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自己在陸疆行心中的印象太過嬌縱,便說:“將軍說的是,是本宮急躁了,都怪本宮實在是太想念將軍了,卻忘記了晉國許許多多受苦的百姓,是本宮不對。”


    “公主知曉便好了。”


    看了陸疆行許久,長公主站起來,道:“將軍,本宮出來了許久,該迴宮了,今日見到將軍,本宮就滿足了,就先走了。”


    陸疆行求之不得,“長公主慢走。”


    長公主深深的望了陸疆行一眼,在宮女的攙扶下出了將軍府。


    終於送走了這尊大佛,陸疆行深深的鬆了一口氣,便去找褚櫟了。


    褚櫟在丫鬟的帶領下,往自己的房間而去,沿路見到了將軍府的景物。


    褚櫟道:“陸將軍倒是雅致,這將軍府內的風物居然打理的如此別致。”


    丫鬟有些自豪,“那是自然,將軍雖然常年在外征戰,不過這府內的事他也是時常兼顧。”


    說出口才反應過來自己多嘴了,連忙抿了抿嘴。


    “沒關係,”褚櫟把她的行為都看在眼裏,“我不會告訴將軍的,將軍他,對你們都很好麽?”


    丫鬟點了點頭,“將軍平日裏良善,對我們這些下人也是極好的,可惜……”


    褚櫟連忙追問:“可惜什麽?”


    丫鬟輕聲細語的說:“褚姑娘,我是看你人好才跟你說的,你可千萬不要說出去了。”


    “自然不會。”


    得到褚櫟的保證,丫鬟才繼續說:“可惜,皇上給長公主和將軍賜了婚,真是可憐將軍了。”


    “賜婚長公主怎麽了?長公主不好麽?”


    “長公主的美名在我們這裏可是傳的沸沸揚揚的,長公主先前喜歡太傅的小兒子,便是死乞白賴的要那位小公子娶她,那公子已經有了心上人,便不肯接受長公主的好意,太傅疼愛自己的兒子,便到陛下麵前拒絕了長公主的好意,褚姑娘,你可知道長公主被拂了麵子是如何做的麽?”


    褚櫟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如何?”


    “她居然私自叫了一些混混來把那個公子的心上人給侮辱了,就在城門口,帝都所有的人幾乎都看見了,那位姑娘雖然身份沒有長公主那麽高貴,但也是個清白人家的小姐,她的父母訴苦不能,反而被縣衙的人打了一頓,那姑娘也就鬱鬱寡歡,兩日不到便殞命了。”


    “如此可惡,”褚櫟蹙眉,“那太傅家的公子怎麽樣了?”


    丫鬟繼續說:“那公子為了給心上人討個公道,不顧太傅的反對,居然告到了陛下麵前,說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話,陛下勃然大怒,當即下令把那公子斬首於城門前。”


    “出了這檔子事,陛下說是說小輩的事情不會怪罪到太傅頭上,不過對太傅也不如往日親近了,連帶著太子也疏離了許多。”


    褚櫟問:“姑娘怎會知道宮內這些事,還如此的詳細?”


    丫鬟有些不好意思道:“太傅跟我們家將軍交好,自從長公主那事發生以後,將軍便忿忿不平的在府裏撒氣,我在旁侯著,自然也就知道一些內幕了。”


    褚櫟聽了個完完全全,這才聽明白了,這長公主雖然惡毒,估計不過也是一枚棋子罷了。


    這事,從表麵上看是長公主一時嬌縱而引起的這些腥風血雨,陛下愛女,朝臣們敢怒不敢言,也無人敢給太傅討公道。


    這不就是順了皇帝的意嗎?


    褚櫟覺得好笑,心道自己得了一個不得了的消息。


    “褚姑娘,”丫鬟出聲問:“你對我家將軍可是真心的?”


    褚櫟沒想到丫鬟突然會這麽問,還沒有反應過來,想了想才說:“我跟將軍一起經曆了許多,感情深厚。”


    丫鬟說:“這便好了,褚姑娘既對我家將軍是真心的,將軍也好過些,隻是可憐了我家將軍這麽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隻能一輩子活在長公主的魔爪之下。”


    褚櫟覺得這小丫鬟描述的有些好笑,過了片刻,歎道:“隻可惜我出生卑微,也不敢跟長公主碰麵。”


    “姑娘不必擔心,長公主雖然是陛下的愛女,但是將軍也不遑多讓,將軍承擔著整個晉國的未來,陛下非常器重,護姑娘也是護得住的。”


    隻可惜這器重不過隻是表麵功夫罷了。


    褚櫟歎了一口氣,道:“多謝姑娘今日與我說這些,我會注意的。”


    丫鬟轉而握住了褚櫟的手,“不必客氣,既然來了將軍府,我們就是一家人了,還希望姑娘在將軍麵前說說我的好話。”


    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褚櫟笑了笑,“自然會的。”


    到了一間屋子,丫鬟才道:“姑娘,您的房間到了,您先休息吧,我先下去了。”


    “姑娘慢走。”


    褚櫟推開房門,果不其然,顧翊就在裏麵。


    褚櫟坐下來喝了一口茶,“你倒是厲害,這麽快就摸清了將軍府的結構,還知道我住哪。”


    “你不會以為我是偷偷摸摸進來的吧,我可是陸疆行光明正大請來的大夫,專門照顧你的。”


    顧翊坐到褚櫟對麵,“怎麽樣,來了將軍府感覺如何?”


    “就這樣吧,”褚櫟道:“不過我知道了一個不得了的事。”


    “說來聽聽。”


    “皇帝很不信任陸疆行,總是暗自與他作對,太傅跟陸疆行是忘年之交,打擊太傅也算間接打壓了陸疆行,我先前以為這位陛下有多喜歡長公主,現在看來,不過如此。”


    “不錯嘛,”顧翊十分讚賞的看著她,“才來這一小會功夫就摸出了門道。”


    “不需要你假惺惺,”褚櫟沒好氣道:“所以如果你們想扳倒陸疆行,可以從皇帝對他的不信任下手。”


    顧翊問:“你認真的嗎?”


    “什麽?”


    “說到底,陸疆行跟你無冤無仇的,害你的隻是長公主罷了,你還在背地裏損他,良心好過嗎?”


    褚櫟譏諷道:“你不覺得你跟我說這些很可笑嗎?”


    她說:“長公主是無論如何都要跟陸疆行成親,要扳倒她就得先扳倒陸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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