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緩緩的從樓梯口來到了時桑榆的身邊。


    在她的身邊轉了兩圈,鄙夷的眼神也在她身上掃了兩圈之後,臉上的滿意之色更甚的。


    倏地,她突然放聲大笑,那譏諷與猖狂顯露無疑!


    被綁在椅子上的時桑榆似乎被這笑聲給驚醒了,她努力的擠出一絲力氣抬起頭來,恰好雙目對視。


    對方那歹毒的目光讓她看在了眼裏,她並不是很驚訝,隻是瞥了一眼之後,便在垂下了腦袋。


    現在的她不僅僅一天沒進食沒力氣了,濕透了的衣裳黏在她的身上,寒風吹了這麽久,她早就著涼了。


    她隻感覺自己的腦子昏昏沉沉的,全身發熱,不用猜絕對是發燒了。


    “怎麽樣?被海水浸泡的滋味如何?”顏又影伸出一根手指,緩緩地朝著她的下巴探來,時桑榆已經沒有力氣反抗了。


    她渾身猶如被抽幹了一樣,再也擠不出一絲力氣。


    她緩緩地將時桑榆的腦袋抬起,“唰”的一下,快速的收迴了自己的手指。


    “嘖嘖嘖!真髒!”說完她轉身抽出了一張餐巾紙,一邊嫌棄的看著她,一邊故作高貴的擦拭著自己的手。


    “你知道麽?有一句話叫什麽?痛打什麽狗?”雖然現在的時桑榆相比於她已經淒慘很多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見到這個女人,她心中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所以她要借這個機會好好教訓下這個賤女人!


    “什麽狗啊?啊!什麽狗!!!你倒是迴答我啊!”越來越憤怒,嗓門不停的加大,說完她一巴掌狠狠扇在了時桑榆的臉上。


    時桑榆隻覺得臉頰一陣火辣辣的疼痛,緊接著那模糊的意識又蓋過了疼痛,她知道,這個惡毒的女人絕對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自己。


    “來人!給我拿一根棍子來!”她笑眯眯的看著時桑榆,淡淡的開口吩咐道。


    “是!”


    不一會兒,一名手下找來了一根不粗又不細的棍子。


    “現在我告訴你。那個叫落!水!狗!”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中擠出來,二話不說一棍打在了時桑榆的後背上。


    “啊!”背部傳來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叫出了聲。


    “你現在不就是落水狗嗎?”說完又是一棍。


    此刻的時桑榆眼睛越來越模糊了,她腦子裏突然浮現出了一個人影!


    這個男人拉著她跑啊跑啊,實在是無路可逃了,男人不得不帶著他走進來海裏。


    冰冷的海水無情的拍打著她的身體,但是男人很勇敢的站在了她麵前,為她遮擋著浪花,但是海水越來越深了,寒意也越來越甚。


    她感覺自己身體的所有機能都要停止運作了。


    但是這個時候,男人一把將她攬在懷裏,帶著她慢慢的遊啊遊啊...


    畫麵浮現的斷斷續續,身體的疼痛,那惡毒的話語已經緩緩從她的腦海裏消失了,她滿腦子隻有那個帶著自己瘋狂逃跑的男人——司南梟!


    他現在在哪裏?她不知道。


    誰又能想到,本來兩人都以為安全了的時候,突然一張大網將兩人網在了網裏,他們拚命地掙紮著,但是網越來越緊,最終她被凍昏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這裏了。


    記憶越來越模糊了,意識也越來越模糊了,終於,她再也撐不住了,昏了過去。


    見她竟然被自己打昏過去了,除了起初叫了聲疼之後,她再也沒有出聲了,這樣的教訓讓顏又影非常的不滿意。


    “去!給我拿盆冷水來!”她不滿的對屬下嗬斥道。


    不一會兒,一盆冰冷的冷水便到了顏又影的手上。


    “唰!”沒有絲毫的猶豫,刺骨的冷水直接潑到了時桑榆的頭上。


    她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身體控製不住的顫抖著,意識又恢複了一些。


    見她醒來,顏又影那張臭臉才滿意點了點頭。


    “來人!把她的頭給我弄抬起來!”她現在不想看到垂著腦袋的時桑榆,更想看到的是那張蒼白無比,痛苦無比的臉頰。


    隻有她表現出痛苦了,她的內心才會愈加的愉悅,愈加的痛快。


    兩名手下聽到命令之後,直接上前粗魯的將她的頭給扶了起來。


    時桑榆無力的睜開眼。


    “你...你到底想要什麽?”她虛弱無比的從喉嚨中吐出這一句話,幾乎像是費了她所有的力氣,背後傳來的痛楚讓她臉上的痛苦之色更加顯而易見。


    “我想要什麽?嗬嗬。”聽到時桑榆的話,顏又影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絲譏諷,這次不是譏諷她,而是譏諷她自己。


    “我想要什麽?為了你,他放棄了兩次我努力靠近他的婚禮。為了你,他甘願放棄所有。我顏又影又得到了什麽?”她原本還算精致的臉龐變得醜陋不堪,猙獰、惡毒!


    時桑榆靜靜地聽著她說,並沒有打斷她,她知道,這個女人現在已經瘋了!


    “從小到大,我耗費了多少時間陪伴在他的身旁,可他呢?因為你,他做不到陪在我身邊一分鍾!一分鍾都做不到!”她開始癲狂了,聲音越來越大。


    “我拋下所有臉麵,貼在他的身邊,換來的隻有無情!冷漠!你說我想要什麽!”她死死地盯著時桑榆,咆哮著...


    “最可恨的是什麽?我照顧了你跟他的孩子這麽多年,你跟他的孩子啊!我放下了所有的麵子,要多卑微有多卑微,但是他呢?他連正眼看過我一眼都沒有!都沒有!”


    說完這些話,她似乎覺得這一切是無比的可笑,她到底為了什麽?付出了這麽多,而又得到了什麽?


    她瘋狂的笑著,沒有人敢上去攔住這樣的一個顏又影。


    其實,從始至終,一切都是她自己自作多情。


    司南梟並沒有讓她待在他的身邊,很早之前她早就該知難而退了,但是她真的太自信了,她自私了,她想要把司南梟據為己有,甚至不惜通過顏家與司家的關係。


    的確,這些年她是有照顧過司慕時,但是一切都是假惺惺的,不僅如此,她還想害死這個孩子!


    她瘋狂的發泄著一切。


    隻是一旁聽著的時桑榆頓時一臉懵了!


    她剛剛說了什麽?


    司南梟跟自己的孩子?!


    她努力晃了晃腦袋,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但是她沒聽錯啊!她剛剛說的的確是自己跟司南梟的孩子啊!


    自己跟司南梟的孩子不早就死了嗎?當初她生下孩子的時候,醫生告訴她孩子是個死胎啊!


    她突然難以接受這一切,心中震驚無比!不不不,一定是搞錯了!


    “你說什麽?你剛剛說你照顧了誰跟他的兒子?”時桑榆瞪著一雙美眸,難以置信的看著瘋狂的顏又影問道。


    原本還肆意的發泄著的顏又影被時桑榆忽然這麽一問,瞬間安靜了下來。


    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時桑榆的雙眸,她似乎不像是在說謊。


    難道從開始到現在,她還一直不知道嗎?她還被自己蒙在鼓裏?


    顏又影想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一樣,再次大笑起來,笑容中蘊涵的譏諷不言而喻。


    隻不過此刻的時桑榆哪裏管的上她譏諷什麽的,她現在隻想知道,她剛剛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蠢貨!你真的是個蠢貨啊!”顏又影單手指著她,無情的嘲笑著。


    “這麽多年來,沒想到你還是被我玩的團團轉,你說你不是蠢貨你是什麽?連自己兒子的情況都不知道。”


    她的話讓時桑榆聽得雲裏霧裏的,但是時桑榆經過一番摸索之後,差不多也知道她在說什麽了。


    難道...?


    她忽然意識到什麽,她這才想起來。


    當年,她從產房裏出來的時候,秦淮南告訴她,她的孩子是個死胎,那時候的她聽到這個消息,徹底絕望了。


    “還是沒搞懂對嗎?其實也很正常,你要是搞得懂,那你就不是蠢貨了,看你這麽可憐的份上,我就把真正的事實告訴你吧。哈哈。”顏又影得意一笑,似乎對她如此震驚的表情非常滿意。


    現在的她已經什麽都不怕了,也什麽都敢說了,的確,她已經有點瘋了。


    如今將這個消息告訴她,對於她來說也沒什麽影響了,她早晚會從司南梟的口中得到司慕時還活著的消息。


    時桑榆並沒有打斷她的話,她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蠢貨啊,其實當初你早產是我在你的飯裏下了藥導致的。怎麽樣?是不是很驚喜?是不是很意外?”那頗為得意的賤容真的是讓人想給她一刀。


    原來是她...


    時桑榆終於想明白了,原來是顏又影下的手腳。


    而當初的她,以為司南梟在她懷孕的期間做所的事情,讓她覺得是司南梟把自己的孩子給搞沒了的。


    為此,她與司南梟分別了五年之久,卻不知這五年的時間裏,他多麽瘋狂的在尋找自己。


    “所以說...我的孩子現在還活著?”這個消息來的實在是太突然了,她有些難以接受,全然忘記了身上的痛楚。


    “放心吧。早晚...他會跟你一樣,死在我的手裏。”歹毒的目光沒有絲毫畏懼的看向時桑榆,她慢慢的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幾個字。


    對於她的威脅,時桑榆並沒有放在眼裏,隻是在心裏多留了個心眼,照她這麽說,她的孩子現在肯定是在司南梟的手裏。


    這一點她還是可以放心的,司南梟肯定會派人保護好她的孩子,這一點毋庸置疑。


    隻是...


    她忽然又想起了什麽。


    當初是秦淮南告訴自己,自己的孩子是個死胎的,而如今,自己的孩子並沒有死,所以說,他是在騙自己?


    事實已經很明白了,秦淮南肯定有參與其中!


    如若不是,當初他完全可以直接告訴自己不知道孩子的去向,而為何又要騙自己自己的孩子已經死了呢?


    那麽這不代表著秦淮南跟她之間是有合作關係的?


    想到這裏,時桑榆似乎有些難以接受這一切。


    在她的心裏,秦淮南是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一個男人,雖然說,他喜歡自己,但是在時桑榆看來,她隻是把他當成一個好朋友。


    在危機時刻,毫不猶豫的將錢借給自己。


    為了讓自己超過司南梟,為了讓自己複仇,他將自己送到國外培訓...


    可是這一切現在在她看來,似乎都是陰謀!


    甚至她現在已經開始懷疑了,時鴻死亡的第一個假消息跟秦淮南到底有沒有關係?


    今天這一切的消息來的太突然了,讓她有些沒法相信!


    那麽一個對自己那麽好的人,照顧自己照顧的那麽周到的男人,竟然會選擇跟這樣歹毒無比的女人一起合作來騙自己...


    越是迴憶著這一切,時桑榆就越發的難以接受。


    海水的浸泡本就讓她思緒混亂,頭腦發昏。現在這麽多意料之外的事情接踵而來,她感覺自己的頭幾乎要炸裂開來。


    “我的孩子在哪兒?”冷靜不下那顆慌亂的心,她率先詢問起自己的孩子。


    時隔這麽多年,她從未想過自己的孩子一直都活著。


    算著時間,如今應該都要上小學了吧!


    想到這兒,她的心裏總算是有了那麽一絲慰藉,蒼白的臉上也多了一抹淺笑。


    見她這種時候還能夠笑的出來,一旁的顏又影心裏頓時又是一陣怒火!


    “你的孩子?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他會跟你一樣死在我的手上!”許是被怒意衝昏了頭,再出聲時,顏又影的聲音帶著些許顫抖和癲狂之意。


    她兩眼通紅,愕然睜大。一副怨毒的模樣全都顯露於外。


    雖然猜到自己的孩子現在應該是安全的,但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恐怖的模樣,時桑榆還是不免有些擔心害怕。


    這麽多年過去,她還未曾親眼見過自己的孩子。如果她們母子能夠相遇,他是不是會叫自己一聲媽媽!


    幸福感交錯著痛苦,讓她的目光顯得格外複雜。


    穿透過眼前的顏又影,她仿若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眼睛忽而亮起,忽而暗下,情緒也左右不定著。


    就在顏又影想著怎麽折磨時桑榆之際,房間的門突然打開了!


    原本兩個都被各自心思相扯著的女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了門口。


    麵具男!


    他終於還是來了!


    顏又影之前便覺得,他一直遲遲不出現到底是怎麽迴事,按道理來說,這種場合他不應該不來才對,畢竟人是他綁架來的。


    而對於時桑榆來說,這個帶著麵具的男人第一次映入眼簾的時候就是一種陌生感,她從未見過這個男人。


    兩個各懷心思的等待著他下一步的舉動。


    “你可以離開了。”之間麵具男先是看了一眼已經奄奄一息的時桑榆,緊接著淡淡的瞥了一眼顏又影,一句話直接道出了口。


    聽到這話,顏又影先是呆愕的愣了愣,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離開?”她瞅了瞅時桑榆,又看了看麵具男,滿臉的不解。


    對於她來說這是解恨的好時機啊!而且,難道他將她綁架而來不是為了跟自己一樣折磨這個女人嗎?


    “不然?”麵具男似乎對於他的不解感到有些不耐,連說話的語氣都變了。


    這般陰冷的語氣讓顏又影微微打了個寒顫,打心底,她還是有些懼怕這個神秘的男人的,畢竟人們對於未知都是充滿了恐懼。


    “我還沒教訓...”


    “快點!”語氣越來越重了,這般無形而來的逼迫感讓她心頭一緊,下意識她還是朝前邁了一步。


    緊接著有頓了下步伐,轉頭看向時桑榆。


    “等會我再收拾你!你這個愚蠢的女人。”說完便罵罵咧咧的無奈離開。


    房間裏隻剩下麵具男跟時桑榆了。


    對於這個神秘男人的身份,她是一點都不了解,而且為什麽他要帶著麵具?難道怕被自己認出來不成?


    麵具男沒有出聲,而是轉身反向朝著窗戶走去,靜靜地站在窗戶旁看著外麵的一切,似乎沒有一點著急的意思。


    “你是誰?”時桑榆忍不住開口質問他的身份。


    聽到她的話,麵具男轉過身來,緩緩走到了她的麵前,但是依舊沒有迴答她的話。


    按道理來說,這個男人的身份肯定跟顏又影有關係,而且很有可能是合作關係。


    隻不過...


    剛剛他對她說話的語氣,看起來又不像是合作關係,更像是老大與下屬的關係啊!


    顏又影的身份跟她的為人難道甘願做這個男人的下屬不成?


    想到這裏她心中頓時暗暗驚訝,看來這個男人的身份肯定不一般,至少不會比顏又影的身份低。


    她心中暗自揣摩著這一切,卻沒發現麵具男正盯著她的臉頰,一聲不吭。


    “你別再猜了,我跟她隻不過是素不相識的兩個人而已。”


    什麽!


    竟然被他看透了自己的心思,時桑榆的內心更加驚訝了,這個人,果然不一般!她的心中頓時升起一陣警惕之心。


    不過...既然他跟她素不相識,那為什麽他要將自己綁架來交給顏又影,卻又讓顏又影將自己折磨了一陣子之後再出現將她趕走?


    這不是互相矛盾的一件事嗎?她有些沒想明白。


    “既然你跟她素不相識,為什麽要把我綁架到這裏?”懷著一顆試探的心,時桑榆淡淡的開口問道。


    因為看不到他的表情,所以時桑榆心中沒有一點底,不知道他到底會不會告訴自己真相。


    房間裏一下子陷入了寂靜,寂靜的讓人感到恐懼,兩人就這麽存在著,卻沒有一個人再出聲。


    看來他並不想將這些東西告訴自己。


    時桑榆心中明白了些許,繼續開口問道。


    “那你能告訴我那天跟我一起的那個男人現在的下落嗎?”可能他還不認識司南梟,不過肯定是她自己想多了。


    麵具男依舊沉默。


    看著他一點消息都不肯透露,時桑榆也將心中的希冀之火直接吹滅,她現在就靜靜地等待著,她倒是想看看這個男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見她不再過問了,麵具男終於開口了。


    “我來,是想有一筆交易要跟你做。”聲音有些陰冷的可怕,這聲音簡直就如同九幽地獄的惡魔,冰冷無比!


    不僅如此,似乎還帶著淡淡的嗜血...


    “交易?什麽交易?”盡管有些害怕,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說不定隻是要自己付出點什麽,然後就可以放過自己了也不一定。


    隻不過看來真的是她想多了,在他說出這個交易的時候,時桑榆簡直要驚呆了!


    “司南梟跟司慕時的命...你要選哪個?”


    麵具後那雙漆黑無比的瞳孔死死的盯著她的臉頰,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司慕時...?


    這個姓氏?


    不用猜了,肯定就是顏又影口中她的兒子,不過她還是先壓抑住了心中的惶恐,希望不是。


    “司慕時是誰?”


    “嗬嗬,你的兒子。”麵具男對她的問題倒是感到有些驚訝了,沒想到顏又影既然沒有將這些告訴她。


    其實顏又影是說了,隻不過沒有告訴她名字罷了。既然她沒說,那就讓自己告訴她好了。


    果然!


    還是跟自己猜測的如同一轍!


    “你到底想幹嘛!”時桑榆惶恐無比的看著這個麵具男,一瞬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這兩個人都是自己現在最親的人,讓她做這種選擇,無疑逼她走上絕路!


    可就在她話還沒問完的時候,隻見麵具之後的那張臉邪惡一笑,打了個響指。


    門外立馬衝進來了一群人,二話不說直接將時桑榆給抬走了。


    “放開我!”她努力的擠出一絲力氣,掙紮著...但是一切都於事無補!


    她轉身看向了麵具男,隻見他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沒有絲毫的反應,而她的跟他的距離卻越拉越遠。


    她現在滿腦子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司南梟跟自己的兒子!


    他們這是要將自己帶去哪裏?她所擔心的事情難道已經發生了嗎?


    她的心髒劇烈的跳動著,心裏不停的祈禱,希望這一切還沒有發生,一股劇烈的不安感頓時埋上心頭。


    不會的不會的!


    她內心不停的安慰著自己,而她直接被綁著扔上了一輛車,這是要去哪呢?


    將時桑榆扔上車後,他們似乎沒有絲毫滯留的意思,直接一腳油門便朝著外麵駛去。


    雖然不知道自己現在要被帶到哪裏去,但是從剛剛那個帶著麵具男人的嘴裏應該可以聽得出來,此行的終點或許就是要見到自己多年不見的兒子了。


    而且司南梟可能也在哪裏。


    隨著車水馬龍的喧囂聲漸行漸遠,時桑榆也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哪裏,總之,她感覺從京城出來之後遠離了市區,周圍的樹木開始漸漸茂密起來。


    車子繼續開著,樹木叢生,百草豐茂。


    終於,車子在一個廢棄的房子旁邊停了下來。


    讓人感到驚訝的是,沒想到在這種渺無人煙的地方還有一棟房子留在這裏。


    或許這會是以前居住在這裏的獵人或者什麽人留下的吧。


    沒來得及思考太多,她便直接被拖了下來。


    首先下車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先觀察周圍的環境,似乎這裏除了樹木跟這棟房子之外,就沒有其他任何東西存在了,一望無際的樹木讓她頓時感到絕望,要想從這裏逃出去,沒有車的話,她要逃到什麽時候?


    他們將自己帶到這裏來到底是什麽目的?而那個麵具男難道是故意嚇唬自己?司南梟跟自己的兒子難道不在這裏?


    要麽不在這裏,要麽就在這棟房子裏。


    隻有這兩種可能了。


    她忍不住迴頭看了一眼來時的路,並沒有看到他們的車後還尾隨著其他的車,麵具男沒來麽?


    “進去!”剛剛疑惑之際,她便直接被粗魯的拖著走進了房間。她嚐試著掙紮了兩下,結果倒不意外,這群大漢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意思。


    不知道為什麽,剛剛在外麵沒有那種感覺,可是一走進這棟破舊的房子,她總覺得有什麽在唿喚著自己。


    難道司南梟跟司慕時真的就在裏麵嗎?


    一種來自血緣的唿喚讓她有些熱血沸騰,一時間竟然將那些疲憊疼痛之意揮之腦後。


    盡管如此,但是時桑榆最希望的還是他們不要出現在這裏,這對於她來說是最好的結果,但是自己多年沒見的兒子....


    也不知道自己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見到,想到這裏嘴角不由的露出一抹苦笑。


    那個麵具男嘴裏所說的選擇,她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


    “啊!”粗魯的大漢直接扯著她的手臂將她拖到了一間房間的門口,因為力氣實在太大了,她忍不住痛唿了聲。


    “啪!”房間的門被打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破舊的環境和兩個....


    果然!


    她最不希望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這是...我的兒子?


    時桑榆目光呆滯的看著那個坐在地上也同樣用好奇目光看著她的小孩,腦子頓時一片空白。


    一刹那,她仿佛忘記了自己這是在哪裏,仿佛忘記了那個麵具男的話語,忘記了所有...


    稚嫩又透著些許剛毅的臉龐,年少卻骨子裏可以看的出來的帥氣,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


    每一處都讓她感到眼熟,每一處都傳替著透露著血脈相連的味道。


    那個本以為早已離開這個世界的兒子突然又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這種感覺讓她有些忍不住熱淚盈眶。


    有那麽一刻,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幸福,就算是今天經曆的再多,受了再多的苦,但是見到司慕時的時候,聽到他還活著的消息的時候,那一切跟這個相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


    沒有人發現,從這一刻開始,時桑榆這個女人的身上開始泛起淡淡的光輝,那是母性的輝光...


    “進去!”大漢二話不說直接將時桑榆一把推了進去,一下子打斷了她所有的思考,這一刻,她忽然沒有那麽懼怕這些人了。


    她轉過頭來,一雙冰冷的眸子直視著這些人,沒有絲毫的畏懼!


    “哼!”隻見幾個大漢的臉上先是露出了一絲驚訝,緊接著冷哼了一聲便並列站在了房門的旁邊,不再作聲。


    他們這是要幹嘛?


    時桑榆一時沒明白過來。


    她沒心思理會這些人,司南梟此刻還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南梟!”她低聲唿喚了一句,希望能夠將他喚醒,而司慕時並沒有說話,隻是一雙異樣的眸子一直卡在時桑榆的身上,再也沒有下來過。


    似乎是聽到了時桑榆的聲音,一直處於假昏迷狀態的司南梟一下子睜開了眼睛,見到時桑榆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司南梟的眼裏不禁流露出一抹焦急與擔憂。


    她明白,他是在想什麽。


    的確,司南梟跟她一樣,也不願意看到對方出現在這裏,但是這樣的事情依舊是發生了!


    門外突然響起一陣車子發動機的聲音,時桑榆知道,看來該來的還是來了!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麵具男還是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不知道為什麽,一種莫名的壓迫感湧上心頭,但是一種發自內心想要保護司南梟跟自己兒子的欲望似乎勝過了這個壓迫感。


    她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隻有這樣,她才能隨時麵對突如其來的一起,盡管希望渺茫。


    麵具男淡淡的瞥了一眼被綁住的司南梟跟司慕時,直接扭頭朝時桑榆開口問道。


    “說吧,選誰?”他的語氣很平緩,似乎內心沒有絲毫的波瀾,感覺自己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聽到這話,盡管很鎮定的時桑榆身體還是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選誰?


    自從知道了顏又影告訴她的那一切,這位太子爺便依舊成為了她心中最愛的男人,而另一位則是自己的兒子。


    這個選擇,有的選嗎?


    “我可以用我的命換他們兩個人的命嗎?”時桑榆心中一陣苦澀,或許這個對於她來說就是最好的選擇。


    聽到這話,麵具男的心中微微驚訝了一下。


    “不行!你隻能從他們兩人之間選擇一個活下來。”他似乎像是一個操控者一般,無情的操控者這一切,看起來多麽不真實,但是事實就擺在她的麵前,她除了接受還是接受。


    就在她無比絕望與糾結之際,麵具男冷酷無情的直接給一旁的手下揮了揮手。


    一名大漢會意之後,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房間。


    沒一會兒,他便推著一個大籠子走了進來,讓時桑榆簡直難以置信的是——鐵籠子裏關著幾隻狼!


    而且,看這幾隻狼那饑餓的目光與垂涎下來的唾液,嗜血又泛著墨綠,惡臭又血腥...


    幾隻狼見到周圍突然多了這麽多人,一下子變得格外興奮起來!


    “現在你知道我帶你來這裏的目的了嗎?這裏曾經是一個著名獵人所居住的地方,他現在已經去世了,隻不過這裏的野獸泛濫,哈哈,這幾隻狼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低沉的聲音從他那沙啞的喉嚨裏發出來,讓人聽了忍不住顫了顫。


    “好吧,時間不多了,你快做出選擇吧。”說完那一切,麵具男無情的將目光投射到時桑榆的身上,靜靜地等待著她做出選擇。


    而這時候的司南梟跟司慕時早已醒來,讓時桑榆感到最為驚訝的是,司慕時從一開始到現在沒有表現出其他孩子所表現的害怕驚恐,異常的鎮定,這一點倒是讓她尤為欣慰。


    而司南梟則是默默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氣氛一下子變得格外詭異,唯有那幾隻狼,依舊不安的在撲咬著撕扯著籠子...


    “你最好快一點,我沒有太多的耐心。”大概過了十幾秒鍾,依舊無動於衷的時桑榆讓他有些不耐。


    並非她無動於衷,這種選擇對於她來說實在是太艱難了,她無法做出選擇。


    那痛苦的麵容,揪心無比的雙眸,偶爾透露出的懇求,到最後無奈的放棄...


    所有的表情都讓司南梟跟司慕時看在了眼裏,的確,他們兩人的生死掌握在時桑榆的手中,但是心中那股冥冥中傳來的感應,他們相信,這個女人絕對不會讓他們就這樣死亡,即便他們都想為彼此犧牲。


    “不行麽?那我來替你選擇吧。”對於她表現出來的一切,麵具男看在眼裏,那無情的眼睛無時不刻不再告訴時桑榆,這一切都是徒勞,最終還是要讓她做出選擇。


    說完他直接單手指向司慕時,身旁的手下會意之後二話不說直接一把衝上前去將司慕時給抓了起來。


    見到這一幕,時桑榆頓時慌了!


    雖然說司慕時長這麽大還沒見過她這個媽媽,而她也從未聽他喊過一聲媽媽,但是那股想要保護兒子的欲望不停的充斥著大腦。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個帶著麵具的男人到底是誰,他為什麽一定要這樣折磨自己?


    “不!不要!”眼睜睜看著司慕時被幾個大漢從地上拖了起來,另一名大漢打開了鐵籠上麵的一個小口子,這是要將他直接扔進去!


    畢竟是小孩,盡管他再鎮定,但是遇到這樣的情況,他還是有些慌。


    他拚命的掙紮著,但是卻於事無補!


    越來越接近了!


    司南梟也從地上爬了起來,不顧一切的衝上前來,但是卻被幾個大漢直接給擋住了,被綁住的他即使有再大的能力,也沒辦法衝出幾個大漢的包圍圈。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時桑榆不顧一切的衝上前來,一下子撞上了還沒反應過來的大漢,而司慕時也因此獲救了!


    可是一旁的麵具男隻是冷眼看著這一切的發生,他似乎猜到時桑榆會這麽做,所以沒有讓人攔住她。


    就在她還沒來得及鬆口氣的時候,隻聽見。


    “好的,既然你選擇了你兒子,那麽就把他給扔進去吧。”


    什麽!


    她簡直快瘋了,沒想到自己用盡全身力氣將司慕時救下來在他的眼睛卻變成了她已經做出了選擇。


    此刻的她已經倒在地上動彈不得了。


    她真的好累,盡管內心有多麽渴望自己能夠站起來,但是從顏又影那邊來到這裏她依舊什麽都沒有吃。


    她早就體力透支了,她也沒有想到自己在這種時候還能夠救下司慕時,或許這就是母愛的偉大吧。


    雙眼漸漸的開始迷離起來,她努力的伸出手,懇求與渴望的眼神盯著麵具男,她多麽希望這一切不是真的,她多麽希望這個麵具男能夠放他們一條生路。


    但是一切都沒用。


    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司南梟被拖著緩緩走向鐵籠子...


    不要!不要!


    努力的從喉嚨中擠出一絲聲音,但是在狼的叫喚聲與撲咬聲之下顯得格外渺小。


    終於,大腦傳來了一陣乏力感,眼前的一切越來越虛幻,越來越空白...


    她昏了過去!


    這是哪裏?


    時桑榆迷迷糊糊的感覺到自己處在一個很奇妙的地方,周圍都是濃霧彌漫。


    在她思考之際,眼前突然出現了兩個人——司南梟!司慕時!


    “兒子...”她緩緩從嘴裏吐出兩個字。


    但是司慕時跟司南梟似乎沒有聽到一般,他牽著孩子的手,轉過頭來對著時桑榆微微一笑,便帶著司慕時不停的朝前麵走去。


    “你們要去哪!”見他們離開,她突然慌了,急忙開口大喊道。


    兩人似乎聽不到她的聲音一般,漸行漸遠,背影也越來越虛幻...


    “不不不!”她開口大喊道。


    “唰!”她突然從地上坐了起來!


    原來隻是個夢,虛驚一場。


    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她鬆了一口氣。


    周圍依舊是一個房間,房間內有一張床,還有一扇窗戶,門是關閉著的。


    這是哪裏?


    她心中不由的疑惑道。開始努力迴想著自己昏睡過去之後發生的一切。


    司南梟!


    她突然緊張了起來,她清晰的記得自己昏過去之前,他被幾個大漢拖著拖到籠子那邊,他不會...?


    想到這裏她更加慌亂了,還有自己的兒子,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她直接從地上爬起來來到了門口。


    “砰砰砰!”昏睡了一會,恢複了一點力氣,但是因為沒有進食,所以她還是很虛弱。


    “有人嗎!放我出去!”她用力的拍打著門,但是卻遲遲沒有迴應。


    透過門縫可以看到外麵其實有人,這幾個人她認識,是那個麵具男的手下,應該是他派來看守自己的。


    這些人根本不理會自己。


    腦子裏不停的迴放著自己昏過去的那一幕,司南梟被一群人拖著緩緩走向狼籠...


    不行!


    自己一定要出去!想起他有可能已經身死狼口,她的心頭就忍不住一顫,這個事實她真的有辦法麵對嗎?


    在房間裏找了許久,她依舊沒有找到出去的辦法。


    站在窗戶旁,她焦急的看著外麵的一切,心也漸漸沉了下來。


    突然,一個嬌小的身影出現在了窗戶外,讓她不由的一驚!


    愛娜?


    自己這是看錯了嗎?


    她搓了搓眼睛,定睛一看!


    的確是她!


    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而且看她這麽悠閑的在這裏不知道在逛什麽,她都感覺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這是什麽地方?


    麵具男將自己囚禁的地方,這裏戒備森嚴,而且依照那個麵具男的身份跟做法絕對是個心狠手辣之人,他怎麽會任由著一個小女孩在這裏逛?難不成他跟愛娜還有什麽關係不成?


    她倏地感覺這一切完全不可能啊!


    有些沒法想通。


    不,一定是她不小心來到這裏了,自己已經要讓她趕緊出去,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她不停的唿喚著外麵的愛娜,拍打著窗戶,但是似乎愛娜並沒有注意到這裏,焦急的她一時又不知道該怎麽辦,她又不能太大聲,害怕打草驚蛇,這樣愛娜就更危險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於,在她的注視下,愛娜離開了她的視線,不過到底去哪裏了她也不知道。


    想起這個小妞,時桑榆也頓時一陣有趣,想當初跟她一起被人綁架的時候,她還一直口口聲聲念叨著自己的哥哥為什麽還不來救自己呢。


    沒想到到後來才發現,原來零德竟然是她的哥哥,可想而知,她的身份可不一般!


    依照零德的本事,應該不會讓她出什麽事,想到這裏,她也安心了不少。


    自己還是先管管自己的事吧,司南梟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還有自己的兒子...


    她的黛眉再次緊湊起來...


    太陽漸漸落山了,夜幕也悄悄的降臨,她已經將近兩天時間沒有進食了,身體傳來的虛弱感讓人非常的無力。


    她默默地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現在這個時候她不能再大喊大叫了,這樣隻會耗費她的體力,到最後指不定自己又因為體內營養不足導致身體機能衰退,最後又昏過去。


    剛剛坐了不久,突然門被打開了!


    時桑榆急忙警覺了起來。


    一個身影緩緩地從門外走了進來——依舊是他,帶著麵具的那個男人。


    他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帶著麵具?難道害怕自己認出他來嗎?


    她一邊想著,靜靜地看著他走到自己的麵前。


    麵具男的手裏還端著一盤飯菜。


    “把這些吃了吧。”將飯菜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之後,麵具男淡淡的開口說道。


    但是他說完這句話之後,時桑榆卻無動於衷,沒有絲毫要進食的意思。


    她是很餓不錯,但是她絕對不會吃這個飯菜,自從上次被顏又影下了藥之後,她就更加小心翼翼了。


    “怎麽?不吃?難道還怕我毒死你不成?我要想殺你隻不過是一個命令的事。”對於她的想法,麵具男不屑一笑。


    被他看透了心思,時桑榆並不驚訝。


    “司南梟呢?你把他怎麽了?”她冷漠的盯著他,看起來十分的鎮定。


    見到她能夠如此鎮定的看著自己而且還有膽量問出這種問題,他心中微微驚訝,看的出來,這個女人跟一般的女人比起來在臨危麵前,從容勝過了很多人。


    他並沒有迴答她的問題,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你到底是什麽人?你要想陷害我至少也讓我知道你的身份,我之前聽你說,你跟顏又影沒有絲毫的關係,那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這個問題她憋在心裏很久了,之前她問過一次,但是他並沒有迴答。


    她是真的搞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麽要這樣對待自己,若是有仇,那她便認了,好歹也讓自己死個明白。


    他依舊沒有迴答她的問題,根本就沒有將她放在眼裏。


    時桑榆頓時一陣怒火湧上心頭,太過分了!


    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是誰!


    趁著麵具男不注意,時桑榆一個衝刺來到他麵前,伸手欲要將他的麵具摘掉。


    麵對突如其來的攻勢,他微微一驚,身體往後退了一步,一把緊緊地捏住了時桑榆的手。


    她隻感覺自己的手被一直大鉗子緊緊地夾住,再也動彈不得半分。


    一雙陰冷無比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時桑榆的臉頰,周圍的溫度似乎一瞬間降低了不少。


    但是她並沒有畏懼,對於這樣的行為,她知道最差的後果是什麽,她本來就抱著試一試的態度,與其被關在這裏昏暗無天日,連司慕時跟司南梟的消息都不知道,對於她來說也是一種折磨。


    雙目對視,此刻的她沒有絲毫的害怕。


    “哼!”麵具男一把甩開了她的手臂,時桑榆一個踉蹌差點倒在了地上。


    “我警告你沒有下一次,若是下一次你再敢這麽做,這隻手臂就不會掛在你的身上了!”麵具後漆黑的雙眸加上毋庸置疑的語氣讓她微微一顫。


    “嗬嗬,既然有膽量做,難道還怕被我認出來不成?”對於他的威脅,時桑榆也是忍不住了,直接開口嘲諷道。


    “你覺得激將法對我有用?”麵具男冷哼一聲,甩手直接離開房間,留下她獨自一人呆呆的站在那裏。


    “不行!我一定要出去!”可以看的出來,麵具男並不是很願意真正想殺死她,所以隻要她不要太過分,她相信這個男人不會殺自己。


    他到底是誰呢?為什麽要這樣做?既然跟顏又影沒有絲毫的關係,那他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夜慢慢的深了,周圍也寂靜了下來,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地麵上。


    透過窗戶,時桑榆忽然看到了麵具男的身影,他似乎想要出去?


    那顆原本已經死去的心頓時燃起了些許失望,隻要他離開,自己還是有機會逃走的!


    果然,定睛一看,的確是麵具男,他緩緩走上了車,似乎跟手下交代了幾句話之後,便直接坐車離開了。


    機會來了!


    時桑榆腦子飛速的旋轉著...


    有了!


    她走到桌子旁邊,將上麵的飯菜倒到了床底下,留下幾個空碗,緊接著將空碗猛地砸在地上。


    “啊!好疼!!!”她忽然痛唿一聲。


    “好疼啊!”雙手捂著肚子,嘴裏不停的發出痛苦的叫聲。


    裏麵的動靜一下子驚動了外麵的守衛,這是深夜,僅僅隻留下了兩名守衛看守在她的房間門口,這是逃跑的最佳時機。


    守衛急忙打開房門,見到倒在地上滾動不停的時桑榆,頓時皺起了眉頭。


    “你怎麽了?”兩名守衛麵麵相覷,開口問道。


    “這個飯,吃的我肚子好痛!不行了,我感覺自己要死了!”她努力讓自己裝的像一點,設法想要騙過這兩名守衛。


    見到地上杯盤狼藉,而且裏麵的飯菜已經消失了,再看看她痛苦的表情,兩名守衛猶豫了一下,不得不相信她是真的肚子疼。


    “怎麽辦?”一名守衛對另一名開口問道。


    “不知道她是不是裝的,算了,要不別理她吧?”這名守衛似乎顯得更加心思縝密,看來以前肯定吃過虧。


    “你是不是傻?老大走到的時候怎麽交代我們的?好好照顧好她,要是她出了什麽意外,咱們兩都得完蛋!”他好奇沒氣的白了一眼自己的兄弟。


    “那你說怎麽辦?”他愁眉苦臉的看著時桑榆。


    “算了,我去找醫生,你在這裏看著,等我迴來!”說完那名手下便直接離開了這裏,朝著外麵快速走去。


    機會來了!


    見那名稍微有點經驗的手下離開了,留下這名笨頭笨腦的手下,她便放心了不少。


    倏地,她從地上爬了起來,二話不說直接朝著那名手下撲了過去。


    好家夥,哪裏想到她忽然會從地上蹦起來撲到自己身上啊!


    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一個踉蹌差點往後倒了下去。


    “好疼啊!我要上廁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時桑榆一邊推著他,一邊大聲淒慘的叫道。


    “嘔!”不僅如此,她還故作嘔吐的樣子想要吐到這名手下的身上。


    “啊!我帶你去,你撐住!”這名手下哪裏見過這樣的場景,生怕時桑榆將自己吐了一身,急忙拖著她朝廁所趕。


    一邊走心裏還不停的咒罵著,這到底是給她吃了什麽玩意啊!上吐下瀉的!


    見自己的陰謀得逞,時桑榆心中一喜。


    終於來到了廁所,她二話不說直接衝了進去,緊接著一把將門給甩上。


    “誒!”這名手下剛剛想出口說什麽來著,隻聽見裏麵頓時傳出一陣強烈的嘔吐聲,無奈之下他隻要搖搖頭,站在一旁靜靜地等待著。


    依照這個陣勢,應該不可能有假吧?


    過了一會兒,裏麵的嘔吐聲終於停止了。


    “你好了嗎?”見此,這名手下急忙開口問道。


    “我肚子疼,我要蹲坑。”裏麵傳來時桑榆虛弱的聲音。


    好吧,他隻好撓撓頭,站在一旁繼續等待著。


    廁所裏,時桑榆見他沒有衝進來,心中頓時一喜,急忙打開廁所的窗戶,偷偷從窗戶溜了出來,幸虧這個廁所有窗戶,不然她還真的出不來了。


    悄悄溜出來之後,她二話不說急忙俯下身朝外麵跑去,也不管東西南北,先跑再說。


    而那名手下哪裏知道她會趁機逃跑啊,就在時桑榆跑了一會之後,他還傻乎乎的站在廁所外抱怨著到底是誰給她吃了壞東西,害得他站在廁所門口等了這麽久。


    身旁的樹木不停的掠過,深夜裏她獨自一人在叢林中奔跑著,她知道這裏有野獸出沒,而且夜晚正是野獸橫行出沒的時機,她隻能祈禱著自己不要遇上什麽野獸,要不然好不容易從那裏逃出來,結果遇到野獸,喪生獸口,那豈不是搞笑?


    也不知道是她運氣好還是怎麽的,跑了半天硬是沒遇到一隻野獸,隻有蟋蟀蟲子的聲音。


    這要跑到哪裏才是個頭啊?她喘著粗氣,不由的歎了口氣,跑了這麽久,按道理來說他們肯定已經發現自己逃走了。


    其實他們現在想找也找不到時桑榆了。


    大晚上的,而且又是在這種叢林中,想要找到一個人無疑於大海撈針,一不小心驚動了野獸還要處理麻煩,所以她其實大可不必再這樣跑了。


    於是為了節省體力,她幹脆也不跑了,就慢慢的在樹林中走著,能不能走得出去就看自己的運氣了。


    而另一邊,那名手下見時桑榆這麽久還沒出來,急忙開口催促道。


    哪裏想到她早就逃的遠遠的了。


    叫了半天沒反應,他這才意識到不好了,踹開廁所的門一看,果然!裏麵空空的,什麽也沒有。


    他急忙通知去找醫生的那位兄弟,那位兄弟見自己兄弟被套路了,忍不住將他罵了一頓,緊接著直接把醫生給扔了下來,朝著他那裏趕去。


    兩兄弟會麵之後悻悻的對視了兩眼,無奈之下隻好鑽進樹林中開始尋找,盡管希望渺茫。


    終於,經過幾個小時之後,她看到了遠處有一條公路,上麵有車輛在行駛。


    心中一喜,她急忙朝著前麵趕去。


    隻要離開了這裏,倒是再隨便攔住一輛車,給司機一點報酬讓他將自己送迴去,到時候就安全了。


    想到這裏她不禁加快了步伐。


    “唿...”終於來到了馬路上,她鬆了口氣,總算是逃出來了啊!


    在馬路邊站了一會兒,遠處一束強光照射過來,看來是有車來了!


    她急忙走到馬路上,雙手揮動著示意司機停車,而司機似乎也見到了前麵有人,一腳油門趕了上來。


    她哪裏想到,當車後座的門開了之後,絕望再次降臨在了她的身上...


    隻見車後座緩緩走出一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麵具男,緊接著又走出一個女人——顏又影!


    他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前麵的時桑榆,一句話都沒說。


    原本他離開那裏是去找顏又影了,兩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麽事情之後,麵具男便帶著顏又影準備一起來到關著時桑榆的地方。


    但是哪裏想到大晚上的開車竟然會遇到一個人攔車,而且攔車的人竟然是被自己關在那間屋子裏的時桑榆!


    “是不是很絕望?”麵具背後慢慢的吐出這幾個字,他沒有動,隻是站在原地盯著她。


    這還用問嗎?必須絕望啊!


    自己好不容易從那個鬼地方逃了出來,哪裏想到跑了半天竟然遇到了從外麵迴來的麵具男,而且還外帶一個顏又影。


    她二話不說急忙撒腿就跑。


    見她逃走,麵具男不屑一笑,他揮了揮手,身後的兩名手下直接衝了上去。


    這些手下都是受過訓練的,跑步方麵當然不知道要比時桑榆快多少倍,不一會兒,時桑榆便被抓了迴來。


    再次站在麵具男的麵前,她的嘴角不由的露出一抹苦笑,看來上天這是要斷了自己的路,她也不想反抗了。


    “你不是很能跑嗎?繼續跑呀?哈哈。”見她如此狼狽的樣子,顏又影忍不住開口諷刺道。


    “閉嘴!”哪裏想到她一張口,麵具男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冷冷的嗬斥了一聲,說完轉身走上了車。


    礙於對方的身份,顏又影隻好心中暗罵了一句,也跟著走上了車,而時桑榆則是被兩名手下綁了起來,扔上了車。


    再次來到這個四周都是樹叢的地方,時桑榆心中不由的絕望,這次逃跑失敗了,麵具男肯定不會再讓這種情況出現了。


    果然,她一下車之後,便見到麵具男沉著一張臉在房子裏走著。


    緊接著他來到門口。


    “那兩個人呢?”此刻的麵具男顯得無比恐怖。


    另一名看守門口的手下顫顫巍巍的開口迴答道。


    “他們兩個進樹林找她了。”


    “迴來的時候讓他們來見我一下。”沒人看的見他的表情,隻知道那兩名手下怕是完蛋了。


    “去,把鐵鏈拿來給她帶上,這次誰要是再把她弄丟了,那你們這條命也跟著丟了吧。”他淡淡的扔下兩句話,便率先朝著裏麵走去。


    見此顏又影冷笑一聲,急忙跟上。


    “是!”聽到命令之後,幾名手下急忙拿出手銬腳鏈,將時桑榆鎖上之後,直接將她扔進了原來的房間裏。


    這一次,看來她是沒有機會再逃走了...


    看著手上腳上的鐵鏈,冰冷的如同她的心一般,除了絕望還是絕望。


    想要得到司南梟跟兒子的消息,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了吧。


    而另一邊,麵具男跟顏又影兩人待在另一個房間裏。


    “讓你過來的目的你應該也明白了,但是有一點你必須清楚,人可以折磨,但是你不能殺。”對於顏又影,麵具男也是無奈的很。


    沒想到再次見到她之後,她已經徹底瘋了,整個人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有時候嘴裏不停的念叨著要殺死時桑榆,要殺死司南梟之類的話。


    為了利用她,他隻好為她研製了一種藥,這種藥能夠讓她的腦子保持清醒,隻不過有一個副作用。


    那就是這種藥裏含著少量的毒素,毒素一旦在身體內沉積過多之後,到最後就會毒發身亡,到那時候,什麽藥都沒辦法救了。


    不過這對於麵具男來說並不算什麽,他的目的隻是利用顏又影罷了,他之所以不能對時桑榆動手是因為另外的一個原因。


    而且他並不想這麽做,他所有的目的就僅僅隻是想要折磨時桑榆。


    “我知道。”聽到這話,她再次興奮了起來,沒想到麵具男會讓自己住在這裏,這樣自己每天都可以折磨那個女人了,想到這裏,她就愈加的興奮!


    就在這時,麵具男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你出去吧。”將顏又影趕走之後,他緩緩地拿起了電話。


    “怎麽?”他低沉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


    “你最好快點把她放了,我已經知道你將她藏在哪裏了,到時候別怪我翻臉不認人!”電話的另一頭,一個男人的聲音也低沉的對麵具男說道。


    隻不過這個聲音很有磁性,若是時桑榆在的話,她倒是可以認得出來,這是零德的聲音。


    聽到零德的話,麵具男似乎一點都不驚訝,隻不過他沒想到的是,自己將時桑榆藏在這種地方,而他依舊能夠這麽快的找到。


    “哦?”對於零德的話,麵具男淡淡一笑,似乎一點都不在意。


    緊接著他的另一隻手緩緩升起,按在了那張麵具上。


    不知道是暗了哪個按鈕,隻聽見輕微的“哢”的一聲,麵具便從他的臉上脫開來。


    而那張神秘的臉頰終於在著昏暗的房間裏露了出來。


    這張麵孔!


    不管是司南梟還是時桑榆,或者是顏又影,若是他們見到這張麵孔怕是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一模一樣!


    竟然跟零德長得一模一樣!


    “從我手裏搶走她之後再說吧,你最好快一點哦,不然我怕那個女人一不小心沒控製住自己,將她弄死了,那到時候我可不負責。”他不急不慢的說著,似乎在說著一件小事一樣。


    “等著!”見到他沒有絲毫放人的意思,零德也懶得與他廢話,直接掛了電話。


    “不錯,越來越好玩了,我很期待,你會怎麽將她救走呢。”掛了電話之後,麵具男的口中自言自語的呢喃著。


    第二天,顏又影早早的就來到了時桑榆所在的房間。


    她一夜無眠,本來計劃好的逃跑沒想到最終卻落得個又被抓迴來的下場,每天被關在這裏,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在想,若是自己哪天真的得知司南梟跟自己兒子生死的消息,或許她會就這樣一頭撞死在這裏吧?這樣活著沒有任何意義,現在唯一讓她活下去的精神支柱就是那兩個人。


    見到顏又影走進來,她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便懶得理會。


    “嘖嘖嘖...真的是可憐啊!”顏又影緩緩走到她的麵前,用腳撥弄了下綁在她腿上的鐵鏈。


    見她沒有理會自己,顏又影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怒火。


    “我希望你最好別太過分,你們顏家雖然在京城明麵上還算可以,但是很多人是你們都觸及不到的。”時桑榆淡淡開口說道。


    “哦?”聽到這話,她略微有些驚訝,她知道時桑榆認識很多人,其中不乏有很多勢力遠超顏家的人,況且司南梟是一直站在她這邊的。


    因為被吃了麵具男的藥,所以她現在腦子還算比較清醒,若是在之前,或許她早就動手打人了。


    “你放心吧,接下來呢我會住在這裏,既然你也住在這裏,那麽我肯定會好好‘招待’你的。”她眯著眼睛笑著說道。


    對於她的威脅時桑榆並不放在眼裏,她相信,這個女人讓自己受到的傷害,日後定百倍奉還!


    不知道為什麽,顏又影這次竟然出奇的沒有對她動手,隻是扔下幾句狠話之後便走了。


    一天沒吃沒喝的時桑榆早就虛弱透頂了。


    中午的時候,麵具男有派人給她送吃的,但是她並沒有吃,她一點心思吃飯都沒有,現在司南梟跟司慕時的死活她都不知道。


    終於,虛弱的身體再也扛不住了,傍晚的時候,因為體力不足,她再次昏了過去。


    而就在她昏過去不久,外麵卻傳來了巨大的動靜。


    不是別人,正是匆匆趕來的零德。


    見到零德出現,麵具男並不是很意外,他早就料到他會出現了,而且他也做好了準備。


    “把人交出來吧,別讓我動手。”這次零德是來真的了,從帶來的人就可以看得出來,身後帶著的手下跟麵具男相比,隻多不少。


    “哈哈,來試試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吧。”他一點都不恐慌,恰恰相反,他覺得這個事情非常的有趣。


    隻不過零德的身後突然走出來一個小女孩倒是讓他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


    “哥哥,你把她放了吧。”愛娜用懇求的目光看了一眼麵具男說道。


    麵具男的雙眸閃過一絲糾結,但是很快又恢複了陰冷。


    “我們兩的事你別插手,乖乖的就好。”麵具男跟愛娜說話的語氣尤為溫柔,這若是被時桑榆他們看到,怕是又要驚呆了。


    其實麵具男是零德的哥哥,兩人是雙胞胎,他名叫零道。


    跟零德一樣,兩人的性格都尤為特別,如果說零德是太陽的話,那麽他就是月亮,相比起來他比零德更加的陰冷。


    從小到大兩個兄弟便喜歡對著幹,尤其是零道,對於弟弟零德非常的不滿,他最大的樂趣就是破壞零德的事情,就喜歡跟零德對著幹。


    這也是他性格古怪的原因之一。


    隻不過跟零德唯一一處相同的地方就是,他也非常怕愛娜,對於這個妹妹,他跟零德一樣疼愛,隻不過愛娜更喜歡待在零德的身邊,這一點不僅讓他無奈,而且讓他對零德的厭惡更深。


    對於零道的迴答,愛娜的眼裏閃過一絲不滿。


    其實那天她出現在這裏是通過零德的關係來的,而零道的手下早就被零道交代過了,見到愛娜之後無論如何都不能傷害她,若是誰傷了這個妹妹,那麽那條命也就別想要了。


    這也是為什麽時桑榆那天能夠看都愛娜能夠肆無忌憚的在這裏逛著而不被抓起來的原因。


    “算了,你們兩個的事情自己解決吧,我不管了。”說完她白了一眼零道之後,便直接轉身朝著樹林外走去。


    見愛娜不管,零道頓時放心了許多,說實話,要是這個妹妹真的要參與這件事,那他會很難做。


    而零德見愛娜離開,一點都不意外,他跟愛娜說好了,這次行動他在外麵拖著,故意吸引零道的注意力,而愛娜則是負責將時桑榆救出來。


    隻有她的身份能夠毫無阻攔的在裏麵穿梭,這一點零德自己也知道。


    而零德也沒有絲毫要開打的意思,就帶著人站在屋子外麵,兩兄弟一下子僵持了起來,誰也沒有出手。


    而零道哪裏想到,愛娜離開他們的視線之後便直接找了個小門走進了屋子,悄悄地來到時桑榆的房間。


    站在時桑榆門口的兩名手下見到突然有人進來之後急忙提高了警惕。


    “誰!”其中一名手下開口問道。


    他們知道現在老大真遇到了麻煩,所有人手都被調到了外麵,隻有他們兩個留了下來,這種時候竟然有人闖進來,他們能不緊張嗎?


    “你姑奶奶我!”愛娜大搖大擺的從過道中走了出來,淡淡的瞥了一眼兩名手下。


    見到來人,兩名手下心中頓時一陣苦笑。


    若是現在來十幾個人他們都沒有現在這麽害怕,愛娜他們都見過,是老大的手下,老大交代過,無論如何誰都不能傷她一根毫毛。


    這句話理解起來很簡單,就是如果愛娜要動手打他們的話,他們也隻能挨打,不可以還手。


    所以愛娜在這群手下的眼裏就是小魔女,誰也不敢惹。


    “姑奶奶,你怎麽來了?”其中一名手下強行強顏歡笑的上前招唿道。


    “怎麽?我來逛逛不行嗎?”她沒好氣的白了眼兩名手下。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他兩急忙賠笑的說道。


    隻見愛娜緩緩地走到房間的門口,站在那裏不動了。


    兩名手下心中暗道不好,但是他們也不敢說什麽,隻能靜靜地站在她的身後,看看愛娜到底想要做什麽。


    誰想到愛娜突然從口袋中不知道掏出了一瓶什麽東西,對著兩名手下一噴,兩人還沒反應過來,難以置信的盯著愛娜兩秒,便直接倒頭昏了過去。


    “藥效不錯。”她隨手將小瓶子拋向空中,又接到了手裏。


    悠閑的走到兩名手下旁邊,用小腳丫踹了兩人兩下,沒有絲毫反應,她滿意的點了點頭,俯身從其中一名手下的口袋中掏出了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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