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床,秋玥兒崩潰了!因為,她的銀票和所有碎銀子都不見了,一個子都沒剩下。翻找無數遍的秋玥兒無奈的坐到地上,欲哭無淚,這他媽太考驗人的心裏承受能力了,老天爺在逗她嗎?一點也不好笑!


    一臉生無可戀的走出房間,下樓,此時的大堂,隻有宮瑞淵帶著閻六兩人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


    看到神色頹廢的秋玥兒下來,宮瑞淵端起茶杯,擋住那一絲上揚的嘴角,垂眸。


    “掌櫃的!我的銀子在你店裏被偷了,你給我解釋解釋。”秋玥兒壓抑著心底的無措,如今隻能交給這個掌櫃了,不然她以後真的要露宿街頭或去給人家做下人了,這兩條都不是秋玥兒願意的。


    掌櫃的聽言覺得不可思議,“這位小公子,您莫不是開玩笑?咱們這酒樓可從未出過這種事情,您是不是搞錯了?”


    他們酒樓是整個五嶽城最大最豪華的,怎麽可能會有這種隱患。


    “是真的!掌櫃的你趕緊報官或把銀子給我找迴來,在你們店裏丟的,你們必須負責。”秋玥兒幾乎要哭出來,臉色也難看的厲害。


    掌櫃的看秋玥兒不像開玩笑,心‘咯噔’一下,趕忙跑出櫃台,直接上樓,“我去看看。”


    秋玥兒無心觀察大堂有什麽人,跟著掌櫃的上樓,看著站在房間門口呆愣的掌櫃,聲音消沉,“這是我翻的,為了找銀子,可惜,都沒有。”


    “這是小公子自己翻的?”


    “是,我的銀子都放在包袱裏或荷包裏,現在包袱和荷包都在,就是銀票和碎銀子不見了。”秋玥兒眼底帶著幾分厚重,幾分不安。


    若是找不迴來那些銀子,她以後要何去何從,難道真的去給人做賬房先生?在這個時代,做賬房先生的好像需要賣身吧,或者簽什麽死契,感覺完全沒有人身自由。


    掌櫃的聽完這話,進門,找了一番,看秋玥兒神色不像在開玩笑,“小公子,我這就報官來查,您在此等侯官兵來調查,若是我們的疏忽,本店肯定會賠償您一切損失。”


    什麽叫若是他們的疏忽?本來就是啊,自己睡一覺銀子就沒了,難道不應該他們負責嗎?


    心裏這麽想,秋玥兒卻沒說出口,因為接下來還要靠掌櫃的幫自己找迴銀子,若是沒找到......自己態度好點,掌櫃的應該會給自己賠償吧?反正這個時候不適合蠻不講理的糾纏就是。


    掌櫃的匆忙下樓,叫來店裏小二,讓他趕緊去報官。


    秋玥兒心中慌亂,坐在亂七八糟的房間椅子上,胸悶,茫然,心酸,這不曾有過的體驗,讓秋玥兒很想嚎啕大哭,隻是不行,這個時候不能哭,她知道自己一哭,女子的身份就暴露了,那麽作為女子,接下來的生活就更加不可預計了。


    官府來人,問了情況,簡單調查,然後就讓秋玥兒等結果。


    苦笑一聲,秋玥兒早就猜想會這樣,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官場上的敷衍,是不可避免的存在的。


    官兵離開,掌櫃的手裏拿著秋玥兒住店時給的五十兩銀子,“小公子,如今隻能等官府那邊的消息了,您拿著銀子,在附近找個便宜的小客棧住下,一有消息,我這邊也會通知公子的。”


    這意思,要秋玥兒離開。掌櫃的也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他是做生意的,不是慈善館。


    秋玥兒心底翻湧著,伸手接過五十兩銀子,她不敢跟掌櫃的講什麽大道理,若是人家一不高興,這點銀子也沒有,那她真的要露宿街頭了。


    人就是這樣,在你落難時,大家同情一下,伸手稍微扶一下,不過,若是你撒潑耍賴,那點兒臨時聚起的同情,立馬就會消散,轉而恨不得你更慘一些。


    秋玥兒雖沒有太多人生經曆,不過,人心險惡這句話她還是懂的,尤其是來到這個無依無靠的古代,凡事隻能靠自己,她更是開始學著思考,顧慮各方麵的得失,隱患。


    五十兩,對於普通百姓來說不少了,過著最普通的生活,吃著最簡樸的飯菜,也能用好久。不過,秋玥兒想的更遠,她以後要何去何從呢?


    簡單收拾了自己僅有的幾件衣服,秋玥兒背著包袱下樓,即將出酒樓的時候,一個人影擋在前麵。


    秋玥兒低著頭,情緒不是很高漲,沒有抬頭,感覺到即將撞上人的時候,腳步頓住,往旁邊退了幾步,那意思明顯,讓人家先過。


    隻是,秋玥兒退到一邊,那道身影跟著站到了她眼前。


    抬眸,秋玥兒神色微動了一下,“雲公子。”聲音不帶任何情緒,純粹的打聲招唿。


    宮瑞淵眼底翻湧的笑意藏的極深,看著無精打采的小人兒,心情止不住的上揚,原來看人倒黴,這麽開心。


    站在不遠處的閻一和閻六對主子這番惡趣味無語,主子不應該是這樣的啊,他處置別人的時候都是毫無波瀾的,怎麽遇到這位秋姑娘就有些不正常了呢。


    把人家的銀子悄悄搜刮幹淨,一早上坐在大堂看秋玥兒那生無可戀,失魂落魄的臉色,主子的心情竟莫名的非常好。隻能在心底同情秋姑娘了,也不知她如何惹到自家主子了。


    “需要幫忙嗎?”不避諱的問話,表示這些事情他都非常清楚。


    宮瑞淵心情確實不錯,這個女人昨日對自己無禮,還這麽沒心沒肺,更是膽大包天的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就應該這麽收拾她。


    秋玥兒搖頭,“不需要了,多謝雲公子。”說完,眼斂垂下,遮住眼底的一絲懷疑。


    這間酒樓確實戒備森嚴,而她住在三樓,睡覺前,秋玥兒還檢查了門閂,若是從外麵開,肯定會驚動自己,那麽能從自己房間把銀子偷偷拿走,還一文不剩的,就隻有會武功的人才能做到了。


    之前秋玥兒懷疑過店裏的人,因為他們熟悉這裏,很清楚怎麽樣悄無聲息的進入自己房間。


    還有就是這個五嶽城的知府,原因就是,自己沒有乖乖配合他手下的那些爪牙交出銀子,他記恨在心,派了會武功的人來教訓自己。


    此時嘛,看到宮瑞淵,心底懷疑漸起,有能力,而且自己的罪過的,眼前男子也是其中一個。


    雖然自己不覺得那是得罪,不過眼前的這個變臉比翻書還快的男人,肯定記恨上自己了。


    “你確定?五十兩銀子,你連京城都到不了,而且興隆莊的大門也不是那麽好進的。”


    “什麽意思?興隆莊在京城?”她應該沒理解錯吧。


    宮瑞淵挑眉,“你不知道?”


    確定是,秋玥兒內心更喪了,本來她還想著那封信寄出去了,遊昕昊同意自己條件,自己就去興隆莊做一年賬房先生,掙到銀子後再做打算,現在看來,京城是萬萬去不得的。


    看著心情更加凝重幾分的秋玥兒,宮瑞淵幾乎笑出聲,這小模樣,還真是讓人手癢,想蹂躪。


    秋玥兒動了動唇,什麽都沒說,埋首轉身,打算離開。


    “銀子不想要了?”


    突然傳來的一句話,在秋玥兒腦中過了一遍,銀子果然是這個男人派人拿走的!


    秋玥兒豁得轉身,抬腳,使足了力道,直直朝著男子腰下三寸的位置踢去,動作幹脆利落,毫不遲疑。


    宮瑞淵臉色瞬間沉下,眼底一片冰寒,閃身躲開秋玥兒踢過來的一腳,側身,抬手,直接掐住秋玥兒的脖子,聲音沉戾,“你找死!”


    脖子上突然的束縛,讓秋玥兒瞬間窒息,臉色逐漸張紅,眼中的氣惱與不屈滿溢,無所畏懼的瞪著這張完美到逆天的臉。


    牢獄的事雖不確定跟眼前男子有沒有關係,但秋玥兒已經百分之九十的確定,這個男人在戲耍自己。看著自己惶惶不安,急怕交加的樣子,這廝還悠閑的跑過來說那些不知所謂的話,實在過分。


    被掐著脖子還敢這麽放肆,宮瑞淵就沒見過這樣的女子。女子不都應該柔弱哭泣,嬌聲求饒嗎?為何這個女人偏偏不一樣,明知實力不行還要義無反顧。


    他當然理解不了,秋玥兒這是氣急了,她一早上惶惶然,想了許多以後的事,最後都想著會不會餓死在古代或被逼做一些自己不願做的事,不是她悲觀,而是這個時代的女子除了依附男人而活,幾乎很難獨自立足。


    脖子上的手收緊,空氣越來越稀薄,陷入黑暗之前,秋玥兒狠狠瞪了宮瑞淵一眼,先是羞憤,轉而淡然,釋然,接著閉眼,然後徹底失去知覺。


    宮瑞淵眸色深暗,看著秋玥兒眼中最後閃過的釋然,手猛然鬆開。


    釋然?想這麽解脫嗎?想得美。


    閻一和閻六對視一眼,屏住唿吸,他們也很意外秋玥兒的反應,更意外的是宮瑞淵最後的鬆手,主子竟然手下留情了。


    一路從潯陽跟來五嶽城,之前可以說是看重秋玥兒的才能,想要拉攏她迴西北,隻是這兩日,主子那莫名升出的惡趣味,不同尋常的反應,好像不止那一個原由,更重要的那個到底是什麽呢?


    宮瑞淵看了眼倒在地上毫無所覺的女人,眼底戾氣緩緩收斂,看她遇事時總是透著小精明,卻又不那麽成熟的表現,賢王覺得格外好玩,純粹的就是無聊了,找秋玥兒逗弄一下,順便疏解一下之前秋玥兒無意中惹自己不開心的那股別扭。


    心中如是想著,冷眼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帶上她,迴西北。”欠調教的東西!帶在身邊慢慢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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