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秋府之前從未像今日這般熱鬧,在京城住的文官武將,富商豪紳有頭有臉的人物今日幾乎都來了秋府。


    眾人在院中三五成堆議論紛紛。


    “聽說這秋家小姐年紀挺大的了,怎麽成親這麽晚?”


    “你是剛搬進京城的吧!以前那秋家小姑娘做盡了不知廉恥之事,京城誰人不知呀!就因為這樣才沒有一個人願意為秋家姑娘做媒的。”


    “對,這事我也知道,後來那小姑娘竟被皇上賜婚給了林將軍。”


    “之前大家還議論說女兒嫁入林府是秋家走運罷了,可如今這方家少爺入贅秋家,那方家富可敵國要我說也不比林府差呀,想不到這秋尚書也是如此有手段之人呀!”


    “我倒是覺得是這秋家姑娘們有手段,就昨日我還看見林將軍騎馬帶著那林夫人在街上,林將軍是什麽英雄人物呀!在這林夫人麵前也是一片柔情呀!還有那方家少爺,那可是位萬花叢中過的主呀,可聽說他見過秋家大小姐之後就再也看不上別的姑娘了。”


    “我倒是聽說這方家之所以這麽著急和秋家結親,是因為那秋家女兒已經懷上了方家的孩子了。”


    “朋友你這話可不能亂說。”


    “禍從口出,這種捕風捉影的事還是不要說的好。”


    …………


    人多了自然容易說些閑話,話一旦說出了口不論真假很快便會傳開了去。


    很快這些閑話便傳到了秋世海的耳中,此時秋世海正和方嵐在一起聊天,下人上前在秋世海耳邊說了這些外邊正在傳的閑話。


    “你家兒子辦的好事!外邊都傳開了。”下人退下後秋世海指著方嵐說道。


    方嵐卻根本不在意,一邊喝著茶一邊說道,“這種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兩個孩子互相喜歡,這事不過是個意外,我已經同意讓我兒子入贅你們秋家,秋大人難道嫌棄我方家給的銀子太少了?秋大人要是想要銀子就直說,你要多少我給多少就是了,何必如此生氣。”


    “你給我出去。”秋世海指著方嵐斥責道,方嵐聽了也不生氣轉身就離開了,房間裏便隻剩秋世海一個人。


    方嵐離開後,原本站著的秋世海跪了下來,仰著頭喊到,“是我錯了,我丟盡了秋家的臉麵,我愧對列祖列宗呀!”


    …………


    此時秋府院中亂成了一鍋粥,本來已經快到婚禮吉時,眾人也都在院中等待,突然林晟帶著秋月白出現了,兩人一路穿過人群,林晟對著正在招待賓客的下人說道,“讓秋家和方家的人都出來。”


    那些下人們趕忙去傳話,原本在院中議論紛紛的賓客此時也安靜了下來,誰都能看出來林晟的滿腔怒火,但卻沒有一個人知道林晟為何生氣,那些人互相看著一時之間也沒人敢上前詢問林晟為何生氣。


    最終還是國舅衛嚴率先站了出來,他滿臉笑意的走向林晟,問道,“林將軍這是怎麽了呀?”


    “我勸國舅你今天最好還是不要多管閑事。”


    衛嚴沒想到林晟會說出這樣的話,院中眾人更沒想到林晟居然連國舅的麵子都不給,眾人雖不知原因,但如今都已知道林晟是真的生氣了,於是都安安靜靜的不敢大聲說話,誰也不想這種時候再惹到林晟。


    衛嚴配著笑臉迎上來的,不成想林晟這般不給他麵子,如今心中憎恨林晟,但有不敢說出來,呆在原地上前也不是,退後也不是。


    就在這時,秋世海和方嵐分別帶著秋家和方家人出來了,秋家眾人都看著林晟身邊的秋月白,而秋月白拉著林晟的手麵無表情,仿佛林晟做的這一切都與她無關一樣。


    秋世海走到林晟麵前問道,“今日小女大婚,多謝林將軍賞臉前來,隻是這吉時未到,難道林將軍是等不及才叫我們出來的嗎?”


    林晟看了看身邊的秋月白對她微微一笑,接著說道,“秋世海,我剛去找我嶽母大人,怎麽沒找到她呀?”


    聽了林晟的話秋世海長舒了一口氣,說道,“原來是這種小事,將軍你何必如此興師動眾,她這不是就在這裏嘛,將軍有事要找她嗎?”秋世海說著便轉過身指了指身後的秋夫人,那秋夫人也隨即走上前來。


    “我找的是我的嶽母,我夫人的娘親。就你,也配?”林晟說著便一腳踹開眼前的秋夫人。


    秋世海趕忙扶起被林晟踹倒在地的秋夫人,接著說道,“原來將軍今日是無理取鬧,秋月白的娘親隻是我秋府的妾,尊禮製她本就不配被叫做將軍稱作嶽母,隻有正房夫人才是你的嶽母,況且我那妾室多年前就已經死了。將軍你如此刻意找茬,就算你位高權重,可今日這麽多人看著呢,將軍傷我夫人,我定要告到皇上麵前,請皇上還我一個公道。”


    林晟轉過身去看著眾人,說道,“對呀,今日這麽多人看著呢,趁著熱鬧我給大家講個故事吧,故事講的是我朝的一位小官吏,他為官清廉秉公執法,因此得罪了人被人追殺,幸好被一名女俠所救,兩人相處了一段時間,漸生情誼,可那男子其實早已有家室,他一直欺騙這那女子,等到那女子發現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懷了孩子,於是隻得嫁給了那名男子。”


    林晟正說著秋世海對著他喊道,“你不要再說了!”


    林晟還未迴答秋月白便先說道,“你在怕什麽?自己做的事情難道自己不敢聽嗎?”


    林晟幫秋月白擦了擦淚水繼續說道,“這官吏就是當年的秋世海,而那名俠女就是我夫人的母親。”說著林晟拽著秋世海的衣服將他拉起來對著他繼續說道,“你既然已經有家室為何要騙她?你既然將她娶進秋府為何對她不理不問?你又為何縱容妻子對她們母女二人百般虐待?”


    林晟拽著秋世海衣領,秋世海被勒的滿臉通紅,一直掙紮著,林晟看他快憋不住了就將他摔倒在地,一隻腳踩在他胸口,繼續說道,“怎麽?你是很難受嗎?我嶽母去世的時候你不難受嗎?你派人將她屍體扔到荒山上時你心裏不難受嗎?”


    秋世海聽到林晟說道扔屍體的事情時,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轉頭看向秋月白,而秋月白此時正側對著他。


    林晟說道,“不用看了,她要是之前就知道也不會在秋府待這麽多年了,這件事是我查出來的。”


    “你想幹什麽?”


    “我要幫我母親拿迴本就屬於她的東西。”


    這話是秋月白說的,在林晟告訴她母親是被拋屍的之前,她對秋世海隻是沒有感情罷了,可如今得知真相之後,她對秋世海已經恨之入骨了,這話便是她狠狠地踩著秋世海的手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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