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麽?”


    “我這兩天監視了瓦剌士兵的幹糧,現在,瓦剌士兵的幹糧已經是雜糧了,很多都是從這赫爾內城繳獲的,肉類是一點也沒有了,這和瓦剌平時的習慣是很不一樣的。”


    “嗯?這怎麽說?”


    “瓦剌是牧民為主,一般的糧食要麽是以戰養戰,直接從當地搶,要麽就是牛羊跟著,自行宰殺。咱們這赫爾這裏堅壁清野,瓦剌沒有搶到多殺的糧食,如果王爺沒能把瓦剌斷糧成功,那麽現在瓦剌士兵應該吃的是牛羊肉為主的食物,但是他們現在吃的卻是雜糧,這證明,他們的牛羊沒跟上,大人,現在都沒跟上,瓦剌運糧官這麽耽誤軍情,在大明,這樣運糧官腦袋都保不住,別說是在瓦剌了。”


    “按這樣說來,也就是說,王爺已經計劃成功了,瓦剌已經斷糧了。”


    “沒錯,大人,這個時候了,他們的牛羊沒跟上,那也就是說,他們的牛羊已經沒了,現在瓦剌僅有的糧食就是從內城裏搜刮的糧食,那可沒多少啊。”


    “瓦剌是想著最後再拚一把,看看能不能攻破這赫爾的皇城,拿到糧食。緩自己的這個危機。”


    “沒錯,大人現在瓦剌其實還是占有優勢的,他們進可攻退可守,和我們完全不一樣,說句白話,瓦剌如果現在就決定退兵,那咱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的,了不起,咱們箭尾追殺,但是能造成的殺傷也就是那麽一點點,說不定,還要被瓦剌精銳騎兵反殺。”


    “不錯,其實現在,關鍵已經不是我們了,而是……”


    “而是這赫爾的主力騎兵,隻要他們出現了,瓦剌就必然撤退,同時很可能被兩麵夾擊,匹馬不能迴歸草原也是有的。”


    兩人對局勢的一番判斷,都落在了關鍵的點位上,一隊的禁衛都聽的是頻頻點頭:


    “那大人,我們現在該幹點什麽?”


    “該幹什麽就幹什麽,我們現在的任務就是多掙錢,盡量減輕這赫爾的防守壓力,現在兩邊正是焦灼的狀態,一點點的力量都可能把局勢推向不一樣的方向。我看大夥已經休息好了,那我們就去給瓦剌他們上一課把。”


    一行人轟然叫好,將隨身的武器收拾了停當,再次越過了高牆,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當中。緊接著不久,就有一隊瓦剌士兵發出了淒慘的叫聲。


    瓦剌士兵悍勇天下聞名,死亡如風,常伴左右,所有的瓦剌戰士都將死在戰場之上視為最大的榮譽,就像瓦剌諺語中說的,就算是飛翔的雄鷹,也有一天要迴歸大地,隻要是在戰場上英勇而死,那就不怕長生天的審視。很多時候,瓦剌戰士甚至將死在戰場上是看做直接通往長生天的捷徑,悍勇的風格可見一斑。


    但是,就是這樣一支隊伍,在這赫爾內城之內,卻被這赫爾的傭兵殺的成了驚弓之鳥,隻有是在黑暗中發現一點敵情,就會徹底的讓戰士們情緒波動。


    赫爾人和瓦剌人多年的戰爭,打了足足有二百多年,雖然間或有和平的時期,但是大多數的時間,還都是互相攻陷的,由於雙方的信仰不同,所以這更加激化了雙方的敵對情緒。


    比你自己更了解你的隻有你的敵人,這句話在這赫爾和瓦剌兩個部族之間可是表現的淋漓盡致,這赫爾人知道瓦剌人並不畏懼死亡,特別是在戰場上的死亡,所以當這守城的巷戰開始了的時候,這赫爾人的傭兵並不是像思圖他們一樣痛快的結束瓦剌士兵的生命,他們最熱衷的是,讓瓦剌人殘疾,瞎眼,缺手,缺腳,甚至是缺幾個手指,少個耳朵,這都是這赫爾人熱衷的殺傷效果。


    在草原之上,一個殘疾,不能騎馬,不能開弓,那活著就成了一種羞辱,你不是一個草原的漢子了,你隻是一個殘疾,按照瓦剌的部族規定,一個殘疾是不能擁有家庭的,你從戰場上迴來了,如果你依然能開弓騎馬,那不管你身上,臉上有多少道刀疤,那都是你的榮耀,你家族的榮耀。而當你從戰場上迴來了,你卻再也不能坐穩駿馬了,再也不能開弓了,那你就是一個廢物了,你的妻子,孩子,都將劃歸別人的帳篷裏。而你,也以為在戰場上沒能榮耀的戰死,而成為了別人口中的懦夫,無顏麵對長生天。


    這種恐懼要遠遠大於戰死的恐懼,很多這赫爾人甚至不用實質性的殺傷瓦剌士兵,僅僅是用刀削去他們關鍵性的幾個手指,就能讓一個悍勇的瓦剌士兵自殺身亡。這種惡毒在這樣的戰場上被無限的放大了,雙方都不把對方當人。


    每當瓦剌士兵,活捉了這赫爾人,就會用瀝青把這赫爾人的皮全都剝下來,然後在他身上插滿羽毛,而這赫爾人則全力對付瓦剌人的手指和眼睛,最不濟的也要在腳後跟抹上一刀。讓瓦剌人再也沒辦法在馬鐙上站穩。


    這種互相的傷害,在這樣的接觸戰中,時時刻刻都在發生,但是這赫爾的操作難度遠遠小於瓦剌,所以瓦剌軍隊中出現了大量的殘疾士兵,看著自己的手足兄弟成了殘疾,瓦剌與將領第一次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重傷的好辦,缺手缺腳了,幹脆就給一刀來個痛快的,但是那些隻缺了幾個手指的,腳脖子受傷的怎麽辦?


    按照瓦剌人的標準來說,這最多也就是個輕傷,甚至有的輕傷都算不上,但是這個人就廢了,你難度把這樣的也都送去長生天那裏嗎?還有石灰燒了眼睛的,難道也一刀讓他痛快了嗎?!這赫爾的這種做法,在瓦剌的軍隊裏造成了真實的恐懼。


    第一次瓦剌人也知道了,死亡並不是最壞的結果,相反最壞的結果是,你被偷襲了,但是你活過來了,可惜是作為一個殘疾活過來的,這種殘酷才是瓦拉士兵們最不願意接受的,這應該就是俗語中的“殺人誅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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