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倫澤,謝謝你。不過你可以到附近把我放下,羅南他們不是很介意你這樣嗎?”


    賽勒斯坐在費倫澤背上,兩人正朝禁林深處跑去。“沒事,不過賽勒斯你過去沒問題嗎?他們有危險的話應該會發出紅色煙花的。”


    賽勒斯看向安靜的四周,兩人已經在禁林第三個區域跑了很久,還是沒有看到德姆斯特朗的人,他們再怎麽急於捕獵危險生物也不應該走出比賽區域。


    為什麽沒有去安全區休息,鄧布利多他們也沒有發覺,是因為夜晚的到來,金色的飛賊不再監控勇士的一舉一動了嗎?


    賽勒斯有些苦惱,他們現在位於第四區域邊緣,而標記最後的位置是在比賽區域之外。禁林屬於霍格沃滋的範圍,移形換影根本不起作用,要去往一處未知的地點,庫爾他們也沒辦法。


    一路上都沒有遇見任何教授,費倫澤朝天空吹出一聲響亮的口哨,“這是我與他們之間聯係的方式。再遠的地方我無法送你過去,騎上夜琪也更快些。”


    隨後幾隻夜琪就從遠處飛來,賽勒斯再次拍向馬人,“那你剛剛怎麽不用!”


    “羅南他一直告誡我不要過多參與巫師的事,但你們都是我的朋友……”賽勒斯歎氣,“謝謝你,費倫澤。”


    空中的視野無疑是最好的,賽勒斯環視禁林,在遠處發現一團火光。禁林深處竟然還有一夥人在紮營,降落在一處山坡處朝下觀察。


    篝火旁擺著眾多籠子,各種各樣的魔法生物被囚禁在裏麵,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著傷口。兩個男人坐在篝火旁喝酒,身後的帳篷縫隙中露出光亮。


    “盜獵者。”


    冰冷的話語傳出,賽勒斯麵無表情的注視著那頂帳篷,猩紅的雙眸好似有一團火在熊熊燃燒。克魯姆他們的最後位置就在不遠處。賽勒斯直接從山坡上跳下。


    正開心喝酒的男人被從空中落地的少女嚇到,他們還沒搞清楚是怎麽迴事就突然雙眼失去神采倒在地上。幽藍的火光將他們吞噬殆盡,周圍的野獸受到驚嚇不斷吼叫著,但看到少女溢滿殺意的雙眸後通通蜷縮起來,瑟瑟發抖。


    賽勒斯站在原地,看向溢出光亮的帳篷,準備向天空發射煙火的手垂下。


    克魯姆感覺渾身傳來劇痛,四肢被繩子捆住,兩位隊友也倒在地上。他強撐著劇痛坐起身,卻撞在低矮的牢籠,四周不斷傳來野獸的咆哮。身上的衣物被扯去,魔杖和所有武器都不在了。


    幾個男人正圍坐在桌邊打牌喝酒,“喂!你們是誰?!放開我們!”克魯姆他們咆哮,繩索鎖鏈卻死死束縛住他。


    一個男人走進牢籠一腳踹在籠子上,“閉嘴,幾個毛孩子竟然出現在這裏。哈哈,正好,我們正缺人手與那些畜生對戰呢!看你們身手不錯,說不定能打上幾場。”


    克魯姆模糊的記憶漸漸清晰,他們為了彌補前兩場比賽的分數,深入禁林之中尋找野獸。三人都受了傷,迷迷糊糊之中迷失了方向,指南針也在戰鬥中損壞。


    隨後看到了一群人在捕獵野獸,沒等他們離開就被那些人發現,在三人想要發射煙火求救時已經被那幾人偷襲,奪取了魔杖打昏在地。


    “我們是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學校早晚會發現我們不見!”克魯姆的兩位隊友也蘇醒過來,


    “等他們發現,我們早就已經離開。學生?這位小姐仔細一看還是有些俊秀的啊……”


    那男人湊近籠子打量卡倫,卡倫渾身顫抖,她的衣物也被剝去,躲在克魯姆與亞曆克斯身後。


    “滾開!”男人打開籠子一腳踹開擋在身前的克魯姆,又一拳打在菲利克斯臉上,抓著束縛卡倫的鎖鏈將她拖出。卡倫尖叫著向克魯姆兩人求救,卻被男人一掌扇在臉上。


    克魯姆與亞曆克斯扯著鎖鏈不斷怒吼,卻被後幾個男人一通拳打腳踢。卡倫被一路拖進一個小屋,任憑她如何掙紮都無濟於事。


    小屋的門被關上,卡倫的尖叫聲越發絕望淒涼,漸漸消失。


    開門聲響起,克魯姆兩人衝那個方向喊道:“卡倫!你怎麽樣了!可惡,那個畜生!”


    走出房門的卻是一個滿身鮮血的少女,她手中拉著鐵鏈,鐵鏈觸及地麵發出金屬碰撞聲。


    漸漸一個被拋開胸膛血肉模糊的男人被鐵鏈綁著拖在她身後,悠揚的哼唱如死神的悼念曲在陷入安靜的空間響起。


    “你怎麽進來的!你是誰?!”桌邊的幾個男人扔下紙牌掏出魔杖,“說話啊!克裏?嗎的,是你幹的?!”


    迴答幾個男人的是一陣少女的輕笑,聲音透著逼人的冰冷,仿佛刀子一般淩厲無比,切割著他們的心髒。血腥味在空中彌漫,氣氛冷峻而令人毛骨悚然的顫栗。


    那幾個男人還沒發射魔咒就渾身顫抖口水直流,一個個因劇烈疼痛而癱倒在地。


    克魯姆所在的牢籠周圍湧現無數道空氣利刃,被魔法加護的鐵鏈與牢籠被切的粉碎。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出去。”


    克魯姆認出了少女,“賽,賽勒斯?你怎麽找到我們的,卡倫她還好嗎?”賽勒斯周身湧現肉眼可見的強力魔壓,


    “出!去!”


    卡倫這時也從房間跑出,她抱著一堆衣物與物品。看了眼賽勒斯後攙扶著兩人離開帳篷。


    倒在地上的幾個男人漂浮起來,賽勒斯走到他們身前坐下。劇痛消去的男人們一陣恍惚,看到眼前的少女,又看向她身下拖著血肉模糊的男人。有的恐懼求饒,有的破口大罵,有的渾身顫栗。


    帳篷內所有的野獸皆被放出,它們脖頸的鐵鏈與幾個男人脖頸處的鐵鏈相連。所有野獸雙眼通紅,不斷的啃咬撕扯那幾個男人。


    那幾個男人渾身衣物都被去掉,唯有手中的一把匕首防身。最原始的戰鬥,最激烈的生死之爭,最刺激的畫麵。匕首刺入血肉帶出一大串血水,利爪隔破胸膛內髒滑落而出,尖牙扯破喉腔咀嚼血肉,野獸沉重的嘶吼,男人淒厲的慘叫與求饒。


    少女坐在高台之上,兩腿交疊,單手懶散的撐著下顎。唇角輕勾,眉眼帶笑,然而籠罩在她身上的,卻是無盡的寒意。


    男人的尖叫聲漸漸消失,野獸依然躁動不安,猩紅的獸瞳看向賽勒斯。


    “被常年灌下興奮劑,身體殘缺,你們就算出去也活不了多久了。”


    野獸紛紛向賽勒斯撲去,一股魔力從她身上浮出像一團大火燃燒吞噬著它們的不堪一擊的靈魂,少女起身的瞬間所有的野獸失去生機趴在地上。


    “結束這痛苦的一生,或許更好。”


    默默看著四周的屍體,一聲聲輕微的敲擊聲從一間屋裏傳來。賽勒斯來到傳出聲響的門前利用魔咒打開房門,也是一間監牢。


    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小孩被捆綁著四肢與脖頸靠在牆壁,手中拿著石子一下下敲擊著地麵。那一聲聲“咚,咚,咚。”的聲音讓賽勒斯一瞬間失神。


    灰白色的長發粗糙無比,渾身上下瘦弱的全是骨頭,藏於發絲間的灰色瞳孔混濁無光。幾道空氣將小孩身上的鎖鏈斬碎,賽勒斯側身讓出位置。


    小孩的瞳孔依然沒有波瀾,四肢撐地爬起,晃晃悠悠的走出監牢。目光在帳篷中心定住,緩緩走到那幾個男人的屍體前,拿起掉落在地的匕首狠狠刺入了男人的胸膛。也不管他們是否還有生機,一次次的拔出再刺入,直到小孩完全力竭,匕首掉落。


    賽勒斯就在一旁看著,湛藍的雙眸仔細觀察小孩身上的魔力運轉。血液中存在詛咒,是血咒獸人嗎……不過再過幾年也就會徹底變成動物。


    站在中心的小孩緩慢的側頭看向賽勒斯,賽勒斯也同樣與之對視,小孩踉蹌的走到賽勒斯身旁,在漫長的沉默之後小孩幹裂的嘴唇開合,


    “帶我走,哪裏都好。”


    賽勒斯瞳孔微顫,嘴角淡揚,單手抱起了小孩。


    克魯姆幾人在帳篷外休息包紮,他們已經向天空發射了求救信號。三人本想進去察看賽勒斯,但一聲聲男人的慘叫與濃烈的血腥味,讓他們望而止步。賽勒斯的身影出現,懷中還抱著一個6,7歲的小孩,賽勒斯的巫師袍蓋在小孩身上。


    隨之背後的帳篷燃起熊熊大火,克魯姆幾人見賽勒斯神色恢複,弱弱的問,“賽勒斯,你沒事吧?”濺滿血跡的臉被清洗幹淨,賽勒斯露出平和的笑容,“沒事,你們怎麽樣?”


    克魯姆抬抬纏著紗布的胳膊,“死不了哈哈。”三人目光奇奇看向賽勒斯懷中的小孩,“這是?”


    賽勒斯低頭看去,發現小孩已經熟睡。“啊,我撿的。”


    賽勒斯從戒指中拿出幾瓶疲勞藥水和傷藥遞給幾人,“傷勢看起來還挺重的,不過有魔藥治療,外部的輕傷會很快治愈。等會兒到安全區,給你們拿幾塊烤肉吃吃。”


    克魯姆幾人也開始跟賽勒斯談笑,卡倫走上前深深鞠躬,“斯萊特林小姐,真的十分感謝你。要不是你,我就……”


    賽勒斯拍拍她的肩,“叫我賽勒斯就行,大家都是朋友。”鄧布利多與格林德沃出現,賽勒斯將大致情況跟他們講述了一遍。原本是想讓德姆斯特朗的學生提前結束比賽迴校醫室治療,但他們堅持留下。最後格林德沃先帶著三人迴到湖泊的安全區休息。


    鄧布利多與賽勒斯最後留下,他看著賽勒斯懷中的小孩,賽勒斯緩緩道:“血咒獸人,被盜獵者監禁起來了。那些盜獵者會抓取監禁這些被人拋棄或沒有任何家人的小孩,不容易死的會成為他們賺取賭注的殺戮機器,之後就交給你了,父親。”


    鄧布利多滿眼慈愛道:“沒問題的,孩子。不過我想,這孩子還是想跟你在一起的,他一定對你充滿了感激。”


    賽勒斯看向懷中熟睡的小孩,“他說讓我帶他走,去哪裏都好……感激嗎?我隻是出於自私而已,當我曾被困牢籠之中時何嚐不會幻想有一個人可以讓我說出這番話。之所以救他,不過是滿足我自己的遺憾而已。”


    “可能...我隻是在救過去的自己。”


    鄧布利多撫在賽勒斯頭上,平日總是舒展的眉緊皺,語氣沙啞低沉, “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


    賽勒斯露出微笑,“不是您的錯,再說,已經過去了。”隨後拍拍小孩的臉,“醒醒,再睡就把你扔了。”


    懷中的小孩立即清醒緊抓著賽勒斯,鄧布利多在一旁尷尬笑笑,“這麽對待一個孩子不太好,賽勒斯。”


    對上那雙淺灰色的眸,賽勒斯語氣溫和道:“這是我父親,鄧布利多校長。你跟他迴去治療休息,我還有比賽要參加。”小孩卻死死抓著賽勒斯不放手,看向鄧布利多的眼神滿是警惕。


    賽勒斯歎口氣,“算了,讓他先跟我迴安全區吧。食物和傷藥都有,等明天再說。”隨後兩人在鄧布利多的幫助下迴到了安全區。


    “賽勒斯!你沒事吧,剛剛我們看到天空中的煙花了。克魯姆他們也迴來了。”


    哈利與塞德裏克滿臉擔憂的看向賽勒斯,她抱著懷裏的小孩騰不出手,“你們幫我熱一下烤肉,再準備些傷藥吧。給這孩子用的,我沒事。”


    兩人這次注意到賽勒斯還抱著一個人,哈利湊近想去看小孩的臉卻被他一把抓傷。


    “啊……他,比較怕生?”賽勒斯打著哈哈勸兩人遠離。


    芙蓉幾人也來到帳篷前,看幾人在忙也紛紛幫他們打下手。克魯姆他們幾個傷員正在帳篷中休息,本想起身的他們被芙蓉幾人按住,粗暴的給他們處理傷口。


    “真是一片祥和啊。”賽勒斯抱著小孩來到水邊,為他清理身上的泥土與血跡。小孩十分乖巧,雙眼一直盯著賽勒斯。


    “你叫什麽?”


    小孩搖搖頭,


    “那你有家人嗎?”


    再次搖頭,


    “那你之後有什麽打算,仇人已經死了,你自由了。”


    小孩毫不猶豫的說道:“跟著你。”


    賽勒斯輕柔的幫他梳理微翹的頭發,“我不會養沒有價值的人,你都會什麽?”


    小孩身型漸漸變化,變成一隻通體雪白的雪雕落在賽勒斯肩上。


    “我知道你是血咒獸人,這是天生的詛咒,不是你的能力。”


    變迴人形的小孩再次說道:“我會殺野獸。”


    賽勒斯歎口氣,摸摸他的頭,“為什麽要跟著我?”


    “因為你強,還救了我。”小孩雙眼略微有些波動,賽勒斯拿出藥膏為他塗抹傷口。“你有什麽願望嗎,或許想要做什麽?”


    “我想要待在你身邊。”小孩沉悶悶的,賽勒斯問一句迴一句,這畫麵怎麽有些似曾相識。


    “在我身邊的代價很高,我不需要沒有用的人。很多東西你要去學,有時會很危險。如果你跟鄧布利多校長走,他會給你安排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你可以體驗作為小孩的快樂。”


    “我要跟著你。”小孩語氣堅定,賽勒斯揉揉眉心,打出響指,“庫爾,給他找件衣服。”


    隨後揉揉小孩的頭,經過清洗,小孩頭上的汙濁洗去,一頭沒有任何雜色的白發,“既然你的頭發是白色,那就叫威特(whitt)吧。記住了嗎,威特?我叫賽勒斯.斯萊特林。”


    威特淺灰色的雙眸一亮,看向賽勒斯,臉頰處有些紅潤。終於露出了小孩該有的天真笑容,“我記住了,姐姐!”


    “姐……姐姐……”


    帶我走,哪裏都好。


    我記住了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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