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櫟捂著小腹,勉力支撐才未能倒下,那幾個男人笑的越發邪氣:“褚老爺把咱們害得那麽慘,不如今日就折磨折磨他的女兒。”


    如此說著,領頭的那個男人又朝褚櫟的小腿狠狠的踢了一腳,褚櫟這次是真的站不住了,徑直就跪了下去,幾近暈倒。


    那個男人還想踢,未料小腹突然一陣劇痛,他低頭看去,一把劍橫插過他的小腹,他驚恐的朝後麵望去,看見的是一個年輕男人的怒容。


    他被踢了一腳,爛泥一樣的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剩下的幾個劫匪還未明白發生了什麽事,隻見老大被這個男人殺了,才舉起手中的大刀。


    阿辭看見褚櫟被如此對待,差點將手中的劍都捏碎了,他憤怒的一劍殺了那個正在猛踢褚櫟的男人,看著眼前這幾個不自量力的劫匪們,他怒極反笑,一劍抹了他們的脖子。


    劫匪紛紛倒下。


    阿辭立刻丟下劍,朝褚櫟跑了過去,她全身都被汗濕了,嘴唇發白。


    來不及多想,本想叫丫鬟們把大夫喚來,但是他方才進來之時,褚家的丫鬟都被殺了個幹幹淨淨,沒辦法了,阿辭抱起褚櫟,騎上馬就往醫館而去。


    阿辭抱著褚櫟就衝進來了,大夫還被嚇了一跳,他吩咐阿辭將褚櫟放到床上,詢問了一番,才隔著紗布摸了摸褚櫟的小腹。


    過來一會兒,大夫才緩緩的說:“所幸沒有傷及內腑,沒有生命危險,我先給她開一副緩解疼痛的藥,待會煎了給她喝下去。”


    聽到褚櫟沒有危險,阿辭這才放下心來,他立馬去看褚櫟,見她滿頭大汗,用白布輕柔的為她拭汗。


    褚櫟此時已經好多了,比起方才,已經是緩解了許多,她掙開眼睛,這才看見了阿辭。


    其實她方才並沒有失去意識,知道是阿辭來救了她,隻是實在沒有力氣去看。


    她啟唇問:“你不是跟我爹一起出去了麽?”


    阿辭為她拭汗的手頓了頓,才說:“有事迴來一趟,正好發現了。”其實他是放心不下褚櫟一個人待著,才借口離開,沒想到一迴來就發現了那夥劫匪。


    褚櫟微笑:“你可否知曉我昨日已經迴來了?”


    阿辭頓了片刻,才說:“知道。”


    “那你為何不來找我?”


    阿辭被褚櫟的話噎住了,他該如何迴答?


    阿辭沉吟不語,褚櫟也沒有辦法,兩人就這麽沉默著。


    大夫將藥草拿來的時候,靜默的很,不知為何大夫的心裏也生出了一絲尷尬,他咳了一聲。


    大夫將藥草遞給了阿辭:“你可以帶她迴去了,記得把藥煎了,一日服三次,早中晚各服一次,知道了麽?”


    阿辭立刻點頭:“知道了,多謝大夫。”


    阿辭方才早就差人去找了褚老爺,不過他如今正走不開,叫了官差來處理褚家的屍體,於是褚大褚二立馬駕了馬車來接褚櫟。


    看見阿辭抱了褚櫟出來,他們立馬迎了上去。


    “沒事吧?”褚大褚二看著阿辭,十分迫切的問。


    阿辭將褚櫟放進馬車裏後,才說:“沒什麽大事,大夫開了藥,按時煎給她喝就行了。”


    兩人俱是鬆了一口氣,褚二拍拍阿辭的肩膀:“兄弟,多謝你了。”


    “沒事,這是應該的。”


    他們將褚櫟送到了褚家名下的一座小宅子,現在褚家全部都是官差,根本就不能住人。


    褚櫟被安置到了軟榻上,褚大褚二這才對阿辭說:“爹那裏還有事,我們必須得去一趟,那群劫匪的事還沒有完呢,我們得去找他們算賬,櫟兒先交給你了,我們相信你。”


    阿辭慎重的點了點頭。


    褚櫟已經方才疼的慌,如今疏解了一些,已經熟睡了過去。


    阿辭為她掖好被子,拿著草藥去小廚房為她煎藥去了。


    這藥實在是苦的慌,他光聞這味就知道了,小宅子裏還有幾個家丁,於是阿辭喚他們去街上買了一些蜜餞。


    他煎滿滿一大碗苦藥,才端去褚櫟睡著的房間,放了一會兒,等到不那麽燙了他才小聲的喚醒了褚櫟。


    “褚櫟,醒來了。”


    阿辭輕輕拍著褚櫟的肩膀:“該喝藥了。”


    褚櫟悠悠醒轉過來,她撐起身子,阿辭趕忙將一個軟枕墊在她腰後。


    他將藥碗遞給褚櫟,褚櫟接過,正欲喝的時候,他輕聲告訴褚櫟:“有點燙,還有些苦,你慢些喝,給你備了蜜餞。”


    褚櫟點點頭,捏著鼻子,一口氣將那碗一飲而盡,雖然還是感覺到了苦味,不過這藥湯熱熱的,喝進去胸口暖暖的,舒服了許多。


    褚櫟喝完了,將碗給了阿辭,睜著眼睛看著他,阿辭剛開始還不明白她是什麽意思,後來才知道她是想要蜜餞。


    阿辭這才將蜜餞放到了褚櫟手中,又不放心的說:“少吃些,不然對牙不好。”


    褚櫟正咬著蜜餞,笑了一聲:“多年未見,你倒是如此多言,跟我外祖母差不去了。”


    阿辭聽了,並沒有說什麽,他問:“在你外祖母家過得還好麽?”


    褚櫟笑的眼睛彎彎的,說:“我過得很好,外婆舅舅對我都很好,還有,我外婆雖然嘴上說不喜歡我爹,不過她還是希望我迴來多多陪陪我爹,跟我娘一樣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阿辭有些驚詫的看著她,仿佛是在奇怪褚櫟居然還記得自己的母親。


    “母親去世的時候,雖然我還小,不過還有些依稀的記憶,她總是很溫柔的對我笑,仿佛星星都是從她眼睛裏溢出來的一般。”


    褚櫟看出阿辭心中所想,如此說。


    其實阿辭也很想見見褚夫人,聽師傅說褚櫟跟褚夫人長得很像,也是非常好看的。


    褚櫟慢慢的吃完了蜜餞,拍了拍手,看著阿辭:“這迴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何不來找我了吧?”


    阿辭早就猜到褚櫟會這樣問,本想可以含糊過去,不過他還是細細斟酌道:“那時的事,我很抱歉,我沒有弄清事情緣由就將你關了起來,所以我想對你說一句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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