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宸慌了,夏一明知道搬到黑城堡是韓北言設計的陷阱,她還不管不顧的一頭紮進去。


    “你怎麽能如此輕易的就相信他的花言巧語?”宮宸臉色鐵青的喊道。


    夏一雲淡風輕的搖頭,“我不相信啊!不過我也沒有理由不去。”


    宮宸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道:“那我呢?”


    “你?你想去嗎?”夏一淡淡的問。


    宮宸搖頭,“不想去。”坦白直言,一點也不想隱藏他的心思。


    夏一氣定神閑,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說:“不想去就不去呀!反正你如果不去,他的計劃就會胎死腹中,對我而言沒有一點的損失。”


    “他什麽計劃?”夏一不留痕跡的拋出誘餌引宮宸上鉤,宮宸明知有詐,還是無法戰勝心裏的好奇心,迫不及待的上鉤了。


    “他說…如果我去黑城堡,就能知道寶石戒指是誰偷走的,說不定還能失而複得也不一定呢!”


    “我雖然對你們宮家的傳家~寶不感興趣,但我也是有原則的人,不能容忍別人在我身上潑髒水。”


    “因為一枚戒指,我們家被翻得底朝天,大家都認為是我將寶石戒指掉包,故作姿態的還了你一枚假的戒指。”


    “要想洗刷冤屈,杜絕別人對我的詆毀,我一定要弄清楚這件事別背後的秘密!”


    “你不想去,我也不會逼你。不過,你難道就不想把你們家的寶石戒指,你父親的遺物給找迴來?”


    “再怎麽說也是一個不錯的機會!你認真的考慮一下吧!”


    宮宸聰明睿智,一眼就看穿夏一在故意忽悠他,然而她的也沒錯啊!這的確是一個好機會,還是他夢寐以求的機會。


    能否拿迴寶石戒指,直接關係宮家的生死存亡,還有他打敗韓北言奪迴一切的最有力的砝碼。


    夏一三言兩語就讓宮宸心動了,不得不承認,韓北言的這個計謀真是高啊!


    一招四兩撥千斤,隔空打牛,動動嘴皮子就把兩人給忽悠進了他籌劃好的陷阱裏。


    更加不可思議的是,兩人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心甘情願的被人算計。


    “我今天很累先去休息了,你有一晚上的時間考慮。明天一早告訴我結果就好!”


    雖然宮宸沒有當麵應承,然而通過觀察他的臉色,她心裏已經有七成的把握了。


    韓北言算計的分毫不差,隻要她願意去黑城堡,那麽宮宸也是板上釘釘,勢必要跟去的。


    夏一沒有料到的是,就是她一句解釋都沒有,宮宸也會不顧一切的跟著她去黑城堡的。


    他已經犯過一次錯誤了,絕對不能再次犯錯,眼睜睜的看著夏一和韓北言住在一起。


    夏一自顧自的說完就上樓迴房間休息了。


    隔天一早,夏一睡眼惺忪的起床,穿著睡衣下樓,抬眼就瞅見大門口的牆角並排擱著兩個行李箱。


    宮宸淡然自若的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夏一緩緩的走到宮宸麵前,淡笑著問:“這就是你的答案?夠幹淨麻利的呀!”


    她還不知道,宮宸如今也學會動手整理行李了,難怪大家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宮宸放下報紙,順著她的視線望去,最後落在門口的行李箱上,他一本正經的說:“那是宮騫幫我裝好的。”


    “切~你真是夠無恥的,他是你弟弟,而你卻把他當成奴隸!”夏一感到很無語,空歡喜一場,狠狠的瞪了宮宸一眼,扭頭朝廚房走去。


    簡單的吃了早餐,上樓換了衣服,認認真真的整理了一些行李,她也沒有打算在黑城堡常住,也就帶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就好了。


    倒是宮宸那大包小包的行李,貌似要在黑城堡常住,不打算離開了似的。


    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黑城堡不可能容得下兩位主人,韓北言的這個計劃,無異於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啊!


    他費勁千辛萬苦搶的位置應該坐不太安穩了!


    究竟是宮家除了怎樣嚴重的危機?能讓韓北言不惜引狼入室,如此的大手筆。


    宮宸麵對夏一的諷刺一點也不在意,他已經習慣了被罵,早已經百毒不侵了!


    當然,能罵他的隻有夏一才可以,換了其他人,那是嫌棄自己命太長了,自尋死路。


    夏一拎著行李包下樓,隨手往地上一扔,走到沙發上坐下,目不轉睛的瞪著宮宸。


    “你這次迴黑城堡不會一言不合和韓北言打起來吧?”宮宸是暴脾氣,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要事先問清楚,否則自己夾在中間挺為難的。


    “怎麽會!君子動口不動手,再說打架是粗~魯愚笨之人才會辦的事情,聰明人不屑於此。”


    宮宸一本正經的說道,臉上對她的問題充滿了鄙視。


    夏一冷嗤一聲,揶揄道:“你就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君子這個名號你根本高攀不上。”


    “當然,韓北言也一樣,你倆充其量是半斤八兩,也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


    宮宸辦事從來都是不擇手段的,什麽卑鄙無恥的伎倆都用了,還敢大言不慚的以君子自居,他的臉皮真的比城牆還厚呢!


    宮宸沒有惱羞成怒,反而是煞有其事的無奈歎息道:“看來,我在你眼裏真的是一無是處。”


    他心裏很清楚,夏一用什麽難聽的字眼罵他,他都不覺得冤枉,因為他確實做了很多錯事。


    夏一心裏的怨氣隻有任由她發泄~出來,那麽她才會重新接納他。


    宮宸的態度讓夏一感覺沒什麽意思,尷尬的起身說道:“你拿行李,我去外麵攔出租車。”


    話音剛落,麵無表情的朝門口走去,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急忙迴頭朝著宮宸喊道:“記得戴口罩,不要被人認出來。”


    宮宸無聲的點點頭,夏一這才頭也不迴的出門去了。


    宮宸掏出口袋裏的口罩戴上,左右兩手拎著行李出了門,慢悠悠的跟在夏一的身後朝路口走著。


    別墅門口不好打車,兩人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等到。


    夏一忽然問宮宸,“你和宮騫說了我們今天走嗎?”


    “說了!他還說會在黑城堡歡迎我們呢!”宮宸麵無表情的迴答。


    夏一感到有些困惑,不解的問:“我記得宮騫說黑城堡的氣氛太壓抑,他不是不在裏麵住了嗎?”


    “原本是這樣,不過聽說我們搬進去,他說有熱鬧看,就迫不及待的也搬進去了!”


    夏一恍然大悟,忍不住笑道:“宮騫真的很喜歡湊熱鬧啊!”


    宮宸卻一臉凝重的搖頭,“這隻是其一,宮騫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他搬迴黑城堡,是為了替他父親打探消息的。”


    “哦!或許吧!你搬迴黑城堡,你們宮家的那些長輩該憂心忡忡,睡不著覺了吧!”,宮宸這頭猛虎歸山,勢必要鬧的驚天動地才肯罷休的。


    提起黑城堡,夏一迴憶起一件讓人不太高興的事情,雖然有些難以啟齒,思考著如果提前給宮宸一點心理準備,等他迴到黑城堡,看到那些傷心的場景,會不至於受到太大的衝擊。


    “有件事也不知道宮騫和你說起過沒有?”夏一小心翼翼的瞅著宮宸問。


    “什麽事情?”宮宸神色淡然的問。


    “呃……是關於…我離開黑城堡的時候,聽說韓北言毀了花園裏的玫瑰…所以…”夏一吞吞吐吐的解釋著。


    “聽說了!”宮宸聽了,坦然自若,臉上波瀾不驚。


    夏一試著安慰他道:“我知道那些玫瑰對你而言,有著很重要的意義…不過,既然已經失去了,你就應該接受現實。”


    “我沒事!我沒有你想的那麽脆弱…韓北言在裏麵做出什麽舉動,我都不感覺意外。”


    他在離開黑城堡的那一刻,已經做好了所有的心理準備。


    隻有自己堅強才能沉下心來蟄伏,等待有朝一日,拿迴屬於他的一切。


    宮宸的淡然,讓夏一忽然覺得,她的擔心有些多餘,宮宸根本沒有她想的那麽的脆弱,因為一些玫瑰花就惱羞成怒,大發雷霆。


    她有些尷尬的笑笑,“沒有就好。”


    正巧一輛出租車出現了,夏一急忙攔了下來。


    行李放在後備箱,兩人坐在後座,夏一對著司機師傅說道:“師傅走吧!去黑城堡。”


    “好嘞!小姑娘你也是去黑城堡湊熱鬧啊?最近每天往黑城堡去的人絡繹不絕的。”


    “我們的生意也好了很多呢!嗬嗬!”


    司機師傅麵帶笑意,邊開車邊和夏一聊天。


    夏一微愣,不解的問:“司機師傅,我記得以前不是很少人去黑城堡…而且門口的路上不是拉了警戒線,不允許靠近的嗎?”


    “那是之前宮宸少爺還是堡主的時候。如今不是換人了嘛!因為宮家主人易主的消息鬧的人盡皆知,沸沸揚揚的。”


    “報紙上都是宮家的消息…所以很多記者都想采訪宮家的新主人,一門心思的想衝進去。”


    “幾個人還好說,一大群人也擋不住啊!”


    夏一又問,“難道沒有人管嗎?”那些警衛都是幹什麽吃的,任由記者在門口鬧事。


    “管不住啊!而且我聽說,宮家發生的政變太突然,因為宮宸少爺剛任職州長,現在他一走,萊州政府裏麵的工作都亂套了。”


    “新的宮少爺似乎對公務不怎麽上心,所以…一言難盡。”


    雖然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出租車司機,也為萊州的政務和經濟形勢非常的擔憂啊!


    國不可一日無君,萊州也不能沒有主人來坐鎮啊!


    宮家是唯一有能力擔任州長的,然而韓北言這個宮家名不見經傳的私生子,還是有很多人不承認他的身份的。


    畢竟,他的出身不太光彩,而他的所作所為也不擇手段,引起不少人的反感。


    群眾就是這樣,剛開始聽說宮宸被趕出黑城堡,那是一片的嘩然,到處都在議論這位被罷黜的宮家主人。


    這才幾天的功夫,大家都從看熱鬧轉為擔心宮家的政變會不會擔憂萊州的發展和數以萬計職工的生計問題。


    到最後,事情越演越烈,一點熄滅的苗頭都沒有。


    可想而知,宮家如今正麵臨著怎樣巨大的輿論壓力,難怪韓北言會突然鬧出這麽一出。


    夏一忽然靈機一動,笑著問司機師傅道:“如果讓你選擇一位州長…你是選擇之前的宮宸擔任?還是現在的宮家大少爺擔任?”


    司機師傅考慮了好一會兒才說,“說真的,雖然宮宸少爺擔任州長的時間不長,但他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在職期間,也沒有出現任何的失誤…”


    “市民對他還是挺信任的。”


    “至於宮家大少爺…我們對他不了解,不知道他的能力如何!”


    “所以,一時間不好下判斷!”


    司機說完,笑嗬嗬的從後車鏡瞧著夏一問,“你一個小姑娘也對這些事情感興趣啊!”


    “聽我一句勸,還是好好的在學校上課要緊。”


    司機的無心之言,惹得夏一心裏一陣感慨,喃喃自語道:“是啊!上課是很要緊的。”


    她已經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有想起過學習這個詞語了。


    每天為了處理棘手的生活問題都讓她心力交瘁,感覺日子沒有一點幸福可言,如同生活在地獄裏,每天苦苦的忍受著痛苦的煎熬。


    她現在總算是體會到了,度日如年是怎樣的感覺!


    短短的幾個月,比她之前過了二十年的時間都長,每天都是接二連三的問題,排隊出現,不會給她一絲喘息的機會。


    不要說上學了,她肚子裏的孩子究竟該怎麽辦她都沒有一點主意!


    宮宸察覺出夏一臉上的落寞,很明顯,上學這個詞匯勾起了她的傷心往事。


    如果不是因為他,如今夏一還是一位無憂無慮的大學生,每天過著簡單的日子,開開心心的。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諸多的痛苦折磨的心力交瘁,她的眉頭從來沒有舒展過,就連臉上的笑容也帶著淡淡的憂傷。


    再也不會肆無忌憚的開懷大笑,憧憬著今後美好的生活和奇妙的愛情。


    是他親手摧毀了夏一所期待的美好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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