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還是有很大不同的,有的人的心思精於人情世故上,每天思索的就是該跟誰結好對自己有利,因此朋友顯得很多,經常在一塊吃吃喝喝。有的人卻不是這樣,喜歡清淨自在,圖個自己樂嗬,不善於維係人情關係,因此朋友也顯得少一些。


    李寧遠也有一個特別好的朋友,那是十幾歲挖河的時候認識的。兩人在一塊幹活,可以說是一見如故,關係特別要好。兩人好到拿彼此當親戚,每到過年的時候,他的這個朋友都來他家走一趟親,李寧遠也會去他家一趟,這樣的好關係一直維係到結婚後。


    他的好朋友提議兩人拜盟兄弟,以後就是好兄弟了。李寧遠對拜盟兄弟這事並不上心,覺得關係好就是關係好,幹嘛還得用盟兄弟捆綁住呢,就沒有同意。


    後來,在各自繁瑣的生活麵前,兩人的走動越來越少,直到失去了聯係。不聯係就不聯係了,李寧遠並沒有因此在意。


    李寧遠的大哥結婚後就去了北天市,過年也不迴來,他家隻生了一個兒子,就再也沒有繼續生,可能這和李寧遠的大嫂是正式編製有關,怕丟了飯碗不敢生。李寧遠的大哥都不怎麽迴家,他的兒子大家就更沒機會見到了。


    李寧遠的大哥名叫李寧藍,他能在北天市落下腳,可以說是全憑媳婦。李寧藍的媳婦每天都在警局上班,他呢自己也摸索點小買賣,畢竟他也是高中畢業。他買了個剃頭推子,沒事就坐在小區的街邊,掛上一塊“剃頭十塊”的牌子,專門給不在意發型的老頭剃頭。


    李寧藍的剃頭手藝還不錯,周圍的老頭對他熟悉之後,頭發長長了,都去找他剃,這讓他額外也能掙點錢。


    李寧藍這個家很明顯就是他的媳婦在把持著,李寧藍的丈母娘常年住在他家,他不敢有絲毫的怨言,比伺候親娘還要認真。


    很快,他的兒子就到了上學的年齡,李寧藍上學的時候就不錯,李寧藍的媳婦頭腦也好使,他們的兒子上學之後,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這成為李寧藍最欣慰的事情。如果學習能一直好下去,又是北天市的戶口,考個名牌大學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李寧藍心裏也想,自己結婚那麽多年,過年也不迴家,跟家快沒有聯係了。況且他娘也很疼他,心裏一定很想他。於是,李寧藍鼓足勇氣去和媳婦商量這件事。


    “你看,咱結婚也好幾年了,我這幾年過年連家都沒迴,也沒迴家幾趟,咱娘一定心裏不是滋味。我想把咱娘接到這來,在這住上一段時間,也讓我進進孝心。況且,她的大孫子都上學了,她都沒見上一麵,咱孩子心裏都沒有奶奶這個印象,也不是什麽好事。你說,我說得對嗎?”


    李寧藍的媳婦雖然不待見她的婆婆,特別不希望婆婆來她家住,但是她也不是一個不明事理的人。李寧藍說得也沒錯,作為兒子,讓娘來自己家看看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於是她就答應下來,看李寧藍娘的表現,表現好可以多住段時間,表現不好立馬從哪來迴哪去。


    李寧藍得到了媳婦的允許,心裏非常激動。他第二天就買了迴李家村縣城的火車票,北天市距離李家村的縣城比較近,有兩個小時就到了。


    到了縣城火車站之後,他狠狠心,打了一輛出租,把他送到了鎮上。司機師傅說,如果送到村裏,需要再加十塊錢。李寧藍有些舍不得這十塊錢了,想想鎮上到村子裏,也不過十二三裏的路程。搭不上順風車,走著有半個小時也能到家,就沒有繼續坐出租車。


    李寧藍走在迴村的路上,心裏非常感慨,自己對眼前的這條路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為上學的時候,高中就在鎮上,從鎮上到家裏的這條路,他走了不知多少迴。陌生的是,自從他成家以來,幾乎不迴這個地方了,一個是因為有媳婦管著,不敢迴,再就是這裏確實沒什麽值得留戀的,他並沒有多麽想念他的爸爸和娘。經過這幾年在北天市生活,他完全融入了北天市這片天地,連說話的口音都變了,都是北天味了,家鄉話也不說了。


    很快,他就到了李家村。李家村這幾年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頂多是多了幾處新房而已,或者是以前殘破不堪的房子,翻蓋成新的。他走在村裏的街道上,在街上跑來跑去的小孩兒,他一個都不認識。新嫁到李家村的媳婦,他更是一個都不知道,他有種很深的感覺,這個村子除了自己的父母,已經和他沒有什麽關係了。


    他走到家門口,輕輕把門推開,走到院子中,院子中沒有人,顯得有些安靜。


    “娘!”李寧藍大聲地喊了一聲。


    李寧遠的娘正和何老太在家裏閑聊呢,聽到外麵有動靜,趕緊從窗戶那往外看,乍一眼竟然沒看出來,仔細一看,這不是大小子迴來了嘛!


    “喃家老大迴來了!”


    李寧藍的娘連鞋都顧不上穿好,就往外跑,趕緊把李寧藍迎進了屋。笑著打量著自己的這個兒,雖然他很久才會迴來一趟,但是李寧藍的娘始終把老大視為他的驕傲。在外麵也是逢人就誇自己的大兒媳婦孝順,有老有少,雖然她的大兒媳婦隻孝順自己的親娘。


    “比以前白了,也瘦了,不仔細看,都快認不出來了。”何老太也笑著說。


    “在北天,風不吹,日不曬的,當然比以前白了!”李寧藍一口標準的北天話,著實把李寧藍的娘和何老太鎮住了。


    “藍,你這口音怎麽這樣了呢?”李寧藍的娘詫異地問道。


    李寧藍倒是覺得沒有什麽奇怪,倒是稍微顯得自己擁有這種口音是一種本事。


    “在那都這麽說話,我慢慢的也就這樣了,改不迴來了。”


    李寧藍的娘這才明白,口音不是問題,能迴來看看才是最重要的。李寧藍的娘最疼的一個是她的大兒,一個是她的小兒,這小兒就算外出上學,也是定期就會迴來。這大兒自從結婚之後,就如人間蒸發一樣,想見一麵都難。偶爾有書信來往,李寧藍的娘也是更加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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