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鍾的眼眸看向毛利蘭,她這麽快找到這裏,卻讓他意外。


    挑撥她的母親,毛利蘭不喜拖延,單刀直入,“你想做什麽?”


    “我隻是想見一見毛利小姐,何必對我這番惡意。”


    “見一見?”毛利蘭冷叱,“少說廢話。”


    昶夲,曾是涉穀區的負責人,如今被調到總部,看起來是升職了,實質上來總部也不過是管一個小部門的人。


    他為了咒術界嘔心瀝血,結果得到的卻讓他心寒。


    他幽幽看著亭亭玉立的少女,熱血勃發,如果…能為他用…


    想到可觀的利益,他收斂初始的刻薄,以一個友好的老前輩招待毛利蘭。


    打個毛利蘭一個措手不及。


    聽完她入局的前因後果,毛利蘭眼底閃過一抹厲色,在她看來,源氏一族的災禍也有他們一份。


    “所以,你能理解我的苦心吧。”


    毛利蘭思考,“所以,你是想見兩麵宿儺?”


    當然不,他又不是要找死,不過怎麽可能在小屁孩身上出現怯意,“不,我們平常可以多交流。”


    毛利蘭的眼神頓時變得奇怪起來,“你…你想潛規則我?”


    沒事她和一個非親非故的老爺子多交流做什麽事?


    也不管昶夲老爺子聽了她的話臉色黑沉,毛利蘭冷冷看著他。


    “要說這樣無意義的話,我想我就不奉陪了。”


    話落,她站起來就要離開。


    昶夲偽善的臉當即變得陰冷,他暗罵敬酒不喝非要和他對著幹,本以為救了五條悟,結果毛利蘭成了那個不定因素。


    不能為他所用,那就去死。


    割裂空間,昶夲從毛利蘭的身上竄出來,一道鋒利的冷光朝她的脖子劃過,隻要她晚一秒,頭身分離。


    毛利蘭早就有防備,不過老爺子活了這麽多年,實戰經驗比毛利蘭還要豐富,10招外她便有些吃力。


    “小丫頭,本來還想著留你一命,不過你一點都不知趣。”


    他老了,身手倒十分靈活,滿是皺紋的臉不見一點疲憊。


    好像毛利蘭的生命在他的眼中如同螻蟻。


    相反,毛利蘭對與他這種割裂空間的術式十分陌生,不知道他在哪個角落出現,因此毛利蘭對戰得十分吃力。


    “再給你一個機會。”


    “誰稀罕。”


    嘴硬,那老爺子故意看著她力氣漸漸衰落,不由得感歎現在這些小年輕也隻有嘴巴硬。


    愚蠢,蠢不可及。


    毛利蘭往後退了好幾步,眼看快要摔倒的時候,一雙鐵臂扶住她的腰肢。


    來人目光沉沉,他踩在地上仿佛空氣都變得緩慢起來。


    “蠢貨。” 東躲西藏,看得兩麵宿儺心情煩躁。


    他摟著人,昶夲原本從毛利蘭的左側出現,結果沒料到有人憑空出現,他驚詫之餘根本沒有反應站在他的麵前就是兩麵宿儺本尊。


    空間中凝成道道開刃的劍,無論昶夲在哪裏出現,必中。


    傷到靈魂才是一個人最致命的地方。


    兩麵宿儺沒有殺了昶夲,還留了一口氣。


    “裏梅,把這人送去咒高,再把他過去的事情送到有關部門。”


    裏梅不知道從哪裏出現,眼睛都不看毛利蘭,撿起地上一灘血跡裏不成樣的人走了。


    毛利蘭看了覺得兩麵宿儺好像把咒高當垃圾場了。


    有啥都往哪裏丟。


    倒是有幾分好笑的感覺。


    她鬆懈下來,腰間的衣服在和老爺子打架時劃破了,不過她穿得厚,沒有傷到皮膚。


    兩麵宿儺手心的溫度穿過衣服透了過去,她瑟縮了一下。


    迴過神來,抬頭看向兩麵宿儺,因兩人的身高有一段差距,她沒有發現兩麵宿儺的神色,反倒是想起妃英理昨天的厲色,不由地推了他一把。


    兩麵宿儺得到的信號與毛利蘭相反。


    “為什麽不接我電話?不迴複信息?”


    “啊?你給我打電話了嘛?”


    毛利蘭拿出手機,低頭一看,驚呆了。


    “我沒收到呀。”她昨晚聯係了五條悟之後,第二天吃完早餐就趕了過來,她有些不好意思,“可能是信號延誤呀,對不起了。”


    “不過,就算我不說你也知道我在哪裏不是嗎?”


    她沒有遲疑,好像和之前一樣相安無事。


    她沒有牽住他的手,看著手機徑直往前走。


    兩麵宿儺猩血的瞳仁紅得發亮,眼角下拉,嘴角抿起,下頷被拉得緊繃。


    整個人縈繞著一層鬱氣,也不問毛利蘭為什麽在這裏。


    “你怎麽還不走?”走了一半路的人,總算發現不對勁了。


    她扭頭看去,兩麵宿儺鬱氣沉沉,屋內暗沉的光影打在他的臉上,晦暗不明。


    他揚起臉,“現在就來。”


    毛利蘭的心疙瘩一下。


    怎麽迴事?剛剛好像有一瞬看到初次見麵的兩麵宿儺。


    不能控製。


    放肆。


    張狂。


    他走了過來,一言不發拉起她的手。


    毛利蘭眉頭揚起,不過始終難以看到兩麵宿儺的臉。


    這是長得太高的不好之處。


    不過兩麵宿儺還能牽她的手,想來問題不大。


    竟然出來一趟,不在妃英理的眼皮子下,毛利蘭想著和兩麵宿儺走一走,以後他們或許真的沒有那麽多時間了。


    不等她提議。


    一輛黑車駛了過來,兩麵宿儺直接把人塞了進去。


    “怎麽了?你要把我帶到哪裏去??”


    寬闊的車廂裏因兩麵宿儺的存在變得狹隘,管家默契充當司機,和往日時溫和體貼的樣子大相徑庭,眼神甚至不曾往她身上挪過。


    兩麵宿儺也是,怪怪的。


    好像在隱忍些什麽一樣。


    毛利蘭頓時不安起來,她拽了一下兩麵宿儺的衣角,兩麵宿儺闔上眼眸養神,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小動作。


    雙手交握,兩麵宿儺沒反應,毛利蘭也不會傻到認為是兩麵宿儺帶她去約會。


    可能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惹到他了?


    一路寂靜,毛利蘭也不再主動說話,整個車廂裏好像彌漫著硝煙。


    窗外的景色快速減退,他們正在從市往郊區趕,車速稱得上飛馳。


    兩麵宿儺正把她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沒有遵循她的意願,而且還一路冷暴力她。


    毛利蘭在心裏一樁一樁的羅列兩麵宿儺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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