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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商國皇宮北麵的奕苑。


    寂靜的夜晚,奕苑的後院傳來棍棒落在肉體的沉悶聲。


    “給我打,狠狠地打。剛來奕苑就動心思想逃?就算你想迴家給你父親奔喪,也不該逃走。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掌事,還有沒有奕苑主子?還懂不懂宮裏規矩?其他人都給我好好看著,如果也像她這麽不安份,死都有份。”管理整個奕苑內務的木掌事站在後院,手叉著腰大聲地嚷。


    麵前的空地上,趴著一個小孩子,一動也不動地承受手臂粗的杖棍毒打。一邊跪著四個臉帶驚恐、眼含淚水,渾身都擠在一起發抖的小宮女,全是八九歲的年紀。


    “木掌事,紫絮已暈死過去。”執杖法的下人報道。


    “把她拉到柴房去。”


    這麽小的孩子,哪受得了二十大杖?恐怕早已被杖斃了,說暈死不過是一個堂皇的借口罷了。


    執杖法的兩個下人左右提著地上受刑的孩子正要走。那暈死的孩子已垂下的頭顱忽然抬了起來,兩條細小的胳膊滑如魚似的從兩個執杖人手中掙脫,腰身一擰,迴身雙腿分別攻向兩個執杖人的胸口,雙手如蛇般直擊兩人的眼睛。動作迅如閃電,快、準、狠,出手就是攻敵必殺技,招式毒辣狠絕。


    這一變故,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隻聽到兩個執杖人慘叫一聲,雙目已迸射出血,腥紅的液體覆滿整張臉,那兩人捂著臉孔倒在地上痛得打起滾來,其狀恐怖之極。


    周圍即刻響起驚恐萬狀的尖叫。


    而小女孩站定身子,目光掃視一遍全場,最後視線停在自己纖細又濺滿了鮮血的雙手。這不是她的手,她今年二十六歲,怎麽會有一雙小孩子的小手?


    怎麽會這樣?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麽迴事?這是地獄嗎?還是夢魘?冷玥茫然地望著這一切。饒是她身經百戰,麵對過各種不可思議的突發事件,現在也難以明白眼前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這時,身後的疼痛在提醒她,這不是夢,而是真實的。


    就在她愣怔的這會,十幾個侍衛聞到院裏的慘叫聲衝了進來,並湧上前去抓她。


    清喝一聲,忍著身後皮開肉綻的屁股傳來的疼痛,冷玥提氣躍起,小小的拳頭迅速揮出,朝最靠近自己的侍衛臉上就一拳,隻聽到鼻梁骨斷裂的脆響。按她以前的功力,這人的腦袋應該爆裂才對。看來她已詭異地變成一個孩童了!顧不上細想,她目前要把這十幾位侍衛幹掉逃走才行。


    再也沒有更多的顧慮,她一邊沉著應付眼前的侍衛,一邊察看可以逃走的路線。淩厲的眼眸掃向四周,除了一些渾身發抖的小宮女驚叫躲避之外,還有一個中年宮女,大聲地嘶吼:“反了!反了!快把這小奴婢、小賤人拿下!”說話的正是木掌事。


    “小賤人?”冷玥的嘴角微微地彎了彎,目光冷了下來。


    看來她穿越到一個不知名的國度,成了一名該死的奴婢了。


    小小的身子現在雖然沒什麽內力,但她以往製敵的招式可一點也沒落下,每一次的出手,總是狠毒,招招朝別人的要害襲去,侍衛見她招式毒辣,一時竟也拿不下她。喧嘩的聲音越來越吵,她無心戀戰,閃開正麵侍衛劈來的一刀,小手巧妙地奪下對方的刀,然後一個空中淩翻準備躍出侍衛的包圍圈,想擒住那個罵她小賤人的中年宮女。


    也許劫持住她就可以逃出這個鬼地方。


    冷玥的人剛躍起,兩支響箭從側邊破空而來,她靈敏的耳朵捕捉到聲音,沒功力的小身子卻沒辦法在半空改變方向,躲閃不及……


    左臂一痛,細小的胳膊被利箭射了一個對穿,殷紅的血立即染紅了衣襟,拿刀的小手虎口一麻,被另一支箭震得拿不住,刀啪地掉地上。空中瘦小單薄的身子晃了晃如折翅的鳥兒落地,幾把雪亮的刀即刻架在她的脖子上。


    劇痛中,她抬起頭冷冷地朝箭射來的方向望去,她要記住那個傷她的人。


    院子向外深延的迴廊慢慢緩步走出三個少年,被一群貼身護衛的黑衣人團團擁簇,如暗夜綻放的繁花。從他們華麗的衣飾來看,想必是有錢人的孩子。


    走到小女孩不遠的地方,其中為首的一個少年,身穿明黃錦服,揚聲道:“別弄死她,要活的。”他的手裏正持著一張弓,還有另一個綠衣少年也持著弓慢慢放下,笑道:“還是太子哥哥英明啊!對一個奴婢都這般仁慈,手下留情舍不得處死。看來西商國以後的蒼生有福了!”他是射中冷玥刀柄的人。


    別人不知道太子的箭法,難道他南宮靖還不知道嗎?從太子彎弓搭箭的姿勢來看,他其實是想取小宮女性命的,隻不過在射箭的時候,準頭偏了,那句“要活的”不過是門麵話罷了。綠衣少年心底明白,亦不點破,順口還讚了句他英明。這樣說,不但太子聽得心花怒放,那小宮女的性命暫時也保下來了。


    另外旁邊還有一個身穿青衣錦服的少年南宮奕,年紀比那兩個持弓少年稍小,十二三歲的樣子,一張未脫稚氣的臉長得清俊,眼睛卻像大人似的深深凝望冷玥,半晌才低下頭問跪在地上簌簌發抖的木掌事及眾宮女:“這是怎麽迴事?”


    “迴太子、三殿下、殿下,這是今天剛從內務府分來的新人,趁夜想逃走被人發現,捉迴來正按規矩處置,沒想到她居然膽敢反抗。好在有太子和三殿下的神箭出手,才擒獲這膽大妄為的賤人。”木掌事在講述原委時,仍不忘拍馬屁討好眼前的少年們。


    “就算是新人,在內務府恐怕也呆有不短時間了吧!為什麽一到六弟這裏就尋思逃走?莫非六弟的奕苑養有噬人的猛獸?”十六歲的太子南宮滄衣袂飄飄,臉上俊雅,身姿挺拔,猶如玉樹臨風,說話的語調總帶著傲氣。


    另一個綠衣少年三殿下南宮靖淡淡地將視線投到被捉的小宮女身上,剛才她靈敏的身手,他全看在眼裏了。


    “奕苑除了一頭雪狼就沒養別的猛獸。”六殿下南宮奕一板一眼地答,前一刻沉著的小臉這會是滿滿的天真爛漫。


    “雪狼?就是以前我送給你的那頭?”太子來了興趣。


    “是的!”


    “這樣吧!這奴婢想逃走,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她不是挺能打的嗎?就把她關到狼籠裏,如果她能打死雪狼活著出來,那就饒了她!”像是找到了一種新奇的玩法,太子興致勃勃地說。


    青衣少年南宮奕微眯雙目盯著那個被人按在地上的女孩,蒼白的臉上卻沒露出一絲懼怕,甚至連疼痛都在隱忍著。剛才她的身手很好,十幾個侍衛都困不住她,反被打傷了幾個,現在讓受了重傷的她與一頭狼搏鬥,會是怎樣的結果?他走到那女孩身前,長袖一揮,一股淡淡的蘭花香向她襲來。


    他的動作看似無意,但隻有冷玥才能感覺到左臂箭傷周圍即刻被他飛快地封住幾處穴位,止住了流血。從他們剛才的談話中,她知道這個少年就是這個奕苑的主子,而她則是他的奴婢。


    四周很快就加多了幾盞琉璃燈,把整個後院空地照得亮如白晝。


    一隻大鐵籠被人抬了出來,裏麵蹲著一頭通體雪白的豺狼,比平常看的狼狗還要大一倍,聞到冷玥身上的血腥味,開始在籠子裏焦躁地來迴走動,墨綠的眸盯著冷玥發出野獸的低嚎,矯健強悍的狼體站起來比冷玥現在的小身板還要大。


    沒有武器,冷玥就這樣被人用力地推進狼籠關了起來,她靠在鐵柵欄,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兇猛的豺狼嗷的一聲嚎叫著向她撲了過來,她險險地閃開,沒等豺狼再一次撲來,她就先發製人迅速地用腿橫踢了過去,然後雙腳勾住了上麵的鐵欄倒掛著,低頭看被踢到一邊打了個滾又站起來的豺狼。


    她知道必須要一擊即中豺狼的要害,自己才能有活命。否則,以現在這受傷的身子根本就不可能活著走出這狼籠。想到這,冷玥的眼神尖銳寒利了起來。


    豺狼受了冷玥的一踢,得到教訓,齜牙裂嘴惡狠狠地盯著眼前的獵物,前腿及身子伏低,擺出攻擊的架勢,再次狼嚎著撲過來。


    冷玥靈活地從上麵跳下來,跳躍挪騰時,緊咬住牙忍痛地把左臂那支箭啪地拗斷,然後手持著斷箭,蹲下身子,對準撲過來的豺狼,狠狠地用力插進了它的下頜喉嚨部位,空中的豺狼慘叫一聲,狼血急噴而出,濺了冷玥一身,最後全身痙攣地倒地而死。


    用全力一搏之後的冷玥,小小的身子也沿著鐵欄暈死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冷玥才在痛中醒來。那一刻,她是高興的,起碼證明自己還活著。雖然看樣子是被關在一間破爛的柴房,處境並不樂觀,可是心跳卻是鮮活的。


    身上還穿著那套破爛血腥的宮女服,手臂上的斷箭倒是撥出來了,還敷了藥,而且還有其它被侍衛傷到的地方也都敷過藥了。望了望柴房窗外透進來的光,外麵應該是白天。這時候,肚子響起了一陣聲響,她扶著牆慢慢地站了起來。


    她要活著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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