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太子爺這麽摟著一個女人。以往就是跟唐小姐出席宴會的時候,兩個人也隔著好遠的距離。”有個千金小姐壓低聲音說道。


    大家都是被剛才司南梟的舉動震住了,迴過神來,立刻開始說起話來。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這……太子爺不是時二小姐的未婚妻嗎?”


    “你還看不明白?”


    “我隻是有些不敢相信而已。你聽到之前時二小姐說的嗎?時桑榆以前可是在地下酒吧賣酒啊!賣酒,這是多不幹不淨的事情,太子爺不是出了名的異性潔癖嗎……”


    有個千金驚唿一聲,“我想起來了!”


    “太子爺在酒吧的時候就跟時桑榆認識的。我還親眼見過他為了時桑榆懲戒了酒吧裏的人。還有……他們也一起出席過唐小姐爺爺的壽宴……還有,一起參加拍賣會……”


    這千金小姐將想到的一股腦全部說了。


    眾人木若呆雞——原來太子爺跟時桑榆,早就已經熟到這種地步了?


    一起出席宴會,甚至還因為時桑榆在酒吧受委屈,從而親自出手懲戒那些人。


    這實在是……


    田蕊就站在大廳門口,對於這些人的話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


    時新月也聽見了,整張臉扭曲起來,時而蒼白,時而鐵青。


    田蕊看著時新月明顯受了刺激的表情,立刻快步走向時鴻。


    “你過來做什麽?”時鴻不客氣地說道。


    田蕊不理他,隻是看向時桑榆。


    時桑榆絕對不能搭上司南梟!


    絕對不能!


    司南梟是時新月的未婚夫!


    因為時桑榆,時新月當了這麽多年的私生女;因為時桑榆,她們母女倆忍氣吞聲這麽多年。


    這裏的一切,都不應該屬於時桑榆!


    “桑榆,你親口告訴阿姨,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時桑榆捂著唇,打了個哈欠:“時夫人,你不看得清清楚楚嗎?時先生惱羞成怒羞辱我,太子爺出手幫了我。怎麽,你是覺得太子爺不該幫我,我就活該被時先生推下樓梯?”


    她說得雲淡風輕。


    田蕊立刻否認道:“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更何況你爸爸也就是衝動了一些,讓他真正對你趕盡殺絕,這種事情他也做不出來的。”


    “隻是……桑榆……太子爺可是新月的未婚妻。我知道你埋怨我,可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為什麽要把賬算在新月頭上?她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個心儀的人,我……”


    田蕊的話中已然有了淚意。


    時新月也趁此低低地開始抽泣:“是啊姐姐,我知道我跟你並非是一母同胞。所以你恨我,你覺得我是外人。這麽多年你對我的所有欺辱我也認了。但是這一次……你實在是太過分了……這麽多年來,我沒有跟你爭搶任何,可是你也不能因此就跟我的未婚夫……”


    聽起時新月說出這麽多年的委屈,時鴻心疼地看著她,轉頭,怒急攻心地看向時桑榆:“你真是不知羞恥!太子爺可是你妹妹的未婚夫!”


    說著,他狠狠揪住了時桑榆的頭發,一張臉上充滿了怒氣。


    他絕對不能讓時新月受委屈!


    時桑榆吃痛,低唿一聲。


    時鴻的手腕被男人修長的手狠狠捏住。下一刻,就聽見骨頭錯位的“哢擦”聲。


    時鴻吃痛,放開了手,抬頭看向司南梟。


    男人眼裏帶著絲絲戾氣,時鴻腿一軟,差點就跪了下去。


    晃了晃身子,時鴻這才站穩了。


    司南梟垂眸看向她。


    時桑榆沉默了半晌,才說道:“我不痛。”


    雖然司南梟此時為她出頭,可是難保不準,他以後不會為了時新月出頭。


    不必要的仇恨,她是不會拉的。


    司南梟眼底的暴戾這才消散,隻是神情仍然冷肅。


    時鴻心裏打鼓,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說道:“太子爺,你和時桑榆是在酒吧認識的對不對?地下酒吧是什麽地太子爺應該比我更清楚!更何況時桑榆從小就惡毒,十八歲的時候就做出謀殺親妹的事情!您並不是有潔癖嗎?時桑榆這種不幹不淨下三濫的賣酒女怎麽配得上你?更何況四年前,張部長他夫人至今還留著時桑榆跟張部長的豔-照!”


    不幹不淨下三濫的賣酒女?


    這就是時鴻對她的評價?


    時桑榆低低地笑了一下。


    司南梟薄唇一掀:“時先生是說我蠢鈍,連一個女人是好是壞都看不出來?”


    “我……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隻是太子爺,我是看著時桑榆長大的。她混跡酒吧,說是賣酒,實際上不還是賣身嗎?這種不知道有多髒的女人,又怎麽配得上你?”


    田蕊聲音尖利地說道:“太子爺,你可不能因為時桑榆剛才的話,就對新月產生不好的印象啊!初三年級跟男同學……的人,是時桑榆!”


    時桑榆有人證又怎麽樣?反正時家有錢,她完全可以收買!


    更重要的事情是,把所有時新月的黑曆史都推給時桑榆。又可以洗白時新月,又能栽贓時桑榆。一舉兩得!


    反正時新月以前跟時桑榆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買通以前的女仆保姆,想要潑髒水給時桑榆豈不是再簡單不過事情?


    “時桑榆,你真是歹毒!把你自己的事情推給你妹妹!新月從小被我管教得很嚴,清清白白。倒是你,年紀輕輕就跟男人苟且,為了掩蓋事實還故意將他弄成了殘廢!”田蕊尖利地說道。


    時桑榆眯著眸子。


    田蕊擋在時新月身前,繼續扯開嗓子大聲說道:“時桑榆,你不敢迴答了是不是?!”


    時桑榆置若罔聞,輕聲問司南梟:“太子爺,你信不信?”


    說完之後,又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實在是蠢極了。


    她的第一次是司南梟的。司南梟怎麽可能不知道田蕊這是再說假話?


    “我繼母真是氣壞了,都不編一個好一點的借口。”時桑榆輕輕歎了一口氣,道。


    或許田蕊壓根就沒有想過,她眼中的“下三濫賤種”,已經跟司南梟親密到了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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