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聽懂了斯內普的意思,狀態好像也放鬆了一些。她緩緩起身,慢慢向門邁步,走得極其的慢。就在斯內普感覺自己有些無法控製握著魔杖的手指時,女孩突然轉身手中扔出一顆小石子打掉了斯內普的魔杖。


    石化讓他越來越難以操作身體裏的魔力,魔杖也被打掉。斯內普立馬想起身但下半身已經完全石化,他跌坐在地上。但女孩沒有像之前那樣攻擊他,隻是靜靜的站著。


    她在等我完全石化沒有反抗能力嗎。斯內普看著女孩,麵對優勢敵人的時候冷靜且理性,像一條隱藏在暗中的蟒蛇一般耐心等待時機。在敵人鬆懈的刹那給予致命的攻擊。


    在斯內普感覺自己脖子無法移動時,女孩摘掉了眼部的繃帶並向他走來。不是之前斯內普看到的血紅色瞳孔,女孩的雙眼像大海一般湛藍清澈。


    麵無表情的女孩,眼睛中不帶一絲情感。像玻璃製品一樣精美的眼珠卻是那樣空洞。若不是因為受傷微微起伏的身體,看上去就像一個沒有生命的木偶。斯內普想起之前的一幕,這個女孩是不是也是這樣毫無感情的一邊哼歌一邊奪取地上男人的生命。


    見女孩毫無動作,站在自己身前靜靜觀察。斯內普開口諷刺道:“要動手就快點,剛剛你殺人的時候可沒這麽猶豫。”女孩麵對斯內普的挑釁沒有任何惱怒,她蹲下身靠近地上的男人,似乎沒有作出任何防備。


    “你想要我殺死你嗎?”


    女孩聲音稚嫩清冷,語句不帶任何情緒與停頓。似乎怕斯內普不理解,她又道:“我可以殺死你。如果你想的話。”


    接著是一陣沉默,似乎得到斯內普迴答的女孩微微歪頭,“所以你不想死。”接著斯內普看到女孩的雙眼逐漸變紅,又是那血紅色。


    在她眼睛變化的一瞬間,一道有些模糊的魔咒朝她雙眼飛去。女孩沒有閃躲,那道咒語在她額頭留下一道傷口。傷口從那個女孩的眉毛向下傾斜,直到蔓延至鼻尖才停止。


    斯內普無法使用太強大的魔咒,現在全身被石化嚴重,他用僅剩可以操縱的魔力化作一道利刃但無法精確的瞄準女孩的雙眼。女孩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樣,她看向斯內普那雙漆黑如墨的雙眼。接著她的眼睛慢慢變得更加猩紅,鮮血又從她的眼角溢出。接著女孩的眼睛漸漸變迴原來的湛藍,卻布滿了血絲,


    “我也不想殺死你。”


    斯內普看著這個終於表現出一絲情感的女孩說完這句話後轉頭就走,他略微的感知到身體的石化狀態在減弱。她解除了自己的石化。他細細感知了一次發現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就可以移動了,這時他瞥了一眼走到門口要開門的女孩。嘴角向下撇了一下,像是極其不情願的說


    “如果你不想吐血身亡的話,靠牆的櫃子……第二排第四個,喝了它!”


    之後他見門口的女孩盯著他好久,石化的狀態都沒現在氣氛這麽僵硬。他扭過頭冷哼一聲不再去看。


    他身為魔藥大師,在無聲無息之中讓人中毒十分容易。但是沒想到這個女孩在中毒之後還具備攻擊力。斯內普嘟囔了一句“危險的怪物!”接著他聽到翻找櫃子與打開藥劑的聲音,之後在夾雜著屋外雨滴敲擊屋簷的響聲與一陣刺骨的寒風中,


    “謝謝”


    這兩個字穿過昏暗冰冷的房間,讓那具被石化的身體顫動了一下。


    等他基本具備行動能力,他起身聯係了鄧布利多隨後躺倒在沙發上。沒過多久,昏暗潮濕的房間出現一抹火焰。一位身披藍色睡袍的老者出現,他肩上停留著一隻羽毛鮮豔美麗的鳳凰。


    老者看著他倒在沙發中沒有說話,在半月形眼鏡背後的湛藍雙眸凝重的掃視周圍。兩人誰都沒有說話,斯內普的臉色黢黑。那位老人略微伸手便出一隻椅子坐下,


    “發生了什麽,西弗勒斯?”


    “冥想盆”斯內普似乎不願浪費多餘一個字,在老人拿出冥想盆後用魔杖抵住太陽穴。隨後一縷銀色的光緒從他魔杖中拽出,被抖入到盆中。看著做完這些一句話不說的男人,老者皺了皺眉將頭伸入盆中。


    十分鍾後,鄧布利多再次出現在屋中:“沒有在剛剛的巷口看見她,隻殘留著四具被砸爛腦袋的屍體。屍體還處於石化狀態,不過就算解除也沒有用了……這麽看來,那個孩子似乎再次迴去,沒有留一個活口……還帶走了名為angus的幼犬。”


    “那片範圍還殘留著魔力波動,但無法再追蹤。似乎是她用了什麽屏蔽魔法的手段,但這種可能性不大。應該是進入了什麽屏蔽感知的地方。”


    鄧布利多半月形眼鏡下的雙眸看向窗外,語氣也不再像平時那般輕鬆。斯內普揉了揉還有些發麻的雙臂,語氣沉重:“我可不覺得一個樣子不到6歲的小孩可以做到這些,但她身上根本沒有複方湯劑或變形術的痕跡!還有那雙眼睛……”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好像並不想迴憶起與那個少女一般的猩紅瞳孔的擁有者。鄧布利多閉上眼似乎唿吸微微重了一些:“西弗勒斯,還記得我們之前的對話嗎?”


    斯內普似乎被戳中了軟肋,眼神尖銳的瞪向鄧布利多:“我說過會為了她做任何事,anything!不需要你來一次次的提醒我!”斯內普見老人也不迴答,像在斟酌什麽。


    “那個女孩該怎麽辦?就連世上最偉大的巫師也找不到她嗎?”鄧布利多又變迴了一副笑嗬嗬的樣子,“西弗勒斯,你不能指望一個百歲老人去尋遍整個英國隻為找到一個小女孩。不過,我會去尋求我那些老朋友的幫忙的。”


    鄧布利多走進到斯內普麵前打量著他,斯內普十分討厭被人審視的目光,嘖了一聲:“石化狀態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大可不必鄧布利多校長如此關心!至於這可以讓人石化並且可以自由控製解除的能力……我想就連鄧布利多你都不能做到吧。”


    “看來今晚留給了我們許多疑問不是嗎,我知道的並不比你多。西弗勒斯。”


    在鄧布利多離開後斯內普也去附近查看了一番,就跟鄧布利多說的一樣,沒有發現任何女孩的蹤跡。


    第二天預言家日報上就出現了相關的新聞,《四位巫師被石化咒擊中,殘忍殺害!兇手不知所蹤。》新聞內容沒有更多的報道,斯內普和鄧布利多兩人沒有參與傲羅的調查。


    他們十分默契的遠離此事,暗中調查,當然沒有目擊證人,也沒有更多證據。在外人看來,就像這四具石像突然出現一樣。之後傲羅通過調查發現四人是黑巫師的身份,整件事被總結為黑巫師之間的死鬥。沒有人會關心黑巫師的死活,隻會慶幸這樣的危險沒有降臨到自己身上。


    關於這個女孩的調查並不順利,斯內普根本查不到什麽線索。他所在的蜘蛛巷本就不是什麽安全的地方,有黑巫師的存在也理所當然。鄧布利多更是對此事閉口不談,隨著時間推移,斯內普繼續迴學院教課。他不再分出注意力去追查女孩的行蹤,那晚在雨中悠揚清透的哼唱在腦中逐漸模糊,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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