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想我幹什麽?”陽春用複雜的眼神看著麵前的兩人,自動把兩個人歸類在那裏一起。


    她還在緊張狀態,在洞穴裏看不清男人的樣子,現在房間點上油燈,兩麵宿儺猙獰的臉與雪子精致的臉赫然在她麵前出現。


    陽春才16歲,第一次見到像雪子這麽漂亮的男人,想到剛才溫柔地幫她擦拭手臂,或許她是不一樣的吧。


    至於另外一個,兩麵宿儺。


    她心頭一跳,居然沒殺她…


    兩麵宿儺狂妄一笑,眼角下第二雙眼瞳半開,陰鷙且認真,如果陽春沒有用處的話,他會毫不猶豫地殺掉她。


    “你家族的術式很特別。”


    “世世代代為我忠誠,源陽春以此為束縛,我可以把你們的族人救出來…”


    源…第四家族…


    毛利蘭不可思議的看著陽春,她的頭發一如初次見麵時遮住大半張臉,現在露出一隻黑眸,身上沒有任何一點符合第四家族的光鮮。


    兩麵宿儺知道源氏的窘迫,一點都不擔心陽春拒絕。


    “小姐您若是不願意,我可以帶你逃跑的。”打不過兩麵宿儺,但是足夠離開這個地方。


    陽春停頓,第一次有人問。


    源氏從沒有被人問過,就連基本的尊重都沒有。


    “三個人的束縛,如果可以達成的話,源氏願意為兩麵宿儺世世代代效忠。”


    陽春提出的要求十分合理,兩麵宿儺很在意旁邊的那個男人,要知道兩麵宿儺是個瘋子,瘋子就算被束縛了,也不會在意違背束縛之後的懲罰。


    這一點和毛利蘭的想法不謀而合。


    而當事人毛利蘭即刻反對。


    “不行,這件事情我不會同意,源…源小姐,我並不了解你的事情。”毛利蘭甚至連她是好人還是壞人都不清楚,怎麽會跟她立下這個束縛。


    這件事陷入一個怪圈了。


    兩麵宿儺站在旁邊沒作聲,源陽春此時才說話,“源氏,在百年前被咒術界圍剿,我們家的術式很特殊,曾經到過種花學過一門技藝,傀儡術。”


    傀儡以豬皮加上一種特殊的樹脂混製而成,當初是想作為一門戲劇性在霓虹傳播,先人卻在此時覺醒了術式。


    傀儡上輸入咒力,以術師的鮮血澆灌7日便可成,一個咒術戰士。


    和小熊貓同一個原理,不過技術更加精準,夜蛾校長是利用機械設備讓咒力在身體裏流轉,但是源氏之所以能夠成為第四家,所製造出來的傀儡能夠根據咒力的主人操控。


    也就是說傀儡能夠冒充所有的咒術師,而且身上帶有原身的私人物品,咒力也會變成原身的咒力。


    “這種能力讓不少人覬覦,詛咒師還是咒術師,都是些心思複雜的家夥。”


    “既然這樣,為什麽會過成這樣?”


    陽春冷冷一笑,“就是因為過於低調,族人打算隱世,這咒術界變成什麽樣,關我們什麽事?”


    她冷叱,露出一隻充滿怒氣的眼睛。


    “不知道誰泄露了消息,遷離的前一晚被另外的三家圍困,也沒有想到他們這麽的卑劣,直接宣判了源氏的罪責。”


    “源頭不過是我們擁有別人掌握不了的能力。”


    圈養在一禦三家共同商議的山裏,從此,人們隻知道禦三家,不知還有第四家。


    “至於我,因為我覺醒的術式特別,在留在那個地方恐怕會被榨幹價值,族人拚死和留守的咒術師廝殺,我才逃了出來…”


    毛利蘭聽了唏噓不已,少女現在還能這麽平靜,如果是她的話早就黑化了。


    “那你現在對人類的看法是什麽?”


    “我隻想讓我的族人活下來,還要得到自由。”


    毛利蘭停頓,自由…這句話很微妙。


    “可是哪裏都不會有絕對的自由,和…宿儺立下束縛,你想要的自由恐怕不會是真的。”


    隻是一個坑換一個坑。


    “兩麵宿儺是要下地獄的人,難道你還要與虎作帳?”


    “額!”


    陽春沒有想到會聽到雪子的一番犀利的話,“下地獄,那有這樣的事,怎麽可能會發生,咒術師就算是死也不會變成咒靈。”


    兩麵宿儺得了一個毛利蘭隱晦的眼神,他挑了挑眉,有些不明所以。


    她突然挑眉,“宿儺這種壞蛋連地獄都會避之門外,確實不太可能下地獄。”


    毛利蘭在寂靜的氣氛裏突然戲謔起來,她怕陽春沒有想清楚就做決定了,束縛是一旦立下,還是生生世世,太可怕了。


    “好了,你先離開,陽春小姐可能還需要梳洗一下。”她毫不猶豫下了驅逐令,絲毫不懼兩麵宿儺。


    “毛利小姐,真不客氣呀…”兩麵宿儺並沒有為陽春的背景動容,在他的眼裏隻有勝利者和失敗者,從源氏選擇避世開始,他並不意外源氏輸了。不過,他卻不希望源氏給毛利蘭帶來麻煩。


    比如,他拉開門,侍女驚恐的眼神瞬間癱軟。


    “看,加茂家的走狗。”兩麵宿儺一臉嘲笑的看著毛利蘭,不等她阻止,女人已經被切成八塊了。


    “幫你解決了,省得你費力。”


    屍塊的旁邊還擺放著整齊的一盤飯菜。


    毛利蘭臉色微虞,兩麵宿儺現在是不會殺她了,卻會殺其他人,他現在是在告訴她,她很不高興。


    “滾,我不想看到你。”


    毛利蘭冷叱,陽春還在糾結兩麵宿儺喊的那一聲‘毛利小姐’,對於地上的那人絲毫沒有在意,她對於加茂家的人痛恨極致,又如何會可憐一個小侍女。


    還有兩麵宿儺與麵前男人的對話,這是什麽樣的複雜關係,聽說過兩麵宿儺身邊有一個娃娃頭的白發少年,但是那可是兩麵宿儺的忠仆。


    果然,她的直覺不會有錯誤的。


    她聞到男人身上若隱若現熟悉的氣味。


    毛利蘭看著兩麵宿儺離開的背影,轉頭朝著陽春講道,“陽春小姐,你要快一點換衣服哦,我看…”她的視線觸及地上的血汙,“啊,加茂家的人很快就要來追我們了。”


    “放心,我是不會偷看的。”


    陽春一怔,男人已經背對著她,是一點都不擔心她會殺了他嘛?


    還是因為兩麵宿儺,不過他似乎很不希望她和兩麵宿儺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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