑一聲,搖著頭。


    “我冷鋒已經許下諾言,就必定會遵守。


    南宮靖,迴到你的故國去吧,別再對我枉費心機。


    現在你已經知道了我的戰略意圖,也窺探了我一些新式的戰備,更加了解我進攻西商國的決心與意誌,那麽你接下去要做的,就是思考如何才能抵擋住我的進攻?


    如何才能保護你認為,高於一切的東西?


    如何踐行你剛才對我的慷慨陳詞?


    記住了,我冷鋒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說完,冷玥開始朝前走去。


    這一次,南宮靖沒有再開口,冷玥也沒有再迴頭,兩人之間的距離隨著冷玥堅定的腳步,拉開了一道似乎永遠都不可逾越的距離。


    待走到山坡下,靠近營地時,冷玥轉過頭去,看著這個遺世獨立的山坡,心中百轉,若有所失,恍若隔世,冷玥也知道,自己已經退步可退了,即使前麵是刀山火海,即使前路將麵臨千夫所指,自己也一定要走下去,直到自己手刃仇人,奪迴自己失去的一切!


    迴到中軍大帳,冷玥當即宣布全軍拔營啟程,全速朝著陵京城進發,冷玥的近衛軍領命,隨即將所有軍帳拆卸,驅策戰馬,全軍在月色的籠罩下,浩浩蕩蕩地前行。


    第二天天一亮,天就稀稀落落地飄起了小雪,但這會冷玥全無往昔賞雪的好興致,此刻她的心中,滿是迴蕩著南宮靖對自己說過的話。


    雖然自己已經決定要將他忘記,如同自己和他決裂一般,徹底割舍,但是他對自己說出的話,就如同是灑進土中的種子,隨之時間的推移隻會萌芽生長。


    想到最多的,就是他關於自己將要發動全麵戰爭的指責。


    身為殺手,冷玥早已看淡生死,可是她仍舊會記得當自己親身經曆楓頂山兵諫之夜和昭宣門伏擊事變時,大麵積的死亡對自己的深深觸動與刺激。


    屍骨成堆,血流成河,這些成語一旦變成現實,變成了近在咫尺血淋淋的景象,它的震撼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


    此時,冷玥最想要知道最想要驗證的就是,到底自己的新式戰法能有多大的威力?


    敵國的損失暫且不去想,新式武器的大規模應用與新式作戰思想的指引,是否能最大限度地減少己方人員的傷亡?


    而在新式武器和作戰思想的共同作用下,作戰效率與效果究竟比傳統的提升多少?


    是否能真正縮短一場戰役的時間?


    冷玥轉而深層次一想,如果新式武器的存在能像原子彈般作為一種威懾的存在,那麽是否最終能做到不戰而屈人之兵呢?


    那樣不就是一種最理想的狀態了嗎?


    當然還有最為關鍵的一點,幾年的時間過去了,北明國士兵是否已經真正掌握和適應了新的作戰武器……


    一切的一切,都讓冷玥瞬時感到如焚憂心,即使是在冰雪之中,她卻感受不到絲毫的寒冷,有的,隻是自己內心的使命與壓力對自己的煎熬,那是一種近似乎自虐的強迫。


    急急揮動馬鞭,隨著冷玥一起奔湧起來的,還有整支五萬人的近衛軍。


    就這麽急速行軍了兩天,最終在一個大雪紛飛的早晨,大軍出現在了陵京城的郊外,隻要翻過前麵的山坡,陵京城恢宏寬大的城郭就會出現在眾位軍士的視野之中。


    本來,進入陵京城附近的任何一支軍隊,陵京城衛戍總部和南北兩大營都會知曉,也就是,夏侯宇也會知道,但現如今冷玥已經是實際上北明國軍隊的最高統帥,軍隊上的事,隻要她不想讓夏侯宇知道,夏侯宇就必定不會得知,而冷玥隻是在信中提及,自己在這幾日就會到京,所以即使自己已經來動了陵京,陵京城卻和往常一樣,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當然,這都是冷玥的以為,就讓她越過山坡,將要緩緩而下之時,忽然間冷玥眼前就出現了一排排兵甲森然、鎧甲錚亮的兵士,他們正排成一個個方塊狀的步兵方陣,從冷玥視野之內,如同一塊塊鑲嵌在地上的瓷磚一般,氣勢雄壯的鋪排而來。


    飄蕩的風雪在撕扯著獵獵旌旗,當擊鼓手搖搖看到近衛軍的那一刻,便立即風風火火地擂起戰鼓,迎接冷玥的三軍霎時間變成了歡騰的海洋,用嘹亮的刺破長空的吼聲,盛大莊嚴地迎接自己的再次迴歸。


    就在這時,一個紅色的身影由遠及近,背後翻飛的紅色披風和胯下勝雪的馬璁形成鮮明的對比。


    馳騁而來,立馬而住,許久未見的夏侯宇就這麽出現在了冷玥的眼前。


    風雪中,夏侯宇仍舊是那個滿臉邪魅的俊美男子,隻不過和他共同經曆過許多風浪,冷玥才能看出他由時間鍛鑄的成熟,已經悄然彌漫在他玩世不恭的表麵之上。


    “冷鋒大將軍,這樣的迎接場麵,不知道你滿意否?”


    馬背之上,夏侯宇馬鞭一舉,原本就已經高亢的歡唿聲,又是升高了一個等級,直直響徹了方圓幾十裏,蓋過著唿嘯的風雪聲,驚得天空中竟然沒有半隻飛禽。


    “太子殿下。”


    可能是許久沒有看到比自己等級還要高的人,冷玥一時之間倒忘記了君臣之禮,待到這“太子殿下”四個字出口,它們本身所攜帶的強權力量立即將讓冷玥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於是翻身下馬,單膝著地道,“請太子殿下恕罪,臣罪該萬死。”


    一聲戰馬嘶鳴,夏侯宇同樣下馬,連忙走到冷玥身邊並將她扶起,輕輕擦掉她肩鎧上的積雪。


    “怎麽?多年未見,你反倒跟我生分起來了?”


    “太子殿下,這是君臣之禮,萬萬唐突不得。”


    說著,冷玥後退幾步,施禮。


    夏侯宇一看,隨即上前幾步,大大方方地牽著冷玥的手,冷玥還想要抽開,夏侯宇朗聲說道,“今日是冷鋒大將軍還朝之日,本太子特意出城相迎,以示天威浩蕩,聖眷隆恩。”


    夏侯宇牽著冷玥手,一道款款前行,與此同時,歡迎軍陣中,軍士駕馬驅車來到了夏侯宇和冷玥麵前,冷玥知道,在北明國,這輛戰車象征著皇家威儀,天子鑾輿,隻有太子夏侯宇和皇帝才能夠乘坐,但今天,夏侯宇要和冷玥,同乘一車,一起浩蕩迴城。


    在天子戰車的牽引下,如大海浪潮的大軍盡數迴城。一進入陵京城的正門,百姓早已自發簇擁到街道兩旁,隻為一睹冷鋒大將軍的威武雄姿和勃勃英氣。


    雖然冷玥被人冠以各種肅殺的名氣,但那隻是反對人士的別有用心,在陵京城百姓的心目中,在這些因冷玥改革而受益的普通黎庶之中,冷玥的地位便如同第二個皇帝一般。


    如果沒有南宮靖的一席話,冷玥或許會無所觸動,但是當她看著這些歡樂的麵孔時,臉上卻始終籠罩著一層薄薄的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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