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飛雪染青發,美人掩麵著素紗。月色不敵人風華,驚鴻照影入誰家。”林落眼神落在了江複的這首《月色》上麵,昭武帝問她:“朕可聽說這首詩讓主考官們爭論不休,京城才子才女都在討論,那麽端華以為,他是在寫月色,還是在寫美人?”


    “噗,”林落笑出聲來,“他寫什麽隻有他知道,下次問問不就知道了。不過我敢打賭,他絕對是在寫美人,隻不過抖了個機靈,把這首詩寫的既是美人也是月色。”


    “哈哈哈,這小子!”昭武帝大笑:“罷了,哪個少年不風流,由他抖機靈去吧!”


    林落接著往下看,看到策問這塊寫的滿滿當當地才點點頭去看內容:“立法製使獎懲有度…”


    三人都答了附加題,要不然也不會穩占榜首,不同的是,江複的答卷是博覽群書所得,雖說是拾人牙慧可能根據當下政治情況總結出行之有效的吏治改革措施屬實是天賦異稟。李承謙則因為寒門子弟出身,切入點更民生化,正如俗話說“知屋漏者在簷宇,知政失者在草野”,但也因為身在寒門,觀點格局不夠大。至於安仲盛,林落更願意相信,他很清楚怎樣反貪,因為他就是生在安定侯這最大的碩鼠家裏,但是,相比之下他更知道如何貪腐。


    林落晃晃手裏的卷子,“父皇,幾份試卷我拿走了。”


    昭武帝點點頭:“拿去吧。”


    第二日殿試,昭武帝隻召見前三甲,安定侯王丞相等幾位重臣也在。


    昭武帝打量著下麵三位意氣風發的少年郎,暗自點頭。


    “江複。”


    昭武帝在上麵叫道。


    江複跪下,“草民江複叩見皇上。”


    昭武帝道:“當年你父親江閣老說官場險惡,請求辭官養老,如今你又站在這個朝堂上,是何意啊?”


    要說昭武帝心裏沒氣是不可能的,當年朝廷倚重江閣老,官拜重職,江閣老也確實是賢臣,然而才為朝廷效力了十幾年就跑來辭官,說官場醃臢辱了他一身清骨,把昭武帝給氣的呀,連著一個月嘴裏罵的都是江閣老。還養老,你三四十歲養什麽老?!


    江複抬頭:“皇上聖明,草民與父親人各有誌罷了。能為南昭效力,是子重誌向所在。”


    “哼,”昭武帝冷哼一聲,把話題看向了安仲盛,笑道:“安家老二不負所望啊,你姑母念叨你好久了,一會兒去看看她。”


    皇帝是用一家人的態度,卻不代表安仲盛可以放肆,昭武帝最近對他姑姑安貴妃的態度安仲盛也是略有耳聞,哪敢用這個端姿態。


    “仲盛多謝皇上恩典。”


    “嗯。”昭武帝點點頭,看向站立著的最後一位:“你叫李承謙?哪裏人士?”


    李承謙下跪,禮儀還有些生疏:“迴皇上,草民李承謙清河郡吉陽鄉人士。”


    昭武帝上下打量了眼:“寒門出身,能考到前三的確不容易。依朕看,三位都是才學多識的少年郎,就按原來的名次定為狀元,榜眼,探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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