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該起床了。”


    “靈兒,讓我再躺一會兒。”


    “不行,都已經日上三竿了。”


    藍夢伸了伸懶腰,又躺了下來。哎喲,怎麽全身骨頭酸痛的,像散了架似的。她看著在忙碌的靈兒,好奇的問:“靈兒,你有沒有覺得今天特別累。”


    靈兒聽完,瞪了她一眼,撇了撇嘴埋怨的說道:“公主,這還不是你害的。昨天因為你,我們都累垮了。剛才王爺的貼身丫環還偷偷告訴我,王爺生病了。”


    “不會吧,才逛一天就病倒了?這人也太矯情了吧。”藍夢輕蔑的說道。


    “這靈兒也不太清楚,不過聽說前一晚上,王爺批改公文一夜沒睡,第二天未休息就跟著我們出去了。加上公主你逛街的程度,你說王爺能不生病嗎?”靈兒像怨婦一樣在嘮叨。


    藍夢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整個人又縮迴了被子裏,惹得靈兒又唱起了催床曲。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傍晚,藍夢坐在門檻上,望著那被晚霞染得半邊通紅的天空,正想的出神的時候,靈兒端著晚餐走了進來。


    藍夢習慣性的伸伸懶腰,隨性的走到餐桌前,津津有味的享受著美食,靈兒就坐在她前麵直盯著她,如果眼神可以殺的,藍夢早已死了千百遍。


    藍夢實在受不了靈兒的怨氣,抬起頭直視著靈兒:“你有話就說,別死盯著我。”


    “公主,難道你不知道王爺生病了嗎?”靈兒嘟著小嘴嚷道。


    “知道啊,還是你告訴我的。那又怎樣?”藍夢滿不在乎的說道。


    “公主,這正是你鹹魚翻身的機會,你身為王妃,有充足的理由可以去照顧王爺。”


    “不要。”藍夢一口的拒絕。


    “你可別忘了,王爺是因為誰才生病的,還有聽下人說,王爺這一整天都沒吃過食物了。唉,真可憐。”既然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靈兒就不信她勸不了公主。


    藍夢聽完,突然站起來,一聲不響的走出了房門,害得靈兒急忙叫道:“公主,你要去哪?”


    “去廚房。”遠遠的飄來了一句。


    “去廚房幹嘛?王爺在書房。”


    “去拿吃的給王爺。”


    冷然守在書房門前,看著下人端著完整的飯菜走出來,心不由著急起來。今天王爺都沒吃過什麽,加上王爺帶病不停的批改公文,這樣下去,王爺會累倒的。冷然剛想說些什麽,卻看見藍夢走了過來。


    “冷然叩見王妃。”


    “嗯。”藍夢對冷然微微一笑,隨即把靈兒手中的飯菜端了過來,她正打算交給冷然。冷然突然對著書房大聲喊道:“王爺,王妃求見。”


    藍夢端著飯菜傻傻的看著冷然,她隻答應靈兒來看一下,並不打算進去。


    冷然當然明白藍夢的意思,但為了王爺的身體著想,他也隻能裝傻了,他希望王妃能勸的了王爺。


    “進來!”


    藍夢正想為自己辯解的時候,靈兒偷偷用手在她身上推了一把,她一個傾身,整個人已經踏入了書房。


    “你們——”藍夢被氣得想罵人,可是對上離天那疲憊的雙眼,她一句話也罵不出來,換來的卻是溫柔的語氣。


    “聽說你生病了。”


    “也聽說你病了不肯吃飯,所以我煮了一些白粥,炒些清淡的菜給你送來。”


    離天一句話也不說,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她看。藍夢在心裏猜想,他不會是病傻了吧,怎麽不說話。


    “這些飯菜是你煮的?”離天冷冷的開口。


    “是啊。”


    又一陣沉默,這尷尬氣氛讓藍夢實在受不了,她幹脆一口氣說完自己想要說的話:“我要跟你說聲對不起,你是因為昨天陪我逛街而病倒的,這是我的不對。所以我專程下廚房煮了食物給你送過來,以表示我的歉意。飯菜我就放在桌子上了,你餓的時候再吃吧,那我先走了。”藍夢放好飯菜轉身就想走。


    “站住!”


    離天看著想溜走的藍夢,心裏忍不住想留住她,當他聽到是她自己煮的飯菜時,他難免吃驚一下。上次他有叫冷然重新調查過她,她的確是紫藍國公主。明明是草包一個,卻一次又一次的讓他覺得震驚,讓他忍不住更想深入去了解她。


    藍夢本想繼續裝傻走出去的,但良心還是讓她停住了腳步,皮笑肉不笑的轉過身。


    “不知王爺有何吩咐?”


    “難道愛妃不知要服侍本王用膳嗎?”


    媽的,藍夢真想狠狠的揍他一頓,但在這個朝代講道理是沒用的,她隻好乖乖的坐下椅子上。


    離天看著藍夢為自己盛的粥,既然有一種從來沒有的滿足感。不知是不是餓了,還是怎樣的,吃在嘴裏的粥覺得特別美味,菜也很可口。


    藍夢見到離天吃著她所做的飯菜,心裏滿是開心的,喜悅的問道:“等你吃完,我們出去走走吧?”


    離天很平靜的“嗯”了一聲。


    當他們走出書房時,天已經黑了。黑漆漆的夜晚,沒有現代的電燈,隻有紅燈籠裏發出微弱的燭光。來到這裏那麽久,藍夢還是第一次夜逛王府。這裏的夜晚,雖然沒有燈光通明,亮如白晝,卻多了一份寧靜。


    他們在湖邊的涼亭坐了下來,皓月當空,清爽的微風拂來,湖麵泛起一層層漣漪,邊上的垂柳也婆娑起舞。藍夢看著滿天璀璨的星星,讓她不由讚歎了一聲:“真美!”


    “嗯,真的好美。”離天目不轉睛的看著藍夢,隻見她淡粉色衣裙裹身,外披白色紗衣,一頭烏黑的長發隨意搭在肩上,麵不施粉黛,卻掩不住絕色容貌。微風吹過,整個人好似隨風紛飛的蝴蝶,又像清靈脫俗的仙女,讓人有種飄飄欲仙的錯覺。


    “王爺。”在藍夢的喊叫聲中,離天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又換迴了一張冰冷的臉。而這一小細節,藍夢並沒有注意到。她隻想跟他談下有關稱唿的這個問題。


    “王爺,我們能夠改下對方的稱唿嗎?你別老是叫我愛妃的,你也清楚,我們之間是什麽關係。你跟我的年齡應該差不多,你可以叫我藍夢,我也可以叫你離天的。夫妻做不成,可以做朋友啊。”藍夢一時忘記了,她現在才17歲,並不是23歲。


    朋友這個詞,讓離天的內心深處狠狠的刺痛了一下,他明明愛的是惜瑤,為什麽聽她說出來,心裏還是想要拒絕這個詞。錯綜複雜的心情讓他隻想逃離這裏,他剛想站起來,頭腦一下眩暈,身體狼狽的趴在石桌上。藍夢見狀連忙扶他起來,身體好燙。她用手去觸摸離天的額頭。


    “天啊,發高燒了。你這麽大一個人了,不舒服不會說嗎?真是的。”藍夢生氣的說道。


    離天想反駁她,但身體的不適隻能由著她攙扶迴房。


    大夫診療完之後,藍夢交代下人去煮藥,然後叫冷然去幫她拿一瓶白酒。雖然冷然不清楚藍夢要幹嘛,但王爺的病情容不得他去細問,隻能按吩咐去做。


    藍夢見到冷然拿著白酒進來,便急忙教冷然如何運用白酒給離天身體降溫。冷然聽完,把白酒放在了藍夢手上,畢敬畢恭的道:“王妃,王爺就拜托你了。”


    “為什麽?”藍夢一臉不理解的看著冷然。


    “因為下屬是不可以看王爺身體的。”


    冷然的說辭讓藍夢一時語塞,她不可能去說,她跟離天是假夫妻,男女授受不親的。她唯有眼巴巴的看著冷然離開。


    見到離天痛苦的表情,藍夢也顧不了什麽男女有別了,降溫要緊。她脫去離天的外衣,隻留了內衫,用白酒不停的給離天擦身體。在現代用的是酒精,而這裏沒有,所以隻能用白酒代替。藍夢也沒有把握能把體溫降下來,但不能什麽都不做,由著離天難受。


    這一晚上,藍夢給離天喝了藥,反複不停的給他擦身子,直到四更天,離天的體溫才穩定下來。藍夢覺得整個人虛脫一般,看著熟睡的離天,累的她隻想跑迴房去睡覺。但她又放心不下離天,最終還是選擇留下。


    好累,她趴在桌子上,想休息一下。可是,無論她如何睡都睡不著。她看了看離天的那張大床,身體好像中了魔似的,忍不住的慢慢向它靠近。


    “反正床那麽大,我就在邊上睡,他應該發現不了的。再說了,隻要明天我比他早起,那這樣就不會有問題了。”藍夢在心裏打定了主意,便爬上了床,因為實在太累了,不一會兒,藍夢就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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