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廉道:“老臣不敢!“


    四公子道:“父王臨終前千叮萬囑我要倚仗雍大人,孤王聽聞大人才高八鬥,孤缺個老師,您還望不吝賜教,升任為太傅之職。“


    雍廉道:“聖上,果園先生才是才高八鬥,我又怎能與他相比。“


    四公子道:“果園先生年事已高,再說他癡迷於種植,無心教書了。“


    雍廉沒有理由再拒絕了,太傅是個虛職,不過名望很高,帝王的老師,百餘年有幾人得到這樣殊榮。


    雍廉道:“那老臣隻好答應了。“


    四公子眉開眼笑攙扶著雍廉的手說道:“雍大人,您請上座,孤行跪拜之禮。“


    雍廉馬上迴絕道:“王,這可使不得,您怎麽可以跪拜老臣。“


    四公子聲音洪亮說道:“此時此刻,隻有老師和學生,您理應受得。“


    四公子磕著頭奉著茶,拜師之禮達成了,他又在朝堂之上宣布了這個喜訊,朝臣表達了祝賀之情,雍廉佯裝著笑臉,他內心裏惆悵不已。


    他離開王城的時候,喻農還專門送了他一程,雍廉平日裏與他沒有多大交集,不過聽聞過喻農是個響當當人物,不過私底下沒說過什麽話。


    “雍大人,恭喜呀!“喻農抱拳說道,“您如今成為太傅了。“


    雍廉聳了聳肩膀,冷笑一聲道:“喻農先生,老夫還得感謝您專門送我一程。“


    喻農道:“我不過想借著機會跟大人說幾句罷了。“


    雍廉覺得很好奇,他微微一笑頗有興趣地說道:“跟我說幾句話?“


    喻農不慌不忙道:“您成為太傅我也替你高興,可是你變得分身乏術,您的兒子有野心可是能力不行,你似乎被架空了,這肯定是駱奇給您下的套。“


    經過喻農這麽一點撥雍廉驚出一身冷汗,他故作鎮定道:“我跟駱奇先生無仇無怨,他為何要對待我。“


    喻農道:“雍大人,您會一心臣服於人嗎?我相信你肯定不會。“


    雍廉拍著胸脯道:“我對先王對漠北一片忠心,您不要血口噴人。“


    “您的內心欺騙不了,我們可以合作的,一個內一個外,您覺得怎麽樣?“喻農威逼利誘道。


    雍廉對喻農存著戒心,他心想著:“他肯定想套我的話,他可能是駱奇放在我身邊的臥底,我不會因此而上當的。“


    他摸著胡須仰頭笑道:“喻農先生,我聽聞您可是漠北王的大紅人,您跟我合作?這不是開玩笑嗎?“


    喻農咧嘴一笑道:“我們有著深仇大恨,他對我再多的恩惠也抵擋不了我對他的仇怨。“


    雍廉似信非信道:“是嗎?看來先王看走了眼。“


    喻農狂笑一聲道:“他沒有看走眼,他隻是高估了自己,他自己憑自己能感化我。“


    “看來他失策了,不過你要跟我合作,你能給我帶來什麽?“雍廉詢問道。


    喻農道:“榮華富貴,還有中原的援助。“


    “難道你想逼宮嗎?“雍廉乜著眼睛看著喻農道。


    這個想法他曾經也有過,不過他找不到合作夥伴和強大的後援力量。


    喻農道:“眼下不是最好的時機嗎?難道你想等索大人先搶了先機。“


    喻農哼了一聲道:“我可曾聽聞,您們曾經走得很近,你如今背叛他了嗎?“


    喻農道:“不能說背叛,隻能說利益驅使而已,誰對我有利我跟誰合作。“


    雍廉道:“我不會跟反複無常的人合作,我擔心哪天你會像離開索大人那樣把我一腳蹬開。“


    喻農道:“我隻聽說人的價值是無限的,您怎麽認為?“


    雍廉沒有作聲,喻農狂笑一聲離開了,雍廉望著那背影陷入沉思,他晃晃悠悠迴到府上,他仿佛像個軀殼一樣。


    雍綿正在把玩手中的玉器,看到他爹失魂落魄的樣子,慌忙把玉器擱置在一邊,他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攙扶著雍廉。


    雍廉雙眼發呆,像得了老年癡呆的樣子,雍綿問道:“爹,您這是怎麽了?感覺你去了趟王城整個人變了一樣,好像受了什麽打擊。“


    雍廉嘴唇顫抖地說:“王封賞我為太傅,教他讀書寫字。“


    雍綿拍手叫好道:“您早說些嚇了我一跳,這可是好事一樁呀!“


    “好事?“雍廉喃喃自語道,“你個蠢貨,你知道些什麽?“


    雍綿摸著頭發沉吟道:“爹,我那句話說錯了。“


    雍廉用手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個蠢貨,太傅有什麽好的,我還能騰開手嗎?“


    “要不然您就拒絕得了。“雍綿沒心沒肺說道。


    “你說得輕巧。“雍廉道,“我能拒絕的話用不著心情煩悶了,喻農你聽說過這個人嗎?“


    雍綿道:“爹,您怎麽突然提起他了?他跟駱奇不是漠北王的左膀右臂。“


    “他居然找我說要跟我合作。“雍廉道。


    “那您答應了?不過他為何要跟您合作。“雍綿從椅子站了起來激動地說道。


    雍廉道:“我沒答應,我擔心他玩把戲,他說他跟先王有著深仇大恨,他的話不可全信,我隻怕這是駱奇的奸計。“


    雍綿道:“咱們何不相信他呢?有著他的幫忙可是事半功倍了。“


    “一內一外當然是個好主意,不過如果這是個局的話,咱們再無翻身的機會。“雍廉道。


    雍綿道:“放手一搏,不成功並成仁。“


    雍廉道:“中原的動亂好像要開始了。“


    雍綿摳著手指道:“他們越亂越有利。“


    “隻是他們居然舍得給漠北王兩塊肥沃的土地作為交換,這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雍廉說道。


    雍綿道:“他們太愚蠢了,死一兩個人算得了什麽,失去土地何嚐不是可惜。“


    “這興許是他們人比咱們漠北旺盛的原因。“雍廉由衷佩服道。


    麥江不辱使命把糧食帶來了,封住了朝臣的嘴,東平的臉上也有光,狠狠打了那些反對者的臉。


    得到糧食後百姓們歡唿雀躍,奄奄一息的人仿佛得到了救命稻草,又從鬼門關活了過來。淑妃和巢蒙是最不想看到的,他們處心積慮的計劃泡湯了,淑妃氣得幾天沒吃飯,巢蒙又跟紙鳶無緣無故發著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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