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府


    一早睜開眼睛就看到坐在床邊看書的男人,秋玥兒揉揉惺忪的眼睛,翻身,“夫君,早啊。”


    宮瑞淵側目,“醒了。”


    “嗯。”


    “本王餓了。”


    “啊?”餓了就起床去吃啊。


    看著秋玥兒那發傻發愣的神色,宮瑞淵嘴角微抿,“不是說給本王做早膳嗎?”


    “什麽時候?”她怎麽不記得了?


    看賢王眼底神色涼涼,秋玥兒使勁的迴憶了一下,她確實沒說過,她隻在信裏寫過。


    但是,信的內容是隨口瞎編,有口無心的,那應該不算吧。


    “你想餓著本王嗎?”宮瑞淵悠悠的聲音再次傳來。


    這媳婦,剛成親就惹他生氣,以後的日子,可以預見。


    “嘿嘿。”秋玥兒心虛的笑了兩聲,起床,越過賢王下床,“夫君想吃什麽,我馬上就去廚房給您做。”


    看這架勢,讓他隨意點,估計秋玥兒也是隨意做。


    賢王會相信她才怪,嗔瞪她一眼,“不是要出門嗎?還不趕緊收拾了出去。”


    秋玥兒來到床邊,俯身,貼近宮瑞淵,“夫君,我怎麽覺得你迫不及待想要我出去的意思呢?您該不會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吧?”


    秋玥兒也就隨意說說,看到宮瑞淵眸底微閃,眉梢微動,果然有事。


    “收起你那小心思,本王這是嫌棄你心口不一,還不趕緊收拾了出去,省的在爺麵前礙眼。”


    不對勁,很不對勁,賢王平常也會嫌棄她,但是這次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反正就是不對勁。


    這新婚第一日她就要跑出去,昨日還在說自己不是個合格的媳婦,剛剛反而主動讓自己出去。


    這般想著,秋玥兒很是配合的點頭,“好好,我現在就收拾,然後伺候夫君用膳,然後出門,我要做一個賢妻良母。”


    說著話轉身,坐到梳妝台前,叫了翠柳和翠琴來幫她弄頭發,找衣服。


    一切收拾妥當,看某個還躺在床上不動的男人,秋玥兒讓翠柳兩人下去,轉身從屏風上拿起一件賢王的衣服,轉身,“夫君,起床嘍,臣妾親自伺候您老人家更衣。”


    宮瑞淵將視線從書中移開,看向走近的女人,眼底笑意劃過,“學的倒挺快。”


    剛嫌棄她不上心,這會兒就學著伺候人了。


    “那當然了,人家雖然沒經驗,但是學習能力還是很強的,王爺大人要給我時間。”


    秋玥兒說著,上前,拉起宮瑞淵,給他穿衣服,扣扣子,係腰帶,最後又把玉佩之類的掛上。


    “這玉佩真好看,不愧是本姑娘的眼光。”


    賢王垂眸,看向腰間那塊玉佩,是秋玥兒送給自己的。這個女人,誇玉佩都不知道誇誇他這個人。


    “王爺,我們去用膳了,臣妾伺候您啊。”


    宮瑞淵被秋玥兒拉著去外間,那裏剛好擺上早膳。


    “哎呀哎呀,豆花,王爺真好,知道我想吃這個了。”


    聽著秋玥兒一早上就沒停下的嘴,宮瑞淵輕哼,“吵得本王頭疼。”


    “啊?”秋玥兒故意在周圍轉了一圈,“王爺被什麽吵的?”


    宮瑞淵看著她,嘴角垂下,眼神幽幽,坐在凳子上不言。


    秋玥兒頂不住賢王那眼神,嘿嘿兩聲,摸摸鼻子,“我不說話了,咱們吃飯。”


    她這不是看賢王大人心情好像不愉快,多說些話讓他轉換一下心情。


    坐在宮瑞淵身邊,秋玥兒拿起筷子,用眼神詢問某王:可以吃了嗎?


    宮瑞淵嘴角幾不可見的揚了揚,自己拿起筷子先吃,秋玥兒見此,抿唇一笑,夾起一個包子放在賢王眼前的碟子裏,然後才開始自己吃。


    宮瑞淵看著,神色不變,繼續用膳。


    吃到一半,路堅過來求見。


    秋玥兒沒有任何反應,自顧自的吃。


    “秋玥兒。”


    “啊?王爺,什麽事?”


    “路管家找你。”


    秋玥兒眨眼,咽下口中的豆花,轉向站在門口的路堅,“什麽事?”


    路管家恭敬上前,“王妃,屬下是想將府中的賬冊交予王妃,以後這些瑣事都要王妃來處理。”


    以前王府沒有女主人,這些事全都是他這個管家掌管,現在府中有了王妃,掌家的權力自然要交予王妃。


    “是管錢嗎?”


    路堅抬眼看了慢條斯理用膳的自家王爺,低頭,“迴王妃,除了銀子,其他事都歸您管。”


    “嗯?”秋玥兒放下碗筷,拿帕子擦了擦嘴,“什麽叫除了銀子都歸本王妃管?不管銀子,府中還有什麽事要管嗎?”


    “這個,有很多,比如,王爺和王妃日常吃穿,以及王爺書房所用筆墨紙硯,下人之間的調度,還有采買等等。”


    “你說的這些不都需要銀子嗎?”秋玥兒擰眉。


    “迴王妃,這些事情您定好了蓋上您的印章,管事的會找屬下拿銀子。”路堅說完,埋首。


    這些是王爺吩咐的事情,他隻是照著做,王妃可千萬別怪到他頭上,將這賬算在他身上啊。


    秋玥兒眼神輕移,看向淡定用膳的某王,冷哼,開口,陰陽怪調,“本王妃還是第一次聽說,掌管後院不用管銀子。”


    隻操心,摸不著銀子,她有那閑心才怪了。


    “本王妃看,這府中的事情還是由路管家繼續管著吧,等我熟悉了之後再找你,怎麽樣?”


    話是對著路管家說的,可那眼神是看向宮瑞淵的。


    她敢保證,這事從頭到尾都是這個男人安排的。


    路堅沒說話,微微看向賢王。


    宮瑞淵剛好吃完,擦了擦嘴角,點頭,“既然王妃不願操心,那以後這些瑣事還是路堅你來管。”


    “是。”


    “下去吧。”


    “是。”


    這麽爽快?怎麽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啊?會不會有詐?


    麵對秋玥兒狐疑的眼神,宮瑞淵一如既往的淡定,看向秋玥兒的時候笑的慵懶,聲音低緩,質感,磁性,“飽了嗎?”


    秋玥兒搖頭,“還沒。”


    “快吃,本王吩咐人給你準備馬車。”宮瑞淵說著,起身,往外走。


    秋玥兒眉頭擰巴兩下,看著宮瑞淵走出的背景,想不出個所以然,幹脆先把肚子填飽,反正都會知道。


    飯後,秋玥兒帶著翠柳兩人往外走,剛走一半,“不對,你們兩個身上有銀子嗎?”


    “銀子不在王妃身上嗎?”她們基本上沒有替主子拿過銀子。


    秋玥兒臉色陰下,“這個男人,原來在這等著我呢,哼!”


    “王妃,怎麽了?”翠柳和翠琴不知什麽意思,一臉疑惑。


    撇撇嘴,“還能怎麽,我們家王爺這是又開始玩老把戲了。”


    一大早說什麽讓她管家,故意不將銀子給她,讓自己鬆口不管,他這是順勢連自己的嫁妝都一起幫著管了。


    剛剛她就覺得路管家一大清早的不應該這麽積極的來找她,原來是這樣。


    她出門連個銀子都沒有,拿什麽買東西?


    秋玥兒轉身往迴走,心底一絲鬱氣起,宮瑞淵三番五次控製著她的銀子,什麽意思啊?


    明知道她愛銀子,愛吃的,總是用這兩樣東西拿捏她,有意思嗎?


    到後院,看到自己放嫁妝的庫房門鎖著,迴身,“知道鑰匙在誰手裏嗎?”


    翠柳兩人看到這裏,大約明白了什麽,再看看秋玥兒難看的臉色,應得有些小心翼翼,“迴王妃,昨日這些都是由路管家安排的。”


    果然!


    秋玥兒臉色沉下,朝宮瑞淵書房的方向而去。


    翠柳和翠琴對視一眼,連忙跟上。


    感覺王妃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不會在新婚的頭一日就吵起來吧?


    書房中,宮瑞淵神情淡淡坐於書桌後,桌上擺著的是一張地圖。


    聽到門外腳步聲的時候,眼簾微動,抬眸,就看到秋玥兒氣鼓鼓著小臉走進來。


    閻六和閻一看這情形,自覺的出門。


    “宮瑞淵,我庫房的鑰匙呢?”


    “在本王這裏,怎麽了?”宮瑞淵神色不見絲毫起伏,看著秋玥兒的眼神幽深。


    秋玥兒瞪著眼,走到書桌前,伸手,“給我。”


    “你不是說不管後院的事情嗎?你出門的話,本王讓路管家給你準備了銀票,以後這些瑣事你都不需過問。”


    “宮瑞淵!”秋玥兒一拍桌子,“那是本姑娘的銀子,就該本姑娘自己管著。”


    宮瑞淵神色微冷,語氣稍沉,“別給本王沒大沒小,為了點銀子跟爺急赤白臉的。”


    “宮瑞淵,你別血口噴人,本姑娘還沒說你呢,就會用這招控製本姑娘的銀子,你就不能有點新意嗎?”


    “秋玥兒,本王提醒你,別因為這點小事跟本王沒完沒了,是你自己說的不管。況且你出去,本王讓人給你準備了銀子。”


    “那也不行,嫁妝是屬於我自己的銀子,本姑娘不需要你來管。”


    “秋玥兒~”宮瑞淵眸子微眯,看這女人像是真的生氣的樣子,聲調上揚,透出危險。


    “你別嚇唬本姑娘,我還真不吃你這一套,趕緊把鑰匙給我。”秋玥兒不依不撓,再次伸手,那可是她所有的身家,掌控在這個男人手裏,讓她一點主動權都沒有了。


    這可是成親後的第一步,將銀子我在自己手中。


    “本王若是不給呢?”


    “你確定不給?”


    “不給。”宮瑞淵很果斷的道。


    秋玥兒心口一噎,眼底兇光外泄,各種不敬之言出,“小心眼,小氣鬼,混蛋男人......”


    “秋玥兒!別讓本王對你動手!”宮瑞淵聲音提高了幾分。


    秋玥兒見此,腳步後退,“沒風度的男人,爛招,損招,哼!”


    說完,轉身,離開。


    好漢不吃眼前虧,動手打不過她就動嘴,讓那個男人自己生悶氣去吧,她去找路管家。


    等迴來再跟他算這筆帳。


    路堅很好找,剛出了書房的院子就碰到了,看到秋玥兒,小跑兩步上前,“王妃,屬下正在找您。”


    秋玥兒沒給他好臉色,和裏麵那個王爺都是一丘之貉,伸手,“銀票。”


    路堅拿出銀票交到秋玥兒手上,不敢抬頭。


    秋玥兒冷哼,看也不看手中的銀票,直接往外走。


    路堅摸摸鼻子,他還是先躲起來吧,最近不能在王妃麵前出現。


    他可看到王妃眼底那絲怒火和精光了,不躲遠點,肯定倒黴了。


    秋玥兒離開後,宮瑞淵就讓人去叫慕雲解毒。


    “王爺,慕公子去街上了,說是中午準時迴來幫王爺解毒。”


    宮瑞淵聞言一愣,“什麽時候出去的?”


    “一大早,好像要準備什麽東西。”


    “嗯。”


    “主子,王妃那邊......”


    “無妨。”希望這股氣能讓秋玥兒晚膳後迴來,還有手中的銀票,花完再迴來最好。


    閻六低頭,“是。”


    主子這是故意將王妃氣走,希望王妃晚膳後迴來,然後氣也差不多消了,王爺的毒也能解了。


    昨日遊昕昊還說王妃早晚會知道這事,王爺就想了這個辦法,先瞞過王妃,若是之後知道了,之後再說。


    控製王妃銀子這事是損了點,但是效果好使就行。


    府外,秋玥兒出門拐個彎就進了秋府。


    崔羽桐已經等在府中,秋玥兒看到她調整表情,笑眯眯叫她,“羽桐,我有事耽擱了,咱們走吧。”


    “我理解,你這新婚燕爾,不舍得出門。”


    “什麽新婚燕爾,我這是被氣的耽誤了時間。”


    “咦?”


    “不說這些了,那家夥就是反複無常,等我迴來再跟他算賬,咱們先去逛街。”


    秋玥兒不想掃興,拉著崔羽桐往外走。


    她差不多習慣了宮瑞淵一會一個樣的狀態,心裏賭氣是一迴事兒,日子肯定要繼續下去。


    崔羽桐看她如此說,心底倒是生出幾分羨慕,就算鬧矛盾,兩個人彼此知道對方的性子,生氣歸生氣,卻也是一種生活的調劑品。


    “玥兒身邊帶了多少人?咱們別遇到那些刺客了。”崔羽桐還真有些擔心。


    “放心吧,那個男人說了,昨日那一擊,肯定讓背後之人元氣大傷,最近應該不會再敢有動作,咱們今日出去,那人肯定以為是陷阱,可以安心。”


    暗衛也跟了不少出來,閻一好像也跟了過來。


    “那我就放心了。這京城都有什麽特色的東西,我來了之後還真沒有逛過。”


    “今日我陪你好好將這京城走個遍,肯定讓你滿意。”


    “好,那我就跟你混了。”


    “沒問題,走。”身上銀票多的很,絕對夠花。


    話說,那個男人不給她拿自己的嫁妝,出手還是挺大方的,衝著這點,以後她一定少折騰某個男人。


    兩個女子歡快的逛街,各種美食,玩意,看到就買,秋玥兒也是難得的大方一次,給洛熙國沒見過麵的皇上和皇後也買了禮物帶上。


    輕水院


    洛瑄昨日跟蹤黑衣人,走出沒多遠就被發現,還和他們交了手,後來脫脫受了傷,幾人撤迴。


    “皇兄,那些人根本就是在繞彎子,他們太謹慎了,無從查起。”


    洛瑄很擔心自己離開,那些黑衣人再對秋玥兒不利,想說他再多留一段時日,話到嘴邊,又覺得不行。


    他已經在這三四個月,該迴去了。


    “這些事情有賢王操心,你準備一下,明日一早咱們出發。”


    好在脫脫隻受了些輕傷,並不影響趕路。


    “嗯,我知道。”洛瑄聞言,點頭,垂眸,遮住眼底的歎息。


    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見到玥兒了。


    宮瑞淵那家夥以後千萬不要做出什麽辜負玥兒的事情,不然,他真的拚盡性命也絕不饒他!


    時至午時,秋玥兒和崔羽桐去了主街最豪華的酒樓,秋玥兒做東,請崔羽桐好好吃一頓。


    兩人進到酒樓,迎麵碰上慕雲,手裏提著一個包袱,看到秋玥兒那張嬌俏的小臉,慕雲眸子裏乍然浮現出驚喜。


    “嘖嘖,咱們好有緣啊,在這也能碰到,要不要一起吃個飯啊,本公子請客。”


    剛撈到一筆銀子,他這正準備迴去給賢王解毒。


    可是,遇到秋玥兒了,那還是別著急迴去了,先把肚子填飽。


    秋玥兒上下打量他一眼,“你確定?”


    “嗯,確定。”


    “銀子帶夠了嗎?”


    慕雲一拍胸脯,“放心,絕對夠了。”


    “哼哼,帶銀子了就好。走,樓上包間。”


    秋玥兒拉著崔羽桐當先上樓,慕雲挑挑眉跟上。


    請她吃飯還這麽拽,他這上趕著的,怎麽看都有點那個啥。


    一個字,賤!


    可惜,誰讓這人是秋玥兒呢。


    就算對他愛搭不理,他也樂意!


    屁顛屁顛跟著上樓,幾人來到一間包廂。


    秋玥兒坐下,看向慕雲,“來來來,本姑娘看看你帶的銀子,別一會兒點多了不夠。”


    “怎麽會不夠?”慕雲包袱一放,從懷中拿出兩塊金元寶還有幾張銀票。


    秋玥兒眼睛定在那兩塊元寶上,伸手拿過,“是真的嗎?”說著,放到嘴裏,咬......


    “還真是,這些就夠了,你走吧。”秋玥兒將兩錠金元寶放在懷裏,頭也不抬的讓慕雲先離開。


    慕雲:......


    看著秋玥兒這一係列動作,他眼睛都直了。


    說好的請她吃飯,那當然是一起,怎麽變成秋玥兒打劫他了。


    看看手上剩的銀票,再看看那兩釘他剛剛拿到手還沒捂熱乎的金元寶。


    他容易嗎?那可是他剛剛賣了幾顆藥丸得來的。


    金子還算多見,金元寶可不多,這個女人還真不客氣。


    不過,慕雲還真不在意,他在意的是秋玥兒竟然不將他留下一起用膳。


    “本公子很餓,走不動道了。”


    崔羽桐也是對秋玥兒這行為無語,聽到慕雲的話,看向認真看菜單的秋玥兒。


    她沒有開口,但還是希望秋玥兒能將慕雲留下,畢竟他是謝應宏的朋友,也是覺得秋玥兒這麽做不太好。


    秋玥兒聞言,抬頭,“餓了?”


    “嗯嗯。”


    “那你請。”


    慕雲聽言,嘴角抖了抖,舉起手中五六張銀票,掃了一眼,“一千二百兩,你看著點。”


    “足夠了。”秋玥兒不客氣的開始點菜。


    一旁的小二也不是沒見識的,目不斜視的等著秋玥兒。


    “你們這的招牌全都上來。”秋玥兒指著那些招牌,之後又點了好幾個才作罷。


    “玥兒,咱們三個,吃不完那麽多。”


    “沒事,我剛剛看到路邊有幾個叫花子,咱們一會兒打包幾份,給那些人吃。”


    在這京城主街還有叫花子,秋玥兒覺得他們應該要不到什麽飯菜,估計也就能得一些銀子,然後還要走很遠的幾條街去找便宜的地方買吃的。


    “給他們點銀子就是,何必那麽麻煩?”慕雲不在意道。


    秋玥兒微微搖頭,“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說的就是你這不知人間疾苦的貴公子。這些飯菜寧願倒掉也不願多吩咐一句送給路邊的叫花子吃。”


    崔羽桐聽到秋玥兒說出的前麵兩句詩,斂眉,細細體會,確實是。


    慕雲臉上嬉皮笑臉的神色微微收斂,看向秋玥兒的眼神稍微變了變,沒想到這個女人還有一顆體諒他人的心啊。


    “你說的是有道理,不過,就算給他們一頓兩頓又能怎樣?還不如扔些銀子讓他們隨意的買些自己喜歡吃的。”


    “怎麽能這麽想呢?你說這主街上那麽多酒樓,每日客人絡繹不絕,要是每個人都將剩菜剩飯給那些叫花子,他們要到的銀子不就可以留著買新衣服,或者生病的時候買藥什麽的。若是有人節省一下,說不定過兩年就能用手裏的銀子買上一些良田,安個家,也可以買個小推車做些生意。”


    慕雲聽完,表情是說不上的微妙,“你這個是不是太理想化了?”


    哪有那麽容易?


    他們這些人還不知道是從哪流亡過來的,就算手上銀子夠買良田的,這裏也不一定能給他們戶籍。


    而且,手裏那些好不容易攢下的銀子也說不定會被一些官府的小吏貪了去。


    秋玥兒能說出這番話,一看就知道她不懂得這些陰暗的事情。


    見慕雲那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秋玥兒瞪眼,語調幽幽,“怎麽?你對本姑娘的話有意見嗎?”


    “呃~”


    “嗯?”


    “沒有沒有,我怎麽敢呢?”


    “那你以後就按本姑娘說的做,先從今天開始,打包的飯菜全都給那些人送去。”


    “好好好,我絕對照辦。”


    “這還差不多。”


    慕雲彎了彎嘴角,眼底滿是笑意和一些莫名的情緒。


    也許,這樣單純善良的秋玥兒也是宮瑞淵喜歡的。


    有時候,忽略那些陰暗的一麵,將事情往好的方向去想,說不定會讓自己的心也不再那麽堅硬。


    他們這些什麽少主,公子的,從小的學習都是如何在江湖上生存,如何在江湖上有名望,讓別人懼怕。


    殊不知,換一個方向,說不定也會有同樣收獲。


    “吃飯了吃飯了,不要發呆了,你在賢王府白吃白喝好幾日,今日就當交夥食費了。”


    看著沉思的慕雲,秋玥兒拍拍桌子,提醒他。


    “夥食費?是不是有點貴?”


    “有嗎?你那麽有錢,還在乎這點?”


    “誰跟你說的本公子有錢?遊昕昊那家夥才是土財主。”


    “要不改日咱們一起坑他一筆?”


    “好啊,你說怎麽坑?”這一刻,遊昕昊和他不是好兄弟。


    “嘿嘿,先吃飯。”


    “想到辦法別忘了帶上本公子。”


    “放心放心。”


    崔羽看著兩人一來一迴,發現秋玥兒和誰都能聊到一塊。她這性格,不接觸的話還真理解不了她的性情。


    一頓飯,吃了半個多時辰,賢王府的幾人卻等的著急。


    說好午時後開始,現在早就過了午時。


    遊昕昊嘴角微抿,眉心皺巴在一起,那家夥不會是在吹牛,根本解不了賢王的毒,所以今日一大早就逃跑了?


    這想法,不光他有,閻六也同樣懷疑慕雲有可能逃跑。


    他家主子午膳都沒用,就等著慕公子來解毒呢。


    就在宮瑞淵想讓人出去找一下的時候,慕雲提著包袱出現。


    “你總算出現了,本少主還以為你逃跑了呢?”遊昕昊迎上他,想看看他那包袱裏是什麽。


    會不會真的像自己想的那樣,準備逃跑路上用的?


    “逃跑?”慕雲打掉遊昕昊亂動的手,走近書桌,將包袱往桌上一甩,然後打開。


    裏麵全都是一些藥材,“本公子可是費了很大的勁才把這些藥材弄迴來,賢王可別忘了給我報酬。”


    宮瑞淵神色淡淡,“嗯。”


    慕雲勾唇笑笑,秋玥兒從他這坑的銀子,他再從賢王這裏撈迴來。


    “在哪解毒?”


    “去偏殿。”


    “走。”


    慕雲出去轉了一圈,心情極好,也沒將那些連七八糟的藥丸用在賢王身上,直接將真正的解藥給了他。


    七寸斷魂散的毒要慢慢排出,服下解藥後要在藥桶中用銀針紮穴,慢慢排毒。


    慕雲說,排毒需要一下午,毒素清除後,他會有兩個時辰非常虛弱。


    宮瑞淵還在頭疼要怎麽瞞過秋玥兒這件事。


    他能想到的就是躺在床上看書,假裝還在生氣。


    其實,他想太多了,秋玥兒和崔羽桐逛到半下午的時候就打道迴府了。


    因為崔羽桐要收拾東西,明日還要早起,所以今晚她要好好休息。


    那個時候,宮瑞淵還在浴桶中泡著,上半身光著,偏殿中燒著好幾個炭盆,遊昕昊幾人隨意的坐在不遠處。


    隻有閻六是認真的,好好的看著慕雲下針,然後觀察宮瑞淵的反應。


    王府門口,路堅得知秋玥兒迴來的消息,趕緊飛奔著去迎接。


    “王妃,您迴來了?”


    “嗯。”


    “晚上想吃什麽,屬下這就去吩咐廚房準備。”


    秋玥兒轉頭看路堅那一臉巴結的表情,揚了揚嘴角,“路管家,你不用那麽熱情,本姑娘已經將這賬算到你主子頭上了,絕對不會把你怎麽樣的。”


    “真的?”


    “嗯。所以,王爺是在主院還是在書房,本王妃可給他買了禮物。”


    “呃~”路管家一臉為難,這個要怎麽說,主子正在解毒啊,他難道要騙王妃?


    秋玥兒眸子一眯,“不能說?”


    “不是。”路堅輕輕吸口氣,躬身走在秋玥兒身後一步,“主子他現在有事,王妃您逛了一日,現在肯定累了,屬下吩咐人給您準備一些點心,您等著王爺一起用晚膳吧。或者王妃無聊的話也可以去後麵院子賞梅。紅梅上掛著雪,那景色,漂亮著呢。”


    秋玥兒聽到這話,步子停下,轉身,看著路堅,眼睛不眨,而後問翠柳和翠琴,“你們說,今日的路管家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兩人點頭,“是。”


    路管家不自在的咳了一聲,“那個,王妃,屬下很正常。主要咱們王府從來沒有過女主子,屬下這是不知道怎麽伺候您,有點緊張。”


    “是嗎?我怎麽覺得你不是緊張這個,反而像是在幫著某個王爺拖延時間。”


    秋玥兒說著,轉身繼續往主院走,準備去找那個男人。


    路管家緊跟著,他還真不知要如何騙王妃。


    今日早上已經得罪了王妃,若是再來一次,他以後肯定不敢在這府中呆了。


    “王妃啊,王爺真的是有事,您先自己找點事情做吧......”


    秋玥兒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徑直到主院。


    找過每一間房都不見宮瑞淵的影子,又轉而去了書房。


    今日早上宮瑞淵有一個奇怪的眼神,現在想想,他確實有事瞞著自己。


    不會是背著自己在府裏藏了什麽姑娘吧?


    這想法出,秋玥兒自己都差點罵自己。


    怎麽可能?宮瑞淵那貨,自己說幾句露骨的話他都會臉紅,若是藏著姑娘,肯定不至於。


    沒事沒事,女人家就是願意胡思亂想,她找到那個男人一切就都清楚了。


    書房是一個獨立的院子,宮瑞淵所在的院子就在書房這邊。


    宮瑞淵原本想著,秋玥兒迴來的話應該會在主院等著,就在這偏殿解毒就好。


    又一輪的針灸結束,宮瑞淵額上汗水直淌,臉色也是透著一股蒼白。


    一護衛開門,悄聲叫閻六出去,“閻總管。”


    “怎麽了?”


    “王妃迴來了,已經朝書房的方向過來了,路管家讓您看看還有沒有辦法瞞住王妃。”


    閻六眸色微動,“我知道了。”


    這個閻一,王妃迴來了怎麽不提早通知他一聲。


    閻一想說,一路上王妃都和崔小姐討論著迴來分禮物,他還以為王妃會在隔壁的秋府呢。


    誰知到了府門口,崔羽桐非勸著王妃迴來,說什麽成親第一日外出那麽久不迴府不合適之類的。


    所以,他同步通知已經沒有意義。


    宮瑞淵這會兒身體很虛弱,沒聽到外麵兩人說的話,但他注意到閻六出去了。


    緩緩掀開眼簾,看到閻六有些糾結的臉色,開口,聲音透著無力,“什麽事?”


    “迴主子,王妃過來了。”這個時候,除了實話實說,沒有別的選擇。


    “是嗎?”宮瑞淵微微閉眼,“那就別攔著了。”


    “那屬下去迎王妃過來,順便將事情稟明王妃。”


    “去吧。”


    慕雲仰頭,歎氣,他還沒拿到銀子,那個女人就迴來了,這是注定讓他拿不到手啊。


    秋玥兒剛踏進書房的院子,就看到閻六往自己的方向而來。


    “王妃。”


    “嗯,宮瑞淵呢?”


    “迴王妃,主子正在解毒。”


    “解毒?”秋玥兒眼眸猛然一縮,“他昨日就中毒了,是不是?”


    “是。”


    “這個混蛋!”咬牙,眸子裏閃過一瞬的擔憂。


    怪不得昨晚那個男人這麽老實,就那麽倒在床上睡著了,早上醒來的時候秋玥兒還疑惑了一下,也沒多想。


    原來那個男人根本就是沒有力氣做那些事情。


    “現在怎麽樣了?可還順利?”秋玥兒腳下步子加快。


    閻六上前幾步,在前麵引路,迴答著秋玥兒的話,“慕雲正在為主子解毒,說是到傍晚就會好了。主子隻會虛弱兩個時辰,之後就沒事了。”


    聽到給宮瑞淵解毒的人,秋玥兒腳下步子亂了一下。


    翠柳和翠琴兩人對視一眼,慕公子!


    “慕雲,這個王八蛋!”


    他要給宮瑞淵解毒,中午竟然還和她們一起吃飯,磨磨唧唧那麽長時間。


    閻六咽口口水,怎麽感覺自家王妃這火氣更重了幾分。


    “他醫術很好嗎?”在秋玥兒看來閻六的醫術就算不錯了,閻六解不了的毒,慕雲竟然可以解,也說明宮瑞淵中的毒肯定不簡單。


    “慕公子是毒聖的徒弟,俗話說,醫毒不分家,慕公子的醫術非常好。”


    “哼,最好有點本事,否則本王妃一定讓他吐血。”


    還有宮瑞淵那個混蛋!


    中毒了就知道瞞著,知道是怕她擔心,但是他這麽瞞著是將她秋玥兒當什麽了?


    隻能被嗬護著長大,經不起狂風暴雨的嬌花嗎?


    先讓他將毒醫好,等著瞧!


    閻六有些不敢看秋玥兒那要吃人的眼神,隻得老實的在前麵帶路。


    進入偏殿,看那三個看上去很是悠閑的人,再看看坐在浴桶裏,略微有些狼狽,卻依然好看的男人,秋玥兒簡直要氣笑了。


    抬腳,走到浴桶邊......


    遊昕昊三人還以為秋玥兒會心疼的掉幾滴眼淚,一般女子不都是這樣?


    而秋玥兒,抬手,迎著宮瑞淵淡漠無波的眸子,在他裸露的胸膛狠狠掐了一下。


    宮瑞淵嘴角抽了抽,看著秋玥兒那沒有任何表情的小臉,笑罵,“狠心的女人。本王都中毒了,你下手還這麽沒輕沒重。”


    “活該!誰讓你不告訴我,還想方設法將本姑娘支走。你以為就你自己有良心嗎?本姑娘不能跟你一起中毒,也不應該沒心沒肺的跑出去逛街吧?”


    真是不地道!真把她當那種沒心沒肺的女人了?


    “本王是怕你知道了心疼。”


    “是心疼。”


    “心疼怎麽沒見你掉一滴眼淚。”


    “我是心疼今天一生氣花出去的銀子,買了好多沒用的東西,又不能退迴去。”


    宮瑞淵聞言,很想吐出一口血給秋玥兒看看,讓這個沒良心的女人在這說風涼話。


    “本王還真是娶了個勤儉持家的好媳婦。”


    這個時候心疼銀子,他這個中毒的夫君都無所謂了。


    “那當然,你根本不用拿走我的嫁妝,本姑娘自己就能保管好。”


    “哼,別在這惹本王生氣,迴去數你的嫁妝。”


    “不要,我今天要看著你解毒,賢王這麽狼狽的模樣可不多見。”


    “你......”宮瑞淵真不知該怎麽接話,“你還真是本王的好媳婦。”


    “王爺現在發現也不晚,以後記得對本姑娘好點。”秋玥兒招手,讓翠柳搬個椅子,就放在浴桶邊,秋玥兒就坐在旁邊看著。


    遊昕昊饒有興致的啃著蘋果歪坐在不遠處看著兩人鬥嘴。


    謝應宏一如既往的保持風格,站在一個柱子邊,眼神看著外麵的景色,發呆。


    耳邊隱隱約約聽到兩人的說話內容,擰眉,沉思。


    慕雲原本還覺得看著宮瑞淵這狀態,口中水果也很是香甜。


    可是,某個女人一迴來,和宮瑞淵兩人你來我往的鬥嘴。


    說是鬥嘴,那掩藏在話語中的關心和情誼比什麽都深。


    慕雲忽而覺得口中的橘子怎麽那麽酸呢?難以下咽的酸!


    看不下去,丟掉手中吃到一半的橘子,慕雲走到浴桶邊,看著宮瑞淵身上紮滿的銀針,勾唇一笑,“本公子要動針排毒,忍著點。”


    話落,又看向秋玥兒,“要不要坐遠點?別噴身上血了。”


    “嗬嗬。”秋玥兒丟給慕雲一個不鹹不淡的輕笑,“本王妃晚點再跟你算賬!”


    “啊?”慕雲有些摸不著頭腦,他怎麽了嗎?


    宮瑞淵眼簾微動,不知秋玥兒何出此言,但也沒有精力去想那些。


    “本王真的會噴血,所以,玥兒你要不要坐遠點?”


    “當然要!”秋玥兒想也不想的站起身,不用翠柳動手,自己就拉著凳子走遠了。


    宮瑞淵:好歹意思一下啊。


    慕雲勾唇,“明智的選擇,賢王這血裏可是帶毒的。”


    “我早就猜到了,本姑娘又不傻。”


    無緣無故的吐血那叫有病,現在吐血那叫排毒。


    “嗯,本公子看出來了。”確實不傻。


    秋玥兒對他翻個白眼,“趕緊的,本姑娘和他還有賬要算,不用客氣。”


    “真的?”慕雲挑眉,他還真有這想法。


    講真的,弄死宮瑞淵的想法都在他腦海中跳出過那麽一瞬,下點重手什麽的,他其實已經做了。


    宮瑞淵中毒的時候好像吃了他給的藥丸,所以,毒素其實已經沒有看上去那麽嚴重了。


    當然,若是不解毒的話,最多也撐不過一個月,而且還不能用內力,也沒有力氣,等於是一個廢人。


    他其實給宮瑞淵吃下解藥後,運功療傷就可。


    出於某種不可言說的嫉妒,他把運功療傷改成了泡藥浴,針灸。


    這樣也算有好處,恢複的快!


    所以,他是一個好人。


    秋玥兒又露出一個不溫不火的笑容,丟給他一個自行體會的眼神。


    慕雲有些不知要如何做了,糾結兩秒,算了,還是正常來吧,迴頭那個女人再把賬算他身上。


    宮瑞淵已經無力和秋玥兒爭論,無奈一笑,而後感覺慕雲在動身上的銀針,趕緊集中心神。


    秋玥兒眼神落在宮瑞淵的臉上,嘴唇緊抿,神色緊繃,從緊攥的拳頭能夠看出秋玥兒的擔心。


    她自然是擔憂的,說不定這輩子就這一個男人,他們才剛成親,這男人若是出個什麽好歹,她這輩子都別想好過了。


    成親當日中毒,第二日就中毒身亡,可以想象外麵那些對她的言辭。


    這想法雖然不該有,但是不自覺的就想到了,也不能怪她,誰讓這個男人不將事情的具體情況告訴她。


    慕雲給宮瑞淵治療的時候神色很是認真,他不敢有一絲的差錯,手中的銀針配合著內力。


    不消一刻鍾,宮瑞淵頭微抬,閻六趕緊拿了痰盂上前接住,接著又拿了茶杯給宮瑞淵漱口。


    秋玥兒見此,起身,上前,用帕子給他擦了擦嘴角,“感覺怎麽樣?”


    “本王若是死了,你會不會再找個人嫁了?”宮瑞淵沒迴答秋玥兒的話,反而問了個讓人猝不及防的問題。


    秋玥兒拿著帕子的手頓在半空,閻六低頭,他什麽都沒聽到。


    慕雲想著,幸好他沒有拿著銀針,遊昕昊收起臉上的玩味,看看秋玥兒會怎麽迴答。


    就連一直發呆的謝應宏都轉過了頭。


    “秋玥兒,幹嘛不說話?”宮瑞淵眸子裏帶著固執的認真。


    秋玥兒粗魯的給他擦幹淨嘴角,然後抬眸,眼中是清清淡淡的神色,開口,聲音很是平靜的道,“王爺希望聽到什麽?希望我再嫁還是為王爺守一輩子的心?”


    “你之前說過你會再嫁人。”


    “嗯,我說過。”秋玥兒點頭。


    聞言,宮瑞淵的神色瞬時沉了下來,“那現在的答案還是沒變嘍?”


    看宮瑞淵變臉,秋玥兒卻轉開視線看向慕雲,“我家王爺這毒是不是會把腦子燒壞,心啊,肝啊那些也都變黑了吧,還能要嗎?”


    慕雲聽了,麵皮抖了抖,秋玥兒還真夠狠的,直接把賢王說成腦子壞掉,黑心黑肝的男人了。


    “秋玥兒,本王跟你說認真的呢。”不等慕雲說話,宮瑞淵的聲音又傳來。


    秋玥兒低頭,神色認真,“宮瑞淵,你聽好了,本姑娘跟你說清楚,你如果死了,本姑娘肯定會帶著你的娃,拿著你的銀子找個帥哥嫁了,然後將你這個黑心肝的男人忘的一幹二淨!”


    聽到這些話,宮瑞淵反而笑了,“都生了本王的孩子,誰還會要你?”


    “哼!那就找個殺豬的,本姑娘下半輩子就不愁沒肉吃了。”


    “本王少你的肉了?”


    “是沒少,但是吃您點肉還要迴答這些要命的問題,我還真有點想換換口味。”


    “又胡說八道!”


    “王爺,我看一會順便讓慕公子幫你看看腦袋吧,說不定哪根神經沒有搭對,你這中毒以後怎麽老抽風。”


    “混賬女人!”


    “王爺是想讓臣妾親自給你針灸嗎?”秋玥兒從旁邊桌子上拿過幾根銀針,眼中是滿滿的威脅。


    就算不會,在宮瑞淵手臂上紮兩針她還是敢的。


    “你這個女人。”


    “王爺還真想看本姑娘大展伸手啊?”秋玥兒用紗布擦了擦銀針,放在宮瑞淵肩膀近處。


    “呃~提醒一下,這附近沒什麽穴位,可以放心下手。”慕雲的聲音插進來。


    秋玥兒抬眸,慕雲捂嘴後退,表示不說話了。


    再看向宮瑞淵,那個男人抿唇,狠狠瞪著她,就是不說話。


    哼哼,這是不反駁了。


    小樣的,好好的時候治不了你,這個時候還敢跟她矯情,簡直是欠收拾。


    閻六看著自家主子難得吃癟的樣子,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一整個下午,偏殿都很熱鬧,一直到月上柳梢頭,宮瑞淵體力不支,被幾個護衛抬著送迴主院。


    秋玥兒眼神涼涼淡淡的看了慕雲一眼,而後轉身跟上宮瑞淵。


    遊昕昊托著下巴,一隻胳膊搭在慕雲身上,“你怎麽得罪她了?”


    慕雲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啊,今日中午在酒樓用膳的時候還好好的。”


    “什麽?你中午和那個女人一起用的膳?”


    “對呀,害的本公子剛掙到的銀子就花掉一半,心疼啊!”


    “你確實應該心疼。”遊昕昊滿眼同情的看向慕雲,“你明日應該不止心疼,恐怕還得肉疼。”


    “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遊昕昊輕笑一聲,將胳膊從慕雲身上拿下來,“你扔下她男人不管反而跑去吃飯,她當然要找你算賬了。”


    “啊?”慕雲傻眼,“怎麽能這樣呢?賢王的毒可是我解的。”


    慕雲聲音中滿是無法理解,快走幾步,跟上前麵兩人。


    “你和她男人,你說,那個女人會向著誰?”


    “這......”肯定是她男人,這個不用比,“那你說的肉疼是什麽意思?”


    “明日你就知道了,不,也許是,慢慢你就知道了。”明日那個女人不一定有空理會他。


    “我......”慕雲站在院子中,看著天空,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是那個女人點了一堆菜,還說不能浪費,讓他使勁吃,最後還把剩下的打包,說什麽體驗生活,將剩餘的飯菜分發給那些叫花子再迴去。


    為什麽現在全都是他的錯?


    女人果然是不可理喻的!


    “哎,等等我啊,你們兩個。”


    主院中


    宮瑞淵躺在床上,秋玥兒看著閉眼睡的極沉的男人,眸色浮浮沉沉,變換不定。


    最後,輕輕歎口氣,這個別扭的男人。


    她都是他的媳婦了,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她當的可能少點,但是也要一起。


    秋玥兒能理解宮瑞淵的心思,他是怕自己跟著著急,什麽也幫不上。


    以後這一點一定要改改,大男子主義可不好。


    “今日就放過你,哼。”


    今日在這個男人身上看到了滿滿的脆弱,秋玥兒也是心疼的。


    認識他以來,宮瑞淵都是驕傲的,蠻橫的,霸氣的,高高在上的王者一般,好像他不會累,隻要他在,她就永遠都可以安心。


    看著這樣的賢王,又輕輕歎口氣,在宮瑞淵額上印下一吻,秋玥兒起身進了洗漱間。


    夫妻大抵就是如此吧,即便生氣,關心還是不會停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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