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能趕得及呢,原來紳士們之間的比試已經結束了。”顧及著身後的奧瑞拉,即使是同在一柄傘下艾薇拉也是若有即無的與阿布拉克薩斯保持的距離。


    但是總抵不過身旁人無意間的‘靠近’。


    “這把傘下太擠了,希望薇薇安能體諒。”他總找著此類的借口來搪塞她,但其實哪是傘下的空間太擠,那柄長傘之下就算再站入一個人也是不成問題。


    阿布拉克薩斯知道艾薇拉在想些什麽,但他並不想在此類事情上還要去顧及著一些無關緊要的存在。


    分明他與薇薇安之間的事已經眾人皆知,他費盡心思做了這麽多可不是為了在旁人麵前還需要與薇薇安保持距離。


    在此類事情上他分毫不想讓步,也不想去顧忌著什麽紳士儀態。


    直至去到那座牙白長亭中,金發少年替她拉開了椅子,在艾薇拉入座後阿布拉克薩斯方才坐在了她的身旁。


    “謝謝你的好意,諾特先生。”奧瑞拉搖了搖頭拒絕了埃德伽想要為自己將椅子拉開的‘提議’,說是提議其實也無非隻是對方隻是有了個起身的動作,隻是看向了她。


    “麥克米蘭小姐,食物或水果方麵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嗎。”被拒絕了的埃德伽並沒有感到介懷,他先是將一碟子水果拚盤放在了艾薇拉的眼前才去詢問的奧瑞拉。


    阿布拉克薩斯輕喚出家養小精靈為艾薇拉端上了甜點與冰涼解暑的冰沙,埃德伽所送來的那一碟水果拚盤被艾薇拉放在了最靠近著自己地方。


    即使那一碟水果拚盤有些多餘,她的座位前已經被那金發少年放上了兩碟小番茄。


    “一份蘋果就好。”基本像這種場合想要吃些什麽的話直接說出來就好,沒過多久就會有家養小精靈將需要的東西端上來。


    但這一次卻是有些不大一樣了,那些少年並沒有第一時間迴答她隻是在委婉的問她能否換上一樣。


    “可以換一樣嗎,是這樣我們的朋友無法接觸蘋果,希望麥克米蘭小姐能諒解。”許是因為怕她多想,有少年出聲去解答的這個問題,是那個格林格拉斯。


    奧瑞拉望向埃德伽就像是在詢問著他,‘真的是這樣嗎。’


    那人隻是點點頭隨後又從另一個少年的手中接過另一碟子的水果拚盤放到了她的眼前,埃德伽迴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假如那位麥克米蘭小姐選中了其他的他也是會命家養小精靈為她準備好,但如果是蘋果的話怕是沒辦法的事。


    他們之間有著一個對蘋果重度過敏的‘姑娘’,但凡這個傻姑娘在的地方都不會出現如蘋果之類的食物。


    身為這場茶會舉辦者的阿布拉克薩斯也是早已吩咐好了負責這些事項的家養小精靈們,該出現什麽,不該出現什麽都是在計劃之中的。


    日暮的到來也預示著到了道別的時候,白日時還算是熱鬧的馬爾福莊園在夜幕降臨後又隻剩下了幾位馬爾福,與那位暫住在馬爾福莊園的女孩。


    “薇婭,今天過得怎麽樣。”馬爾福夫人用叉子固定住的食物,用餐刀切下了小部分卻並沒有急著放入口中享用,她隻是將手中的餐具放下轉頭望向了身旁的艾薇拉。


    這位夫人的眼中含帶著笑意,那一刻的她隻是在詢問著自己身旁的孩子過得開不開心。


    那些慈愛與柔和馬爾福夫人從未在其他人的眼前展示過,甚至是她自己的孩子——阿布拉克薩斯。


    連她自己也未曾發覺出來,又或許隻是在種種原因之下對一個從小便離開父母身邊卻又乖巧的過分的孩子產生的心疼,憐愛。


    “過得很開心,斯洛特拉阿姨。”女孩淺笑著迴應眼前這位‘慈愛’的夫人,話語停頓著艾薇拉又將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餐盤上。


    女孩略微低垂下眉目吃下了一塊食物,唇角仍然忍不住勾起著淺然的弧度。


    真的很開心,斯洛特拉阿姨。


    餐廳之中主位上坐著一家之主,家族繼承人坐在了一家之主的後下位置,家族主母坐在了主位那男人右下的位置。


    而女人身旁的座位坐著一名溫和而動人的女孩,那位夫人時不時的側過頭與那女孩交談著,而那位女孩會迴應著那位夫人,在偶爾的時候會抿唇淺笑著。


    金發少年低下頭無聲的輕笑了下,許是因為此番畫麵太過於溫馨竟是已然讓他開始留戀了起來。


    “阿布拉克薩斯。”大馬爾福先生輕咳嗽了一聲提醒著自己的兒子迴神,因為著某些特殊原因的存在大馬爾福先生緩和著自己的語態。


    用餐結束後的阿布拉克薩斯與艾薇拉共同漫步到了花園中,夜晚時的花園與白天截然不同,也不知是不是照亮著那些鵝卵小道要比其餘地方更暗些的緣故。


    夜晚的花園總是透著一股極其模糊的喑曖,這無疑是勾起著少年心中的一些別樣心思。


    借助著昏暗的光與夜色,阿布拉克薩斯總是覺得女孩身上的那件米白長裙要比白天時更要華美一些。


    月光點綴其上成了那人衣裙上的點點碎鑽,與月色下每行走的一步都像是舞會前的邀約。


    但若是真到了那個時候他會像如今這般緊緊的牽著她的手。


    去向那些參加了舞會的人們彰示著能夠牽住她的手,能夠成為薇薇安舞伴的人隻有他。


    薇薇安現在是越發的美麗動人,他越發的想要占有她了。


    真想把薇薇安關起來,這樣一來薇薇安隻屬於他一個人。


    真正的隻屬於他一個人。


    “薇薇安。”他忽然出聲,阿布拉克薩斯拉住了眼前女孩纖細的手腕,隻稍稍的一用力便將她帶向了自己,“不許推開。”


    那人有些泛啞的聲線於夜色下像是一根輕羽,緩緩的向下漂浮著,在拂動著她的心尖,她的理智。


    “嗯,不推開。”她抬起手卻不像以往每次擁抱那樣攬住他的後背,攀住他的肩頭,她輕撫著他的頸側又勾著他低下了頭,“阿布白天說的算賬……怎麽說到了晚上呢。”


    如低聲的呢喃,又似聲聲的唿喚,女孩微勾起唇角吻上了他的頸側,舌尖輕舔舐著他的肌膚。


    艾薇拉在模仿著以往阿布拉克薩斯的動作,可相比於少年那充斥著占有欲與侵略性的動作,女孩僅僅的隻是在那一處輕輕的舔舐著。


    直至快鬆開時才輕吻了吻。


    她的力道控製的極好,她並沒有留下任何令人起疑的印記,但是阿布拉克薩斯並不太滿足於她的行為。


    阿布拉克薩斯期望著艾薇拉在他身上打上獨屬於她的印記,例如曾經的他對她那樣,他希望他的薇薇安能夠去占有的他。


    他希望她能做出點什麽,好讓所有人都知道他與她是掛鉤的,好讓所有人都知道他與她的‘親密無間’。


    無論是以什麽方式,如若是可以成為薇薇安的‘所有物’是最好,他並不介意被人這麽認為。


    他期待著。


    月色延長著那一道並不算太長的幽靜小路,她帶著他把白天的路又走上了一遭,直到打開那扇木門,直到看見了那處被暖白燈光所照亮的牙白長亭。


    不,不隻是那處,這份驚喜從來時便被一直延續著,那應當是被人精心布置好的。


    阿布拉克薩斯從家養小精靈克萊的手中接過了白天是被他用以‘比試’的飛天掃帚,他習慣性的掂了掂手中飛天掃帚的重量似是在做著一些別樣的打算。


    “薇薇安,要一起圍著莊園飛上一圈嗎。”騎上飛天掃帚之後阿布拉克薩斯朝艾薇拉伸出了手,少年輕笑著詢問她。


    雖然是在‘邀請’著,可話語間總是含括著一些不容抗拒的意味。


    “看來是‘盛情難卻’啊,小馬爾福先生。”身穿米白長裙的女孩如最先一次那樣坐到了他的身後,攬住了他的腰,而後女孩幾乎是將整個身子都依靠在了他的後背上。


    “阿布會不會覺得我很自私,我竟然產生了想要獨占阿布的想法。”她依靠在他的後背上低聲淺笑著,攬住他腰間的力氣微微收緊,輕聲於他的耳旁低喃,“阿布會介意嗎。”


    介意嗎……他怎舍得,又怎會介意。


    他該要如此去迴答著薇薇安,可是他又該怎樣向薇薇安表達著自己的‘欣喜若狂’,他所學過的禮儀可不允許如此直接明顯的將情緒表達出來。


    身前的人並沒有‘及時’迴應她,可是她並沒有在意,並沒有去難過。


    艾薇拉隻是低低的輕笑了下摟緊了阿布拉克薩斯。


    因為她能感覺得出來阿布的唿吸已經亂了呀。


    少年抿起唇攥緊著飛天掃帚驅使著其帶著他和身後的女孩飛向空中,阿布拉克薩斯知道身後的女孩是故意在向他使壞。


    他想要去忽略她,可他做不到。


    阿布拉克薩斯極力調整著自己的唿吸控製著掃帚飛得更高了些,遙掛於夜幕上的星辰距離他與薇薇安依舊遙遠,可卻要比平時更明亮許多。


    那顆愈發躁動的心似乎是被撫靜了下來,像是有人在‘親吻’著他。


    是薇薇安,他知道他的薇薇安也在愛著他。


    他在被她愛著,他得到了自己心心念念所渴及的東西——她的愛。


    阿布拉克薩斯選擇於一處空曠的草坪上降落,那把飛天掃帚被他隨意的扔在了某處草坪上,他擁抱出了艾薇拉。


    他與薇薇安之前已經有過無數次擁抱了,可僅僅隻有這些仍然不夠,他還想要需求的更多。


    “可不能反悔了。”阿布拉克薩斯摟住艾薇拉的腰埋首於她的頸側貪婪地吮吸著她的氣息,“薇薇安剛剛說的那些可不能反悔了。”


    他可不會給予她反悔的機會了。


    “嗯,假如反悔了會怎樣呢。”女孩抱緊著自己偷偷在乎了許久的少年,她以打趣般的語氣去複述著那個永遠不會發生在她與他之間的事。


    “如果真的發生了我會很難過的,薇薇安。”他低啞著嗓音迴應著她,懷中擁抱加重,得益於這件禮裙,他隻需要低下頭便能親吻到她的鎖骨。


    阿布拉克薩斯將那句最是見不得人的話掩藏在了心中,他又怎舍得去嚇到他所心愛的女孩呢。


    他說,‘假如真到了那一天,那他就把薇薇安給鎖起來,鎖在他的身邊。’


    洗漱完畢,換下了那身衣裙的艾薇拉待在房間中向自己的哥哥談論起了那天的‘事情’,隻是並非全部,她隱藏了一些‘事情’。


    同樣是洗浴完畢之後的阿布拉克薩斯本想倚靠著床頭看書,等待著薇薇安手頭的私事完畢後以雙麵鏡聯係他。


    隻是那天他最先等來的委托著家養小精靈尋找他的母親,阿布拉克薩斯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裝又將那麵雙麵鏡放入了衣物內側的口袋中。


    書房中隻有著他和母親,而他也隻是靜靜的站在那等待著母親開口,他多半是能猜出來母親今日說的事情會與誰相關。


    可那與他無關,也不是他該去關心的事。


    “麥克米蘭家的那孩子與諾特家族訂婚了,我也是今天才聽麥克米蘭家族的人提起。”馬爾福夫人放下了手中的那一張雙人照片,照片上是一坐在飛天掃帚上的女孩,與在女孩身邊扶著女孩的金發少年。


    那名金發少年是她的兒子‘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坐在飛天掃帚上的女孩除了薇婭以外不做她選。


    “母親,您是什麽看法呢。”阿布拉克薩斯將目光從那張合照上收迴來輕聲詢問著自己的母親。


    既然母親主動提起了這個話題那麽他也該順著這個話題接下去。


    “這樣也好,最起碼麥克米蘭家族已經斷絕了那個‘心思’。”馬爾福夫人的指尖輕輕摩挲著被她放於桌麵的那一張合照,這位夫人似是輕歎淡,又像是鬆了口氣。


    她不知是在悲憫著,還是在同情著那又是一個年紀輕輕便淪為家族犧牲‘工具’的女孩,這太常見了,在這個時候。


    隻有極少數的純血統家族會選擇讓女兒去繼承家族,更多的都是將女兒當做一個為家族博得地位與利益的聯姻‘工具’。


    “你在乎薇婭嗎。”她抬起眼眸去直視著自己的兒子,她問他,“母親想聽實話。”


    不單單是女兒,兒子也是,出生於純血統之下後代沒有一個人能逃得掉。


    她也是,阿爾圖斯也是。


    這條路是必經之路,沒人能逃得掉,可當她確確實實踏在這條路上時她又不想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轍。


    她不想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孩子淪為犧牲品,她又希望著她的孩子可以找到自己的所愛,真正的所愛。


    她可真矛盾啊,不是嗎。


    “母親您早就清楚了不是嗎,兒子對薇薇安並非隻有在乎。”阿布拉克薩斯衣衫內側的口袋中取出了那麵雙麵鏡,少年的聲色仍然清冷如舊,“我想要去愛她,想與她一起走下去。”


    是啊……她的兒子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所愛了,是她喜歡的那個孩子。


    “你現在與薇婭離開一會兒都帶著雙麵鏡,母親不敢想如果以後你們真的分開了的話。”其實這話也隻能當做一句玩笑說說,她可不願意看到那兩個孩子分開。


    隻是馬爾福夫人沒想到,她隻向兒子隨口說出的一句玩笑話卻是得來了最認真的迴答。


    “我不會讓那個時候來臨。”她聽見了阿布拉克薩斯那無比堅定的迴答,她聽見他說,“正是因為愛著她,在乎著她才會竭盡全力的想要與她站在一起,想要陪著她。”


    這句話並非隻是阿布拉克薩斯的迴答,他的所渴所求皆是得到了迴應。


    所愛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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