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中，兩人靜坐，一個看信函，看折子，一個默默算賬。
秋玥兒晚膳是跟賢王一起用的，之後繼續看賬本。
夜深，宮瑞淵又一次抬眸，某個小女人已經趴在桌上睡著。
放下手中最後一本折子，起身，走到秋玥兒的桌案邊。
噔噔......敲了兩下桌子，某人睡得很香，完全沒反應。
宮瑞淵眉目冷冷，抬手放到秋玥兒臉頰上，微微一捏，用力。
“吸~疼！”秋玥兒捂住臉，身子從椅子上站起，抬頭看到賢王那美的依舊晃眼的俊臉，瞬間清醒，“王爺大人。”
“現在剛巳時（九點），你就困了？”
“有，有點。”中午沒有睡覺。
賢王已經懶得說她了，“看多少了？”
“三本。”秋玥兒指了指看完的三本。
“想迴去休息嗎？”宮瑞淵突然眉目含笑著問。
秋玥兒一愣，賢王脾氣這麽好？乖巧迴答：“我聽王爺的。”
“聽本王的？”
“嗯嗯，絕對的！”
“那就繼續。”
“......是。”咬牙，混蛋王爺！
宮瑞淵說完，轉過身，臉上笑意不減。
秋玥兒搖了搖頭，打個哈欠，撐著眼皮，繼續翻賬冊，還沒看兩頁，腦袋就開始一點一點的。
宮瑞淵拿著一本書，悠然坐在書桌後麵，看秋玥兒又趴到書桌上進入夢鄉，眸色深深，就這麽看著秋玥兒那張小臉，蹙眉。
路管家站在門外，探頭看了一眼書房。秋玥兒在睡覺，王爺直直看著人家姑娘，若有所思的樣子。
秋玥兒的身份，閻六已經告訴路管家了，除了他還有萬嬤嬤也知道。這兩人都是王爺身邊絕對忠心的人，關於秋玥兒的身份知道也無妨。
這一路發生的事，閻六也給他們大致說了一些，路管家是過來人，看到這些，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當一個對什麽都無所謂，對什麽都無所顧忌，從不把人命當迴事兒的人。卻莫名對一個女人無法痛下殺手時。這已然證明，一些事正在悄然的發生。
王爺是否也是察覺到了些什麽？所以想要試著弄明白自己心中的那絲波動？
滿室沉寂間，一暗衛突然出現，對著門口的路管家微微點了下頭直接進書房，單膝跪地，注意到趴在桌上睡覺的秋玥兒，心中抑不住的好奇，到底什麽人？竟然敢在王爺麵前睡覺......
“王爺，這是京城那邊傳來的消息。”暗衛拿出一封信呈上。
宮瑞淵思緒被打斷，垂眸，拿過信，暗衛也行禮退下。
看完，眼睛微眯，“派一品大員來西北協助本王？四皇子提出的？”
“路堅。”
路管家進門，“王爺。”
“查出那女子的身份了嗎？”
路管家悄悄看了一眼還在睡的秋玥兒，垂頭，恭敬道，“迴王爺，已確定十之八九，是京城從二品內閣學士付宏偉的小女兒付雪瀅。”
“高官子女？跑來刺殺本王嗎？”還真有些意外。
“暗衛正在確定原由，付雪瀅，年十五，本該議親成婚，但她從七歲開始便一直對外稱病，其實私下裏則是苦練武功。內閣學士付大人是四皇子的心腹，付雪瀅與四皇子有過幾次接觸，慢慢對四皇子傾心。屬下以為，她這一舉，多與四皇子有關。”
宮瑞淵挑眉，“一個文官的女兒習得一身好功夫，確實讓人想不到。”
“是，據說，四皇子與付大人私下商定過，要把付雪瀅嫁給四皇子做側妃，不知為何會出現在潯陽。而且，付雪瀅應該認識秋姑娘。”路堅往秋玥兒那邊看了一眼，低頭。
“是嗎？還真是一個麻煩的女人。”
清清淡淡的一句話，也不知在說誰，路管家埋首，不接話。
“查好了再報給本王，還有，京城派來的禦史再過三日就到金都，你安排好。”宮瑞淵不緊不慢吩咐，眼神似有若無的瞟向秋玥兒。
“是。”路管家行禮，轉身出門。
“秋玥兒。”
“......在。”
“醒了還在那裝。”
秋玥兒直起身子，眼神有些迷蒙，意識卻很清醒，剛剛路管家進來的時候，秋玥兒就迷迷糊糊醒來了，他們的對話也聽到了。如果沒記錯的話，四皇子好像是這個身體的表哥。
“王爺，我可以下去休息了嗎？”秋玥兒一臉純真的問。
關於朝堂上的事，她完全不懂，也不是故意偷聽的。
宮瑞淵冷哼一聲，“聽到你表哥的心腹來西北，有什麽感想？”
“王爺，我現在可跟他們沒關係，我攀不上四皇子。”秋玥兒滿臉純正，立馬表態。
“攀不上四皇子就能攀上本王了？”宮瑞淵語調悠長，眼神也是悠悠看著秋玥兒。
秋玥兒聽言一窒，這貨肯定是故意為難自己，“王爺大人，我現在除了王爺可是沒有依靠的人了，怎麽可能會在乎那什麽四皇子。”
宮瑞淵眼神閃閃，這話聽著怎麽那麽容易讓人想歪呢？
“丞相府一家你也不認了？”
“當然，他們對我又不好。”況且，迴去送死的事，她又不傻。
“哼，好歹人家丞相府養了你十幾年，忘恩負義的小東西！”
宮瑞淵就是純粹的想看秋玥兒變臉，沒有任何想法，丞相府是養了秋玥兒十三年，但他們也是有目的的。
而宮瑞淵自己也是，對於皇室完全沒有感情不說，更多的則是恨！
這些道理秋玥兒又不是不懂，秋家對她不仁，她幹嘛傻傻的做那有情有義的人，完全無所謂道，“王爺，你說錯了，我這叫沒心沒肺。”他們不在意我，我當然也不在意他們。
“是嗎？若是以後本王對你不好，你也是卷起包袱，瀟灑離開嗎？”想到此，宮瑞淵眸色深沉，晦暗。
“不，不是，王爺對我多好啊，在王府吃得好，睡得好，還能學到東西，還不用像別的下人一般死守規矩，小女對王爺的寬容真的打心底感激，所以小女打算一輩子留在西北報答王爺。”秋玥兒誠誠懇懇拍著馬屁。
“哼！”宮瑞淵冷哼一聲。說的好聽，秋玥兒現在吃的與府中下人差不多，這也算吃的好的話，她是有多不挑食。
住的地方是比其他下人好點，但是比起她之前在丞相府住的地方和來西北一路住過的酒樓，差了不止一截半截。至於能學到東西，隱晦的的意思就是：讓她幹的活多。
說來說去，整段話唯一真實的就是她不用守規矩。
得賢王一聲冷哼，秋玥兒完全沒往心裏去，皮皮笑開，“王爺，我真的覺得現在蠻好的，您若是每月按時發我月銀，我一定死心塌地的跟在您身邊，老實做賬房先生。”
這小東西，表忠心都帶著前提條件，完全無法讓人信服，宮瑞淵已經懶得跟她計較這些小事了。
聲音低緩，磁厚，“幫著本王將西北的糧食弄好了，銀子肯定少不了你的。”前提是這小東西不再想著逃離西北。
“一定一定......保證把我知道的全都用上。”秋玥兒應的鏗鏘有力，其實心底有些發虛，她也不是特別懂這些。
“很好，那便下去休息吧，接下來半個月，還要你好好為本王效力呢。”
“......好吧。”秋玥兒起身往門外走。
宮瑞淵垂下眼斂，遮住眼底不明情緒。
突然，“王爺。”
抬起眼簾，看向門口笑的甜膩膩的某個小女人，麵無表情，聲音淡淡，“有事？”
“嘿嘿，王爺大人晚安，早點休息哦，拜拜！”秋玥兒用細膩軟糯的聲音說完就離開了。
書房中，麵上無任何情緒的宮瑞淵則不然，眼皮微動，心中那熟悉又陌生的波動起。
甜膩膩的聲音消散，伴隨著被霍亂的情緒，點點悸動，在某人心頭蔓延......
秋玥兒晚膳是跟賢王一起用的，之後繼續看賬本。
夜深，宮瑞淵又一次抬眸，某個小女人已經趴在桌上睡著。
放下手中最後一本折子，起身，走到秋玥兒的桌案邊。
噔噔......敲了兩下桌子，某人睡得很香，完全沒反應。
宮瑞淵眉目冷冷，抬手放到秋玥兒臉頰上，微微一捏，用力。
“吸~疼！”秋玥兒捂住臉，身子從椅子上站起，抬頭看到賢王那美的依舊晃眼的俊臉，瞬間清醒，“王爺大人。”
“現在剛巳時（九點），你就困了？”
“有，有點。”中午沒有睡覺。
賢王已經懶得說她了，“看多少了？”
“三本。”秋玥兒指了指看完的三本。
“想迴去休息嗎？”宮瑞淵突然眉目含笑著問。
秋玥兒一愣，賢王脾氣這麽好？乖巧迴答：“我聽王爺的。”
“聽本王的？”
“嗯嗯，絕對的！”
“那就繼續。”
“......是。”咬牙，混蛋王爺！
宮瑞淵說完，轉過身，臉上笑意不減。
秋玥兒搖了搖頭，打個哈欠，撐著眼皮，繼續翻賬冊，還沒看兩頁，腦袋就開始一點一點的。
宮瑞淵拿著一本書，悠然坐在書桌後麵，看秋玥兒又趴到書桌上進入夢鄉，眸色深深，就這麽看著秋玥兒那張小臉，蹙眉。
路管家站在門外，探頭看了一眼書房。秋玥兒在睡覺，王爺直直看著人家姑娘，若有所思的樣子。
秋玥兒的身份，閻六已經告訴路管家了，除了他還有萬嬤嬤也知道。這兩人都是王爺身邊絕對忠心的人，關於秋玥兒的身份知道也無妨。
這一路發生的事，閻六也給他們大致說了一些，路管家是過來人，看到這些，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當一個對什麽都無所謂，對什麽都無所顧忌，從不把人命當迴事兒的人。卻莫名對一個女人無法痛下殺手時。這已然證明，一些事正在悄然的發生。
王爺是否也是察覺到了些什麽？所以想要試著弄明白自己心中的那絲波動？
滿室沉寂間，一暗衛突然出現，對著門口的路管家微微點了下頭直接進書房，單膝跪地，注意到趴在桌上睡覺的秋玥兒，心中抑不住的好奇，到底什麽人？竟然敢在王爺麵前睡覺......
“王爺，這是京城那邊傳來的消息。”暗衛拿出一封信呈上。
宮瑞淵思緒被打斷，垂眸，拿過信，暗衛也行禮退下。
看完，眼睛微眯，“派一品大員來西北協助本王？四皇子提出的？”
“路堅。”
路管家進門，“王爺。”
“查出那女子的身份了嗎？”
路管家悄悄看了一眼還在睡的秋玥兒，垂頭，恭敬道，“迴王爺，已確定十之八九，是京城從二品內閣學士付宏偉的小女兒付雪瀅。”
“高官子女？跑來刺殺本王嗎？”還真有些意外。
“暗衛正在確定原由，付雪瀅，年十五，本該議親成婚，但她從七歲開始便一直對外稱病，其實私下裏則是苦練武功。內閣學士付大人是四皇子的心腹，付雪瀅與四皇子有過幾次接觸，慢慢對四皇子傾心。屬下以為，她這一舉，多與四皇子有關。”
宮瑞淵挑眉，“一個文官的女兒習得一身好功夫，確實讓人想不到。”
“是，據說，四皇子與付大人私下商定過，要把付雪瀅嫁給四皇子做側妃，不知為何會出現在潯陽。而且，付雪瀅應該認識秋姑娘。”路堅往秋玥兒那邊看了一眼，低頭。
“是嗎？還真是一個麻煩的女人。”
清清淡淡的一句話，也不知在說誰，路管家埋首，不接話。
“查好了再報給本王，還有，京城派來的禦史再過三日就到金都，你安排好。”宮瑞淵不緊不慢吩咐，眼神似有若無的瞟向秋玥兒。
“是。”路管家行禮，轉身出門。
“秋玥兒。”
“......在。”
“醒了還在那裝。”
秋玥兒直起身子，眼神有些迷蒙，意識卻很清醒，剛剛路管家進來的時候，秋玥兒就迷迷糊糊醒來了，他們的對話也聽到了。如果沒記錯的話，四皇子好像是這個身體的表哥。
“王爺，我可以下去休息了嗎？”秋玥兒一臉純真的問。
關於朝堂上的事，她完全不懂，也不是故意偷聽的。
宮瑞淵冷哼一聲，“聽到你表哥的心腹來西北，有什麽感想？”
“王爺，我現在可跟他們沒關係，我攀不上四皇子。”秋玥兒滿臉純正，立馬表態。
“攀不上四皇子就能攀上本王了？”宮瑞淵語調悠長，眼神也是悠悠看著秋玥兒。
秋玥兒聽言一窒，這貨肯定是故意為難自己，“王爺大人，我現在除了王爺可是沒有依靠的人了，怎麽可能會在乎那什麽四皇子。”
宮瑞淵眼神閃閃，這話聽著怎麽那麽容易讓人想歪呢？
“丞相府一家你也不認了？”
“當然，他們對我又不好。”況且，迴去送死的事，她又不傻。
“哼，好歹人家丞相府養了你十幾年，忘恩負義的小東西！”
宮瑞淵就是純粹的想看秋玥兒變臉，沒有任何想法，丞相府是養了秋玥兒十三年，但他們也是有目的的。
而宮瑞淵自己也是，對於皇室完全沒有感情不說，更多的則是恨！
這些道理秋玥兒又不是不懂，秋家對她不仁，她幹嘛傻傻的做那有情有義的人，完全無所謂道，“王爺，你說錯了，我這叫沒心沒肺。”他們不在意我，我當然也不在意他們。
“是嗎？若是以後本王對你不好，你也是卷起包袱，瀟灑離開嗎？”想到此，宮瑞淵眸色深沉，晦暗。
“不，不是，王爺對我多好啊，在王府吃得好，睡得好，還能學到東西，還不用像別的下人一般死守規矩，小女對王爺的寬容真的打心底感激，所以小女打算一輩子留在西北報答王爺。”秋玥兒誠誠懇懇拍著馬屁。
“哼！”宮瑞淵冷哼一聲。說的好聽，秋玥兒現在吃的與府中下人差不多，這也算吃的好的話，她是有多不挑食。
住的地方是比其他下人好點，但是比起她之前在丞相府住的地方和來西北一路住過的酒樓，差了不止一截半截。至於能學到東西，隱晦的的意思就是：讓她幹的活多。
說來說去，整段話唯一真實的就是她不用守規矩。
得賢王一聲冷哼，秋玥兒完全沒往心裏去，皮皮笑開，“王爺，我真的覺得現在蠻好的，您若是每月按時發我月銀，我一定死心塌地的跟在您身邊，老實做賬房先生。”
這小東西，表忠心都帶著前提條件，完全無法讓人信服，宮瑞淵已經懶得跟她計較這些小事了。
聲音低緩，磁厚，“幫著本王將西北的糧食弄好了，銀子肯定少不了你的。”前提是這小東西不再想著逃離西北。
“一定一定......保證把我知道的全都用上。”秋玥兒應的鏗鏘有力，其實心底有些發虛，她也不是特別懂這些。
“很好，那便下去休息吧，接下來半個月，還要你好好為本王效力呢。”
“......好吧。”秋玥兒起身往門外走。
宮瑞淵垂下眼斂，遮住眼底不明情緒。
突然，“王爺。”
抬起眼簾，看向門口笑的甜膩膩的某個小女人，麵無表情，聲音淡淡，“有事？”
“嘿嘿，王爺大人晚安，早點休息哦，拜拜！”秋玥兒用細膩軟糯的聲音說完就離開了。
書房中，麵上無任何情緒的宮瑞淵則不然，眼皮微動，心中那熟悉又陌生的波動起。
甜膩膩的聲音消散，伴隨著被霍亂的情緒，點點悸動，在某人心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