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皇後道:“誰讓你是君主,這是無法改變的,這就是你的命。“


    巢蒙的罪名好像落實無疑了,隻要東平點點頭他絕無生還的可能。


    淑妃急得團團轉,她又吵又鬧的,潘太師小聲說道:“你吵鬧什麽,又沒說些什麽?“


    淑妃道:“爹,您怎麽一點都不急呢?他可是您的親外孫啊!“


    潘太師道:“聖上會秉公處理的,你不要焦急。“


    “我不能不急嗎?巢蒙可是我的命呀!“淑妃跺著腳道,“他東平肯定會懷恨在心的,不行,我得去找他說理去。“


    潘太師嗬斥道:“你快迴來,不許去。“


    淑妃哪會聽潘太師的,一溜煙早就不見了蹤影,潘太師愁眉苦臉拿她也沒辦法。


    怒氣衝衝的淑妃去找東平,可惜東平不在偏殿,他跟穆勤在商量著案情,淑妃碰到了蕭皇後,這是她最不願見的人,她又不能假裝看不見。


    她佯裝著笑臉道:“太後,好久不見您了,您氣色越來越好了。“


    蕭皇後抿嘴一笑道:“聽到淑妃的誇讚哀家有些不習慣了。“


    淑妃道:“我還有些事,先走一步。“


    淑妃急著要避開蕭皇後,她急著要走,蕭皇後也看出來了,不過她想故意氣一氣淑妃。


    她笑著說道:“淑妃,你還不願見我嗎?“


    淑妃道:“誰不敢見你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


    “你是來見聖上的吧!“蕭皇後道。


    淑妃撅著嘴道:“那又怎樣?“


    “我猜想你肯定為了巢蒙而來。“蕭皇後道,“他可是你唯一的兒子。“


    淑妃強壓著心裏的怒火,她緊握著拳頭道:“我就知道你們不安好心,你們想怎樣對付巢蒙。“


    “對付他?他犯了錯自有律法約束,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蕭皇後鏗鏘有力地說道。


    淑妃辯解道:“你胡說,巢蒙是被冤枉的,他根本沒殺人。“


    “他是你的兒子,你當然為他開脫。“蕭皇後道,“我真替你擔心呀!將來沒有人為你養老送終。“


    淑妃撲通一聲跪下了,蕭皇後詫異了,一向心高氣傲的淑妃居然屈服了,她眼淚汪汪的。


    蕭皇後道:“淑妃,你這是做什麽?趕快站起來,讓外人看見成何體統。“


    淑妃哀求道:“太後,請您高抬貴手饒過巢蒙吧!我給您磕頭了。“


    蕭皇後攙扶起淑妃,拍了拍她膝蓋上的塵土道:“妹妹,你怎麽說這樣生分的話,隻要巢蒙沒犯罪誰又能拿他怎麽樣?“


    淑妃哭著說道:“太後,有沒有罪這不都是您的一句話嗎?“


    蕭皇後道:“淑妃,你這句話說錯了,天下是大家的,王法是給天下人看德,不能徇私枉法。“


    淑妃怒吼道:“先王,您看到了嗎?您的兒子將要隨你而去了。“


    淑妃的哭聲撕心裂肺,蕭皇後蹙著眉頭,她道:“你先迴去吧!哀家想想辦法。“


    淑妃頻頻點頭致謝道:“多謝皇後娘娘,您的大恩大德我永世界不會忘懷。“


    “咱們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蕭皇後說道。


    “聖上,東平的案子怎麽定論了。“蕭皇後頗有興趣的問道。


    東平停下手中的筆,他愣了愣,他覺得蕭皇後有些反常,平日裏她不會關注案子的事情。


    東平好奇地問道:“母妃,您好像對這件案子特別上心。“


    蕭皇後閃爍其詞道:“沒有……哪有上心。“


    “您怎麽臉色也變了。“東平問道。


    蕭皇後道:“淑妃來找過我。“


    東平若無事地說:“是嗎?那她肯定想求您為巢蒙開脫。“


    蕭皇後道:“哀家一口迴絕了她。“


    東平道:“律法不是咱們皇家的法,不是咱們說了算。“


    那些軍官不把流放的犯人當人看,任他們自生自滅,包連生倔強地活了下來。


    他掀開蓋子熱氣騰騰的,裏麵是些他愛吃的食物,刀疤囚犯眼睛都直了,他趴在牢門跟前道:“不錯呀!年輕人,你有口福了。“


    “哀家也是這麽跟她說的。“蕭皇後道。


    東平道:“不管怎樣講求證據,是過是錯誰也逃脫不了。“


    東平說話氣勢鏗鏘有力,蕭皇後把想說的話又縮了迴去,東平很有主意,別人左右不了他的思想。


    巢蒙在牢房裏很安靜,他覺得自己沒有活著的機會了,牢房裏有各色各樣的人,有的囚犯打著唿嚕,有的囚犯在抱怨著,更有的囚犯滿臉愁容,那些麵帶驚恐的囚犯是明日將要被處斬的囚犯。


    那個泰然處之的囚犯引起巢蒙的注意,他吆喝著要喝酒吃肉,他滿臉的胡子,他臉上有道長長的疤痕,看起來很隨和的樣子,一點都不像犯事的人。


    牢頭揮著鞭子咒罵他道:“死到臨頭了還想吃香的喝辣的。“


    刀疤囚犯摸抹著嘴道:“那又怎樣呢?囚犯沒有這個權利嗎?“


    牢頭道:“等你上斷頭台那天少不了你那一頓。“


    刀疤囚犯道:“也好,我的腦袋要的話你們就拿去吧!“


    “你一點都不怕嗎?“巢蒙忽然問道。


    刀疤囚犯大笑一聲道:“怕?我為何要怕?“


    “難道被砍頭你一點不感到恐慌。“巢蒙忽然問道。


    刀疤囚犯道:“刀砍脖子不過跟被蚊子咬了一樣。“


    聽了刀疤囚犯的話巢蒙瞠目結舌,他斷定眼前這人是個瘋子。


    刀疤囚犯繼續說道:“看你的樣子一定養尊處優,是個非富即貴的人。“


    巢蒙搖搖頭道:“那又怎麽樣?如今我不是成了階下囚。“


    刀疤囚犯道:“如果我像你那般的人,死了也是值得了,可惜了,聽說杏紅樓的姑娘長得很不錯。“


    “什麽時候了你還想著女人。“一個又矮又胖囚犯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刀疤囚犯道:“你怎麽會知道我們這些餓漢的苦,曾經為了一錠銀子殺了人彼此無冤無仇。“


    “值得嗎?“巢蒙問道。


    刀疤囚犯道:“當你餓得頭昏腦脹的時候你就知道值不值得了。“


    “巢蒙,有人給你捎來的飯。“獄卒大聲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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