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摳著手指靜坐著,心裏默念著:“沈朝奉,你到底在哪呢?你是死是活,為何不給我們迴個信呢?“


    “既然你擔心他為何不去找他。“雷薩身子還在柱子內,他雙手交叉在胸前。


    翠兒撅著嘴道:“雷薩先生,您什麽時候來的。“


    雷薩道:“我早就來了,我還叫了你好幾次,你沉思著不知想些什麽。“


    翠兒臉色緋紅,她辯解道:“我能想些什麽?不過替夫人擔心罷了。“


    雷薩狂笑一聲,他的笑聲很令翠兒厭惡,她嘟囔著嘴道:“你笑什麽?“


    “你說謊了,你在想個人對不對。“雷薩譏笑地說道。


    翠兒狡辯道:“您不要亂說了,我能想什麽人?“


    雷薩道:“能讓你在意的當然是那個奴隸沈朝奉。“


    “您可不要亂講,我跟他沒關係。“翠兒一口否認道。


    “既然那樣的話,我就不告訴你他最近的情況。“雷薩不懷好意地笑著說。


    雷薩假裝要走,翠兒緊拽著他的手笑嘻嘻道:“雷薩先生,他最近怎麽樣了?“


    “你不是不想知道他的消息嗎?“雷薩咧嘴一笑道。


    翠兒搖晃著雷薩的胳膊嬌滴滴說:“雷薩先生,求您了,告訴我吧!“


    雷薩用手蹙著翠兒的額頭道:“你呀!死要麵子活受罪。“


    翠兒用手揉著額頭道:“討厭,好疼。“


    雷薩道:“上次的冤屈查清了,不過老奴隸並病故了,沈朝奉的心情很不好,他對朝廷的態度晦暗不明。“


    “你們是不打算拉攏他。“翠兒驚恐地說道。


    雷薩咧嘴一笑道:“小丫頭片子,你還挺聰明的。“


    “他是不會答應的。“翠兒喊叫道,“他跟漠北有不共戴天之仇。“


    “以前我承認他不答應的,此一時彼一時,他如今又何嚐不是把中原朝廷當成仇人。“雷薩笑著說道。


    翠兒道:“你們以為他是那麽好糊弄的?你們死了那條心吧!“


    雷薩盯著翠兒笑著,他笑得很奇怪,翠兒縮著身子一臉害怕的樣子,她打著哆嗦道:“雷薩先生,您為何盯著我看?我臉上有東西不成。“


    雷薩道:“有你在我們手上,那不是最好的籌碼。“


    翠兒麵色驚恐,知道雷薩不懷好意,翠兒故作鎮定道:“我又不是對方什麽人,他為何會緊張我?“


    “你曾經救過他一命,憑這一點他非來不可,他們中原人最懂得感恩戴德。“雷薩笑著說道。


    翠兒憤怒道:“你們好陰險?“


    雷薩道:“兵不厭詐,漠北從來不講情義和恩惠,隻講弱肉強食。“


    “你們贏了戰爭輸了道義。“翠兒道。


    “隻要贏就可以,輸了就輸了。“雷薩道。


    “你們打算放棄夫人和王了嗎?“翠兒麵露難色道。


    雷薩深吸一口氣道:“也不是放棄而是適當的摒棄,我們是為了漠北而不是個人,我相信翠兒姑娘應該明白我們的良苦用心。“


    翠兒不會明白,她總之覺得雷薩他們是錯的,最可憐還是二夫人和生死難料的王。


    二夫人每日每夜的守在四公子的身旁,好幾日一粒米未盡,她的嘴唇發白,渾身乏力,她撲通一聲暈倒了,翠兒端著的參湯摔在地上。


    她撲過去摟抱著二夫人,她的手冰冷,額頭都是冷汗。


    翠兒高聲唿喊著:“夫人,您怎樣樣了。“


    二夫人沒有吱聲,翠兒用她羸弱的身軀扛起二夫人,她急急忙忙跑向偏殿,又讓人即刻通知蘇鬆平。


    蘇鬆平翻看了二夫人的眼皮子,他的手在顫抖著,翠兒急著問道:“辜太醫怎麽樣了。“


    蘇鬆平道:“夫人沒有大礙,稍作休息就可以了。“


    翠兒擦著二夫人額頭上的熱汗,她嘴裏一直念叨著:“阿四,母妃不能死,母妃得看著你醒過來,要不然不甘心。“


    翠兒緊抓著夫人的手道:“夫人,您放心吧!王會醒來的。“


    二夫人興許不像想象中那麽好,翠兒是個很聰明的人,她看出蘇鬆平眼神的異樣。


    她緊追出去抓著蘇鬆平的手道:“蘇班長,二夫人她是不是得了棘手的病。“


    蘇鬆平心煩意亂道:“夫人的病將是晚期了,恐怕最多半年時間。“


    翠兒抱著頭抽噎道:“怎麽會這樣?“


    蘇鬆平歎息道:“我也不希望遇到這樣的事。“


    翠兒整個人傻愣在原地,她好像被雷擊打了一樣,蘇鬆平的話一直迴蕩在她的耳邊,她不願相信那是真的,夫人很年輕,她最多三十出頭的樣子。


    二夫人知道這個消息後她會崩潰的,她不像表麵上那麽堅強。


    二夫人試圖要病榻上爬起來,翠兒急忙去攙扶道:“夫人,您還是先躺下休息吧!“


    二夫人咬著牙道:“不行,我得去照顧阿四。“


    翠兒勸慰道:“夫人,奴婢替您去照顧吧!您好好休息。“


    二夫人執意要去,沒走幾步險些摔倒了,翠兒苦口婆心勸道:“夫人,如果王醒來看到您這個樣子,他該多擔心呀!“


    經過翠兒那麽一說,二夫人好像死心了,她不再堅持,她有氣無力地說道:“翠兒,那你去替我照顧吧!“


    阿四在那裏沉睡著,他像一座雕塑一樣,他是漠北的王,他是二夫人的兒子,他眼睛微閉著,他是個眉清目秀的少年,他變得那麽滄桑。


    翠兒喃喃自語道:“王,如果你能聽到我的話,希望你早些醒來吧!夫人為了您肝腸寸斷了。“


    “如果他能聽到你幾句醒來,那可是很神奇的事情。“那是喻農的聲音。


    他的話陰森古怪,他的人更讓人無法捉摸,翠兒微抬起頭說道:“喻農先生,難道您不希望王醒來嗎?您為何要說那樣的話。“


    喻農仰頭大笑道:“為何?我痛恨漠北,他們讓我成了孤兒,讓我無家可歸。“


    翠兒道:“我理解,那是多年前的一場戰爭,那純粹是失誤。“


    “失誤?我不想聽到這樣的解釋。“喻農憤慨地說道,“你那丫頭片子懂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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