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陣巨響,兩人出現在斯萊特林府邸的大廳。“庫爾,能給我們做點聖誕節菜肴嗎?”


    庫爾彎身鞠躬:“當然!主人,一定會讓您滿意。”


    塞勒斯拉開挽著斯內普的手,“先生,您先在這裏休息一下。晚飯馬上就好,我去跟父親打聲招唿。”


    斯內普淡淡“嗯”了一聲便坐在沙發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稀裏糊塗的跟著塞勒斯迴到她家。


    這裏是她家……被守護咒與忠心赤膽咒隱藏的斯萊特林府邸,他想起少女曾對自己開過的玩笑。難道這裏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生前的住所?


    塞勒斯來到薩拉查的研究室外輕輕敲擊房門,“父親,您還好嗎?”門後薩拉查淡淡應聲,推門進入。


    四處全都是寫滿文字的羊皮紙,塞勒斯皺皺眉:“父親,聖誕節快樂。您多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薩拉查有些疲憊的揉揉眉心,“你怎麽迴來了?”


    “教授為了幫我準備angus的禮物,錯過了聖誕節晚宴。我帶他來這裏吃點東西。”


    薩拉查的眉頭皺起:“就是那個你說的救命恩人?”


    塞勒斯點點頭,“您要一起嗎,不過您現在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我走了之後您每天都是這樣嗎?”


    薩拉查揉了揉酸痛的肩膀,“你們吃吧,我還有研究要……”響指聲傳出“庫爾,父親今晚吃飯了嗎?”


    “主人他簡單吃了一些……就是……就是”庫爾有些不敢說話,塞勒斯拍拍他的肩膀“沒事,說吧,父親他怎麽了?”


    庫爾鼓起勇氣:“主人他一連好幾天都沒有休息了。”


    塞勒斯歎了口氣,叫庫爾離開。“您在研究什麽,這麽廢寢忘食。”


    薩拉查:“…………”


    塞勒斯走上前,拉著薩拉查走出了研究室“您現在雖然是年輕的身體,但不注意休息會老的很快的。”塞勒斯將薩拉查帶迴他的臥室,“快休息吧父親,明天起床再繼續。您這麽大人了,還需要自己女兒擔心嗎?”


    薩拉查變得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嗯,知道了。”隨後留給塞勒斯一句“聖誕快樂,塞勒斯。”便關上了臥室門。


    塞勒斯也迴房間快速洗了個澡,換了身日常穿的衣服,便迴到禮堂。斯內普正坐在沙發上單手撐頭出神著,見到來人抬起墨色雙眸。


    塞勒斯剛洗完澡,發尖吊著水珠,脖頸處還有白色霧氣彌漫。如往常一樣穿著黑色襯衫長褲,襯衫頂部的紐扣鬆開了兩顆,更加隨性瀟灑。


    發尖的水珠滴落順著白淨的脖頸慢慢流過鎖骨,接著流入黑色襯衫遮擋之下。斯內普立馬撇過臉轉移視線,“走吧先生,飯做好了。”


    立於飯廳中心位置的長桌上滿滿當當的擺著各種美味佳肴,塞勒斯內心暗道這也太誇張了,兩個人怎麽吃的完……


    “斯萊特林小姐大可不必為了我而鋪張浪費。”


    “這是我的補償,您就欣然接受了吧。要不之後您給我熬兩瓶藥劑就當是飯錢了。”


    兩人相對入座,塞勒斯喚出一瓶紅酒給斯內普倒了一瓶。隨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我想斯萊特林小姐還未成年。”


    斯內普硬邦邦的聲音傳出,似乎他心情有點糟糕。“理論上講,我已經年過千歲了,先生。而且我還沒喝過這東西,有點好奇是什麽味道。現在又不在學校,先生不說沒人會知道。”


    斯內普冷哼一聲,切著盤中的牛排。“直到現在還在對你的教授開玩笑嗎?”塞勒斯輕抿一口杯中紅酒,“我沒有開玩笑先生,隻是事實太過離奇而已。您不相信,我可以理解。”


    “哦?所以按你這麽說,那你剛剛去找的父親——就是薩拉查.斯萊特林本人咯?”斯內普握著餐刀的手力道重了些。


    “先生您想見他嗎,我之前就覺得你們肯定會很有共同話題。不過他現在正在休息,之後我會介紹給您。不過不能告訴鄧布利多。”


    斯內普現在也有些將信將疑,如果事實就是如此那可太荒唐了。“你真是薩拉查.斯萊特林所生的孩子?”


    塞勒斯因為喝了紅酒,臉頰逐漸變紅,話多了起來“不是他所生的,我是他利用黑魔法創造出來的。我體內留有他的血脈和魔力。所以血緣上來看他的確是我父親。”


    斯內普在心中聯想著各種自己所知的黑魔法,試想這種方法是否真的可行。但自己思索了很久都無法聯通到相關的知識。“那你剛剛說你父親正在休息……他還活著?”


    塞勒斯切下一塊烤雞胸放入口中,點了點頭。“活了千年的曆史人物,那你也活了千年?”她先是點點頭,又搖搖頭。隨後思索了一番,


    “先生您吃完晚飯如果能幫我熬製兩瓶補充精神力或者治療疲憊身體的魔藥,我就告訴您我活了這麽多年的秘密。這可是鄧布利多都不知道的秘密。”


    斯內普瞪了塞勒斯一眼:“我對斯萊特林小姐的秘密沒有興趣。”


    塞勒斯眼含笑意,托著下巴看向斯內普:“那您還問。就幫我熬製兩瓶魔藥吧,親愛的院長大人。”


    斯內普的嘴角抽動,起身奪過塞勒斯手中的紅酒杯:“看來活了千年的斯萊特林小姐酒量並不好。”


    塞勒斯放棄抵抗,坐迴座椅靠背,“我覺得還可以,畢竟我意識還清醒,沒有口齒不清的向您耍酒瘋。”


    斯內普鄙夷的笑了一下:“如果是那樣斯萊特林小姐早就被我灌下生死水了。”


    “真是,惡趣味啊院長。”


    “彼此彼此。”


    晚飯後,塞勒斯帶著斯內普來到魔藥室。“我想,熬製魔藥在我的辦公室裏就可以做到。”


    “這是準備給父親的魔藥,在這裏熬製更加方便不是。”塞勒斯在一旁幫忙處理材料,斯內普在坩堝旁邊攪拌魔藥。


    兩人配合十分默契,不用斯內普提醒塞勒斯總能及時的遞給斯內普需要的工具藥材。“您說我開學後申請做魔藥課助手怎麽樣?”


    塞勒斯一邊搗碎鼠尾草一邊問,斯內普手中攪拌的動作也沒有停:“所有科目的助教都是五年級以上的學生。”


    “那您為什麽沒有找學生當助教。”


    “因為他們太蠢了。”


    塞勒斯笑道:“還真是,不過隻是相對而言的。先生您在魔藥上有著極高的天賦,稱之為天才毫不誇張。所以您理解不了普通人為什麽想不明白您覺得十分簡單的事情,也無法容忍他們做出那些在自己眼裏十分愚蠢的行為。”


    “原來斯萊特林小姐如此的——了解我?”


    斯內普也沒有生氣,似乎還有些愉悅。


    “是啊,先生。”


    您的一生在我腦海裏不知道循環了多少遍,我怎能不了解。“先生,我有一個困擾很久的事情。”


    斯內普挑了挑眉:“說。”


    “當初我按照伯特.肖恩的要求殺了他,原本我覺得這並沒有什麽。但現在心中出現了一絲愧疚,我覺得殺死他沒有錯,但是想到自己殺死了他,會有些奇怪的感覺。


    他對於這個世界沒有任何價值,魔法用的比三年級小巫師還差,酗酒成性,靠著政府的接濟勉強度日。整天渾渾噩噩,暴力且不穩定。


    這樣的人死掉也不會有人為他哀悼,但我恨不起他來。當時他對我說自己早就不想活了,告訴我在這個世界上活著才是最痛苦的事。簡直……”


    簡直跟我一樣。


    “如果當時是您,您會殺掉他嗎?”


    “會。”


    “為什麽?”


    “不管對他,還是對自己。都是解脫。”


    “先生你不覺得我們很像嗎?”賽勒斯再次打趣起來,斯內普沉默了很久後:“嗯。”


    聽到斯內普迴答的賽勒斯甚至走到了斯內普麵前蹲下,仔細觀察斯內普仍然低著腦袋看向坩堝的漆黑雙眸。“先生您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耿直了?”


    “我不介意再為斯萊特林小姐配置一瓶永久失去舌頭的藥劑。”


    “…………”


    沒過多久,兩種藥劑熬製完成。斯內普將藥劑遞給賽勒斯,卻又在賽勒斯拿住藥劑後不鬆手。這強烈的既視感……


    “我想——斯萊特林小姐還沒有兌現承諾。”賽勒斯鬆手,對斯內普十分認真的詢問:“您的大腦封閉術可否瞞過鄧布利多?”


    斯內普皺眉,似乎也思考了一陣。“鄧布利多校長不會輕易對人使用攝魂取念,而且如果斯萊特林小姐不相信我大可之後一個一忘皆空。”


    賽勒斯利用幻術將腦海裏關於自己看到記憶與針對伏地魔的計劃隱藏,走到斯內普麵前,湛藍漂亮的雙眸望向那漆黑如墨的瞳孔。真是好看的黑色的。兩人的距離很近,淡淡藍風鈴的清香再次縈繞在斯內普鼻尖。


    “你是叫我對你使用攝魂取念?”斯內普話語中帶著詫異,當初塞勒斯為了不被攝魂取念專門學了記憶咒。


    “我對先生足夠信任。”接著一遍遍迴憶兩年前自己遇到薩拉查,遇到格林德沃的經曆。


    大腦被刺穿的劇痛襲來,塞勒斯依舊沒有抗拒。斯內普平日裏平靜無波的空洞瞳孔也逐漸露出驚訝的神色,刺痛消失,塞勒斯走到一邊收拾起坩堝剩餘的殘渣,讓斯內普自己消化。


    “一個人體內有四種魔力,怪不得你能使出那些強勁的魔咒。”


    塞勒斯詫異,原來先生你的關注點從來隻有魔咒和魔藥嗎……


    “請對鄧布利多校長保密,先生。”


    “嗯。”


    賽勒斯打量著斯內普製作的藥劑,呈色完美清透,看來自己對於魔藥的天賦與斯內普相比差了很多。


    “聽說先生您母親是普林斯家族最後一代,您為何不去繼承家族。現在普林斯家族的那幾位老不死可不擁有您那樣驚豔的天賦。”


    話題有些觸及斯內普的雷點,他的母親與麻瓜相愛結婚後就被移出了著名魔藥世家普林斯家族。但之後兩人的婚後生活並不美滿,他的父親脾氣暴躁時常酗酒打罵妻子與年幼的自己。而他母親隻能選擇隱忍,整日以淚洗麵。


    他痛恨自己的父親,卻無力帶母親逃離。現在他的父母早已去世,自己也從沒跟普林斯家族有過聯係。“聰明的斯萊特林小姐覺得自己知道任何事,是嗎!”


    賽勒斯搖搖頭:“抱歉先生,是我逾矩了。要利用自己可利用的一切,不是嗎?普林斯家族後繼無人,您的身份,再加上出色的能力。想要繼承普林斯並不是難事,曾經關於您母親被家族除名的事我可以……”


    “夠了!我說過,不要——多管閑事!”斯內普猛的拍向桌麵,巨響打斷了賽勒斯的話。賽勒斯看他滿眼怒意便也不再開口,


    “看來現在那位校長應該好好審視一下斯萊特林院長的素質。”


    冰冷的話語從門口傳來,薩拉查雙手抱胸眼含冰霜。“父親,這是我的教授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和我為您製作了緩神劑,他可是位魔藥大師,很厲害的。”


    賽勒斯向兩人互相介紹著:“先生,這是我父親。薩拉查.斯萊特林。”賽勒斯站在兩人中間,感覺自己要被前後兩人散發出的冰冷凍僵。


    斯內普隻是點了點頭,薩拉查揚起下巴:“希望這位——教授,不要因為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而在外丟了斯萊特林的臉麵。竟然遷怒於自己的學生,真是丟人。”


    斯內普的毒液蓄勢待發:“我還用不到一位千年老怪物來教導!”見兩人就快抽出魔杖,賽勒斯趕忙道:“父親您怎麽還沒去休息?”


    薩拉查沒有理會賽勒斯,上前麵對斯內普,將賽勒斯擋在自己身後:“斯內普教授,我想你並不懂得作為一名來客對家主的尊重。”


    斯內普冷哼一聲錯過兩人:“真是感謝偉大的斯萊特林對我的施舍!斯萊特林小姐,你我之間的人情早已還清,請不要再向你的教授展露任何可悲的施舍!”


    接著便移形換影離開。“真是讓人討厭的家夥!”薩拉查很不滿斯內普對於賽勒斯的態度,賽勒斯神情落寞:“父親,謝謝您出麵維護我。但先生不是故意的……”


    她看著手中的魔藥:“是我太過逾矩了,我隻是不明白……看來方法用錯了。”賽勒斯隻知道自己想對斯內普好,所以自然的會作出那些舉動,送給斯內普珍貴的魔藥藥材,想幫助他繼承普林斯家族。


    隻是沒有考慮到斯內普也是一位內心驕傲的人,他不會允許自己這樣平白無故的被他人幫助,自己這樣的行為引起了他很大的煩惱和反感。


    賽勒斯很快收拾好心情,“父親,您還要去休息嗎?您的臉色還是很差。”薩拉查麵對賽勒斯時也收起了冰冷高傲的姿態,“嗯,晚點再去休息。”


    “父親您記得把魔藥喝了,這是先生指導我做的,您一定要喝。”如果說是斯內普製作的,薩拉查肯定不會喝吧。


    薩拉查看向魔藥,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知道了。”賽勒斯這時也收拾好了魔藥桌,“父親那您快去休息吧,我也要迴霍格沃滋了。您的聖誕禮物我很喜歡,謝謝您。”


    賽勒斯看到薩拉查的長發被紮在身後,用的是賽勒斯製作的發帶。接著猶豫了兩秒,上前輕輕擁抱了薩拉查。


    “父親,聖誕快樂。”


    薩拉查很明顯不習慣與他人的接觸,雙手也有些不知所措。賽勒斯從他身前離開,看到薩拉查冷淡的麵容微微露出一抹笑容,


    “聖誕快樂,我的孩子。”


    黑色垂直的長發被紮在身後,俊美孤傲的臉龐,冰冷明澈的雙眸中帶著柔情,賽勒斯也看愣了:


    “您笑起來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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