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親的車隊把他們帶到男方家,男方在靈武市請了專門的婚慶司儀。


    整個婚禮既幽默有趣,又有儀式感,李楓的二姐是很幸福的,李楓從心底裏為姐姐高興。


    婚禮舉行完之後,娘家的客人開始入席,麵對滿桌子的山珍海味,李楓也沒了興致,他隻感到腦袋難受,忍受著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話聲。


    但是他一定要堅持下來,雖然這種嘈雜的環境對他很不利,但是他不能發作。


    因為這是二姐的婚禮。


    二姐嫁人了,在迴去之前,李楓的媽媽和大姐來到李楓二姐的屋子,李楓的二姐頓時哭了起來。


    李楓的媽媽和大姐也流出眼淚。


    “行了,別哭了,過幾天就迴娘家看你們了!”旁邊有人勸道。


    李楓就隻是難受,眼淚,他一滴也沒有。


    就是大姐結婚的時候,媽媽哭泣,二姐哭泣,他也沒哭過。


    李楓的淚窩子很深,不到真正傷心的時候不會哭。


    終於,婚禮結束了,他也坐上車迴家了。


    接著,就是新年,這個年李楓感覺沒有任何滋味,飯也不香了,看了還沒有十分鍾的春晚,他就在藥物的作用下,困了,很快進入夢鄉。


    他不知道別人在開心什麽,他找不到一件值得他開心的事了。


    二姐是結婚的第一年,按照鄉俗,初二應該是娘家的人去李楓的二姐那拜年。


    雖然去的人是整個家族,但是對於李楓來說,難度係數不亞於年前參加婚禮。


    雖然這裏的過程很簡單,李楓和家族中的弟弟在大人的帶領下,到李楓的二姐夫家的家族轉轉,客套一下,拜拜年,基本上也不需要李楓說話。


    這樣的事情,放到以前,根本就不叫事情,可是對於現在的李楓來說,卻難於登天。


    以前的李楓,做植物細胞切片都能成功,老師直誇他為三好學生:學習好、長得好、人品好。


    而現在,連參加個走親吃飯都成問題。


    一方麵,是李楓病情的原因,內心發慌,看到人就害怕;另一方麵,是藥物的副作用,讓他異於常人。


    初四的時候,李楓的二姐夫開車帶著二姐迴家拜年,需要一個大人帶隊,李楓和家族中的弟弟一起陪伴,去各個叔家拜年。


    李楓這時還有一個任務,那就是抱氈。


    所謂抱氈,就是手中抱著一塊氈布,女婿第一年來到叔家拜年時,鋪到地上,讓女婿墊著膝蓋磕頭所用。


    當然,女婿一般也隻是客氣客氣,沒有叔叔嬸子真讓女婿磕頭。


    李楓是親弟弟,抱氈的任務自然是交到李楓身上。


    可是李楓頭腦特別難受,腦子中有一股強大力量,讓他不準這樣做。


    “利寧,你來抱氈吧!”李楓對自己的堂弟說。


    李楓的爸爸兄弟五人,一個妹妹,利寧是李楓四叔家的兒子,隻比李楓小一歲。


    利寧一臉懵,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既然讓他抱氈,他就抱唄,反正誰抱氈誰有一百塊錢。


    李楓記得大姐結婚第一年迴來拜年,是李楓抱氈,氈布很暖和,他把雙手放在氈布裏,正好禦寒。


    大姐夫還和李楓開玩笑:“小楓,這下手暖和了。”


    現在的他,連抱著氈布走一圈都做不到了,他在一步步成為廢人。


    迴到家後,李楓的媽媽得知李楓把抱氈的活讓給了利寧,還有些埋怨:“這就應該是親弟弟的活,而且抱氈還有錢。”


    可是當時的李楓腦袋特別難受,腦子中就有人用意願強行讓李楓不要做這件事,李楓也隻能聽命。


    終於,到了傍晚,李楓的二姐和二姐夫迴家了,家族中的人也散去了。


    麵對滿桌子的盤子,李楓的父母開始收拾家務。


    “媽,我心裏發慌,特別難受,咱明天迴醫院吧。”李楓說道。


    李楓在醫院一切都挺好,也玩也笑,就是偶爾有幻聽。


    一迴到家,變得非常緊張,抵觸見人,內心有打人殺人的衝動,這是病的原因。


    還有一部分是藥物副作用的原因,嗜睡,動作緩慢,眼神發直。


    三叔家的老二盛夏比李楓小五歲,在李楓家時,看到李楓行動有些笨拙。


    他來了個立定跳遠,一下子跳了一米五六。


    “小楓哥,你能跳多遠?”


    “我不行,我一米都跳不了了。”


    “怎麽會這樣?”盛夏不解地說。


    “人一長大,就變笨了,身體沒那麽靈活了。”三嬸說道。


    “嗯,對。”其實李楓才十九歲,哪是變笨,就是藥物的作用,讓他動作僵硬。


    到了傍晚,李楓再次說道:“媽,我心慌,明天咱們迴醫院吧?”


    “嗯,行,咱忙完一樣再說另一樣,現在的活是把所有的盤子刷幹淨,把地打掃了。”


    終於,所有的關於拜年的事情忙完了,李楓的媽媽和爸爸開始商量李楓的事情。


    “你留在家裏,到了出門打工的時候,你就出門,錢是必須得掙的,不然這住院費、藥費咱都支付不起。”


    “嗯。”


    “咱倆別看五十了,得把自己當成三十歲的人,得有這樣的幹勁才行。”


    李楓知道明天就要迴醫院了,心裏踏實了。


    此時的他,讓他心安,不恐慌,不想殺人打人,感到有安全感的唯一地方就是醫院。


    第二天清早,六點,天還沒亮,正好有一趟從村中直達靈武市的客車。


    他們帶好行李,趕往迴醫院的路上。


    經過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客車到了客運站。


    他們坐著公交,又迴到欣怡醫院。


    李楓感覺,自己現在正是漂流在海上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被海浪吞沒的危險,欣怡醫院就是這葉小舟能停靠的岸。


    欣怡醫院過年也有大夫和護士值班,見到李楓迴來,都熱情地向李楓打招唿。


    雖然李楓很認可欣怡醫院的環境,讓他很舒心,可是他的幻聽始終去不掉,讓李楓的媽媽心裏很是焦急。


    這天中午,李楓在心理諮詢室玩,那個身材很好的心理諮詢師說自己要走了。


    “為什麽?”李楓感覺非常不舍。


    “我每天接受的都是病人的不良信息的傾訴,感覺很是壓抑,而且我想去找我男朋友了。”


    李楓在醫院中,感覺最漂亮的大夫就是這位心理諮詢師,她這一走,讓李楓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突然理解經常和陳希聊天的那個女病人出院後,陳希的失落了。


    女心理諮詢師最終還是離開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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