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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學殿外麵的禦花園,冷玥坐在亭台上麵的石凳,望著春日陽光下的繁花錦繡,一叢叢的綻放,好一派春光明媚,百花爭豔的美麗景象。在另一個時空的現代,她到過世界各地,看過許多驚心動魂、懾人心魂的自然景物。卻從來沒有欣賞的心情,那時候的自己,整個腦袋及思維,想的都是任務。任務結束後,在休假期間,也不敢鬆懈自己的心情和警惕性。


    哪有現在的閑情逸致?


    九曲迴廊那頭慢慢走來一翩翩少年,淺紫描青華服,銀線壓袖,精美貴氣。他微眯鳳目打量亭台樓閣上坐著的小家夥,嘴角淡淡勾出一抹笑意。平常他極少在聽太傅上課時偷溜,今天卻偷得半日閑跑這禦花園來了。自從各自有了新府邸,大家的相見愈少了。


    腳步不由放輕,一時童心興起,他悄悄地走到那家夥的背後,用手捂住對方的眼睛,故意細著嗓子問:“猜猜我是誰?”


    冷玥這才迴過神,不由暗罵一句,連別人走到自己身後都沒察覺,太不應該了。萬一來的是敵人,自己豈不是已死過千萬次了?


    鼻尖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淡淡香氣,似曾相識。用這麽清雅的熏香,除了皇子皇女們,一般人哪有資格?但這種幼稚的舉動,應該是小自己一歲的十一皇南宮曲吧!


    “曲殿下?”她猜。


    “不對。”


    “若公主?”十公主是南宮若,與她一般年紀。


    “不對。”


    冷玥伸手摸向捂著眼的雙手,修長纖細,指節有力,虎口及手掌邊沿有層厚厚的繭,那是長期用劍或刀形成的。這哪是小孩子的手,分明是一雙少年的手掌。她心下一驚,呆怔著不敢動彈。


    翩翩少年感覺到那雙柔軟的小手細細地摸過自己的指尖和手掌邊沿,如羽毛輕輕地刷過自己的皮膚,帶著微微的癢意,很舒服,細細體會,又感到碰觸過的地方象被烈火灼傷,變得炙熱,直抵心口,想立即撤手甩開,但又更想那小手久久地停在上麵不離開。這種奇異的感覺讓少年腦袋一片空白,恍若陷入一種光風霽月境地裏,瑰麗而迷惑。


    冷玥呆怔了半會,捉住他手離開雙眼,驀然迴頭,然後惶恐地垂首單膝跪下:“奴才該死,奴才該死,不知道是靖王爺到來。”


    半晌不見頭頂上邊的少年迴應,冷玥隻好繼續垂首不敢抬起。


    “為什麽不猜我是六弟?”是因為你們彼此很熟悉,熟悉到連氣息都能分辯的出來?想到這,少年的心口象被塞了一團火,與剛才的炙熱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因為……奕王爺不會做這般舉動。”南宮奕雖說是十三歲的少年了,但這種幼稚的舉動他是不會做的,而且還變著細嗓子來逗她。


    少年晦暗的臉立即被陽光填滿,有了平常不一樣的喜色,就連淡然的黑眸也泛起一層異彩:“為什麽?”


    “奕王爺是不會做這種幼稚的事。”


    “你……你的意思是我幼稚了?我哪幼稚了?你站起來給我說清楚。”少年的臉又黑了下來,居然說他的行徑幼稚?這比說他象女人般美麗還氣人。


    冷玥聽到他氣惱的聲音,覺得好笑,本來就是小孩子,說幼稚是再正常不過了,偏偏還要人家說清楚,這不顯得更幼稚了嗎?站起來後,不由膽大地抬起頭來答:“靖王爺這般的行為不是幼稚是什麽?”


    望進那雙靈氣十足又帶著笑意的雙眼,少年象語塞了似的,怔忡著不能組織語言開口反駁,最後才低聲說:“紫絮,天天戴著麵具,以後臉蛋會長濕疹變醜的。”


    這輕輕的一句話,卻讓冷玥心頭震驚無比,但眼底卻毫無異樣地睜大,無辜地說:“靖王爺認錯人了。奴才是冷玥,奕王爺的男侍讀。”


    “如果沒有一定的把握,我怎會冒然稱你舊名?放心,我不會跟別人說起的,就連母妃也沒說你還活著。我能認出你,自然有我的辦法。這事,你也不必跟六弟說起。”


    冷玥沒有吭聲,既不否認也不承認,隻定定地望著少年,靜等他後麵要說的話。


    “你這樣做,是因為不想做一名暗樁,我能理解。要不,我把你要來,帶你離開皇宮?”


    暗樁?冷玥有點不明白。但離開皇宮這條件倒是很誘人,可惜她還欠南宮奕的救命之情。等還完了,她自然會離開,也不需要別人來帶自己走。更不樂意又當一名奴才跟人走。她冷玥現在外麵的府邸住,走,隨時都可以。


    “怎麽?你不想離開這裏?還是說你因為唐少將的事怨恨我母妃,決定效忠六弟了?”見她抿著嘴一言不發,少年有點急了。


    “奕王爺救過奴才,奴才效忠他也是應該的。”


    “你……紫絮,你不會真的那麽笨,看不出去年逃走的那晚,是他們故意安排的。”少年氣極了,一雙鳳目死死地瞪著她。


    “奴才是冷玥,不是紫絮。”她又不是真的笨蛋,看不出那晚是華妃與南宮奕設的圈套,看中了她的身手,想留她做南宮奕的貼身護衛。當南宮奕在牆下跟她說第一句話時,她就知道了。在雷雨夜,嬌貴的皇子呆在雨中是為了什麽?肯定不是為了要欣賞黑夜雨景,而是等她自投羅網啦。


    是那樣又如何?南宮奕讓她避免了被太子的豹子撕碎裹腹的結局,給了她一個新的身份,讓她可以呆在宮中慢慢成長,從容地等待翅膀強硬起來。


    “是不是因為覺得六弟比我好?所以才不願意離開他?”少年的話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


    如果站在麵前的不是一個半大的孩子,冷玥真以為是哪家的男人在吃醋。


    “奕王爺對奴才挺好的,奴才應該知恩圖報。”


    “難道我就不好了?”少年的氣勢有點壓過來,令周圍的空氣都稀薄了起來。


    冷玥正不知道如何來搪塞這些沒完沒了的話,耳尖地聽到迴廊那邊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和叫冷玥的喚聲,匆匆地向少年掬了個禮道:“奕王爺已下課了,奴才先告退了。”說完,就出了亭台,迎向南宮奕走去。


    少年望著那抹青色小身影漸漸與另一個身子靠近,慢慢地消失在眼中,有種憋悶的感覺鬱結在胸口。頓坐在剛才她坐的石凳上,眼睛停在石台上麵的一撮草根,仔細看,發現居然是兩個用草根編的蝴蝶。


    心情瞬間變得明媚起來。


    另一邊,長長的迴廊兩個孩子在快速地往前走。


    “他找你幹嘛?”南宮奕的語氣明顯不快。


    “靖王爺啊!?就是在那亭中碰到,還沒說什麽,王爺你就來了。”


    “以後少跟他接觸,我不喜歡。”他們雖然都已按名字封為王,但私下與冷玥說話,南宮奕還是沒有自稱王的那種習慣,還是喜歡用“我”這個稱唿代替。


    “是。王爺。”冷玥應道。


    “說過多少遍了,在隻有我們兩個的時候,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快叫來聽聽,冷玥。”南宮奕在她的麵前表現得越來越霸道了。


    冷玥卻不覺得反感。其實她也沒有那麽敏感,尤其是對南宮奕這個既是她的主子,又是她徒弟的人物。


    “南宮奕,在下冷玥有禮了。”


    一種小小的歡快在兩人之間流竄,一直到候在偏殿門口的馬車內。


    沿著麓都京城的主幹大街,冷玥輕輕地挑開馬車內的簾子,看著外麵熱鬧的街景,有種恍如做夢的感覺。


    “冷玥,你上次訂做的那些稀奇古怪的鐵器和皮具做什麽用的?”南宮奕目光順著她的視線落在簾外。


    “嗯!等全部都齊了,你就會明白了。”她在不同的鐵器鋪和皮具店訂製了一些製作暗器的配件,還有拆解開的短駑機括和袖箭。她原來的槍法和扔飛刀的準頭比一般人要準,她在這方麵的靈敏度特高,從沒失過手。為了預防別人查到,她用不同的身份和派不同的人定製了這些東西。


    雖說她冷玥現在隻是個侍讀,但在府裏除了許管家,就數她是紅人了。誰都知道奕王爺對“他”另眼相看,與“他”形影不離,就連睡覺,也隻有冷玥才能睡在寢室外間侍候。


    此時,黑沉沉的夜裏,冷玥側臥在床上,望著不遠處琉璃燈上麵的圖案,心思卻飛到了白天南宮靖跟自己說的話。


    毫無疑問紫絮與他是舊識。


    紫絮的父親唐修遠曾得罪過寧妃被斬去雙腿,如果是紫絮本人,她肯定會恨寧妃。聽南宮靖說話的口氣,他與紫絮還挺親近的。他還提到了暗樁,看來紫絮原本就是寧妃安插到奕苑的細作,把唐修遠的雙腿斬去,不過是演給別人看的苦肉計。


    隻是誰也沒想到真的紫絮因為逃走而被杖斃,現在替她活著的是另一個時空穿越過來的靈魂。


    一個隻想好好過自己生活,掌握自己命運的冷玥。她不想摻到皇子間的爭奪戰中,她隻想平平安安地保南宮奕幾年,等他有了自保能力,還了他這份恩情,就可以退出這個是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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