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鎮和高北鎮相隔十來裏地,同屬於一個縣城。


    她的理發店也是租的,一共隔成了三間屋子。


    最外麵的一間是理發店和小賣部,再往裏走是廚房,最裏麵是臥室。


    房子的南麵有個籬笆小院,那裏有廁所。


    她一邊理發,一邊經營著小賣部,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正如張秀英所言,她給人推頭發是有手病的。


    有一次,她給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理發,把頭理好後,順手把兩個耳朵後麵的頭發給推幹淨了。


    從後麵看,兩隻大耳朵沒有頭發的遮掩,顯得非常突兀。


    男人明顯是個講究的人,一照鏡子,當即就不願意了。


    “你給我推的這是什麽玩意,你看看我耳朵後麵,頭發全沒了!”


    男人很生氣,李彩立刻給男人道歉,說理發的錢不要了。


    “不要錢了就行了,你幹了不,幹不了就別充個的!”


    男人說完,氣唿唿地離開了。


    李彩經過這麽一次教訓,理發的信心也沒有了,決定不再開理發店了。


    理發畢竟是耍手藝伺候人的活,她手藝一般,伺候人也覺得心有不甘,還沒準費了勁,不但沒賺到錢,還被臭罵一頓。


    她一個人在這,人生地不熟的,決定不再給人理發了。


    雖然她隻是高中畢業,但是學習的時候成績很好,憑她的學曆,教個小學是完全沒問題的。


    於是她在青石鎮的一家私立學校找了份老師的差事,平時上上課什麽的。


    她教課教得不錯,所以在那裏工作了很長一段時間。


    一晃,她已經過了三十歲,這期間也是相過幾次親,可是都沒有談好。


    看來第一次談戀愛失敗,還是給她造成一定影響的。


    經人介紹,她認識了一個在縣城酒廠上班的人,這人個頭不高,其貌不揚,渾身上下透露著實在和忠厚。


    到了她這個年齡,她還想挑什麽樣的呢?


    現在就已經是老姑娘了。她雖然看不上這個男人,但是也耐不住親娘和三嫂子的勸說,還是決定結婚了。


    到了結婚的那天,李楓也跟著去了。當然,他的重點是去吃好吃的。


    隻見他那個屋裏,一會兒進來一個男人敬酒,連著進來五六個。


    李楓還挺懂禮貌,男方來敬酒時,他就拿起水杯喝水。


    隻是進來這麽多男的,他竟不知道哪一個到底是自己的老姑夫。


    直到過年去李彩那拜年,他才確定了這個人。


    李楓的四叔李寧誌開著三馬,帶著自己家的女兒芷蘭、兒子力寧,三哥家的女兒田怡,還有二哥家的李楓,去給老姑李彩拜年。


    李彩也是隻顧哄著自己的三嫂子,她二哥、四哥家的門都幾乎不進,迴娘家也是隻呆在三嫂子家,買的好東西全都放在三嫂子家。


    這一點,完全是依照自己娘的做法來的。


    李彩的娘就給自己的三兒媳婦做牛做馬,李彩更是對自己的三嫂子恭敬有加。


    李彩不拿著其他嫂子當迴事,其他人也不拿她當迴事。


    誰都知道李彩的丈夫喝酒,可是拜年的時候,一個買酒的都沒有,連她最親近的三嫂子也不買。


    有人買把香蕉,有人拎兜橘子,有人買點蘋果,反正就是好歹買點東西得了。


    李彩一看來了一幫小將,買的東西也是敷衍了事。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等到吃飯的時候,炒四個盤,一個蒜薹,一個雞蛋,一個香腸,一個青椒,菜裏麵連肉都不好找。


    四個菜不夠吃的,然後再炒個土豆絲,這樣大家肯定能吃飽。


    就著土豆絲吃饅頭,一人再來一碗小米粥,你不是重視我,我也不重視你。


    李彩的四哥李寧誌開三馬帶著他們來的,自然不敢喝酒。


    李彩的丈夫獨自一人,喝點酒,張寧誌就用水陪著。


    張李彩的丈夫和小孩們就會說一句:“吃菜,多吃菜。”多了一句也不會說。


    幾位小將在吃飯之前,李寧誌會吆喝一聲:“你們來這幹嘛來了,給老姑拜年來了,去拜年,拜完年再吃飯!”


    這種熟套子話不學也會,張碩碩作為男孩中最大的,說道:“老姑夫,老姑,我們給你們拜年。”說著就要作揖磕頭。


    “拜什麽年,等長大娶媳婦了再拜年吧!”


    李彩一邊攔著這些小將,一邊說。


    吃完飯後,李楓把飯碗往旁邊一推,大家基本上都吃飽了。


    李彩就開始收拾碗筷,看到張碩碩碗裏有幾粒小米粒,說道:“這是誰吃的,也不吃幹淨了,浪費糧食。”


    李彩知道這是李楓吃的,語氣輕緩地說道。


    這時,正好有一位李彩的女鄰居,也是在青石鎮街邊做生意。


    今天李彩家來客人,李彩特意把這個女鄰居叫上一起吃飯。


    聽到李彩這麽說後,她馬上說道:“哎呦,還得吃幹淨了,我也剩下不少米粒!”


    本來李楓對這個老姑心裏就沒有好感,剛吃完飯又來這麽一句,感覺就像是故意的,張碩碩心裏變得有些不舒服起來。


    飯做得好不好,反正能吃飽,壓歲錢肯定是跑不了的。


    李彩掏出褲兜裏的錢,把準備好的壓歲錢一一給了這幾個孩子,不多,一人十塊錢。


    拿到壓歲錢的四個孩子,心裏立馬像完成任務一樣,開心起來。


    李彩雖然不再理發了,但還是經營著那個小賣部。


    孩子們來之前,她把貴重的東西都藏好了,擺在貨架上的,就是一些小鞭炮,泡泡糖等一些不值錢,孩子們喜歡的東西。


    李楓走到貨架跟前,對著那裏的小煙花鞭炮入神。


    “喜歡就拿吧!”李彩看到李楓喜歡這些東西,笑著說。


    這下可樂壞了他,小鞭炮、摔炮、劃炮、氣花炮,還有他見都沒見過的小煙花,他一樣拿了一些。


    拿到之後,就去門外開始玩。


    這一刻,是李楓來這最開心的時候。


    李彩的丈夫非常老實,從來都沒有對李彩發過火。


    李彩心裏不待見這個丈夫,對丈夫可以說是相當不好。


    有一迴,李彩的丈夫在廠子裏加班,迴來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李彩把門在裏麵鎖上,任憑丈夫怎麽拍打,她就是不開。


    即便是這樣,李彩的丈夫也沒有生氣,自己騎著車子來到鎮上的衛生所,在衛生所走廊的凳子上將就了一宿。


    當時正值冬天,衛生所的走廊比大街也暖和不到哪去。


    結果第二天,李彩的丈夫就感冒發燒了。


    李彩的婆婆來李彩家,發現自己兒子生病的樣子,就問是怎麽迴事。


    李彩的丈夫就把事情的原委向自己娘說了一遍,張彩的婆婆聽後立馬火冒三丈,心想:這不是虐待喃家兒嗎?有這樣的媳婦嗎?


    李彩迴到家後,她的婆婆就和李彩吵了起來。


    李彩不怕自己的丈夫,自然不怕自己的婆婆,就大聲地和婆婆吵起來,誰也不讓誰。


    她反正也不待見自己的丈夫,現在也沒孩子,大不了離婚。


    李彩的丈夫看到婆媳大吵了起來,忍著發燒的難受,給她倆勸架。


    “你們別吵了,這事不怪李彩,是我沒提前告訴她加班,你們別再為這事吵了!”


    李彩的婆婆見兒媳婦一點悔過的意思都沒有,撂下一句:“我找你娘評理去!”隨後奪門而出。


    李彩的婆婆騎著自行車,真的來到李家村,來到張彩她娘這院,就開始氣唿唿地訴說李彩做的事情。


    李彩的娘幾句話就聽明白了,也打斷了李彩婆婆的說話,立馬和張彩的婆婆吵起來了。


    要說不講理、欺軟怕硬,張彩都是跟她娘學的,張彩的婆婆和張彩說不通,更休想和李彩的娘說通。


    吵到最後,張彩的娘說了一句:  “過得下去就過,過不下去就散!”


    “散就散,沒你家閨女還過不下去了呢!”李彩的婆婆也來了一句。


    吵歸吵,李彩的丈夫對這件事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他三十多了才娶到媳婦,更不可能和李彩散。


    正是因為知道丈夫沒脾氣,李彩才會如此放肆的。


    過了兩天,李彩的丈夫身體慢慢恢複,又接著去上班,這事也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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