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芷蘭七八歲的時候,老四的媳婦謊稱芷蘭疼奶奶,願意和奶奶一塊住,把芷蘭也送到奶奶那院。


    這基本上算是羊入虎口。


    以前芷蘭沒來的時候,是奶奶伺候田怡生活。


    現在芷蘭來了,是芷蘭伺候奶奶和田怡生活。


    生活中的不公平,讓芷蘭的心靈也蒙受了陰影。


    知道芷蘭精神出了問題,芷蘭的媽媽才不讓芷蘭在奶奶家住了。


    “為了吃那口麵,把孩子送入虎口,值得嗎?”李楓的媽媽在家裏說道。


    後來,隨著人們陸陸續續選擇出門打工,家裏的地沒有人種了,地樹都不值錢了。


    老三老四種地賺迴來的錢,都不夠給老人養老。


    這可怎麽辦呢?


    “把地也分給二哥點,讓他一塊跟著養老。”老四的媳婦對著自己的三嫂子說。


    這倒是提醒了老三的媳婦,於是跑到李楓家,和李楓的媽媽展開了一場關於孝道的爭論。


    “那人不能沒老沒少,不能不養老的,這個傳出去就是笑話。”


    奶奶幾乎沒有幫李楓的媽媽照看過自己的三個孩子,李楓印象中沒在奶奶家吃過幾頓飯。


    要不是自己考入靈武一中,估計奶奶在外麵永遠都不會提這個孫子。


    李楓的二姐更是直言:“我的心裏就沒有這個奶奶!”


    當初地值錢的時候,老三把持著奶奶,不給李楓的爸爸一分地。


    現在種地不賺錢了,又要把地分給二哥,讓二哥一年給五百塊錢,參與養老。


    李楓的媽媽覺得這事非常滑稽,當即否定了。


    “以前不給你二哥地,不用你二哥養老,現在依然這樣。”


    李楓的二姐說了句“心中沒有這個奶奶”,給老三、老五找了借口,等李楓的二姐結婚時,他們都不湊。


    最終還是李楓的二姐爭氣,嫁了個有錢人家,他們不得不幫忙走親。


    李楓的奶奶偶爾也會來李楓家,李楓此時正在家中休養,準備高考。


    “我還能活幾年,養老怎麽了?”李楓的奶奶說道。


    李楓的爸爸最後決定,要地,養老,這樣在村裏也張得開口。


    其實李楓的爸爸從十四就出去打工,養活這個家十幾年,早已不欠這個家任何東西。


    於是,現在的情況是,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共同養老,地也一塊種。


    ……


    李楓在上高一的時候,李楓的父母和對門打過一次架,這對李楓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刺激。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對門住著一對三十歲出頭的年輕兩口子。


    平時,李楓的媽媽和對門的關係不好不壞,維持著表麵關係。


    可是對門男子在拐拖拉機進院的時候,拖拉機的車鬥子把李楓家的宅子碾起一大塊土。


    男子遲遲也不向李楓的媽媽說這件事。


    李楓的媽媽一怒之下,在自家宅子邊上放上了一堆棗枝幹,這些枝幹都是帶刺的。


    隨後,男子來找李楓的媽媽說這事。


    男子說還沒來得及和李楓媽媽解釋碾壞她家宅子的事情,就把棗枝幹放在那了,正好堵著他家門口。


    “就這樣,枝幹沒處放了。”李楓的媽媽生氣地說。


    對門一看李楓的媽媽在他家門口前堆枝幹,他家也開始在李楓家門口前放柴草。


    這樣,兩家就開始別氣。


    在李楓上高一的時候,李楓的媽媽一個人在家,為這事又和對門吵了起來。


    對門男子一生氣,打了李楓媽媽幾拳。


    暑假的時候,李楓放假迴家了,李楓的爸爸也迴家了。


    對門男子毫無道歉之意,準備硬碰硬,想想兩個五十歲的老人能把他們三十歲小兩口怎麽樣。


    老四的媳婦,也就是芷蘭的媽媽,和男子的媳婦是一個村,也是當家子。


    “你們就和他倆幹就行,我們哥幾個沒有人會幫忙。”老四的媳婦眼看李楓的父母要和對門幹仗,在中間火上澆油。


    李楓的媽媽嫁到自己村,為的是給自己的大哥添一個膀子。


    在和李楓的大舅商量這件事時,李楓的大舅說:“再打架,拳頭巴掌是占不到便宜的,用白灰,撒到眼睛裏,這樣對方就打不了人了。”


    終於,李楓的爸爸在等了半個月之後,對門男子始終不說這事。


    李楓的爸爸也是暴脾氣,在對門男子拐車進院的時候,李楓的爸爸出門就和男子幹了起來。


    李楓的媽媽趕緊抓了一把白灰,結結實實地抹在男子的眼睛中,頓時,男子的眼睛被燒紅了。


    李楓當時正在寫作業,聽到打罵聲後,他第一件事就是找了雙布鞋,好動手時跟腳。


    等到李楓出去的時候,李楓的父母和年輕兩口已經陷入僵持中。


    李楓的爸爸和男子共同搶著一隻粗木棍,這是年輕女子拿出來的。


    李楓的爸爸背後有幾道傷痕,也是女子用木棍打的。


    而李楓的媽媽則死死地薅住女子的頭發,女子隻能雙手護著頭發,沒有了打人的力氣。


    如此僵持的局麵,李楓見到父母並沒有吃虧,就沒有繼續參與進來打架。


    當然,這裏麵有他膽怯的成分,但是更重要的是看到男子通紅的眼睛和女子被薅住的頭發。


    在村裏人的勸說下,兩家被拉開,各自迴了家。


    老四果然在遠處靜靜地看著,沒有上前一步。


    李楓的大舅看不得自己的妹妹在村裏受氣,趕到李楓家這邊,這時仗已經打完。


    李楓的大舅擔心對門會反撲,就一直呆在李楓家沒有走。


    這時,李楓爸爸的一個堂兄過來了,他過來不是為了幫忙打架的,因為他壓根不知道此事。


    他是來問問什麽時候出門打工,他想和李楓爸爸一塊出門。


    李楓的大舅和李楓的這個大爺一直在李楓家待到晚上。


    果然,女子把自己的爸爸和弟弟叫來。


    女子的爸爸和弟弟砸動李楓家的大門,李楓的爸爸怕有埋伏,拿著菜刀去開門。


    因為都是三裏五村的,大家彼此互相都認識。


    “呦,拿著菜刀出來了,想砍人呀!”


    李楓的爸爸讓女子的爸爸和弟弟進了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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