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魔物率先朝褚櫟衝了過來,褚櫟拿起皮鞭一個甩手就將那隻魔物抽開了,魔物被皮鞭一打,瞬間灰飛煙滅。


    沒想到,褚櫟後背一個不甚就被幾隻魔物偷襲了,她的肩膀被銳利的爪子劃破,傷痕露出黑色的魔氣。


    褚櫟想止住傷口流出的黑血卻一次又一次被魔物打斷,此時褚櫟無比後悔為何她沒有和那些武神大人學上幾招,在這裏被幾隻畜生逼得如此狼狽。


    褚櫟用皮鞭掃開那些魔物,力氣已接近極限,一旁的枯草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突然看見一個人類女子朝這裏走過來,人類自然看不見之物,但不代表那些魔物看不見。


    魔物最喜歡以人類為食增加修為,此時,一隻魔物已經朝人類撲過去了,發出興奮的怒吼。


    褚櫟衝了過去,那人類女子被一陣勁風刮過,一屁股坐在地上。而褚櫟受了魔物的一擊吐了一口血。


    人類女子愕然地坐在地上,不知發生了什麽,褚櫟暗罵了一句,幸好那女子立刻爬起來跑了。


    魔物見了,異常生氣,聚眾朝褚櫟撲過來。


    “沒辦法了,”褚櫟心想。


    褚櫟將拇指與中指比成一個圈,口中默念:“天清地明,寶劍聽令,神劍合並,斬妖治邪,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褚櫟念完這個劍訣,天地間出現了一把巨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魔物們刺過來,刹那間,魔物們頓時灰飛煙滅,沒了蹤影。


    褚櫟鬆了一口氣,這個劍訣幾乎用去了她全部的修為,若是以前她可以勉力一試,不受損傷,可這期間發生了太多事,她精疲力竭早已支撐不過。


    褚櫟眼前一黑,視線變得模糊,而後倒在了地上。


    辭熹此時剛至昆侖,心下不安,卻不知是何事,一旁的信使喚了他一聲,大抵是現在情況危急,不容有誤,辭熹將心中的雜念摒棄,隨著昆侖眾仙去看了魔氣的情況。


    褚櫟再次醒來,映入眼簾的便是簡陋的房梁,她晃了晃神,撐起身子,傷口處還在隱隱作痛,褚櫟穿鞋下床,想出去看看情況。


    一個非常簡陋的小屋子,地上都是坑坑窪窪的,房頂是用茅草鋪蓋的,還隻有一張床,煙囪還在緩緩伸起炊煙。


    應該是有人在廚房。


    褚櫟想著。


    不過這房子依山傍水,景色頗佳,住在這也是非常愜意。


    奚秀秀一從廚房出來便看到那位紅衣姑娘在撥弄她家曬的白菜蘿卜,她覺得有些好笑,不愧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全身上下從服飾到形態都是尊貴的。


    奚秀秀捧著一碗白粥放在了木桌上,褚櫟聽到動靜,一迴頭,愣住了。


    是方才突然闖出來的那位人類女子,是這個人救了她?


    褚櫟現下能清清楚楚的看清她的麵貌,很樸素的裝扮,綁著兩股粗粗的麻花辮,笑的時候臉頰上還有兩個淺淺的梨渦。


    隻是,她的左臉被長長的劉海遮住,應該是臉上受傷了,褚櫟心想。


    奚秀秀見那小姐盯著她的臉看,不好意思的遮了遮。


    “你醒來了,喝些粥罷!”


    褚櫟聽見有些怔愣,按理說,人類不應該看見她的真身。


    奚秀秀見她遲遲不來,還以為是褚櫟嫌棄農家的吃食,連忙說:“你放心吧,都是幹淨的,雖然隻是白粥,但喝了不會有事的。”


    褚櫟聽到便曉得是那女子誤會了,笑了笑,大大方方的坐在矮凳上小口小口的喝粥。


    大戶人家的小姐吃東西的時候也如此好看嗎?奚秀秀看了,有些癡癡的想。


    “我今天出去挖野菜的時候看見你倒在地上,受了好重的傷,就把你帶迴來了,不過我沒錢請大夫,隻好用自己采的藥草幫你包紮了一下。”奚秀秀坐在褚櫟邊上,有些惶恐的說。


    褚櫟搖了搖頭,表示並不在意。


    奚秀秀鬆了一口氣,她又試探性的說道:“你不會說話麽?”


    褚櫟失笑:“並不是,多謝你了。”


    褚櫟的聲音嘶啞,聽起來有些像老太太的聲音,想必是咽喉有損。


    褚櫟撫了撫傷口,這個女子為自己包紮的藥草並無任何用處,隻能等九天瓊台的侍女們接她迴去了。


    “那你慢些喝。”奚秀秀起身,她還有好些農活沒幹。


    待奚秀秀離開以後,褚櫟便想傳信迴九天瓊台,卻在念出傳信的口訣以後,沒有任何反應,褚櫟蹙眉:“這是怎麽迴事?”


    接連試了好幾次,還是一樣。


    褚櫟心道不好,祭出護體神光,依然沒有反應。


    她的修為不見了,褚櫟想到這難免有些膽寒,如今不但是受傷了,連修為也沒了麽?如此一來,九天瓊台便不能察覺到她此時的處境了。


    “希望青女能意識到。”褚櫟喃喃自語。她記起曾跟青女說過要她去找自己,青女尋不到她自會想到的。


    人界一日便是一年,也不知她要在這人界待到何時了。


    傷口十分疼痛,褚櫟捂住傷口,深深的蹙眉,這下該如何是好?


    不過一刻,奚秀秀便迴來了,她還是有些放心不下,見褚櫟還是怡然自得的坐在凳子上,便放心了。


    褚櫟早就聽到了她的腳步聲,不過讓她知道她傷口有異也不是好事,魔物造成的傷用人界的法子是無任何用處的。


    奚秀秀放下鋤頭,坐在了褚櫟身邊:“小姐,你是因何受傷的?又怎會到我們這個小地方來呢?”


    她們這個小村十分貧窮,常人不肯觸及。


    褚櫟沒有迴話,這是捧起了奚秀秀的手,她的虎口處已經生了厚厚的繭,這姑娘不過二八年華,卻連麵容俱是滄桑。


    褚櫟不自覺的為她可憐。


    奚秀秀尷尬的掙開褚櫟的手,淺笑:“你受傷期間,可以一直住在我這,我叫奚秀秀,有什麽事都可以找我。”


    褚櫟用手沾水,在木桌上寫了自己的名字。她喉嚨還是很疼,不好開口說話。


    奚秀秀念了這兩個字,對褚櫟道:“你的名字真好,是父母起的罷?”


    褚櫟微微點頭。


    奚秀秀苦笑:“我的名字是我自己取的,我父母早就拋棄我走了。”


    褚櫟拍拍她的手,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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