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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商278年,理帝20年春末。


    一年一度的皇家秘密行刑狩獵在楓頂山舉行。今年皇上因五皇子的猝然病歿大受打擊,鬱鬱積病在身不宜出行狩獵。所以這次的行刑狩獵就由滄太子帶領一十年齡以上的皇子們圍殺。


    何謂行刑狩獵?冷玥跟著六皇子南宮奕去到那裏的時候才知道。


    西商國的祖先最早是馬上民族,以驍勇善戰稱霸封侯,即使現在已自立為王成了皇族,這祖先流傳下來馬上殺敵的英勇膽識和本領卻不容丟失。所以每年的春末,皇城大牢就會把二百個死囚犯帶到楓頂山,讓皇子們用狩獵的方式行刑,用真實的殺人方式來鍛煉他們的膽識和身手。


    這算是讓皇子們真正體會殺人的感受。


    如果一個連殺人的膽識都沒有的皇子是會被整個皇室瞧不起的。政權手段與鐵血鎮壓是離不開的殺人的,不管用的是哪種方式。


    冷玥撇了撇嘴角,記起自己殺人的時候,還不足九歲。無論以後殺了多少人,場麵多少血腥,她腦海裏記住的,永遠是第一次殺人的場麵。


    望著前麵密密麻麻被鐵鏈鎖住手腳的死囚犯,六皇子南宮奕臉色有點發白,雖然今年他已是第三次來參加行刑狩獵了。想起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場麵,他還是有點心有餘悸。


    “冷玥,殺人你怕嗎?”他小聲地問騎馬在他旁邊的冷玥。


    “還好。”問別人,其實是自己害怕吧!


    “那場景很可怕的,晚上可別做惡夢,不準尖叫吵醒我。”南宮奕挺了挺小胸脯,眉清目秀的小臉蛋恢複了一點血色。


    “是啊!聽說前年六弟狩獵迴去後,在夢中尖叫的聲音整個北院都聽到了。”滄太子趕馬上前笑道。一身明黃繡龍錦服,外披黃色狐裘,麵目俊朗,好一個鮮衣怒馬的少年郎。


    “嗯,我也聽到過。”跟著後麵走的是三皇子南宮靖,穿著一身紫色錦衣,其長相像寧妃,五官精致,陰柔俊美,臉上掛著風清雲淡的表情,目光淡淡的,一副什麽都無所謂的樣子。既沒有十四歲少年的童真,又沒有少年老成的深沉,隻覺得身上有種皇家沉靜收斂的氣質。


    當然,冷玥從沒察覺到,那個三皇子每次站在她的身後,眼底總閃過若有所思的表情。


    “聽說三皇兄十歲那年參加狩獵後,吃不下飯,整整吐了一個月。”南宮奕轉過頭,露出小白兔般良善的笑容。他今天穿的是百花錦簇華服,更顯得其粉雕玉琢、眉目如畫的可愛趣致。


    最後麵走的是七皇子和九皇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皇室基因好,這些皇子們個個都長得俊俏非凡。還真是龍生龍,鳳生鳳啊!現在連殺人也都不屑穿盔甲,穿著華麗錦服做屠夫。


    駿馬上的皇子們都相互戲笑著彼此,往楓頂山的狩獵場走去。


    楓頂山離皇宮有些遠,中間隔著美麗的麓山。當看到光禿禿的楓頂山時,冷玥覺得這座山還不如直接叫死人墳算了,整座山除了雜草、山石和斷崖峭壁,什麽遮掩的植物都沒有,山的周圍又有皇衛兵和弓箭手守著。死囚犯們在這樣的山上除了被當成活靶子,等屠刀砍殺之外,沒武器抵抗,沒地方可躲,除非往斷崖上逃。


    一聲號角嗚嗚地吹響,二百個死囚拖著沉重的鐵鏈,四處逃竄躲閃皇子們第一撥的弓箭射殺。


    霎時,山上的慘叫聲不絕於耳,濃重的血腥味向四周彌漫開來。有些囚犯連集在一起,衝向皇子們,前麵的倒在血泊中,後麵的囚犯踩著屍體向馬上的人撲了上來。有經驗的皇子們就揮刀砍殺,鋒利的刀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寒光,有的腦袋被削去了一半,有的胳膊掉在地上,周圍一片血雨撒落,囚犯手腳被束縛,行動不便,很快就死了大半。


    也有一小部分的囚犯懷有身手,在皇子們的刀砍過來時,舉起手上的鐵鏈迎戰,發出鐵器相撞的震耳聲音,有的甚至掙脫了鐵鏈的束縛。剛滿十歲的九皇子最小,身手也最差,第一次麵對這地獄般的場麵,心底油然感到恐懼。見一個壯年囚犯渾身鮮血,猙獰地衝向他,立即手忙腳亂地抽刀砍去,未料緊張中沒砍中囚犯,反倒傷了自己的坐騎。馬感到刺痛,嘶叫著瘋一般地狂奔而去,嚇得九皇子刀也沒握,雙手緊緊地抱住馬頭貼在馬的身上。


    那個早已掙脫鐵鏈的壯年囚犯趁機撿起九皇子丟下的刀,抵住往他身上砍殺的南宮奕,並一招一式地廝殺了起來。南宮奕的力氣雖小,但用上冷玥教他的刀法,出手的角度又匪夷所思,揮刀劈下的部位又是毒辣,一時之間,那個壯年囚犯竟然沒有占到好處,反倒脖頸和手臂都被割傷了。


    這時,另外還撲來三個囚犯一起加到廝殺中,看他們的身手,居然個個身手不低,一招一式兇悍有力。


    冷玥手中扣著兩把飛刀,緊盯著前麵的情況,隨時準備出手相救。周圍還有護衛的黑衣人,不到危急情況不會出手,現在這時候是讓皇子們親身去體會真實的刀光劍影廝殺。


    從旁邊射來兩支利箭,分別射向兩名囚犯,其中一支洞穿壯年囚犯的眉心,雙目圓瞪,腦漿濺一地,魁梧的身體轟然倒下。冷玥轉過目光,看到三皇子南宮靖收起弓箭,揮刀而上,寒光所到之處,殘肢斷臂,血雨飛濺,一片慘叫連天。下手當真快速狠辣,毫不留情。


    迴過頭來,南宮奕已解決了另外兩個囚犯,然後一踢馬肚,朝那些向四周逃跑的囚犯追去,冷玥與幾個護衛緊緊跟隨護主。


    山上的屍體越來越多,在逃的囚犯越來越少。太陽也漸漸偏西,留著殘紅如血在天際。充溢在空氣中的血腥味也愈加濃厚,像化不開的粘稠血液。


    皇子們的衣服也都沾滿了血,帶著護衛的黑衣人,分散在四處搜查漏網之魚。


    夜色降臨下來,天光逐漸昏暗,溫度逐漸變冷。


    冷玥跟在南宮奕的身後,往東邊的斷崖搜去。


    “殿下,不能再往前走了。”冷玥勸道,山上沒有樹林,怪石嶙峋的,如果一不小心被偷襲,她怕南宮奕吃虧。


    南宮奕沒聽,下了馬利索地往山上搜去:“往年在天黑前都能殺光,現在已是酉時了居然還有三個人在逃。今年的囚犯有很多會武功的,身手不錯的也有。”這半年來,跟著冷玥學了不少近身格鬥絕殺技,好不容易有機會實踐,他不想放過。


    “殿下……。”看到天色已完全黑了下來,冷玥擔心地想再阻止。


    “我隻要再殺一個,就可以追上三皇兄了。”南宮奕的步子堅定不移地繼續向前,目光深沉。他不想總是輸給三皇兄南宮靖,他想贏一次。


    冷玥沒有再吭聲,也沒有過多的心思置喙他的決定。反正不過是三個囚犯而已,身手再好,以她的身手,也是不懼的。再說,這周圍不是還有黑衣人嗎?


    上了山崖,仔細搜了一遍沒有發現,南宮奕看到山下外圍已點起了火堆,失望地說:“早知道去崖底搜,說不定還能遇到。下山吧。”


    “六殿下,這裏有人。”不遠處突然有個黑衣人指著斷崖上的峭壁道。


    “真的?”南宮奕高興地奔去。


    “殿下……。”冷玥阻攔的話來不及說,手中的飛刀已先一步射向黑衣人,那個黑衣人雪亮的刀在空中晃了一晃掉下來,落在南宮奕的前麵。


    也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周圍的黑衣人已全部蒙上麵罩,慢慢攏過來。


    “你們……是誰派來的?”南宮奕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拿著刀與冷玥並肩站在一起。


    “大膽護衛,你們想造反嗎?居然敢行刺激六殿下。”冷玥冷冷地喝道,心底卻因為即將到來的嗜殺而熱血沸騰,渾身散發出強烈的殺氣,平時淡漠無邊的眼,此時射出灼灼寒光。穿越過後,種種吃憋的不如意,讓她早就想痛快地殺一場了。


    包圍上來的黑衣人默不作聲,其中有個做了一個圍攻的手勢,即刻有兩條身影迅速朝冷玥撲來。


    來的好。冷玥斷喝一聲,手上的刀在空中快如閃電劃過,兩個黑衣人覺得眼前一道寒光掠過,脖頸即噴出如泉湧般的血,待迴過神來,身子已倒下。


    出手快如鬼魅的身手,一下子把餘下的十幾個黑衣人震呆了。為首做手勢的那個黑衣人低唿一聲:“全上。”


    頓時,黑衣人一齊湧上來,帶著磣人的刀光齊齊劈下,冷玥把披風一脫裹住眾人的刀鋒,按著南宮奕的身子一起往前滾了一圈,堪堪閃過他們的劈下的動作,借著懶驢打滾的慣勢,她手上的刀向黑衣人的足削去,接著,鋒利的刀絲毫沒有停留地往上劈向那些黑衣人的手腕,被披風裹著一時抽不出來的刀紛紛掉落。


    黑衣人顧不上拾起,揮拳直上。近身格鬥啊,那真是太好了。這要來就是殺手的強項,冷玥仗著自己身小靈活地遊走在黑衣人之間,每一次出招必取對方性命,手掌間的指刀更是從詭異的角度直襲對方的脖頸動脈。


    麵對冷玥的兇悍和刁鑽,黑衣人看得驚駭萬狀、心驚膽戰,這哪是一個小孩,分明就是魔鬼轉世。冷玥正沉浸在酣戰的痛快淋漓中,耳邊聽到南宮奕的驚唿,她這才想起她要保護的那個六殿下。


    這不能怪她的忘形,在現代做殺手出任務時,她都是單兵作戰、獨自行動的,沒有顧忌、沒有猶豫,隻考慮自己就可以了。唯一的一次是與冷輝盜取赤靈珠,那次,由於她缺乏與人配合的經驗,沒有完美的撤退計劃,所以有了致命的漏洞。


    現在聽到南宮奕的聲音,她才想起自己現在不是殺手,而是護衛,南宮奕的護衛。利眸的餘光飛快掃過南宮奕那邊,見他手臂已受傷,抵擋不住兩個黑衣人的聯手攻擊,強而有力的刀,一招接一招地劈向他,少年的他已招架不住,狼狽地節節後退,腳步已退到斷崖邊上了。


    冷玥沒有立即出手甩出飛刀幫他解決那兩個黑衣人,腦海電光火石般冒出千萬種念頭,掌間的指刀殺掉眼前的黑衣人後,轉過身才扔出兩柄飛刀殺攻擊南宮奕的黑衣人,飛刀從後麵力透前胸,黑衣人向前撲倒,帶著南宮奕往後麵的斷崖跌去……


    “冷玥……。”南宮奕的聲音慌恐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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